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脾气,真的是让我暴躁
她勾唇笑起,冷呵一声:“你这双眸子真是好看至极,可满含怨怼,看久了谁都会厌烦,我杀人放火与你有何关系?我是对你不好吗?干嘛总要与我过不去?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难不成你也忘记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天上的仙君而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了?” 她稍微平缓了下语气,看了他一会儿再次开口:“几十条人命,现在就握在你的手里,想救吗?” 白无泱的眸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失望…… 她笑容清冷,眼中腥寒的狐光叠闪,泛着一股浓重的浴火之气,她有些狂傲的唳声斥道:“愤怒若是顶用,你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了。” 她说:“你不是仍旧想让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可以啊,那你就好好表现吧,表现的好,我的屠刀今日便可放一放,表现的不好,”她向外看了一眼被绑着的人们,眼底笑意冰凉,放肆道:“那就不好说了。” 她微微靠近白无泱的脸庞压着声音说:“最好还是不要惹我,我的脾气多少有些燥。” “狐魄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白无泱难得开口的愤怒的吼了一句。 “干什么?”狐魄儿眸中忽而柔和,褪去凛冽后声音也瞬间变得轻柔,她扬唇浅笑道:“师父不懂吗?哪一只狐狸精不是天生的狐媚性子,这都多久了,奈何你总是抗拒呀,我?”她莞尔悄声道:“我想要你啊。” “狐魄儿。”白无泱大怒。 仅仅三个字,自己的喉咙就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儿。 她嘴边的笑意再次一点一点的散开,她的睫羽轻颤了下说:“哦,是我忘记了,师父的脾气也很燥,那徒儿来哄哄你可好?” 一抹黑气从狐魄儿身上窜出,顷刻之间,便无声无息的结果了房门外一个人的性命。 白无泱第一次回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愤恨异常,“……孽徒。” 狐魄儿只是被他打的偏了偏头,随后满眼冷漠狐光的很是无所谓的一笑,问道:“师父出气了吗?” 白无泱气到浑身战栗,她竟然真的敢当着他的面这样放肆的杀人?一口鲜血喷出…… 狐魄儿瞟了他一眼,并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摆楞着手指甲,阴恻恻的说:“师父还在等什么呢?” “是等着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呢?” “不过,我可舍不得对师父动粗,我还是喜欢师父主动些,”她放肆的说着:“若真是我主动起来,我这手没轻没重惯了,伤着谁就不好说了,若是伤到您,我心疼,若是伤到他们,您心疼是不是?” “可,您心不心疼,我就管不着了,我定不会伤到您,因为,”狐魄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我怕疼啊。” 屋子里寂静了好一会儿,狐魄儿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了他说:”师父当真是不怕疼啊。好吧,我这脾气……真的是让我暴躁。” 一抹黑气再次凝于手心,白无泱立刻大喊:“够了。” 狐魄儿抿唇笑开,睫羽轻颤了下,耐心极好的问道:“师父真是火大,如此慌张,是有话要与我说吗?”她意兴阑珊的拄着额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还是有事要与我做啊?” 白无泱怒目而视,她无所谓的勾了勾手指,“过来。” 白无泱手心握的死死,指甲陷得很深,已经扣出了血渍来,真的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耻辱之下还有更耻辱的! 狐魄儿摇摇头,笑容也收敛了半分,“徒儿没有什么耐性,那不如让徒儿先来好了,来给师父助助兴?” 她手中的黑气还未凝结,白无泱就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她忽的又笑了,挑了挑眉说道:“来都来了,师父还在等什么呢,又不是不会……哦,也不一定太会,好办,那我就随便找两个人给师父演示一下吧。” 白无泱忽的将她搂进了怀里,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惩罚性的肆虐,狐魄儿浑身骤疼,瞬间便疼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嘴角,白无泱方才从疼痛中离开,满脸愤怒的看着她,可她却完全不介意的冷声问道:“师父不是很早就想帮我宽衣解带了吗?好啊,这一天,我也等了好久呢。” 她额角冒着瞬间痛出来的冷汗,又咬了咬牙忍着疼痛的抚上了他的脸颊,言语暧昧声音有些发抖的说:“师父不是我的男宠,这种事情,自然也是师父主动的呀。” 白无泱眼中的怒火不减分毫,反之更甚,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如她所愿,一阵痛不欲生的旖旎,二人都是极凶的纠缠到了一起,就像是在相互的给对方惩罚,当然,狐魄儿更不好受,锥心刺骨的痛,痛到几度昏厥…… 白无泱颤抖的自上而下的看着他,满脸的震惊,眼尾也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而变得更加猩红,两行热泪也随之不受控制的流出…… 狐魄儿异常的暴躁,狠狠地推了一下他怒吼道:“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么的不愿意这么的勉为其难?滚。既然做不到,就给我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白无泱突然就毫无脾气的伸出手臂将她拽到了怀里,哽咽着说:“没有不愿意,没有勉为其难,你让我滚到里哪去?魄儿,是我对不起你。” 狐魄儿的心又是突然间的骤疼,眼睛里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再次吻了上去,少了一颗仇恨的火种,多了一颗心痛的火苗,突然的温柔,让她不知所措,愣愣的唤了一声:“师父,我,” 白无泱忍着心底的剧痛附在她的耳边轻着声音呢喃道:“就把我当成你的男宠,你想怎样都好。” 狐魄儿身子颤了颤,眼中的那丝清明又徒然不见了。 她的耳边又传来了阵阵铃音,刺耳极了,终是清明彻底被欲望取而代之,她顺着白无泱说的话,发泄她的所有,想要在他身上索取更多,只是,她忽然觉得,这次,他真的是心甘情愿的与她纠缠到了一起,因为……她的心,真的不用那么痛了。 树影斑驳时,她穿起的还是那身不染纤尘的白衣,看起来还是那样的恍若谪仙英姿飒飒,她回头看了一眼,眼尾处仍旧余红未散的白无泱后,便转身离开了。 清风拂过,吹动着她的衣摆,一如既往的绝尘于世超凡脱俗,一步一步走的皆是那百媚尽显后转身的清心寡淡,昨夜的那场狂风暴雨似乎都与她无关那般。 白无泱衣衫凌乱,愣在床上,他在懊恼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端倪,之前怎么就没发现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金乌的话犹在耳畔,他说:“有些事情,你还是顺着她一些比较好,你会发现……” 是,这种事情,只有顺着她的时候他才会发现,当气息相通时,玄斩的那缕不同寻常的兴奋和暴躁也同时侵扰了他,也乱了他的心神。那铃音窸窸窣窣的响起时,由于玄斩之息在他们体内共存,他也听到了,即便是一次,他也仍能记忆犹新。 她……是被这魔音控制了。 狐魄儿走后,也解开了对白无泱体内法力的压制。 他起身,换了件衣裳,梳洗干净,将那些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人全都放了,没说什么也没解释什么,松绑的瞬间每个人便都是吓的落荒而逃。 白无泱的眸子暗了暗,那个魔王已经跑的不知去处了。他亦是不知她此时是意识清醒的还是浑浊的。 他转身回到竹舍内,铺开了那副天书卷,展开的瞬间,便是四行字映于眼前: 一副天书卷,一生功过现。 一半得天怜,一半地狱见。 好一副炼狱般的景象。 白无泱啪的一声合上了,踏龙而去。 东海深处,有一归墟秘境,秘境不远处便是座道观。道观金光灿灿,却在见到来人时,瞬间就暗淡了不少。 空余拿着天书卷,如同拿的是烫手的山芋那般,定了定心神,才诧异的问道:“你让我保管这个?” 空余看着自己的真身在触到这天书卷的时候瞬间暗淡下去的金光,不由得有些手抖,没有比这更晦气的东西了。他那周身耀眼璀璨了近万年的灵光,竟抵不住这熊玩意儿的煞气。 真是造孽深重啊。 白无泱淡淡的扫了一眼,冷声道,“你若压制不住它,便替我交给师尊吧,让他以后择机交还与我就好。” 空余愣了几秒,有些惶恐,但是白无泱没有功夫看他惶恐,随着一声龙啸,他便独自离去了。 来的突然去的突然…… 空余握了握手中的天书卷,天书卷还没打开,便已有黑气四散了,他闭目凝神,将调动所有的灵息汇于掌心,但见那四散的黑气微微退了退后,便又肆无忌惮的无所顾忌的慢慢外溢。 这时,突然有道流光溢彩的霞光忽现,空余猛的就睁开了眼抬起了头。 只见太上老君身旁站着一个耀武扬威的少年,他的锋芒太盛,以至于空余只觉得是他一人前来,而差点忽略了他旁边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