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一副爱谁谁,谁都跟他无关的模样。 没想到,竟然是个傲娇。 贺昭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以后有这种时候啊你就应该打电话让张江洋过来搬,对了,张江洋呢?怎么没来吃饭?” 林佩玲:“他一下课就来啦,说要练球,打包带走了。” 贺昭无语了:“打包???” 虽然是在店里吃饭,但饭菜都是林佩玲特地为他们做的家常菜,就跟在家里一样。 竟然会有人回家打包饭菜带走?就忙得吃个午饭的时间都没有? 贺昭额角有不明显的汗,林佩玲抽了张纸巾纸巾轻轻帮他擦了:“难得见他那么高兴,就随他去吧。你们吃哈,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我先下去啦。” 林佩玲站起身走了两步,听见贺昭还在喃喃地嘀咕:“张江洋难得那么高兴?我怎么觉得他没有哪天是不高兴的。” 忍不住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林佩玲下楼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对,贺昭在脑里纠正,应该说热闹都是隔壁桌的,是他们桌安静了下来。 贺昭看着易时,打破了这份沉默:“谢谢你帮我妈。” 易时声音很低,有些许鼻音,还带着点微微的哑:“不用。” 贺昭停了几秒,迅速站起身,几步下了楼,不一会儿,拿着两瓶冰冻过的矿泉水蹭蹭蹭跑了上来,将其中一只递给他:“你不能吃辣啊?” 易时拧开水,猛地灌了几口,才说:“没事。” 易时刚刚一直低着头,贺昭这才发现他嘴唇都辣红了。 这哪里像没事啊。 如果不是他发现,这人不会就一直这么硬撑着不说吧? 贺昭脱口而出:“那你刚刚怎么说你能……” 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易时根本没有说自己能吃辣,他说的是“我外婆经常做中餐,吃得惯”。 靠。 居然还挺诚实挺有原则。 也不打诳语只是含糊过去。 贺昭顿时没脾气了:“你这人真是……” 一下子又想不出什么形容词,过了一会儿,对他伸出大拇指:“……绝了。” 易时很快就吃饱了,吃完也不吭声就默默坐着,手里还攥着那瓶矿泉水。 贺昭心想,也不知道是真吃饱了还是辣饱了。 细嚼慢咽的贺昭吃饱喝足后,特地看了眼易时的嘴巴,还行,没肿,好像褪红了。 而易时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贺昭刚放下筷子他就站起身,贺昭愣了两秒才看出他打算收拾碗筷,连忙摆摆手阻止他:“没事,放这儿就好了,待会儿我妈有空了会来收拾。” 易时没有说话,松松挽起了袖子,于是贺昭又说:“听我一句劝,要是你今天收拾了碗筷,我妈她明天还要请你吃饭。” 易时终于停止了动作。 贺昭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也没想到易时的克星竟然是他mama。 贺昭站起身:“走了走了,回学校吧。” 贺昭先一步走到楼梯口,再度催促:“走啊,你不抓紧时间回去看你的文言文啦?” 易时这才走了过来。 回教室路上又是一路无言。 教室在五楼,爬到三楼的时候贺昭突然问:“易时,你是不是特别怕麻烦别人?” 虽然今天中午也就一起吃了个饭,但他好像也稍微看懂了点易时这个人。 易时确实有种锋利感,但接触后发现并不尖锐,锋利而沉默。 早在第一次见面,贺昭就看出易时身上有一股傲气,之前也不是没遇见过骄傲的人,反正少年意气也就那么回事,面子大过天爱炫耀,但是易时的傲不是竖起来向外的,更多是源于自己。 贺昭在很多时候也会有莫名其妙的高自尊,但是他莫名觉得易时的自尊心应该还要比他强得多。 这样的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麻烦别人,所以没有试卷不说,不能吃辣不说,被辣到了也不说。 贺昭比易时快几个台阶,从上往下看着他:“其实很多时候,也许别人并不觉得你在麻烦他。” 易时定了几秒,顺着阶梯往上走,走到贺昭身边的时候没有停顿,低低应了句:“知道了。” 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就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本帅哥在主动跟你示好? 你知不知道我在暗示你有事可以麻烦我? 你这样说,让本帅哥如何往下接? 贺昭咬牙盯着易时,他正在往上走,背影又高又瘦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骨骼分明。 从下往上看是一个特别的角度,贺昭发现易时的骨架长得特别好,宽广挺拔又不单薄,就好像他曾在博物馆见到的鸟类骨骼,轻盈而坚固。 贺昭跟在易时后面,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易时的步伐很慢很安静,一阶一阶,就像落单的鸟儿孤零零的,又像在等什么。 贺昭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下意识几步蹿了上去,走在了易时旁边,走了几步,他感觉到易时似乎在配合他,也加快了一点速度。 贺昭刚刚无故起来的一点点脾气又下去了。 贺昭:“老周让我问你会不会打篮球。” 踏马的,终于说出来了。 易时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