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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潇忍不住问:“冒昧问道友一件事,我总觉得你和奚道友,第一眼有点相似。” 小九不觉得她冒犯,失笑道:“怎么个相似法,莫非同样长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又是同龄女子,你们便都这样说?” 华潇道声歉,缓口气错抓重点:“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觉得?” 小九道:“奚心菀是师尊亲手养大,在师道重于父道的修真界,不似父女也宛如父女,很久之前归元派与狐族有点摩擦,狐族为报复,故意将下山出任务的奚心菀抓走做人质。” 祁星惊讶搭腔:“狐族狡诈,领地又多瘴气,很少有人能囫囵着出来。” 小九继续道:“青溪真人为此怒斩狐族长老,却被告知奚心菀早被人救走,我是她不在的那五年通过一甲子一次的春招拜入归元派,正经走过七道试炼,后来凭实力入内门,但总有人觉得是我沾了她的光。” 小九觉得就很离谱:“你们都说第一眼,我看起来就是很像她。” 不提倒也罢,一想起小九就很生气:“一直以为我在凭实力,有朝一日忽然被人告知,因为脸师尊才会注意到我,亏我走过七道试炼后可嚣张了,谁曾想跳梁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愤愤咬了口石榴:“一度成为门派笑柄的我努力修炼,终于遇到卜故老君,老头儿觉得我扇人耳刮子的样子很可爱,便让我时常多去看看他,现在有老头儿兜底我又开始嚣张了,每天去九山都超快乐的。” 华潇愣了一瞬,终于抓对重点:“扇人耳刮子的样子……很可爱?” 小九蹙眉反问道:“他们取笑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替身,难道非得忍着不成?” 华潇被她震撼到了,好一会才对顾法宁道:“千万别叫竺岚月认得她。” 御剑越过归元十二主峰,柳暗花明的前方又是山翠扑帘。 放眼望去春时晴晓林岫浩然,远处浮云山涧水波粼粼,青藤掩映九山之下的古木垂萝,山脚生长兰桂竹木,篱边探出一道梨花。 一道高五丈的青石牌坊门拦在上山的斜径,左右镇守两只叫不出名号的石雕神兽。 小九先上山,对他们一行人道:“老君的山峰规矩多,我先去为你们通传。” 顾法宁便在不远处的山脚息客亭小坐一会,祁星按捺不住少年心性左看右看,摸摸,回来对顾法宁兴奋道:“老君那两只镇守山门的神兽叫‘行什’,它所持金刚宝杵可降魔,为诸天生灵主持公道。” “卜故老君与承原师叔祖同辈分,不过比师叔祖长几百岁,是他们那一辈儿当之无愧的大师兄。”祁星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神闪烁希望,“我还没有见过承原师叔祖,就能先拜访师叔祖的大师兄,我此生无憾了!” 顾法宁觉得这孩子好容易满足,给他浇冷水道:“承原道君有什么好见的,成天拉个脸凶巴巴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他很多钱,不高兴还放蛇吓人。” 祁星明显被她吓到,开始害怕起来:“真的吗,可我见过许多老人家都鹤发童颜,看起来很和气?” 她一直明里暗里将景元化描绘成凶老头,她敢说祁星也敢信,华潇忍不住道:“你俩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 顾法宁忍住笑,一脸正经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做晚辈的得让着点。” 祁星使劲点头。 小九站在山门下招手:“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顾法宁:“先听坏的吧。” 小九道:“坏消息是老君不在,好消息是,白苍想见你。” 她抓抓头发,带顾法宁上山:“老头子跟人下棋去了,暂且松了白苍的捆仙锁。”她很好奇的问,“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顾法宁明白卜故老君不想见他,而小九站在中间,是在替老君问话。 她沉吟片刻,难为情道:“我只知道我离开暗渊是白苍的功劳,他的牙齿可以咬断魂术相连的牵丝,摆脱师叔祖羁绊,我的记忆残缺不全,暗渊之下如何为师叔治伤,以及与白苍相遇的经历全都忘记了。” “那就非得有解药才能想起来?” 顾法宁回答:“便要看道君愿不愿意了。” 小九一抬眉毛:“朏朏可以使人忘记烦恼,取一次它的心头血,修为便跌落三个小境界,你忍心看白苍为你献出他来之不易的修为吗?” 祁星惊讶道:“这便是恢复记忆的药引吗?” 顾法宁静默一瞬:“没有药引会怎样?” 小九同情地瞥了眼她,叹口气:“《镇山海册》残卷没有笔墨,我也不知道。” “jiejie!”一声清脆的少年惊叫想起在前方,浅绿的身影朝顾法宁飞奔而来。 白苍扑进她的怀中,哇地一声哭出来:“jiejie,我还以为你要我了呢!” 少年松软的发顶埋在顾法宁肩头,抽抽噎噎的小声哭,看得祁星一脸懵逼,嫌弃道:“这小屁孩谁啊?” 华潇幸灾乐祸道:“甜妃,白苍以后就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最好让白苍和祁星为顾法宁打起来,一想到之后刺激的发展,华潇就止不住嘴角上扬。 拍着少年颤抖的后背,顾法宁温柔地掏出手帕替他擦眼泪,好容易哄得白苍破涕为笑。 顾法宁不是喜新厌旧的人,想着有了白苍,但也不能冷落了身旁的祁星:“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晋爱妃甜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