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温西月顾不上修泽嘲笑的眼神,躺平任嘲。 “我的极限到这了。” 修泽听后,状有似无地笑了下,“就这点体力。” 像是内心在急剧纠结着什么,他在原地默了几秒,而后任命般地叹了叹气,面无表情地往下走,最终停在温西月坐的台阶上一阶,半蹲了下来随后朝她伸出了手。 温西月:“……” 她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双手,眨了眨眼。 脑海里疯狂走戏中,难道是他良心发现想拉自己一把? 不行不行,自己一旦把手交出去就坐实了修泽给自己定的“别有用心”的罪名,自己的放弃也成了装的,真正想做的是和他有类似于牵手一样的肢体接触。 绝对不能再给他误会的机会了。 修泽见她没有动作,指尖很不耐地朝自己这边招了招,调笑地说,“不就是在等这个吗?” “……” 温西月侧过头看了一下修泽,把到嘴回击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装作无辜道,“抱歉修总,我不太会看相。” 顿了顿,又认真地说,“只是我最近在看易经,知道一点。” 修泽:“……” 温西月的指尖点上了修泽的掌心,“这条是事业线,特别好,末端分叉,一向木星丘,一向土星丘,表示你日后会掌握大权,具有权威,一生官运亨通。” 温西月无视修泽投射过来的无语眼神,继续装神弄鬼,“这条是爱情线……啧啧,修总你商场得意,情场就要失意了,情路上应该蛮坎坷的,恋爱多波折,难求好姻缘啊,分叉这么多,感情生活应该起伏很大,中年可能会婚变,我数数哈,你可能要结两次婚呢,哦,不对,少数了一条,应该是三次。” 修泽:“……” 第31章 就是过来打个卡 修泽觉得他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右眼皮一个劲地在跳。 他抬眼看向温西月, 眼前的人因为过分专注,脸紧紧绷着,眉峰也在蹙紧, 似乎对他感情线透露出他今后的婚姻状态不是很满意。 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带着燥意的红已经爬满了她整张脸, 连同耳垂也没能幸免。 她小嘴叭叭叭的没完没了, “不过像你们这种大人物有几段婚史也挺正常的,你千万不要有这种以后反正会离婚, 还不如不结婚的想法,人生苦短, 还是要及时行乐……” 修泽听后悄无声息地笑了下。 明明她把什么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还搁这装。 沉默了几秒,他把掌心收拢。 温西月叹息地啊了声, “修总, 我还没看完呢?” 修泽轻嗤一声,“你看的不准,上次有个大师说感 * 情线被掌纹所挡, 所以我一生孤苦,注定会孤独终老。” 温西月:“……” 这大师是个狠人。 她心虚地垂下眼, 她哪里会看相,不过是想气气他而已,易经是大学时候看了一点, 早忘的干干净净了。 人事业摆在那,怎么乱编乱造都不能让人信服,在生命线上做文章,也怕当场被对方打死,唯有感情这一方面, 可以怎么惨怎样说。 不过现在看来,他倒也不介意感情不顺这事。 被修泽这么盯着,温西月有点慌,缩回手想拨拨刘海掩饰此刻的尴尬气氛,她刚这样想,右手就被一只干燥宽大的手攥住。 温西月像触电了般,浑身一抖,本能地想把手给拽回来,未遂。 “你说话就说话嘛,动手动脚是几个意思?” 修泽对上她愕然的眼,微微一笑,紧接着稍微用了一点力,温西月整个人都往他那边倾斜。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温西月在那一瞬都忘记了呼吸,耳尖热的发烫。 “……” 修泽偏头,眼底意味不明,懒洋洋地戳穿她,“装模装样!” 温西月:“……” 好吧,她承认刚刚确实有装模作样的成分在里面。 “还走不走了?”修泽又问。 因为很多情绪搅混在一起,温西月点了点头。 她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跟着修泽的动作,起身,走上看不到尽头的台阶。 中午的太阳晒的她头晕发涨的,眼也睁不开,也在慢慢炙烤着她的思维。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修泽后面,一步一步地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两人勉强可以称之为“拉手”的手上。 事实上,她只是被动地被修泽拉着,在一开始做出拽回的动作被他制止后,就宛如一只假手,僵硬地被他拖拉着。 她长长吐了口气。 天气热,走了没一会儿,俩人握紧的手就充满了黏腻的汗。 温西月觉得不舒服,尤其是此刻,胸腔里的心脏也变得不老实起来,像跳跳糖一样,跳的越来越快。 她想了想,伸出另外一只手拽姿态修泽衣服的下摆,声音比以往都要轻柔几分,“修总,可以了,我好像恢复体力了。” 修泽闻言爽快地松了手,手抄进裤子口袋,不过嘴上倒是不饶人,“才牵几分钟就满足了?” 温西月已经无力再在这种情况下为自己辩解,用沉默默认了修泽的这种说法。 修泽了然一笑,也没有趁机再取笑她,“既然能走就自己走吧。” 他像只骄傲的孔雀,昂着脖子,展示完漂亮的羽毛后,毫无遗憾地往上走。 留下在原地非常怀疑人生的温西月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又望着了望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温西月回到酒店的时候,人累的剩下半条命。 她草草冲了个热水澡后,盖上被子准备睡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十点多钟,她睁着眼睛在床上放空了一会儿,才摸出手机点了份外卖充饥。 其实爬完山他们也在吴盛年的款 * 待下,去某家具有当地特色的酒楼吃了一顿,不足以果腹,一是人太累,没什么胃口,二是她在就餐过程中,一直觉得被修泽握过的那只手始终处在麻痹状态。 晚餐过后,修泽有专车来接,看见她在门口打车,还特别绅士地送了她一把。 车程二十分钟,全程隐隐透露处一丝丝奇异的尴尬,两人一直沉默到酒店门口。 修泽再也没说什么明天见这种讽刺意味明显的鬼话,心不在焉低朝她点头后,让司机掉头就走。 温西月现在想想,可能当时尴尬的只有自己,而修泽之所以沉默更重要的事是因为工作吧,毕竟吴盛年对他并没有特别热情,反而对他们视为竞争对手的对家更加青睐。 点好外卖后,她晃了晃手腕,准备去洗把脸。 他真的有毒吧,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那种紧紧被包裹住的感觉还挥之不散呢? 第二天,温西月没有如昨天那般生龙活虎地爬起来。 头晕鼻塞喉咙疼,是有点感冒的前兆。 她坐在床上擤鼻子,赵允思见此,便和朱深商量了一下,今天的现场就不要温西月去了,让她在酒店好好休息。 温西月挣扎了会儿,试图和他们说她没什么大关系,可朱深和赵允思都觉得她这状态,还是留在酒店比较好,别到了现场,他们还得分神过来照顾她。 温西月被说服了,本着不连累同伴的原则,当起了留守记者。 昨天确实也累了,大热天去爬山,还被某个脑补怪给占了便宜,搁谁不着急上火?! 原本被迫留守的温西月心里是有点不开心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在酒店待一天,不就不用被奇奇怪怪的缘分牵引着,又和修泽来一场匪夷所思的碰面了吗? 想到这,温西月捂着被子笑出声来。 * 晚上十一点。 某酒店套房内。 刚结束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视频会议后,修泽心神俱疲,他把领口扯松,往沙发背上一靠。 迄今为止,吴盛年是他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他看似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实则心思诡异深沉,让人难以捉摸。 他们这边已经在短短两天时间赶出来四份提案发过去,都被他一一回绝,没有任何理由任何解释,只单单一句诚意不够就打发他们。 在这个项目上,许氏这边已经做出来最大的牺牲和让步,再退便是无利可赚。 如果吴盛年那边需要可观的回报数字,他们可以给出一个很美丽的价格,可他要的是虚无缥缈的公益与梦想,这点谁都不能保证可以让他点头满意,可偏偏他就用这招桎梏着几家集团,让人退也不是,进无可进。 修泽头疼地揉了揉眉骨。 他的声音如生锈了铁块,问:“几点了?” 李楠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刚到十一点,今天累了一天,修总你该休息了。” “嗯。”修泽沉沉应下, 今天一□□程安排的都很满,白天在吴盛年面前摆足 * 诚意,晚上还要和公司高层开会,这么一下来,整个人跟陀螺一样,没有丝毫停歇的功夫。 可就是这样,始终还觉得有一件事没做。 “今天是不是落下了什么事?” 李楠额角跳了跳,默了默,问:“你是说公事还是私事?” 修泽掀起眼皮看过来,平静地问,“什么?” 李楠:“如果是公事,那没有,如果是私事,就……今天还没有见到温小姐。” 他再也不敢在修泽面前内涵温西月了,能从他态度看得出来,温西月在他这里,是有些特殊的,是应该受到优待的。 修泽凝神想了想,还真是。 忙的时候没觉得,等闲下来才回味到,真的是一天都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