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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被冲掉,她拿过毛巾把许茶茶的头发包好。 许茶茶抬起脑袋,脸蛋比刚才更红了,她皱着眉头小声抱怨,“晕。” “脑袋充血,缓一下就好了。” 温沐白一手垫在她下巴下,把人脑袋抬起来,拿过卸妆棉给她卸妆。 许茶茶乖乖闭着眼,一句话又将原本和谐安静的氛围拉入旋涡之中。 “你可以不可以,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 温沐白手指停顿,很快回答,“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不一样。”许茶茶睁开眼,眼底复杂的神色让人分辨不清她是已然清醒或是还陷在酒精里,“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温沐白垂眸,默默把手上脏掉的化妆棉丢掉,换了张新的。 她不出声,想用沉默把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略过去,许茶茶当然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但竟然也没再逼问。 “还有这里。”她指指嘴唇,“今天的唇釉很难卸。” 温沐白扫了一眼她微张的唇,换了眼唇卸妆液把化妆棉浸湿覆盖上去。 湿覆了几秒再揉着擦掉,一点一点,甚至没放过细微的唇角。 “干净了吗。”许茶茶睁着眼问她。 “嗯。” “那就好。”许茶茶突然笑了一下。 温沐白点点头,正准备起身去洗手,却看见许茶茶突然朝自己靠近过来,那一瞬间她快速旋转的大脑好像已经判断出对方要做什么,却迟迟没做出正确的反应。 等到那柔软的触感碰上自己的唇瓣,炙热的呼吸将鼻息缠绕,好像一切都已经晚了。 许茶茶说的没错,那桃子的味的鸡尾酒,确实很甜。 短暂的辗转,许茶茶稍稍退开些距离,一双被桃色浸染的眼盯住她,“这样呢,也没感觉吗。” 温沐白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怎么可能,心脏要从身体里冲出来了。 但她还是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摁着许茶茶的额头把人往回推,“我出去,你洗完早点睡,明天起来应该就不记得了。” 许茶茶抓住她的手腕,眼眶里湿润的水汽看起来马上要凝结成珠滴落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老是这样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很讨厌。” 她死死盯住温沐白,她就和那件该死的高领一样,能细致地圈出身体妙曼的线条将人吸引,却将防守线死死维护在脖子以上,谁也不能冒犯。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件高领扯碎,也撕碎她高岭之花的外衣。 “哭什么。”温沐白蹙着眉,食指弯起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一副被人欺负了样子。” “就是被你欺负了啊。”许茶茶声音带了鼻音,“为什么一直把我当小孩,我也可以站在你身边,杜菲安娜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以前你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你,不可以吗。” 温沐白眼底有动容,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轻声问,“你知不知道这种话说出来,代表了什么意义。” 许茶茶可以不知道,她不能不知道。 她曾经在十八岁想过,如果自己是二十八岁多好,那样就可以给许茶茶更多,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年纪,温沐白才发现这个年纪的局限不比十八岁小,她现在可以给许茶茶的确实比十八岁的时候多了,但她也没忘记自己始终是外人,会变成她生命中一缕过往,只是在回忆里的占比是多是少罢了。 她见过身边的朋友被年轻小孩的热情淹没,被迷得晕头转向,像是干旱的田地遇见难得的甘露。 可热情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女孩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丑就成了早已将城墙变作深情的她们。 这就是她这么多年来,不碰感情的原因,身边的朋友是这样,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 温母是流连在草丛的花蝴蝶,自由烂漫却避免不了那是对家人的自私,温沐白不想变成她那样,她要有且只有一个,从一到终。 她忘不掉母亲离开的那个冬日,也不想重蹈她的覆辙,她甚至想过,如果她和许茶茶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明媚的夏天就好了。 她就没有这些挣扎,这些心理抗争,不会觉得自己像一个胆怯的小丑。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这个,不是轻轻一个点头就能下定的决心。 她不能确定自己一时的心动是不是太过在意而产生的错觉,也不能肯定许茶茶会永远在自己的身旁留下,这是要付诸一生的东西,温沐白不会轻易冒险,也不能让许茶茶陷入进来。 “为什么我最想要的东西,你不给我,明明你也想要不是吗。” 许茶茶的话精准到像是有读心术,猛地击中她的心脏,连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 “那我和刚才的女生交往你会心甘情愿祝福我吗,如果真的不要,你会躲不开我的吻嘛。”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打得她措手不及,乖顺的兔子张牙舞爪起来,攻击性并不弱。 “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温沐白垂着眼,轻轻抚摸她的脸,手指从眉描绘到唇,“你会后悔的。” “你以为我真的很稀罕那点保护吗。”许茶茶一字一句地说,“我稀罕的是你。” 许茶茶愤愤地张嘴,咬住那弄得她心痒的手指。 第49章 养你呀 那一刻她将身上人畜无害的伪装脱去,露出锋利的獠牙,拼命向温沐白展示自己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