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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回忆了一会儿,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哪里的通缉犯,于是跟一旁的傅准低声说道:“这司机师傅有点奇怪。” “怕什么?”傅准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在指间转了两圈后闲散道:“又不是打不过。” 岑骁:“……” 刚说完,傅准还把刀片翻了出来,像是怕岑骁不信似的。 岑骁看着眼前那泛着寒光的刀刃,一时无言。 他是真没想到傅准会随身携带这玩意儿。 他以为这人从口袋里掏根棒棒糖出来,才是常规cao作。 默了默,见傅准已经拿着棒……拿着刀坐进去了,他顿时觉得刚才傅准言之有理。 也是,两个年轻力壮还带刀的大男人怕一个单枪匹马的中年大叔干什么。 那位大叔才应该害怕。 岑骁想通了后也跟着坐了进去。 原本岑骁这种时候根本不会吭声,但他一看见车里的豪华配置和底下的真皮座椅,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大概是种种迹象都衬得这师傅过分奇葩了,他心里不安,十分罕见地多问了两句:“师傅,大半夜您不困吗?还到这种地方接单?” “不困不困。”那师傅摆了摆手,语调还真听不出困意,甚至还有些亢奋:“大晚上的睡不着,出来开车兜个风,顺便赚点小钱。” 岑骁:“……” 这话好像也听不出什么漏洞。 他正想再问点什么,就见一旁的傅准已经搂着他睡着了。 估计是真的困极了,傅准一上车就靠在旁边睡了。 岑骁见他困成这样,也不忍心再多说话,生怕把他吵醒了。 但心里又对这大半夜出现在荒郊野外的司机师傅感到不安,不敢像傅准一样倒头就睡。 于是这一路上,他都强行睁着眼,一边盯着手机上的路线,一边盯着司机。 把司机师傅都盯怕了:“小伙子,你真不睡一觉吗?” “不睡,快到了。”岑骁强扯出一抹笑,“不差这一会儿。” 毕竟还有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这一路驶过来,岑骁却一直无心观察窗外的景色。 现在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他这才偏过头看了眼车窗外。 此时的天空已经不再像他们刚出来的时候一样裹着nongnong的夜色,而是像蒙了一层轻纱般,天边泛起微光,整片天空的颜色都被冲淡了。 岑骁看了眼时间,果然被他说对了。 到家天都快亮了。 大概是明亮的时刻总是能带来些安全感,一直紧绷神经的岑骁不可抑制地犯困了。 他悄无声息地打了个盹,最后还是傅准想把他抱出来的时候,他才惊醒。 “到了?”岑骁半睁着眼,困意依旧浓烈,一时有些分不清。 “嗯。”傅准一手撑在车门边,俯视着还赖在车里的他,低声道:“回家了。” 他瞥了一眼自己卧室的方向,像如释重负一样,莫名松了口气。 他伸手捏了捏岑骁的脸,“回家再睡。” 岑骁这才从睡意中转醒,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他本来还想问傅准,要是他爸妈看见他了要怎么解释,结果现在困得大脑都停止了运转,什么都不想问。 他就半睁半闭着眼,被傅准牵进了家门,又牵上了楼。 岑骁进屋的时候,还是眼皮还是黏在一起的。 所以根本没看见屋里是什么情况,只想着让傅准把他带到床上睡觉。 然而傅准却停在门口不动了。 岑骁跟着杵了一会儿后,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皮。 结果还没等他睁个明白,岑骁突然感觉整个人像腾空了一样,脚瞬间离开了地面。 岑骁霎时惊醒,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躺床上了。 他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触感,指尖碰到了几片不知名的东西。 他轻轻捻起,借着窗外那点微薄的晨光,才看清指间的东西。 那是玫瑰花瓣。 晨光熹微,那点阳光像是被揉碎了一样,斑驳地映照在傅准身上。 也镀在那片花瓣上。 可是为什么会斑驳? 岑骁恍惚了一瞬后,才微微侧过头朝那扇落地窗看去。 四扇玻璃门,上面都被贴了个大红色的“囍”字。 晨光就从那镂空的地方一点点钻进来,洒在了傅准身上。 岑骁眯了眯眼,眼睁睁看着傅准在那细碎的阳光下,俯下身,撑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隆重的还是低调的。” “想来想去我只能两边都沾点,被你埋怨了也有个解释。” 听他说到这儿,岑骁本来到嘴边的话忽然化成一丝无奈的轻笑:“我怎么就埋怨你了?” 虽然这中西结合的婚房是有点另类还有点诡异,但岑骁觉得这确实才是傅准应该有的cao作。 他想了想,毫不犹豫地戳穿傅准:“明明是你自己两边都想要,纠结不出来就推到我身上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说出口,傅准就无辜至极地眨了眨眼。 像是十分嚣张地默认。 岑骁佯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正想撑起身打量打量这间所谓的“婚房”,结果还没等起来,就被傅准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