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综漫]我在大正做直播在线阅读 - 第1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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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毫秒之间,良子就已经做出了决断。

    从冰之人偶身上长出的藤蔓并没有阻止少女的动作,它们反倒是被默念了一句“大力出奇迹”的良子往前拉扯了几分。

    童磨温和地注视着少女的背影,仅仅是在玉壶的脑袋落地时才露出了故作的惊异的神色。

    “真可怜啊。”

    他为着死去的玉壶流下了一滴眼泪。

    “已经握不住剑了吧,良子。”缠在少女手腕上的藤蔓并没有松开的迹象,却是能清楚地看到与雪白的骨分离的皮rou。

    童磨并不意外这次良子的伤并未像他们再见时第一次交手那样复原,他静静地看着流淌下的鲜红的血,被染红的冰晶在月下竟彰显出独特的美感。

    童磨笑了一下,缠绕在少女腕上的冰藤便再次收紧,“这样的你是杀不掉我的哦。”

    “……”

    少女沉默地松开了握着压切长谷部的右手,又稳稳地用左手接住了坠落的长刀。她高高地举起剑,在冰块碎裂的清脆声响里,毫不费力地斩断了冰藤。

    “没关系,我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了。”良子松开了紧抿的唇角,她的目光灼灼,声音因皮rou撕裂之痛而有些不稳,“就算我杀不掉哥哥,也总会有人杀掉哥哥的。”

    虽然系统从未告诉过她,不过她总从系统的嘴里听到“宿主您又破坏剧情了”“您把这家伙杀掉那四年后您就要扮鬼给炭治郎少年涨经验了啊!”之类的话。

    仔细想想的话,大概就能推测出这个道理。

    ——没有鬼的和平世界。

    即便在此之前还需要无数人的牺牲。

    童磨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真意外呢。良子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交到了什么朋友吗?”

    良子对此毫不避讳:“是,中原先生和太宰先生教会了我很多人生的道理。”

    屏幕前的中岛敦看了一眼刚被国木田打捞回来的湿漉漉的太宰治:……不,太宰先生还是算了吧。

    童磨灿然地弯起了唇角,就像是一位普通地为meimei交到朋友而高兴的兄长一样。

    如果忽略掉从少女头上坠落的无数冰柱的话。

    童磨没有再给良子任何喘息的机会,冰莲上的花瓣散开,在周围的树干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它们从四面八方向良子袭去,割断了少女的黑发,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太密集了。

    附身于刀剑的压切长谷部想道。

    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避开,更何况……

    击碎了迎面而来的花瓣的良子高高跃起,她避过了脚下旋转的冰莲的攻击,在落地时却因避开背后袭来的冰晶人偶而狼狈地摔了一跤。

    她的全身都是泥与血,只有那双黑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闪亮。

    从战场上脱身对于良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使现在逃跑,在杀掉鸣女与玉壶的情况下倒也不亏。

    只是。

    再等等。

    从地上缓缓地站直身子的少女小小地吸了一口气,这样对自己说道。

    再等等。

    说不定,说不定……

    【“这就是良子小姐的想法吗?”】

    在开战的前一天,缩在被窝里的少女听见太宰治的声音。

    【“但是,良子小姐的哥哥可是亲手杀掉了蝴蝶小姐哦。鬼杀队的那些家伙现在大概恨透了良子小姐吧。”】

    被窝里的少女又缩了缩。

    【“唔,不过这是铲除鬼舞辻君的好机会。就算是出于这一点,鬼杀队的那些家伙也会来吧。”】

    就如同太宰说的那样,这是铲除鬼舞辻无惨的好机会。

    在良子交予产敷屋耀哉的书信中,已经写明了所有鬼的血鬼术与弱点。

    她没有任何的鬼杀队会因为她而前来的希冀,她赌的便是富冈义勇曾对她说的鬼杀队的使命。

    所以,良子十分肯定鬼杀队的柱们会到场。

    只是,在那之前……

    少女调整了呼吸,重新摆好了战斗的姿态。

    不能死掉。

    童磨眨了眨眼睛,cao控的冰晶人偶攻势更加迅猛。

    他站在月光之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击退了他的攻击的少女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地站了起来。

    完全想不明白良子在想些什么啊。

    童磨在心中苦恼地思考道。

    一定很痛苦吧。良子只是个弱小的人类,人类流了这么多血的话,一定很痛苦吧。

    童磨想起那些在临死前不断地哭喊惨叫的女人,她们匍匐在他的脚下,一点一点地爬向关闭的纸门。她们的血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就像童磨记忆中挥着斧子砍向他与良子的母亲的血那样令人作呕。

    那时候的良子还是个小不点呢。

    幼小的,需要藏身于他的羽翼之下地雏鸟。

    稍一不慎便会死去。

    明明是那样弱小的存在,真是出乎意料啊。

    童磨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反正迟早都要死去的,那位大人前不久也打定了杀掉良子的主意。

    要是良子能变成鬼就好了啊,那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童磨那双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面前之人的脖子,他的神色悲戚,看向良子的目光与看向那些教徒地目光似乎有什么相似,又似乎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