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辛二小姐重生录在线阅读 - 第19节

第19节

    擅自离开车里,不听老师劝阻,回去的时候样子又颇为狼狈,最后老师也没有严惩只是批评了辛二几句就作罢。毕竟是做好事而不是贪玩,老师也就没有过多责怪。

    最后因为交警的介入很快就清理了现场畅通了道路,被堵着的车辆也通顺了起来。等到司机师傅和热血老师回来后,辛二他们也启程上了归家的路。只是这次,车上又恢复了热闹,十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还在讨论那场事故。而辛二困乏地靠着窗闭上眼眸恢复体力。

    她不知道异能竟然也会透支,透支之后的感觉竟然会变的这么虚弱软力。

    她不知道胡冰泽发现了她的秘密结果会怎样,只看他到现在还绷着脸坐的笔直,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烦躁的要死。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总要找他谈一谈的。

    只是辛二没想到,她以为的这个谈一谈不会很久,最后竟是排到了暑期,在京城,在他们考核奖励所安排的特殊学习期里。

    结束了临时性的混合培训班,辛二他们都回到了自己原有的班级,又回到了从前按部就班的学习状态。但是,有这么简单么?

    回到了正常的上课节奏,这天放学辛二去了七班。她现在心里急迫的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的心情,浑身散发着nongnong的阴郁气息,脸上风雨欲来的预示,惹得她的小伙伴一整天都战战兢兢,不敢去打扰她。这么久没见,她们怎么就觉得老辛越来越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了呢?难不成去竞赛受到了打击?

    辛二麻溜地在七班后门口蹲着点,等着他们班班主任唠叨完让放学。可是当里面的大半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也没看见胡冰泽。

    没来上课?辛二皱着眉又是张望了一遍。还是没有!

    夏晴整理好自己的桌面转头看见辛二一副急着找人的模样,以为她在找王洁茹,便过来道,“找王洁茹?她去图书馆还书啦,今天是还书日。”

    “额,不是啊小晴,你们班今天是不是有人请假了?”辛二拉过夏晴到一角,轻声问。

    “请假?谁啊,我不知道啊。”被问的莫名其妙,夏晴一脸茫然。

    “胡冰泽。”见她这样,辛二只好说出胡冰泽的名字。

    “胡冰泽?啊~你说他啊,他是请假了。不过因为他老是请长假不在学校的,所以我都差不多忘记有这号人了。”夏晴恍然大悟,“可是,你找他干嘛?你们认识啊?”

    “额……这个……那什么,我们不是才竞赛回来嘛,就他跟我一样同级就这么认识了呗。”辛二随便扯道,“他经常请假,还是长假?这次也是?”他请那么多假去干嘛?这么说,他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也有好多秘密呐……

    “经常的,谁也不知道会请多久。他总是神出鬼没的,老师对他也没辙,反正人家是学霸有的是专利啦。不过……你现在也是学霸啦!嘿嘿。”夏晴话转到辛二身上,一阵坏笑。

    “你也笑话我!”辛二伸出魔爪,一手圈住夏晴的脖子,一手在她胳肢窝下挠。

    “啊哈哈哈,好吧我错了!哈哈~求放过~哈~~”

    “哼哼!走啦,一起回家。”辛二松开她。

    “不等王洁茹?”夏晴眨去泛上来的生理泪花说。

    “不早了,她车不等人。我们先回去吧。”

    “嗯。”

    *****

    后来的后来,辛二去了几次七班都没看见胡冰泽的身影,就暂且把要谈话的事放到了一边。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自车祸事件之后,辛二充分认识到了死亡、伤痛带来的伤害,同时也意识到了作为一个身负异能的开挂者,技能看似很叼但能做到的事实却是那么有限。想要更好的利用自己的异能,除了要不断提高自身的身体素质以外,还要去充分认识人体的状况。根据病变身体上不同部位受创的程度,集中治疗效果也许更好,也更能减少不必要能量的损耗。所以,她跟着师傅学中医的态度变的更加坚定,对知识的渴求程度达到了极为迫切的高度。

    而在储备小金库方面,由于前期投资的效益十分可观,资金回笼也迅速,辛二便吩咐小君哥哥将赚到的钱一部分汇给辛耀子,一部分存到以她名义开的户口,一部分继续炒作,一部分转到别的较为稳定的金融理财。钱分的比较散,在投资过程中的获益就变的不是那么明显。这样一来,小君哥哥他们的cao作在他们的圈子里就不会显得很突兀引起别人的关注。每天一个电话或一则消息,把能预料到的动态及时传达,是辛二每天必做的功课。

    在学校里,辛二的口水大徒弟数学老师,她也依旧顺便的教着。只是办公室实在太扎眼,他们已经转移了阵地到同好友人体育老师的活动教室进行“授课”了。于是,口水徒弟又增加了一个体育老师。辛二表示,喷一个是喷,喷两人也是喷,还能作比较让其二人进行良性竞争,大感口水珍贵。

    学医的事情,学校里没办法进行。辛二只能把进账小金库,授业的事情都安排在了学校,每日的课程几乎都用在了不务正业上。一到放学就快马加鞭赶到师傅那去上课。

    不过,这几天上课的地点不在师傅家里,而是在医院。

    事情是这么个回事:在辛二外出竞赛的一周里,师傅老人家久不来看望的儿子、儿媳过来慰问了。本来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结果儿子、儿媳因为知道父亲年老还收了个小徒弟,不是那种走走场而是实打实传授衣钵的那种,连他们渴求已久的《针经》、《药经》都锦囊倾受,这让他们不能接受。

    十几年了,他们求父亲把《针经》、《药经》传给他们,终是已不是时候为由给拒了,现在却传给了一个外人。这叫他们如何不气?他们可是亲人,现在弄得连个外人都不如。儿媳当场就撕破了脸,嗷叫着不公平,没天理,亲爹胳膊肘都不向着自己子孙辈。儿子也是青僵着脸面,把来时带着的慰问品踢的满地都是,其中的一瓶好酒更是糟蹋地砸碎在地,酒香飘屋。

    夫妻两没捞着好处闷着气凶神恶煞地走了,留下寡父跟满地残痕。要不是邻居听着这响动太大过来瞧瞧,发现老人晕厥倒地,大惊失色。他们赶紧叫了人,马上送去了隔壁医院。后来,邻居本想着亲人就是亲人,就用着老人家座机墙上写着唯二的两个电话,先拨给了老人儿子,结果他话还没说就被劈头骂了个狗血,挂的那叫一个快。打第二个徒弟的时候,先是被挂了好几次,在他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那头接起了,问明了情况一阵托付,直叫邻居感叹,养儿防老养儿防老,还远不如外人的恩情重义!

    因着师傅住院,辛二也跟着在医院忙乎着。

    师傅家里没人,白天辛二喊奶奶来照看着,晚上轮到自己。虽然这是辛二这辈子第一次来这医院,可她一点都不陌生。开水在哪儿接,医护人员叫什么名字,她都说的上口,就连食堂师傅擅长做什么菜也能说出一二。当然,辛二是不会傻到表现的那么明显。只是那些轮值夜班的医生护士,她偷偷的以自己的方式贿赂着,以期他们晚上能顾好师傅。

    师傅年纪大了,这次高血压发作让他老人家的身体大不如前,如果不是送医及时,他可能挨不过这关。这让辛二非常心疼他老人家。之前,她知道老人跟儿子有间隙,关系不是很好,却不曾想到竟是到了这般地步。人病倒了住院了,打了几通电话都没过来探望,更是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再看看病房里和病友一起下棋,褶皱的老脸上神采飞扬,乐呵呵地抢棋耍赖的老人,辛二心里更是心酸。他不是不心痛,只是把这种痛深深埋在了心里,自己一个人去承受。他不怨儿子、媳妇的狠心。作为父亲他自认给了他们他最美好的情感和最珍贵的东西,从心底里他不怨恨。只是,他会遗憾,在人生的最后阶段,陪他走过的人当中没有他们。

    ☆、第四十五章

    周末,辛二提着炖了几小时的养生汤去医院看师傅。结果被告知老人家自己出院回家了,她转头撒腿就往师傅家冲。

    “任性的臭老头!”辛二心里咒骂道。

    当她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师傅老人家正悠闲的在院子里哼着曲儿浇着花。院子里石桌上,收音机播放着越剧,旁边还有一碟花生米和一壶茶水。

    哟呵,够滋润的嘛!

    辛二一进门,迎着师傅心虚闪躲的眼神,冷哼一声关上门,把手里提着的放到桌上,身子一转靠着桌沿捧胸盯着他看。

    被个小辈这么虎视眈眈地瞪着,师傅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干笑了两声,转回去继续浇花。辛二也没说什么,就那么看着。院子里只有收音机还在继续唱着婉转的越剧。

    师傅背上粘着一道视线浑身不自在,嘴里喜欢听的越剧也哼不起来了,那叫一个难受哟。他“唉!”了一声,放下水壶,噘着嘴不满地走过来。

    “你这是做啥子!我病都好了,干嘛还留在医院里占用资源?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等着排队住院的?”

    辛二抬头,目色幽深,不说话。

    “真的!我真的都好了!在医院待那么多天够了,再继续待下去骨头都酥了。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故意不让我舒坦呀?”

    辛二皱眉做深沉状,目色又深几分,还是不说话。师傅急了,一手拍在收音机上,越剧声戛然而止。

    “我人都出来了,别想我再回去!说吧,只要别叫我再待医院,你叫我做什么都成!别这副幽怨的模样,看着寒碜人!”医院他是真的待腻了。做医生的时候,他是主人还好说,但是做病人,天天被人指着不能干那不能做这的,吃的被限制作息被限制,简直跟坐牢没两样。他都这岁数了,又不是不清楚自己身体状况,还不如回家来的自在呢!

    听言,辛二眸光一闪,讪讪一笑,“真的什么都可以?”

    “你想干嘛?”师傅看她这个样子,脖颈一阵恶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

    “我看着您收藏的那套金针不错,正好我手头缺那么一套。”

    “……”师傅眉角抽动不作声,心下骂道:丫头片子眼光到是毒辣。

    “噢~还有啊,您柜子里收着的那只老参,我也眼馋很久了!”辛二摸着下巴,还在思索。

    “……”这下,师傅不只眉角抽动了,连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抽了起来。这是要挖空他老底了是不是?至于这么凶残么!他不就是早点出院么,有必要这么狠么!知不知道那棵老参多大价值?那可是千金难寻的救命药啊!

    看着师傅rou痛的样子,辛二偏过头闷笑一声,咳咳两下轻了嗓子继续道,“还有啊……”

    “你个一口气吃穷老子的货,你还有什么?”师傅吹胡子瞪眼,听到那句还有忍不住跳脚了。棺材本都要掏出来了,还有啥?!

    “您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的么?”辛二很无辜。

    “……得,你说,你老大,我就听着!看看你胃口有多大!”师傅顺了口气坐下,端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牛饮了起来。降火降火,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把人给拍趴下咯。

    “嘿嘿,师傅,我就想瞧瞧那什么《针经》、《药经》。师兄(指师傅儿子)眼馋稀罕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我也想瞧瞧。”辛二跑到师傅身边,殷勤地帮其按摩了起来。

    许久,师傅都没有应声,把茶壶往桌上一摆,又过了一会儿回忆道:

    “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着师傅和师弟一起学习中医二十载,我们隐在山村里刻苦研学,也出世去游历济世,上过战场,救过无数的人,累积了丰厚的行医经验。那是一段非常有意义的时光。但是到了师傅临终的时候,因为《针经》、《药经》,师弟不满师傅偏爱于我把它们传承到我手上,负气离走,直到师傅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没能见上他一面,遗憾而终。

    “……其实师傅最看重的还是师弟,因为他天赋高,学什么都快,人又机灵鬼主意又多,对中医的见解也深刻。只是那时候的他年轻傲气,心性还不稳当,处事圆滑却也偏激,还需要更多的磨练。所以,对于一直珍藏的《针经》、《药经》,师傅他老人家没有在那时候交给他。师弟离开后,师傅跟我说,我们一直以来渴望看上一眼的宝藏,其实就是这么多年来行医的每一过程。书上的东西,他老人家全在实践教授的过程里融入到了其中。最珍贵的,就是那能经受住考验的精湛技术和不断累积的经验。

    “当年的师弟不懂,现在的敏生(他儿子)也不懂。他以为他拥有了《针经》、《药经》医术就能有一个质的飞跃,就能在中医院里稳坐主任的位子,他把医术看的太浅,把救死扶伤看的太轻。自从娶了媳妇,人也越发的势力,急功近利这是做医生的大忌!在医院,不怕那些经验少肯实践的小医生,最怕的是披着白袍的人面兽医。

    “……师傅把《针经》、《药经》交给我是希望我到一定时候把它们交给师弟,交给能把持住自我能驾驭它们的人,而不是像我儿子那样的。他被利益蒙了眼,看不到东西珍贵的地方只会埋没了真正的宝藏。……其实我是想把它们交到师弟手上的,四十年了,他肯定比当初更加的出色了。可惜……最后听说他出现在了京里,我去了也没找到。现在我到了这把年纪,难不成要跟着带到地底下去?”

    感觉到师傅说道最后声音都哽咽了,辛二沉默着给老人缓解情绪的时间。

    所以说,珍贵的不是《针经》、《药经》,而是自己本身学得的一切。你以为珍贵的东西迫切想要得到的,其实已经拥有了,只看你没有发现而已。师兄没有发现,所以他还在作,师傅的师弟当年没有发现,所以离家出走至今未归。辛二头疼,念道:这都算什么事儿!

    “你想看《针经》、《药经》?”师傅问道。

    辛二翻了个白眼,撇嘴无力地说道,“现在不想看了。”

    “哈哈哈哈~”师傅突然拍腿大笑道,辛二一惊,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等师傅笑够了,接着道,“不想看?你看的还不够么?每天都翻拿着当字典用的那个不是?!”

    “(⊙o⊙)……”肿么可能!那两本包着绿壳的就是《针经》、《药经》?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好嫌弃你。”说着还不忘丢个嫌弃的眼神给辛二,拣了颗花生米丢嘴里。

    “……人家只是有点惊讶~”辛二嘿嘿一笑。这也怪不得她啊。她要是早知道那就是《针经》、《药经》,她才不会那么随意的翻它呢,也就不会看到哪儿折到哪儿,落了油渍也不心疼……

    “现在知道了,哼哼~”师傅怪笑,没了之前被辛二扣棺材本的一脸rou痛的表情,“重新抄两本新的吧。”

    “⊙﹏⊙‖i°”这是要抄死人的节奏的!!!辛二负气:“人参!金针!不许你耍赖!”

    “!!!”哦no,忘记这茬了!

    师徒两人面色菜菜,彼此互看不顺眼。

    傍晚,吃过晚饭。师傅坐在书房望着绿皮子发呆,辛二坐在一角练习针法,时不时抬头看看他。

    “你老抬头看我做啥。”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真是没技术含量的桥段。师傅吐槽。

    辛二觉得今天练习的差不多了,便收起针。视线飘到那恶心了她一把的绿皮子上,眨眨眼说道,“师傅,您师弟叫什么来着。”

    “……梁靖笙。他是个孤儿,从小被师傅抚养长大的。”

    “师傅,有机会的话,我替您交给他吧。”辛二指着桌上那两本。

    “都不知道人在哪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你怎么找?”听着徒弟乖巧的话,老人心里暖暖的,但面上还是矫情。

    “他比您还小吧……您都还活着,他应该没这么短命。”辛二啧啧推断也不造是几个意思,“当初他最后的下落是在京城,那就从京城找起咯。我看着您师弟那脾性,也不是偷偷摸摸愿意忍受埋没的主儿,大概在什么大医院或者自己掌权的店里摆谱着呢。打听打听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他不改名换姓的话。”

    听听,这丫头说的叫什么话!尽管意思是往好里去的,就不能说的舒坦点?哦,嫌他人老命长啊?还有,怎么说自己师叔的呢!要尊重师长好不好!师傅曲起两只在辛二脑仁上敲了敲。

    “嗷!疼!”辛二捂着被敲疼的地方,湿漉漉地黑眼睛赤果果地流露出委屈的神情。她这么滴孝顺,师傅咋还敲她!

    “那是你师叔!”

    “……”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脑瓜子,辛二轻哼着撇过头。师叔了不起哦!

    见状,师傅无奈叹了口气,“随缘吧。我知道你孝顺,但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过了一会儿,师傅随即想到,“五行针法练熟了?”

    “嘎!”不是再说找人的事么,怎么扯到针法勒?

    “练熟了,明天星期天咱就上手试试吧。”师傅一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的表情。

    “!!!”她毛都没说好嘛!辛二可怜兮兮地拉着师傅的衣摆。别呀,咱再练练。再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