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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父活到一把年纪,醉心于研究,哪里知道什么是“地图炮”。 不过他自然听出了纪明夏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不仅如此,门外那些围观的学生,更是纷纷皱眉,神情间似乎十分不齿。 丁父这两句交锋落了下风,他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误会了,我没有鄙薄蕉叶村人民的意思。只是多年前,我路过蕉叶村时,发现这个村子和别的村落不太一样,不仅村民深居简出,而且身体素质不好,看起来普遍比正常人要老迈许多。” 丁父说着,看着纪明夏的眼神意味深长:“我当年和村民说过,如果有什么异状,可以联系我,不知这么多年过去,蕉叶村现状如何了?” 纪明夏暗中握紧拳头,忍住心中的怒意。 数年前,蕉叶村的村民周涛与他的母亲,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就在这时,一名神秘男人突然出现,给了他们一枚铜钱,那是一个特殊的神秘物品,能够吸收他人的寿命化为己用,让自己健康长寿。 周涛与他的母亲利用铜钱吸纳蕉叶村村民寿命,导致整个蕉叶村差点被毁。 去年暑假时,纪明夏回蕉叶村发现这一异状,在他的努力下,借助虞宁赠予他的戒指,粉碎了铜钱,解决了后患。 肇事者周涛与他的母亲,也很快遭到报应,分别死在了医院和警察局内。 当得知丁嘉霖就是那个给出铜钱的神秘男人时,纪明夏只觉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有了后续。 丁父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对纪明夏说出这件事,原因很简单 他不知道蕉叶村的事件已经被纪明夏摆平,丁嘉霖也没来得及告诉他,纪明夏不是普通人,所以这个丁父,现在打算用这件事,来拿捏纪明夏。 他们能感觉到,纪明夏此刻出现护着虞宁,已经干扰到他们,所以想打发纪明夏走人。 用蕉叶村一整个村子的寿命,来换纪明夏别多管闲事,交出虞宁。 其心思,何其歹毒。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蕉叶村一事,是否与丁家夫妇有关。 但毫无疑问,这两个人,一定是知情的。 此刻纪明夏内心,既是震惊,又是厌恶。 要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控制不住情绪了,好在纪明夏天生就比较擅长伪装情绪。 当初他刚刚穿来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鬼影,心里吓得要命,面上却半分不显,一点也没让赵卓越他们看出分毫端倪。 此刻面对丁家夫妇,纪明夏装不出轻松的模样,不过不被他们看穿心思,还是没问题的。 纪明夏只装作一个毫不知情的普通人,他脸上隐隐透着几分不解,似乎有些无语地看着丁父道:“我们蕉叶村的人,因为长期种田晒太阳,早出晚归,保养的不好,长得确实老成了一些,不过身体还是健康的,人也没什么大问题。先生要是想要招揽生意做法事的话,大可以让叶宸叶先生帮您介绍工作,我们蕉叶村穷,请不起您这尊大佛。” 丁父愣了一下,随后气得脸都红了。 他醉心于研究,高雅一生,不论走到哪,都被奉为座上宾,世俗人皆巴望着他指点迷津,多少年没被人这样羞辱过。 招揽生意?做法事? 这是把他当做了那种跳大神的骗子了?! 纪明夏的话,简直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丁父怒道:“你!纪明夏,你可别后悔,你不为自己想想,总得为你的家人考虑考虑吧。” 纪明夏撇过头不看他:“又是地图炮又是诅咒的,我才懒得听你废话。” 丁父闻言,额上青筋突突地跳,差点没气得站起来。 就在这时,丁母及时按住了他。 丁父看了眼丁母,见她神情平静,丁父深吸几口气,也慢慢冷静下来。 丁母外貌纤细姣好,从纪明夏见到她起到现在,不论纪明夏说什么,丁母脸上几乎都没有波澜。 她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眨动。 对比姿态高傲气急败坏的丁父,丁母看起来,有一种不似活人的宁静优雅,宛如一个精致的人偶,静静地坐在那儿,将纪明夏的每一个细节收入眼底。 这样的人,远比看起来暴跳如雷的丁父,要可怕得多。 “纪明夏同学。”丁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又细又软,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甜美,像是少女的轻声呢喃。 这样的音色,搭配她憔悴精致又略显年龄的脸,几乎是刚开口,就让纪明夏浑身汗毛竖起来了。 丁母看着纪明夏,轻声细语地道,“你改签机票,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回来,冲进宿舍里,只为了保护虞宁,你的这份心意,很让我感动,虞宁有你这样的同学,是他的幸运。” 丁母说着,话锋一转:“只是,我们的来意,小宸已经告诉你了。虞宁今年十九岁,他是一个成年人,我们只希望,能够和他好好沟通,可以吗?打扰到大家,是我们不对,但既然已经坐下开始谈判,我也希望,你不要干扰到我们,否则浪费的,只会是所有人的时间。” 对比丁父一张口就是阴阳怪气的胁迫,丁母的话显然要礼貌客气许多。 不过纪明夏早已经看穿他们的真面目,自然不会吃丁母这绵里藏针的一套。 纪明夏没有顺着丁母的话回答,而是当即反问道:“不错,我是虞宁的同学,也是虞宁的至交好友,我和虞宁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是我此刻站在这儿,和你们对话的理由。那么请问两位,又是以什么身份,和我们虞宁谈判的呢?亲生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