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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爷我最喜欢硬骨头了!”青年看着鲜血淋漓唯独一张芙蓉脸完好无损的小少年,冲仆人道,“把他丢进去,我看他能熬到什么时候!” 紧闭的房门后,小少年痛苦地在地上呜咽,体内翻滚的晴潮烈焰一样焚烧他的理智,那种深入骨髓的饥渴让他不自觉夹紧双腿。 忽然,门“砰”的被人打开,小少年惊恐回头,一下子对上青年yin邪恶毒的眼,无助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不!! 顾九渊猛地惊坐起身,被梦中小少年的情绪感染,眼眸陡然大睁,双手死死揪住床单。 半晌,慌乱的视线才重新聚焦。待看清眼前景物,他眼珠子动了动,捂着胸口艰难喘气。 梦中那种恐惧无望还充斥在胸腔,以至于神志清醒的那一瞬间,真气挟裹着热潮海浪般拍过来。 不受控制发热的躯体和体内又开始作乱的真气让顾九渊深深陷入一种自我厌弃中。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了这样一个梦,他只知道,只要自身足够强大,何惧他人觊觎自身颜色而落得任人宰割的地步? 无能之人什么也做不了! 一如梦中的小少年,一如……他! 抹了把额上冷汗,顾九渊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心被揪住。 起身下床穿鞋,他轻轻走到卧室门前,把耳朵贴上去。 屋里还是一片寂静,什么响动也没有。 阿衍睡着了吧? 顾九渊巴巴看着,失落又担忧。 只是一瞬间,这些无用的情绪就被他收拾起来。 抿了抿唇,顾九渊抬脚朝厨房走去。 这时候天色微微发亮,太阳快要出来了。 熟练地生火淘米,顾九渊开始熬粥。 火光映照下,少年出挑艳丽的五官似镀了一层金光,可惜这温暖的光无法软化少年嘴角凌厉的弧度,亦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郁。 待锅中粥水翻涌起泡,顾九渊把木柴抽出,只留炭火在灶膛炙烤便出了屋门去院中打水浇菜。 待天色大亮,顾九渊已喂完鸡鸭、晒完衣衫、吃完早饭。 想到关衍精心照顾的几亩庄稼,顾九渊拍门轻唤:“阿衍,你醒了吗?” 被热潮折磨了一整晚的关衍原本尚未清醒,被他唤了几声才困难地睁开眼。 努力撑着身体走到门后,关衍隔着门回他:“醒了。怎么了?” 男人声音疲惫干哑,明显带着睡意,顾九渊有些后悔把人吵醒。 “阿衍,我去田里一趟,我煮了白粥煎了鸡蛋,我把早饭放在门口,你待会出来用些。” 关衍想说不用,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嗯”。 顾九渊松了一口气:“我很快就回来!” 怕关衍担心,顾九渊飞快地道:“我不会让人占我便宜的!” 要占便宜也是我占。顾九渊在心里补充了句,转身戴了斗笠拿了农具就出门。 关衍觉得无奈又心疼他过于懂事,等了一会没再听到声响后才把门打开一条缝。 极淡的香气自门缝溢出,男人目光落在门口摆着的早饭和热水上,心脏像被温水包裹,一片暖融温热。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人这般细心体贴地照顾,对方还是个半大少年。 男人嘴角弯起,很轻地笑了下。 …… 这是顾九渊第一次独自外出,瞧见他的村人都愣住了,尤其几个平日看见他就走不动的年轻人,又惊又喜,纷纷跑到他跟前献殷勤。 “小九?你要去哪里?怎么关大哥没和你一块?” “是不是关大哥上山去了?我和你一块走呀!” “小九,这锄头又重又沉,我给你拿着!” 顾九渊面色淡淡,脚步匆匆,目不斜视,全然把这些冲他这张脸来的人视若无物。 少年神情比平日要冷漠许多,就像天山上的雪莲,高贵冰冷,难以接近。年轻人们紧跟在他身侧,即便讨好没有回应,可看着这样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心头亦觉得火热。 这边几个年轻人围着一个少年吵吵闹闹,村头的情形却是相反,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对着几个男人满脸谄笑。 “六爷,你信我!这人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只要咱们好吃好喝地照料着,待他家人寻来,好处少不了!”癞子对为首眼神阴鸷的男人道。男人膀大腰圆,着了件料子颇好的圆领紫袍,腰缠黑色锦带,脚踏黑靴,腰间还别着把佩刀,十分威风凛凛。 闻言,男人白他一眼,语气森冷:“若是假的,我打断你狗腿!” “我骗谁都不敢骗您六爷啊!”癞子干笑两声。 “若他家人不来寻,难不成要我一直养着他?” 癞子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道:“六爷,等待会您瞧见了人,您就不会说这话了。” 男人半信半疑:“真长得那么美?” 癞子“啧啧”两声,“六爷您是见过世面的,那玉春院头牌小倌锦儿你觉得如何?” “锦儿?”男人眼中流露出yin亵之色,“娇媚可人,嗓子身段都不错,就是不太耐玩。” 癞子挤眉弄眼:“这锦儿给他提鞋都不配!您一看就知晓!” 六爷嘴边的笑有些渗人:“真如你说,那你欠如意赌坊的钱就一笔勾销!” 癞子喜出望外,忙不迭喊:“多谢六爷!六爷你就是我再生父母!小的愿为你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