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唔……”覃韵浑身一怔,看着沈厉一动不敢动。 沈厉也是一动不动,贴了一会儿,便缓缓放开了。 覃韵羞红着脸,垂下了眸。 沈厉看着,飞快舔了下嘴唇,唇舌间砸吧砸吧了味道。 香香的,甜甜的。 沈厉的手往下一移,搭上了覃韵领子上的盘扣,手指一动,便解开了一颗。 一颗,一颗,再一颗,还有好多颗。 沈厉的心中觉着有些不耐烦了,手上的真气一凝便想用扯的法子一气呵成,却又倏然想起,这大红的嫁衣,是覃韵一针一针熬了不知几个大晚上绣了快一个月的。 不能撕。 沈厉暗暗吸下一口气,沉住了性子。 时光静谧,连呼吸的声音都很轻很轻,沈厉的眼睛全定在了覃韵嫁衣上的扣子上,手心渐渐冒出了汗来,总算是都解开了。 好了。 沈厉的心中暗暗长松了一口气,两手往外一用力,便将覃韵身上的嫁衣脱了下来,甩到了一旁的衣架上。 第一件解开了,后边的便都简单了,沈厉又伸手,第二件,第三…… 单薄的中衣叫解开的时候,沈厉看着那鲜红色绣并蒂双莲的肚兜怔得动作一顿。 “沈公子……”衣衫褪下,只余下一片难以庇体的肚兜,覃韵叫冷气冻得一阵瑟缩,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要用手挡在胸前。 沈厉的眸光忽得颤了颤,眼疾手快,一把就将那片碍事的红布给扯了下来。 “啊!”覃韵终是羞怯的,惊叫一声双手依旧抱住了胸前,细嫩的肌肤上也叫冬夜里的寒气冻得冒出了一颗颗细小的鸡皮疙瘩。 沈厉看着已是半坦诚相对的覃韵,女子如玉的肌肤在眼前轻轻颤抖着,只觉后头蓦地一干,眸光黑沉,却是仍回过了一点神智,伸手就拿被子把覃韵给裹了,“你冷?” 覃韵的脸上烧得通红,出嫁的前一日四夫人曾和她说过洞房花烛夜的事情的,她也知道羞不得,可事临到头前又是另一回事,人生第一次叫一个男人给解光了衣服,虽然是拜了堂的夫君,哪里就能不羞的呢? 看着身上的衣衫一一件件没了,覃韵只觉着脸上烫的连脑子都一道烧成了浆糊,沈厉说,她就应了,“嗯。” 沈厉拿被子裹着覃韵,眸底的光芒沉了又浮,低头看着覃韵露出的雪白脖颈子,突然就松了手站起身来,三两下就除了自己衣带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看着覃韵的脸上却是严肃又认真,郑重,“我来给你暖。” 沈厉的速度极快,覃韵羞垂着头,尚未琢磨过来沈厉的意思,沈厉已经扯开被子的衣角钻了进来,然后一把将覃韵揽进了怀里头抱紧。 肌肤相贴,刹那间便如同有一道电流迸了出来,覃韵的浑身都是一热,一动不敢动。 “暖了吗?” 良久,沈厉在覃韵的耳边问道。 “嗯。”覃韵的耳根子都烧得能滴出血来了,身上细汗都不觉出了一层。 沈厉听了声,也觉着差不多了,抱着覃韵的身子便翻了个身,压在了覃韵的身上。 看着覃韵刹那惊慌的眼神,沈厉道:“成过亲的都说第一夜这样的位置最好,我也不知道,咱们便试一次如何?” 试什么?覃韵的脑子里头早已乱成了一团,好像知道沈厉话中的意思,可又不敢想下去,这样的姿势太过于暧昧,身子也是火热火热的难受,覃韵有些想把沈厉赶下去。 “沈公子,你……你先……” “先从亲开始。”沈厉却是不等覃韵说完,头一低,便噙住了覃韵的双唇。 这一回不同上一回,沈厉早已觉出了樱唇的柔软,食髓知味,再来一回,便该仔细尝尝味道了。 舔舐啃咬吮吸,这一回不止是香甜,还有酥酥的,麻麻的。 沈厉有些忘我地探索着这片新的领域,直到将该汲取的蜜汁统统汲取,方才缓缓松了唇。 看着已是双眸迷离的覃韵,沈厉撑在覃韵耳边的手往下,搭上了覃韵圆润白皙的肩头,嗓音低沉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 “第二步,摸。” 烛光摇曳,灯火迷离,轻轻的吟哦之声细细绵长,丝丝热烈的激情沾染了冬夜的寒气,纠缠环绕。 第二日晨起之时,覃韵与沈厉又是何等的缠绵到日上三竿自是不必说的,可宁国公府中的覃晴却是没什么旖旎的心思,清晨便起来装扮整齐了,叫丫鬟扶上了马车,赴那年关之前京中贵女之前愈发频繁的小宴而去。 今日之宴,乃是京中福庆县主的生辰宴,虽说不是什么大的宴,可也不过是看在阳安郡王府的面子上罢了。 “姑娘昨夜没睡好,不若便回了福庆县主去吧。” 看着覃晴连打了两个哈欠,浅夏不由道。 覃晴摆了摆手,“不用,去一趟坐着也无妨。” 昨日覃韵出嫁,虽说听了覃韵的口述她对沈厉的印象有所改观,可到底是不确定的,想着想着,哪里能真睡好? “对了,可是知道沈厉……二姐夫的府上在哪儿?”覃晴问了一句,覃韵都嫁了,她好像还从没问过沈厉家在哪儿。 “不知呢。”浅春浅夏俱是摇头。 却是浅秋道:“三日回门之期转瞬即到,姑娘若是想念二姑娘那时便可相见了。” 归宁啊,的确,覃晴听了浅秋的话唇角弯了弯,这覃韵嫁出去三日都还没有到呢,她这个娘家人这么急就巴巴跑上门去,可是不合适。 覃晴笑了笑,便靠在了车上的大引枕上阖了眼歇觉,直到到了阳安郡王府才睁开了眼睛,伸了伸懒腰,打起精神下了车。 ☆、第72章 虽是县主的生日宴,可这京中的宴里哪个不是看着权位下菜的,阳安郡王府手中握着些微的实权,在朝中也算有那么小半个位置,但到底不比宁国公府这会儿的权势滔天,覃晴应了那张帖子,也不过只因那点皇亲的关系而已倒不是与那福庆县主有多熟络,顺带的也是给以后留些退路,等哪日宁国公府开始败落她还没分家成功,京中贵女再相见的时候,也留些情面不是。 正是冬日天寒的时候,阴沉沉的天上云层压得低低的,寒风萧瑟,这生日的宴自是不会再摆在园子里头了,覃晴进了府便叫引路的丫鬟一路带到了一处极宽敞的暖阁里头,掀了帘子进去,只见暖阁里已是聚了有些人了。 既是赴的生辰宴,自是要去找寿星公贺上一贺的,覃晴左右看了两眼,便叫浅夏捧着贺礼,往上首正位旁最热闹的一处所在而去,场面上地恭喜了两句,便退了下来。 “姑娘请。”引路的丫鬟一直将覃晴带到了她的位置上,方才退下。 浅春给覃晴递了茶,道“离开席可还有些时辰,奴婢瞧见平阳侯府的二姑娘在哪儿呢,姑娘可要过去?” 覃晴以前的性子太过清冷,在京中的贵女圈子里头根本没有什么知心的好友,每每遇上这样的宴大多是自己待着,可如今覃晴的性子明显是改了,浅春瞧见了那有过几句话情分的平阳侯府二姑娘,便同覃晴说了说。 覃晴循着浅春的视线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平阳侯府家的二姑娘正和一个紫色衣裳的贵女满面殷情又透着些许尬尴的模样,吹了吹杯中的茶末子,淡淡道:“平阳侯府的二姑娘定的是礼部尚书的大公子,她旁边的那个正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将来正经的小姑子,向来极得尚书夫人宠爱,咱这会儿过去,岂不是误了人家的要紧事。” 未来嫂嫂和未来的小姑子正使劲联络感情,她这会儿子过去,未免太不识趣儿了。 “那……”浅春又抬头在人群里头找了找,“还有吏部尚书家的姑娘也在呢。” 吏部尚书的夫人同温氏是多年闺中的好友,她的嫡女自小就是同覃晴认识的,应当不算是生人。 覃晴看了一眼,干笑了一声,“你瞧她从小到大正眼瞧过我几眼?” 若说覃晴从前是端着架子的清高,那一位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自小俩清高放一起都是半天没一个字来,偶尔对视一眼,那里头较的劲儿,真可谓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了。 覃晴也是挫败,自重生以来去的宴也是极少的,开始带着覃韵,后来为的陶惠然,都是目的性极强的是以都没什么清晰的感觉,这会儿倒是正好,暖阁里头这么多贵女,她看都不用看一眼就知道没一个跟她熟的。 浅夏也是抬头同浅春一道寻着,这满屋子成群结队的,覃晴这般干坐着也是突兀,却是忽然定在了一人身上,俯身轻声在覃晴耳边道:“姑娘,您瞧,那是谁。” 嗯?覃晴从茶盏间抬起头来,与浅夏同一个方向看去,只见暖阁中靠尾桌的那一个方向有好几个贵女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其中有一个半张侧脸对着她们的,正是卓湄。 覃晴的眸光不由得微沉。 这些日子她经历的多,又是覃子懿覃韵的婚事,又是她自己事情,已是有好些日子没想起这个人来了,若不是今日碰见,恐怕都是要忘了。 “咱们过去。”覃晴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顿,站起身道。 “是。” 掸了掸衣裙上不存在的褶皱,覃晴一步一步往卓湄处而去,瞧着卓湄同一众贵女巧笑倩兮的模样,想来这些日子她在这圈子里头混得不错。 “杨jiejie。”走进了,覃晴扬起笑容来,喊的是那一众贵女里头唯一算是以前在武阳候府的诗会理头比过两三场还算有那么点子交情的工部侍郎家的嫡次女杨慧。 “六姑娘。” 让覃晴那么一嗓子插|进来,那圈子里头的热络难免叫一滞,众人的眸光不由都看在了覃晴的脸上,认出了她的身份。 覃晴的眼睛看在杨慧的身上没去看旁人,笑着道:“上回武阳候府一别,可是有好些时日没见着了,杨jiejie在说什么,好生热闹的模样,不如说给meimei也听听。” 阳平郡王府不是什么重要的权贵,来的也不会有几个能和宁国公府的权势想比拟的,虽说只是粗粗看了一眼,覃晴已是筛选出这围的一圈贵女里头没什么她开罪不得的大人物。 “在说卓姑娘呢。”杨慧虽摸不清覃晴怎么就凑上来了,却仍是维持了礼数笑着答了一句。 “哦。”覃晴仿若好奇地顺着杨慧的眼神转头看过去,看着卓湄有些恍然,道:“原来是卓姑娘。” “六姑娘。”卓湄喊着一声,却是没什么冷热,淡淡的只是礼节性的一句,丝毫不见前些日子的殷情热络。 覃晴的心中生疑,却是不动声色,继续笑道:“上一回在安定侯府中出了一些事情,是以不曾招待卓姑娘,可是失礼了。” “哪里,六姑娘客气了。”又是极淡的一句话,卓湄垂着眸光,连正眼都没有往覃晴的身上瞧一眼,不卑不亢,隐隐竟然透出一种倨傲来。 这般冷淡,可是要同她撇清关系吗? 覃晴暗暗咬牙,却也不再试探下去。 “卓姑娘乃春阳先生的关门弟子,斫琴手艺*,前些日子为张阁老家的姑娘斫的那一张琴可是绝世的精品,连张阁老都赞不绝口。”杨慧继续道。 张阁老?手都伸到内阁去了,这是要为父兄铺路吗? 覃晴的心中冷笑,又听了一会儿,瞧着卓湄在众人吹捧是的倨傲与偶尔瞥向她的眸光中终于按捺不住露出来的隐约的不屑,只是淡笑,然后寻了由头离了那个圈子。 “浅春浅夏,去打听打听,卓湄这些日子到底遇着什么好事情了。” 回了座上,覃晴便吩咐道。若非寻了新的好靠出路,卓湄岂会放了她这样能让她一步登天的靠山? 福庆县主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能来的不是手握实权的,最次也得三品官,就卓湄这般家世的,这般凭空钻了进来,身份底细定是瞒不住的。 覃晴垂头看着手中的茶盏,静静不知想着什么,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浅春浅夏便都打听了回来。 “怎么说,可是走了什么鸿运了?”覃晴没有抬头,凉凉道。 浅春低声道:“回姑娘的话,可正是叫姑娘说着了,那卓家可是鸿运当头了。” “哦?”覃晴的唇角讥诮微勾。 浅夏道:“回姑娘的话,听她些奴婢下私底下说的,那卓家最近是攀了上裕王府了。” 裕王府?覃晴的拈着茶杯盖子的手蓦地一松,清脆的一声响,杯盖子落回了茶碗上。 覃晴侧头抬眸,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浅秋。 “继续说。” 浅夏道:“说是卓姑娘的义兄近来深得裕王殿下的赏识,已是叫夸了好几回了,近来这京中的学子的风头,怕是谁都不能超出了卓公子去了,都说那卓公子今年的春闱是十拿九稳,想必前途不可限量,京中有几户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抛了橄榄竹,有意招为东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