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回家之后的事,陈谋完全不想再回忆,因为一回忆起来,陈谋的某个部位就会隐隐作痛。 说实话,原飞槐的这种做法,比陈谋看心理医生有用多了。 因为次数一多,陈谋就会形成一种惯性,他正准备发火,一看到原飞槐那似笑非笑的笑容,那火气就撤了大半,理智似乎也回了笼。 当初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医生诊断结果说陈谋的这种暴力倾向是自身的防御机制作祟,他小时候被人伤害,却没有可以依赖的对象,于是越发坚定的认为,只有他自己能保护自己,只有暴力才能解决一切。 以前的原飞槐拿生气的陈谋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打不过陈谋,讲理陈谋又听不进去,到最后只有两败俱伤。 而现在…… 陈谋也不能说现在就很好,因为自从他从车祸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原飞槐了……噢,多倍悲伤的领悟。 到了公司之后,陈谋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他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目不转睛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和陈谋关系比较好的八卦男同事凑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说了声:“陈谋,你知不知道……” 陈谋问:“知道什么?” 八卦男同事道:“那个一直说你闲话的a死了……” 陈谋手上的动作一顿,疑惑道:“a?死了?怎么死的?” 八卦同事道:“听说是跳楼自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男人被带去调查了,啧啧啧,嘴巴那么贱,真是活该。” 被八卦男同事称做a的那人,便是当着陈谋的面,说陈谋是个恶心的兔子的人,她在公司也算个老员工了,平时就比较喜欢说东道西,人缘一直都不怎么样。那次也不知道陈谋怎么惹了她,让她直接撕破了两人的面皮。 之后她虽然收敛了一些,但在同事里还是没少说陈谋的坏话,什么陈谋其实是陈致翔的小情人,什么她亲眼看见陈谋和一个男人一起吃饭开放,之类的话更是不胜数举。 陈谋本来想去警告她一下,她却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突然领悟了,前段时间突然收敛了起来,陈谋见状,也就没再说什么。 八卦同事见陈谋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十分的不满,他道:“陈谋,你怎么不问她为什么跳楼啊?” 陈谋对那个a同事怎么死的实在不太感兴趣,但看见八卦同事一脸渴望,只好配合的问了句:“怎么死的?” 八卦同事道:“她男人出柜了!” 陈谋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道:“什么?出柜?怎么回事?” 八卦同事见陈谋终于感兴趣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她男人是个gay,两人结婚十几年了,眼见着儿子上大学,就要和她离婚……” 陈谋撇了撇嘴,他虽然也是同性恋,但对于骗婚这种事是真的看不起。或许是他的家庭原因,陈谋也并不觉的自己将来会想要个孩子,不过如果原飞槐想要的话,他倒也不会反对。 八卦同事道:“你是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有多崩溃,天天在朋友圈里诅咒他男人,我看了都心惊rou跳。” 陈谋道:“这和她跳楼有什么关系?” 八卦同事道:“这里面可就复杂了,我打听了好些时候才打听出来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陈谋:“……”这里话最多的就只有你了。 八卦同事道:“a她当年在乡下,她老公是被硬逼着和她结婚的,反正夫妻两个是不怎么合的来,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男人是同性恋,反正就这么过了十几年,这不,儿子一上大学,男人就要离婚,她被刺激的不轻,据说是在和她男人吵架的时候,被气疯了才直接跳了楼。” 陈谋看了他同事一眼,其实他一直都比较佩服他同事这种信息收集的能力,这要是在战争时代,面前这人绝对是个顶级的探子啊。 陈谋虽然对那个女同事没什么好的印象,但人都死了,再说说些风凉话也没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八卦同事间陈谋如此淡定,显然是非常的失望,他道:“你怎么都没反应的啊……” 陈谋奇怪道:“我该有什么反应?” 八卦同事道:“她死了其实的大家都没什么感觉,不过我要是你,我估计还真得开心。” 陈谋道:“开心?为什么?” 八卦同事看了眼周围,才神神秘秘道:“你不知道吗,她天天在和别人说你是个变态,说你就喜欢玩s丨m才会留下这些伤,还说你被陈致翔包养了……” 陈谋无奈道:“你信了?” 八卦同事不屑道:“我自然不信,我信息来源可广了,但是别人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陈谋被这么一提醒,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公司里的大部分同事对他态度都怪怪的,虽然没当着他的面甩脸色,但看他的眼神总像是在看什么怪东西,原来原因居然是这个…… 八卦同事又说:“你老实交代,你和你原来那个男朋友其实已经分手了吧?是不是真的和老板有一腿?” 陈谋道:“你再靠这么近,他们都要怀疑你和我有一腿了。” 那同事听到这句话才焉了,委屈道:“我可是什么都和你说了,你都不肯告诉我一点消息。” 陈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拿出资料来开始看,啥话也不肯说了。 八卦同事又啰嗦了一会儿,见陈谋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才十分不舍的走开了,其实陈谋一直是他们公司的话题中心。 一个又高又帅,还似乎和老板有着神秘关系的同性恋,似乎到哪里都能吸引不少的目光。 虽然八卦同事走了,可陈谋的心思却无法放在资料上,他走着神,总觉的这件事莫名的让他不舒服。 按理说,可以再也看不见自己讨厌的人了,那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可是不知为什么,陈谋心里面毛毛的,就好像是自己被蜘蛛丝黏住了,总觉的有东西在,可又找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这件事,陈谋这一天都在走神,晚上原飞槐打电话约他吃饭,他听着听着就发起了呆,原飞槐喂了好几声才让陈谋回了神。 原飞槐道:“你在想什么呢?” 陈谋道:“哦……在想晚上吃什么。” 原飞槐道:“我不是说了晚上吃牛排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陈谋道了声歉,说自己有点走神。 原飞槐叹了口气,似乎拿陈谋没什么办法,他道:“那就这么定了?喂……陈谋,别告诉我你又走神了。” 陈谋赶紧说没有,然后对原飞槐选的晚餐表达了赞同。 原飞槐道:“我晚上来接你吧。” 陈谋说了声好。 电弧挂了之后,陈谋又开始走神了,他盯着自己面前的资料看了好久,也没看进脑子里。 这时候陈致翔正好路过陈谋的位置,见陈谋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伸出手在陈谋的桌子上敲了敲,他道:“扣工资了。” 陈谋一抬头看见了陈致翔,然后露出一个略有些尴尬的笑容。 陈致翔道:“你是不识字了?盯着着文件看了一天了。” 陈谋:“……” 陈致翔道:“你还真不识字了?” 陈谋:“……晚上你吃什么?” 陈致翔道:“怎么,要请我吃饭?” 陈谋:“……行啊……” 陈致翔闻言却是露出了一个不太友好的微笑,他道:“算了吧,你不是和原飞槐约好了?我去干吗?去当大灯泡?” 陈谋:“……”他这个哥,什么时候话变得这么多还这么嘲讽了,以前不都是一个月才说一两句的么。 第32章 王冕的堂哥 到了下班的时间,陈谋出了公司的时候原飞槐已经开着车在外面等他了。 陈谋坐到了副驾驶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往日这个时段都比较堵车,他出公司之后还要等一会儿原飞槐。 原飞槐道:“下班的早。” 下班时分,路上总是堵的厉害,本来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的开一个多小时,到餐厅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了。 好在原飞槐早就定好了位置,陈谋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餐厅的气氛非常好,略显昏暗的灯光更是衬出暧昧的气氛,这餐厅是有名的情侣餐厅,进去之后扫一眼,基本上能看见的顾客都是成双成对的。 陈谋是饿惨了,主餐上来之后就开始低头猛吃,原飞槐还是那么优雅,看见陈谋吃的认真,表情上透出宠溺的味道。 陈谋飞速解决掉了一块牛排,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原飞槐没吃几口,他道:“怎么……不合胃口?” 原飞槐道:“是你吃的太快了。” 陈谋无奈道:“我太饿了……”其实他和原飞槐吃饭向来都是这样,他吃东西习惯了狼吞虎咽,但原飞槐吃东西一直都是细嚼慢咽,所以经常出现的情况就是陈谋吃完了,然后等着原飞槐。 吃饭太过粗糙不是一个好习惯,之前原飞槐纠正过陈谋,但效果不大,到最后两人都放弃了。陈谋依旧按着自己的习惯来。 陈谋吃完牛排后,又吃了一些甜点,但还是觉的没吃饱。原飞槐明显看出来了,问陈谋要不要再吃一份牛排。 陈谋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晚上八分饱就够了,吃太撑了晚上容易睡不着。 原飞槐慢慢的吃完了属于自己的牛排,擦了擦嘴正欲结账的时候,服务员拿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走到了原飞槐和陈谋坐的这一桌旁来。 服务员道:“先生,这是那边那位先生送您的花。” 原飞槐手上的动作一顿,朝着服务员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是个灯光昏暗的角落,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见到原飞槐朝着他望过来,他便冲着原飞槐举了举手中装着红酒的酒杯,显然就是送来玫瑰花的人。 原飞槐看到了那人,却没有接下服务员手中的花束,而是直接牵起了陈谋的手,道:“结账。” 那服务员见状自然也没有不识趣,他看了一眼原飞槐,酒转身回到了那位先生的身旁,然后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位先生对于原飞槐的拒绝并不惊讶,可是他却没有选择就这么退缩,而是等到原飞槐结完账和陈谋牵着手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又走到了原飞槐的面前——至于那一束被原飞槐拒绝的玫瑰花,却是直接被他抛在了垃圾桶里。 陈谋其实已经习惯了原飞槐那无所不在的桃花运了。 和前一世相比,这里的原飞槐桃花更甚。他长得英俊,性格温柔,家世富裕,还用情专一,在喜欢原飞槐的人看来,陈谋根本就是走了大运才能有机会和原飞槐在一起。于是追求原飞槐的人越发的多,因为在那些人眼里,原飞槐喜欢陈谋纯粹是一时兴起。当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种一时兴起持续了十几年的时间了。 陈谋对于这种追求者,一向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原飞槐会不会出轨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与其担心原飞槐和别的人搞上,他倒不如关心下要怎么样才能压住原飞槐而不是被原飞槐压着。 这次送玫瑰花的追求者,和原飞槐似乎只是第一次见面。 他走到原飞槐的面前,完全无视了站在他身边的陈谋,面带微笑道:“这位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您的联系方式?” 原飞槐正牵着陈谋的手往外走,那人立在了他的面前,他只好停下了脚步,听到那人的话,他直言道:“不能。” 那人并不气馁,又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不过缘分天注定,相信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他说完转头就走,对于原飞槐是如何的回应并不在意——一个自我到了骨子里的男人。 站在原飞槐身边的陈谋从头被无视到尾,要不是原飞槐拉着他的手,他早就站到原飞槐面前去了。 见那人走了,陈谋没好气道:“这人是不是有病?” 原飞槐却有些走神,直到陈谋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了神,见陈谋一脸疑惑的模样,他轻轻的说了声:“他叫王梓诏,这是王冕的堂哥。” 陈谋道:“表哥?”怎么又和那个王冕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