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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分身乏术,若想要催动术法,就无法兼顾阵外的黑红巨虎和血箭头。 他眉头微挑。 对面手段频出,倒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估计是有人在帮他。 但对面有人相助,他也有救兵。 漆黑的袍角一震,三只黑红巨虎叫都没叫一声,便通通被击散成凌乱的黑红气流。 苍白修长的手一挥,那些黑红气流便消散一空。 白渺嘴角一勾,在抵挡血箭头的间歇笑眯眯地开口:“终于舍得出来了?” 自从上次他去敲朔沉的门之后,他都没有再见过朔沉。 朔沉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向窗外。 法坛周围催动阴煞符的道童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遭受术法反噬,纷纷脸色灰败地倒地。 络腮胡道士脸色骤变,鞋拔子脸道士不可置信地尖声道:“怎么可能??!” 白渺再次挡下一拨血箭头,反手甩了好几张黄符进公鸡血内。 火势大张的血色火焰猛地一晃,被死死压制,弱小成了一朵小烛火。 白渺右手手指像是蝴蝶般翻飞,一个个手决被飞快打出。 他左手食指猛地在公鸡血内戳入一大截。 络腮胡道士双手一震,震颤不停的血红八卦镜竟然脱手而出。 他脸色惨白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道鲜血。 鞋拔子脸道士不断放血的手腕也被狠狠震开,还在飙射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他呕出几大口血,浑身被强大的重力压得几乎直不起身,阴煞的黑红之气不再受控制,在他体内胡乱窜动,将他身体破坏得千疮百孔。 白渺的手指不再受阻,还在不断深入。 鞋拔子脸道士趴在法坛上,颤抖着伸出手,神色癫狂地握紧喷上了舌尖血的黄符纸人。 白渺的手指碰触到底。 庞大到恐怖的天道法则之力轰然降临,牢牢笼罩白渺和鞋拔子脸道士,审视清算一切因果。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是一瞬之间。 白渺身上的力量一轻,全都顺着他的左手轰轰涌入公鸡血内,狠狠地碾上鞋拔子脸道士身上! 趴在法坛上的鞋拔子脸道士猛地弹起,浑身怪异地扭曲颤抖几下,彻底瘫软下来。 在他无力摊开的手里,黄符小人化作黑红的血液滑落,溅满了法坛。 公鸡血上跳跃的血色火焰彻底灭除。 “师弟!”络腮胡道士冲过去扶起鞋拔子脸道士。 鞋拔子脸道士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着,面容扭曲如厉鬼。 “我的替命符……我……我要弄死他……折磨他的灵魂,再把他炼成役鬼……” 络腮胡道士脸色阴狠:“师弟放心!” 白渺看着平静下来的公鸡血,神色微动。 他探手搅了搅,从公鸡血里面捏出一张染得血红的黄符。 这张符纸被公鸡血浸透,软塌塌地垂着。 白渺甩了甩这张符纸,它却还是软塌塌地垂着,没有丝毫动静。 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看来那役鬼主人的保命手段挺多,被天道清算因果,居然还能逃过一劫。 他想了想,又把符纸扔回公鸡血内,擦了擦手。 虽然留下一条命,这个役鬼主人的法力估计也被废了。 至于役鬼主人的帮手…… 白渺看向朔沉,问道:“追踪到了吗?” 朔沉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然后白渺便愉快地把方位地址发给了詹乐星。 正好玄学界也在查找役鬼主人的信息,正好让他们去清理门户。 白渺刚发完信息,一扭头,发现站在窗边的朔沉已经不见踪迹。 白渺眨了眨眼,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 怎么他上次说了不怕他,朔沉反而越发躲着他了? 这人真是别扭。 一场斗法下来极为消耗精力,不输熬夜肝完一张画。 白渺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溅得到处都是的公鸡血,打着呵欠回房睡觉。 眼皮疲惫地沉下。 白渺眼珠不安地动了动,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 但很快,黑沉的梦境便拖着他的意识往下坠。 …… 白渺眼帘微动,缓缓睁开眼。 周围满是无边星辰,无数细长的线在这片星海里纵横交错,前后不知通往何方。 他漂浮在星海之中,茫然地左右看看,总觉得这个场景很是熟悉。 电石火光,白渺猛地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上次像是预知的梦里出现的场景吗? 但是这次的星海里没有拉扯他的血色细线,也没有朔沉。 白渺四处飘了飘,发现他只能漂浮在这一片区域,难以去到更远的地方。 四面八方都是一片星海,和纵横交错的细长丝线。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地伸手一碰距离他最近的丝线。 一阵七彩的光芒猛地在白渺眼前炸开。 白渺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就发现周围的场景大变样。 地上倒了无数千奇百怪的异兽,空气满是呼啸翻涌的浓黑煞气。 浓黑煞气的中心,一黑一白两道正在相互扑击,凶狠地血斗。 白渺的心猛地提起,他努力想要看清两道影子的模样,然而影子缠斗的身影太快,他的视网膜只能捕捉到两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