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在线阅读 - 第156节

第156节

    萧瑀笑道:“到时候易大哥也来祝贺我?”

    “自然!”易之云回道。

    萧瑀咬了一口苹果,随后又道:“对了易大哥,这一次的题目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好啊!”易之云应道。

    云氏笑着起身,“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准备晚饭。”

    “娘,时辰还早着呢。”易之云道。

    云氏笑道:“没事,阿瑀难得来,我多准备些菜。”

    “娘我帮你。”柳桥道。

    “不用。”

    “娘就让我帮吧,他们两个读书人说读书的事情,我在一边听着多闷!”柳桥笑道。

    云氏只好点头。

    昨天村里人送来的贺礼有rou有菜,rou类云氏用酱油给盐腌制保存,菜放着,还有几只活鸡,被圈在了厨房一角暂时养着,如今这些东西都派上用场了。

    柳桥并未立刻跟云氏说摆席的事情,一是不想在她高兴的时候泼一盆冷水,二是这事既然交给了易之云做主,便让他来说。

    婆媳两人花了一个时辰做出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又从一堆贺礼当中找出了一壶酒,虽然没有上回喝的好,但是也是助了兴。

    酒足饭饱之后,易之云跟萧瑀去他屋子了,柳桥跟云氏收拾,没过多久,易之云便来喊了她。

    “什么事?”

    易之云没说,“你先来。”说着,拉着她的手去了他的房间。

    萧瑀坐在了四方桌前,见她来了便站起身,神色有些尴尬。

    “怎么了?”柳桥疑惑。

    易之云看着她,随后看向萧瑀,“你来说吧。”

    萧瑀走到了柳桥面前,然后抬手将手里的一个红色的纸包递给柳桥,神情尴尬地道:“嫂子,这是我爹让我给易大哥的贺礼。”

    柳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红包,没错,就是过年时候的红包,不过眼前这个比柳桥收的要大许多,而且,似乎拆开过的样子,她没有立即接下,而是看向易之云,“这……”

    “家里的银子都是你嫂子管的。”易之云看向萧瑀,“收不收,她来决定。”

    柳桥有些讶然。

    易之云转过视线看着她,神色也有些纠结,“萧大人的贺礼是五百两银票。”

    这回柳桥的面色也纠结起来了,五百两?又是五百两?

    易之云微微点头。

    “易大哥……嫂子……你们是不是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萧瑀神色黯然了下来,“你们放心,这银子绝对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易大哥,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如果……如果你们担心,那就算了……”

    “阿瑀,我不是……”易之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只是这毕竟不是小数目,他们也没重要到让萧嵘如此破费!

    柳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萧瑀,斟酌会儿,笑道:“既然是萧大人的一番心意,我们当然不能拒接了。”

    萧瑀顿时惊喜。

    易之云也诧异,他以为她会拒绝。

    柳桥笑着从萧瑀的手里接过那红包,笑道:“这银子来的正好,我们正缺银子用了!”

    “真的?”萧瑀问道,眼睛发亮。

    柳桥笑着点头,“自然是了,你易大哥考过了县试,依着村里的规矩是要摆席庆贺一番的,可我们盘算了一下发现银子不够,本来想着推迟的,现在你来了,我们就不用推迟了!阿瑀,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萧瑀神色激动,“你们收下来了就好……我以为你们还记着之前的事情……你们收下就好!”

    “等九月份你易大哥去州府考府试的时候我们再亲自去谢过你爹。”柳桥继续道:“不过这次你可要留下来吃了这庆贺的宴席才走!”

    “当然了!”萧瑀笑着点头。

    柳桥将红包收进了怀中,“你们聊,我去帮娘收拾。”

    易之云看了看她,点头。

    是夜。

    萧瑀自然是占了易之云的屋子,而柳桥从浴房洗澡回来之后,便见易之云的被褥占了她的半边炕,不过之前不管在青山县还是在柳河家里或者在城里客栈照顾张氏,两人都是一个屋子住着,也已经习惯了。

    易之云见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进来,皱了眉头,“过来。”

    柳桥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他。

    易之云接过,然后动手给他擦拭,“现在虽然是夏日,可你这么频繁洗头也不好!”

    “难受,就洗了。”柳桥道,其实已经洗的算少的,她恨不得每天都洗,可是这条件不好,只好三天一次。

    易之云也没继续说她,说也说不过,只得帮她擦,“为什么收下那五百两?”

    “你不想我收下?”柳桥问道。

    易之云摇头:“也不是,不过我以为你不会收下。”

    “上回是不清楚情况,而且,也是被你给激的。”柳桥笑道,“这次知道来路,我们也需要银子,自然收下,再者,萧嵘虽然说是贺礼,说到底也是补偿,如果我们不收,说不定他会以为我们还记恨着,到时候要是担心我们泄露消息报复他,我们可就倒霉了,收下这五百两,即可以解决我们眼前的问题,也可以让他安心,何乐而不为?况且,若是我们真的不收,阿瑀恐怕心里不安。”

    易之云一愣,“我还真的没想到这么多,我只是觉得这谢礼太重了。”

    “不过说起来这萧大人银子真多。”柳桥似笑非笑。

    易之云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尽胡说!”说罢,似乎觉得揉她的头挺有趣的,又揉了好几下。

    柳桥不禁额上冒黑线。

    好在易之云还知道适可而止,止住了心里的痒,继续轻柔地为她擦头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话以后不能随便说,尤其是在阿瑀面前。”

    “你把握当傻子啊?”柳桥失笑。

    易之云继续道:“也不一定就是贪渎来的,萧嵘毕竟已经当了二十年的官了,多多少少也积下一些家当的。”

    柳桥耸耸肩,不置可否,随即岔开了话题,“这次萧瑀来似乎精神不错。”

    “嗯。”易之云点头,“我问过他了,他说这些日子他爹对他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而自从跟夫子学习之后,他也懂了不少道理,心里也想开了,便没有像之前一样钻牛角尖。”

    “那就好。”柳桥颔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许久之后,易之云停下了擦拭,“行了,再让风吹会儿就睡觉。”

    “嗯。”柳桥五指拢了拢舒爽的头发,看向一旁铺被褥的易之云,忽然间浮现了一个念头,“大少爷。”

    易之云停下手,“嗯?”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是老夫老妻了?”柳桥问道,眼睛眨了眨,晶亮晶亮的,带着笑意。

    易之云的脸黑了,“什么老夫老妻?你嫌我老?!”

    “没。”柳桥摊手,“不过老夫老妻不好吗?这证明我们感情好!”

    “等四五十年之后就好!”易之云咬着牙警告,“现在你给我收起这想法!我们感情好用不着这样形容!”

    什么老夫老妻?

    这臭丫头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大少爷。”柳桥笑着道,从善如流。

    ……

    有了萧瑀带来的这笔贺礼,摆席的事情便无需推迟了,也无需缩小规格,第二天,易之云便去跟里正商量这事。

    一般村里要大摆筵席,都会请专门煮食的人来做的。

    上回田三一事之后,易之云也摆过几桌,倒也熟悉流程,不过这一次规模大了许多,很多细节都需要磋商。

    萧瑀自然也跟着去了。

    柳桥倒也没有闲下来,她忽然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大家都给易之云送了礼了,连张氏也给他做了一双鞋,云氏更别说了,早早便给他做了一身新衣裳,就她一人什么都没有!所以她打算宅两天,给他做一双鞋子出来。

    目前为止她也只能做这个。

    不过这鞋子还没做好,便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胡叔。

    柳桥见到他那一副你就是一个祸害的神色,当即冷下了脸来,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她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一个祸害了?她祸害过谁了?!“胡叔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胡叔闻言,原本便不好的脸色更是糟糕,抬手从怀中取出了几张东西,不,几张银票,“这是少爷给你的!”

    “给我?”柳桥嗤笑,“给我做什么?设施乞丐?”

    “你——”

    “你怎么来了?!”这时候,易之云回来了,见了胡叔,原本愉悦的神色沉了,快步走到了柳桥跟前,护住了她,目光凌厉地射向胡叔。

    胡叔眼底泛起了愠怒,咬着牙道:“少爷让我送银票来!”

    易之云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冷冷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银票,“我们不需要,你们还是收回去吧!”

    “你——”胡叔恼怒,“是你们先去求少爷支银子,如今少爷答应了你们却不要,你们当少爷是什么了?!”

    “生意伙伴。”柳桥从易之云身后走了出来,看着他,正色道:“那日是柳桥逾越了,不该拿君东家的客气当做纵容,君东家说的对,我们只是生意伙伴,我没有资格要求他帮忙,所以这些银票胡叔还是拿回去吧。”

    “你——”

    “还有。”柳桥继续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么碍胡叔的眼,但是,如果每一次胡叔见到我都是一副我是祸害的神色,我会很不高兴,要是真的不高兴到了一定程度,说不定我真的会去祸害你主子!”

    易之云当即瞪向了她。

    柳桥暂时没理他,盯着胡叔继续警告:“我不过是一个农家女,要什么没什么的,胡叔将我当贼一样防着,不觉得有些浪费精神?”

    胡叔没回答,冷冷地盯着她。

    “胡叔。”柳桥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跟你主子合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我相信你家主子也是这个目的,大家高高兴兴赚钱不就好了?何必如此?”

    胡叔冷笑一声,“你最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随后,看向易之云,“你也最好看好你的妻子!”

    “你——”易之云顿时大怒。

    胡叔没等易之云发作,转身拂袖而去。

    “别气。”柳桥转身看向易之云,“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易之云盯着她,“以后不许说那样的话!”

    “好!”柳桥乖乖点头,“我也不是真的这样想,只是气气他罢了,省的他每一次见我都一副我是祸害的样子,都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