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袁老师笑呵呵的坐下来，摆了摆手，“你当我是瓷娃娃啊，我教书教了大半辈子，只不过带一个学生而已能劳累到哪里去，再说人家是个乖孩子，虽然才教一节课，不过讲过一遍就能听懂那聪明劲可不了的，像以前的你，要不是彤彤之前和我说过她的情况和之前给她做过测试，我还以为他们逗我呢。” 卫朝递给袁老师一杯茶，“那个女孩我之前见过。” “什么时候？”袁老师这次倒是惊讶了。 “就我接到警局的电话的那天，我把她从水里救上来，还一起进了医院，医院当时还下过病危通知书，不过我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天也是碰巧遇见，不知道是不是现场太混乱了，一个溺水有人救，一个溺水却没人救，眼见那人慢慢没了力气放弃般沉入水底，他跳下水救了人，只不过溺水时间太长，已经没有意识。 “这么危险啊。”袁老师只是从李彤那里听说过宋缘前段时间受过伤，但不知道这么惊险。 “是啊，所以人要量力而行，少往危险的地方跑。”卫朝意有所指。 袁老师想起那天的事，不禁有些讪讪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老念着。我这也是生气，那些年纪轻轻，好手好脚夫人年轻人不好好找份工作，发而打着养生的名义骗老人买保健品，我教育他们，他们还当场还和我动手。” 袁老师被骗子一推推倒在地上，反而被骗子污蔑她碰瓷，幸好当时聚集的人多，有人看出骗子的心虚及时报警，及时把袁老师送进医院检查。袁老师平时多锻炼，身子骨还行，不然卫朝要让那些骗子牢底坐穿，不过现在也差不多，这次他们碰到袁老师没骗成，可查出来之前诈骗的数目还是挺巨大的，都送进监狱了。 卫朝对外婆帮人没有意见，可是他更希望外婆帮人的时候量力而行，她现在年纪大了，在帮人的同时更要注意安全。 宋缘回到家的时候，苏倩正陪着宋母看电视，两人有说有笑的，只不过这种声音在宋缘踏进家门以后就消失了。 宋母对于宋缘去袁老师那里补习还是挺重视的，“怎么样？跟得上吗？老师讲的听的懂吗？” 苏倩还不知道宋缘换了一个补习班的事，她也知道宋缘的成绩一直是宋父宋母的心病，“媛媛姐，你有不会都可以问我，我要是不会还可以去问我同学。” “对啊，你身边有缘缘这么好这么懂事的meimei帮你，你看看别人哪有你这么好的条件，你还不知足。”宋母欣慰的看了看苏倩，她觉得有苏倩这个干女儿在，她省了多少心，带出去多有面子，长得好，学习好，嘴也甜，能够很好的处理人际关系。 至于自己的亲生女儿，脾气倔，老是阴阳怪气，像是谁欠她八百万的，让她和优秀的人相处，老是跟倩倩闹脾气，不懂得看眼色，成绩也差，让她在亲戚面前下不来台。 宋缘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沉默寡言，把自己关进房间内，她敷衍的说了声：“知道了，我去做作业了。”就进房间了。 有了回应宋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抱怨了声：“成天把自己关房间里，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学习。” 苏倩没有想到这次能够得到宋缘的回应，只是听到宋母的抱怨，她下意识的开口道：“缘缘姐年纪大了，女孩子也有自己的隐私的，不过我和干妈最亲了，我有什么秘密干妈都知道，但是不能告诉干爸，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说完伸出双手搂住宋母的手臂，把头靠上宋母的肩上。 宋母被苏倩亲密的举动哄得喜笑颜开，伸出另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苏倩的脑袋，温柔道：“好好好，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小秘密，才不告诉你干爸。” 两人亲密的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第11章 爸妈的干女儿（9） 爸妈的干女儿（9…… 快要期末了，老师的测试也不断增加，每周都要测试一次，宋缘每次的测试成绩除了语文外都是惨不忍睹，也幸好班主任跟其他任课老师打过招呼，不然按照宋缘的成绩，那是堂堂都要被点名批评的存在。 不过也证明宋缘没有找借口，总不能是宋缘故意考差，不然图什么呢？图倒数的成绩好看吗？ 不过在袁老师那里上课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也在不断学习，加强复习，她的成绩从出院后的第一次测试到最近一次测试，可以看出明显的提高。 袁老师收起宋缘交给她的测试试卷，“你们快期末考试了吧，你现在成绩比当初进步了很多了，是个学习有天赋的孩子。”从倒数第几名到两百名以内才花了仅仅一个月时间，可以说是成绩像坐火箭一样。 “谢谢老师。”宋缘也知道如果没有袁老师教学经验如此丰富的老师，帮她梳理知识点，她的成绩绝对不会提升的这么快。现在全年级四百人，她入院前的水平差不多排名年级一百多名，这次测试考进了两百名以内，等进入高三，她说不定可以向前一百，前五十，前十进军。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成绩出来了，她的成绩出来了，一百八十名，宋缘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只能说是预料之中，可这个成绩在宋父宋母眼里，那就是退步，尤其是苏倩第一名的对比下，那就是不学无术。 “你到底在读什么，读这么多年书读到哪里去了？就你这成绩还不如别读了。”坐在书房椅子上的宋父看到宋缘拿回来的成绩单，和苏倩的一对比，简直就是丢人，怒不可遏的把成绩单扔向宋缘，成绩单轻飘飘的一张，砸在身上也不疼，可宋缘不愿意被这样对待，往后轻轻退一步，那张成绩单就掉在了宋缘面前的地板上。 宋缘不退还好，可宋缘这么一退的动作，犹如火上浇油。 “你还躲，你还有脸躲，我辛辛苦苦工作供你上学读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还有脸躲，怎么了，你考这种成绩我还骂不得你了，怎么的，我和你妈把你生出来还是欠你的不成，打不得，骂不得。” 宋父气得拿起书桌上的茶杯往宋缘身边的地上一摔，“啪”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杯中的水溅满一地，掉在地上的成绩单也被溅上了水，这次宋缘倒是没躲，她低头看着地上慢慢被水浸湿的成绩单不知在想什么。 宋母听到书房杯子摔碎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宋父暴怒拔高的音量，忙不迭的走进书房，看到满地狼藉，宋父坐在椅子上满面怒容面对着站在书桌前低下头一动不动的宋缘。 宋母连忙上前拉了一下宋缘的手臂，恨铁不成钢道：“你快和你爸说句软话啊，你快点告诉你爸你以后会考好的呀，你这孩子整天在犟什么。” 宋缘蹲下身捡起那张成绩单，宋父看到宋缘不说任何软话只捡起成绩单，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捡起来干什么，有什么好捡，你这种成绩有什么好捡的，丢在地上都没人看一眼，你说你，有什么用，成绩成绩不行，社交社交不行，能考到什么好大学，将来又有什么出息，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们的女儿，一点也不像我们。” “要是换成苏倩是这个成绩，你还会这么说吗？”宋缘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宋父的话，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宋母对自己女儿学习不好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老是盯着苏倩感到失望，“缘缘，你怎么又这样，我和你爸爸在说你的成绩，你老是扯上倩倩做什么，缘缘啊，我知道你学习比不上倩倩，可是你要从你自身的原因上找问题，倩倩学习有多刻苦你知道吗？” “那我学习有多刻苦你知道吗？”宋缘反问。 “你还有脸说，你学习刻苦，你学习刻苦考出这个成绩来。”宋父看到宋缘在这种时候还在狡辩，真的是怒发冲冠。 宋缘看着这对可笑的父母，有些想笑，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她成绩好，就是她学习刻苦的结果，我成绩不如她，就是我学习不比她刻苦的的结果。” 她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单，“我只能说这个成绩是我目前最真实的成绩，我没什么好丢脸的，我现在能考这个分数就是这个分数，你们觉得我不如苏倩，我也这么觉得，可能我是从基因上就不如她。”也没等宋父宋母任何反应就离开了。 苏倩看宋缘就这样出来了还感到惊讶，她还能听到宋缘走出后书房内传来宋父的骂宋缘的声音。 “缘缘姐，干爸他......”苏倩叫住了走回卧室的宋缘。 宋缘转过头，和苏倩的眼睛对视上，苏倩看着那毫无波澜的眼神，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名的心慌，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宋缘看苏倩叫住她也没话，就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在书房不愉快的交谈结束以后，整个家似乎陷入了怼宋缘的单方面冷战，其他人对宋缘的存在视而不见。宋缘倒是觉得身边没有人念叨，没有人把她和别人比较，没有斥责声挺好的 这个僵局直到家访后才有了缓和，宋缘从袁老师那里补习回来，在一楼电梯门口碰到了班主任李彤。 “老师好。” “从袁老师那里回来的吗？” “嗯，老师你这是......” “我是来家访的。”看向宋缘略显稚嫩的脸庞，李彤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都和老师说过，怎么没和你mama说过，你这次期末能考到这个成绩已经是很努力了。” 宋缘只是乖巧的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她承认自己当时的说法有些隐晦，可是她不确定的是她说出事实后会不会被他们认为是逃避学习的理由，本来想一起去医院找医生能不能证实，事实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宋缘进家门后，就看到宋母一人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关门声，宋母转头过来，“缘缘啊，你回来了。” 这是自拿到成绩单那天起宋母第一次叫宋缘。 “嗯，我回来了。”宋缘礼貌自然的回了一声，径直走过客厅回自己的卧室了。 宋缘正在做试题的时候，宋母开门进来，进来后什么也没说，就坐在床上看着宋缘的背影。 宋缘埋头做试卷，她知道宋母进来了，也同样感知到背后宋母注视的目光，可那又怎么样， 宋母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了，“缘缘，你掉水以后有后遗症怎么不跟mama说，你还伤到哪里了？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跟mama说，宁愿跟你老师说也不愿意跟我们说，你知不知道从你老师口中听到你的身体情况我一个做mama的有多丢脸。”一开始还好，还能听出宋母的关心，可越到后来，宋母更像是抱怨，抱怨宋缘宁愿亲近一个外人也不愿意亲近他们做父母的，老是跟父母对着干，一点也不体谅他们。 宋缘手中的笔顿住，直起身子，她转过椅子，对上宋母，宋母被她突然转过身来吓了一跳,宋母平复心情，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心脏，又开始责怪起来，“你回过身来怎么也不跟我继续打一声招呼，都吓到我了。” “我说过，我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在餐桌上说过，要求明天去医院检查，我从医院回来第一天上学那天，苏倩说我没去上体育测试的那天晚上。”宋缘不想宋母打断她的学习时间，直截了当的把自己当初何时何地说过要去医院的话给点出。 有这么确切的时间地点，宋母很难没想起来，不过当晚的记忆里她更多的是关注在宋父和宋缘的矛盾上，宋缘说的那句明天上医院检查的话她不是很有印象。 “我每天要忙那么多事，哪里还会记得这些，你也是的，身体有问题，也不多提醒我几次，还有你就说你要去医院，也不说你要去医院干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找借口逃课，还有你真不是在为你学习差找借口吗？哪有掉个水，什么都没忘，就把学习知识给忘了。”宋母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宋缘，不是像在看女儿的眼神，像是在审犯人的眼神，似乎想用这种眼神来让女儿承认自己的错误。 宋缘倒是不在意这些，耸了耸肩，“你看，这就是我不跟你说我伤到哪里的原因了，去医院起码还可以问医生是不是真的。不过现在也不用了，都学了一个多月了，我就算忘记了现在也学会了，你也不用cao心了，还有事吗我还要学习，记得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宋缘转过椅子继续低头做试卷。 宋缘的话让宋母有些愣，她看着宋缘做试卷的背影，不知怎的，她似乎觉得这个女儿离她越来越远，以前的宋缘不爱说话，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可她还能看出点情绪来，对宋父的畏惧，对苏倩的较劲，不知道老是在别扭个什么劲。 宋缘的种种举动在她看来就是在引起他们的注意，可做出这种叛逆的行为来无非是让自己更不讨喜，她无数遍教导她多和苏倩学习，可这孩子一点也不理解她的苦心，老是和她对着来，甚至让她在亲朋好友面前丢尽了脸面，要不是苏倩给他们撑起面子，指不定那群人背后要怎么指点他们。 可是现在的宋缘，如一滩死水平静无波，他们所有的举动都不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就像有一天他们这对父母死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心里会不会为他们哭一声。 宋母被自己这个骇人的想法吓到，整个人毛骨悚然，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会这样的。 宋母匆匆站起身离开宋缘的房间，狠狠一声关上了门，似乎要把这种恐怖的想法关在这个房间一样。 宋缘仍旧埋头做试卷，宋母的行为吸引不了她的任何关注。 第12章 爸妈的干女儿（10） 爸妈的干女儿（……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母又再次敲了宋缘的门，喊她出来吃饭，宋缘对于宋母这种行为没有任何异议，宋母的种种行为在她看来都是建立在宋缘还会为了父母的爱而患得患失，因为对父母抱有期待，才会在意父母的种种举动而情绪起伏，可也正因为在意，才会觉得人生如此绝望。 可是现在的宋缘对父母没有了任何期望，或者说，她把自己和父母定义为法律关系上父母子女，父母抚养她长大，她会在父母需要赡养的时候履行对父母的赡养义务。至于更多的关于感情精神需求之类的，抱歉，已经在那场溺水中死亡了，她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只想保护自己不会再受到伤害。 高三提早开学，开学第一周进了一次年纪测试，紧一紧高三学生的心。 一中老师批试卷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隔天成绩就都已经出来登记好了。考试成绩虽没有公布出来，可是老师手上是有成绩名单的，有机灵八卦的学生趁着交作业的时间偷偷从老师那里记住了前几名的成绩，就迅速回班级广播出来，同学们也知道前几名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人，可是猜他们的名次也是激动的。 可是这次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第一名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几个人名，而是三班的一匹黑马。 此次考试的难度比较大，更多的是给刚开学的高三学生一个下马威，可是在这种难度下，三班一个学生力压一班二班所有学生，荣登榜首。 一中的一班二班是一中的重点班级，年级排名前一百名中百分之八十都是一班二班的学生，前十名已经看不见其他班学生的名字，偶尔会有异军突起，也是在八、九、十名徘徊，年级前四名已经被一班的魏钊，苏倩，二班的朱衡宇，陈超包了，四个人常年占据年级前四，只不过名次是在在第一到第四之间徘徊。 可是这次第一名都不是他们其中一人： 第一名，高三（3）班宋缘 语文145分，数学160分，英语150分，理科300分，总分755分。 第二名，高三（2）班朱衡宇 语文137分，数学140分，英语132分，理科284分，总分693分。 第三名，高三（1）班苏倩 语文142分，数学130分，英语145分，理科270分，总分687分。 ...... 知道宋缘成绩的一班二班同学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宋缘是谁？” “我去，这个名字怎么以前没怎么看见过，她以前有进过一百名吗？。” “对啊，这人是谁啊？” “我记起来了，宋缘不是那谁？” “谁啊？你快说啊。” “就是上学期和苏倩一起掉水进医院的那个，好像还是苏倩的jiejie。” “哦哦，听说那个苏倩的干jiejie是不是，那个成绩不好，长的也不好看，性格也很阴暗，有人怀疑她是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