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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礼物?”贺昭反问。 就算是普通朋友生日,贺昭也会好好准备小礼物,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还是,”贺昭眯了眯眼睛,眉梢跟着弯了弯,“你以为我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了?” 易时表情立即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好一会儿才低声提醒:“你做了蛋糕。” “那不算,你又不喜欢吃蛋糕。”贺昭说,“我只是觉得生日仪式不能少了蛋糕。” 停了几秒,易时:“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易时从小到大没怎么过过生日,父母在不同的城市且都很忙,有时候记得会订个大蛋糕让人送过来,有时候忘记了也就忘记了,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补个礼物。总之生日而已,每年都有,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17岁生日是第一次有人掐点陪他过生日,也是第一次有人亲手给他做蛋糕,把他的生日当成值得庆贺的重要日子。 做蛋糕的少年不以为然地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不要随便说‘最’字,我明年做的蛋糕肯定更好吃。” 第70章 电影 已经连续好几天都这样,白天天气还行,一到晚上□□点就开始下雨。 晚自习下课,贺昭变法子一样从挂在课桌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把伞:“下雨了根本不用怕,我给你送伞,助阵你和佳人约会成功。” 易时只面无表情看他。 罗浩有些疑惑:“昭儿,那你怎么回去?” “我和易时一起到校门口,然后打车回去。”贺昭有点儿心虚。 罗浩:“我撑你到校门口吧,让我妈开车绕点路送你回去,反正你家近。” “啊,不用了,不用了。”贺昭说。 易时偏过脸,微微翘了一下嘴角。 “你还会怕我妈?”罗浩有些莫名其妙。 “哥,我可以送你回去啊,反正咱家就对面。”姜林大咧咧地说。 贺昭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言多必失,正飞快地动着脑筋找个合理的借口,易时开口了:“我跟他一起回去。” “易哥你不是……” 姜林“约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被易时打断了:“他乱说的你也信?” “但你不是有事吗?”姜林问完,自己又想出了答案,“哦,你是有事回家啊。” 走到楼下,和其他撑着伞的人分散开,贺昭才抱怨:“你就知道偷笑,就知道嘲笑我。” 易时:“没。” “还不承认,那你为什么笑?我都看见了。”贺昭说。 “跟佳人约会不能笑?”易时问。 贺昭自己调侃自己“佳人”没什么感觉,但这个词从易时嘴里蹦出来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莫名其妙很羞耻。 贺昭伸手去捂易时的嘴,易时正要往后退了一点,又意识到这样贺昭会淋雨,只能口头警告:“别闹了。”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他一说贺昭立马想起他昨晚也是这样又低又磁跟他说了类似的话,还亲了亲他的眼睛。 好不容易压在脑后的记忆又冒了出来。 贺昭又觉得热了。 同时,那种兴奋和愉悦也冒了出来,前些日子他有多纠结担心,现在就有多心情愉悦。 他以前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谈恋爱的人总要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现在明白了,和喜欢的人只是待在一起就有一种非常纯粹的快乐。即便走在走了八百遍的校道,雨夜又湿又冷,也希望校道没有尽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鬼使神差地,贺昭扫了一眼易时的唇,明明看起来冷冷的,好像又软又热。 这真是要命。 “在学校不行。”易时说。 “什么不行?”贺昭没反应过来。 “什么都不行。”易时说得又轻又缓,视线从贺昭的眼睛扫到嘴唇,在贺昭的唇上停了几秒,挪开了。 卧……槽…… 这暗示得也太明显了。 贺昭的脸腾地就红了,忍不住打他:“滚,我才没想这么多!我今天总算认识你易时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易时没有躲,挨了他两下打,依然平静地问。 “死闷sao,老流氓!”贺昭小声怒斥。 易时难得笑了一下:“我流氓还是你流氓?” “当然是你!”贺昭强调,“我都没想!” 说完,在心底又小小纠正了一下,他也就不小心想了想。 “真的?”易时问。 当然假的。 过了好一会儿,贺昭问:”什么时候可以?” “没有人的时候。”易时回答。 “哦。”过了好几秒,贺昭才闷闷应了声,情绪似乎低落了下来,又似乎没有。 最近的电影院距离学校只有三个站,只是这一线路公交经过的公交站不是学校门口那一个,而是要往左拐一百米。 和学校门口的公交站不同,这一个公交站位置有点儿偏僻,只有零星几个人在等公交。 雨还在下,噼噼啪啪砸在伞面上,昏黄的路灯投落,照出雨的形状,像一道道连绵的线,砸在地面形成蜿蜒的水流。 站着等了一会儿公交,易时瞥了一眼贺昭,撑着伞的手微微往下拉,弧形的伞像一个巨大的蘑菇罩在两个人头上,隔绝着雨,隔绝着别人多余的视线。他抬起手,手心托着贺昭的脸颊,低头吻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