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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亲眼见到尸体,黎秩就不会相信他爹真的死了。 “我爹冒充南王世子,所以圆通也可能是冲着南王世子来的,他莫非是想要从我或是红叶那里找到我爹的线索,从而找到这个南王世子吗……那你呢?”黎秩说着看向王庸,“你为什么上山?你跟我爹娘又是什么关系?” 黎秩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怀疑,“你是不是就是南王世子?” 王庸面色一顿,定定看着黎秩,“教主想得未免太多了。” 黎秩也觉得不太可能,他又问:“那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倒也没有全猜错。”王庸说道:“我其实是老教主的一位朋友,也是你母亲的朋友,他们救过我,算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我会上山照顾你。” 黎秩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 王庸自顾自在怀中慢慢取出一个锦囊,“我不知圆通为何而来,但红叶不止认得你爹与南王世子,还是镇南王义女,说不定是她做了什么让镇南王不悦,圆通此来,难免没有逼红叶出来的意思。这,是红叶留下的。” 黎秩接过锦囊,“这是什么?” 王庸摇头,“我没有打开过,红叶也只是告诉我,若有一日镇南王府要为难伏月教,便让教主将锦囊交给当朝摄政王,可保圣教平安。” 黎秩心下惊疑,直接打开锦囊,里面只有一张被绑紧的陈旧羊皮卷。他看了看王庸,低头扯开绳结将其展开,与预料中一样,是一张地图。 山势层叠,其中有几个红点。 黎秩转向王庸,面露疑惑。后者摆手,避嫌似的偏开脸。 “我没看过,不知道。” 羊皮卷上也没有任何文字标注,不知是来自何处的地图,但定不是伏月山附近的——山势俨然不同。 黎秩沉思须臾,将羊皮卷放回锦囊,“这东西真的是红叶留下的?” 王庸道:“原本是红叶的还是老教主的,我就不清楚了,但红叶既然这么说了,说明这东西定然很重要,教主大可将这东西交给世子。” 黎秩问:“不是交给摄政王吗?” “教主,若这东西真的很重要,只有交给世子,世子才能拿去跟摄政王换内廷药库的无相莲啊。” 王庸劝道:“况且我们从未见过摄政王,也不知他会否相信。” 黎秩断言道:“不行,红姑说了,这是救我圣教的东西。” 王庸欲言又止。 黎秩珍重地将东西收进怀里,“我会去查这地图的。” 王庸盯着他好一会儿,末了幽幽叹气,“教主,你不肯让世子帮你,自己也不愿拿地图换无相莲,属下真不知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了。” 黎秩只道:“你别多事。” 王庸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我把东西给你就是要你拿去换无相莲的,白沐说无相莲或可救你,你却一再推托,难道你真不想活了?” 黎秩面露不悦,“你别忘了,红姑说这是救圣教的东西!” 王庸懊悔地抹了一把脸,“早知我不该说这是红叶的东西。” “已经晚了。”黎秩起身拍了拍衣摆,“我要回去了。” 王庸看着他转身,又在他身后说:“若是因为我之前的话,我现在收回,我觉得世子很好,你不必再顾虑我,我同意你与他在一起!” 黎秩缓缓转过身,神情莫名。 王庸提着酒壶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他面前,一脸的语重心长,“我从前总担心你会找不着伴,你性子怪,又傲气,这世间有几人受得了?能与你般配的,无不是与你一般傲气,放不下身段来哄你,比你差的,你又根本看不上,也唯有世子,入得你眼。” 黎秩看他的眼神愈发奇怪,这老头在说什么?发酒疯吗?竟敢当面诋毁教主?他性子哪里怪了…… 王庸看着他的神情也很诚恳,“世子功夫好,身份贵重,人也机敏,能护得住你,也愿意哄你,这世间哪还有第二个人如他这般讨好你?” 黎秩心下不爽,却回答不上来,确实只有这个呆子会这么好。 “看得出来,教主你也是喜欢他的。”王庸叹气道:“今日见他为你挡毒箭,我便知道他也是真心喜欢你,即是如此,将你交给他我也放心。” 黎秩面色徒然一变,慌忙斥道:“王堂主,你失礼了!” 王庸看着他直摇头,“你就是这样,像极了你娘的性子,分明不是她养大的,却将她学了十成十。” 黎秩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老头真是喝醉了吧? 黎秩想着忽然伸手,直直伸向王庸的脸,却被王庸抓住了。 王庸露出无语的神情,“教主,我的脸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为何要易容?” “怕丑到别人。” 黎秩冷哼一声,挣开他的手。 王庸看他的眼神无奈极了,“教主,比起伏月教,你能开开心心的活着,在我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即是心悦,便没必要总将世子拒之门外。” 黎秩露出抗拒的神情。 “不想听也要听。”王庸抢先说道:“不要跟我说你病了不想成亲,既然无相莲能救你,世子能拿到,你又喜欢世子,你又何必犟到底呢?” 竟然是为萧涵说话,跟阿九一个样……黎秩瞪着他。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