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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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不赞同,“小主子半岁的时候就能试着坐起来玩,那时候天气还凉着,况且,便是夏天,将毯子拿开便是了。”紫兰觉着还是侯爷看得长远,小主子大些了便不只在床上玩了。 黎婉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外边可有关于老夫人不好的传言?” 老夫人将秦牧隐纳妾的事儿揽在她与老侯爷身上,京里边闲的人多,最喜东家长西家短,黎婉担忧有人恶意中伤老夫人。 “这两日没了。”紫兰如实答道,“太后刚说出这话的时候,户部有两位大人家眷传老夫人看似温和实则毒辣,老侯爷不纳妾不是自愿是被老夫人管得太严了,后来,太后出面训斥了乱嚼舌根的人,还将府里的老夫人请进宫说了会话,之后便没再听过什么了?” 黎婉沉思,太后出面,乱嚼舌根的人不敢说什么了,秦牧隐也提到过,当年,的确是老侯爷自己不愿意。 下午的时候,刘氏来了,火急火燎的模样。 紫兰奉上茶盏,转身退到门口。 刘氏端着茶,左右瞄了眼,确定无人了才开口询问黎婉,“这两日侯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婉不解,秦牧隐要着手准备唯一的百日宴,宴会在宫里办,大大小小的事还要秦牧隐亲自谋划,他这两日都在宫里琢磨百日宴的事,“娘怎么问起这个了?” “你爹昨晚没归家,天亮的时候才回来,换了衣衫就去衙门了,我问他他还给我冷着脸什么都不说,问他身边的小厮,说是跟侯爷一块。”外边都在传黎婉好命秦牧隐宠她的事,其中就有秦牧隐归家早,整宿不回家,秦牧隐怕是做不出来,故而,刘氏才坐不住了来问问黎婉。 黎婉轻蹙着眉头,“昨晚侯爷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唯一的百日宴在御花园设宴,皇上命侯爷将御花园布置一番故而才晚了。”秦牧隐回来得晚都会让全安回来说一声免得她担心,秦牧隐并没说昨晚和黎忠卿一起的事。 刘氏脸色一白,心中酸涩难忍,“必是你爹在外边有人了,我就说他什么时候不忙,偏生在旁人寻思送小妾给他的时候,等着,看我不弄个明白。”重重搁下茶盏,刘氏红了眼眶,数落起黎忠卿的不对来,“这么些年我陪着他吃苦,给他生儿育女,他竟想着左拥右抱,都当外祖父的人了学别人纳妾,我要跟他和离……” 黎婉沉默不语,和离这种事刘氏估计也只在心里想想,不过,她记忆里,黎忠卿还真没夜不归宿过,遂劝刘氏,“娘,您也别着急,待会侯爷回来了我问问,你现在要是跟爹闹起来还不给外边的人可趁之机了?” 刘氏哼了声,不过,性子倒是稳了下来,“我要不是担心给了外边一群狐媚子机会,依着我的性子,早就闹到衙门去了。”依着刘氏往年的性情还真做得出这种事来,现下却是不能了,坏了黎府的名声,黎城亲事就难了。 说起这件事,刘氏便将帖子的事一并说了,“你瞧瞧这几户人家怎么样?以往旁人看不上咱家也就算了,现在下了帖子却是不好辞了,我派人打听过,这几户人家可是京里出了名的德高望重,要是不去的话怕落得不好的名声……” 刘氏的话还没说完,瞅着黎婉眼神不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装扮,问,“盯着我看做什么?” “娘,您变了不少。”刘氏目光浅,性子直,最爱攀龙附凤,到处显摆,今时能将其中利害娓娓道来,长进不少,望着帖子,黎婉点了点头,“这几户人家的帖子却是不好辞了,黎城要是能与这几户人家攀上亲,确是好的,我还以为娘您都是来者不拒呢。” 刘氏神色一僵,尴尬地别开脸,心虚地顺着耳腮的发,抬高嗓音道,“我是那种人吗?”说到后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若不是有人盯着黎忠卿,她不介意屈尊降贵显摆一下黎府今时的地位,然时机不对。 黎婉心思一转便明白了,敛下思绪,认真思考刘氏说的这几户人家,“娘,您先别急,侯爷回来了,我问问,若给侯府下了帖子,我与你一道去看看。” 刘氏就盼着这句话呢,她不会说话,看人只看表面,论眼光,却是比不上黎婉。 傍晚十分,刘氏惦记着黎忠卿,不顾黎婉的挽留,匆匆忙回家了,遇着黎城从翰林院回来,黎城毕恭毕敬唤了声娘,刘氏没来得及张口,黎城已经转身走了,刘氏对着背影,叹了口气,心底想着,还是黎婉性子好,不会与她怄气。 秦牧隐回来的时候黎婉正握着唯一的小腿玩的起劲,难得唯一睁着眼,在门口秦牧隐就听到黎婉的声音了,黎婉声音清脆柔和,夹杂着丝丝甜意,秦秦牧隐走进去,越过屏风,黎婉眉开眼笑,而唯一,张着嘴,露出泛白的舌头,也是笑着的模样。 “今日怎么没睡?”秦牧隐先去洗手净面,折身回来的时候,黎婉已经将唯一抱起来,嘴里哼着小曲,是在沧州的时候巷子里小孩子嘴里哼的调调,秦牧隐伸手接过孩子,“唯一满月那日,我想着就家里边的人热闹一下就好了,和岳父三叔说过了,你觉得如何?” “侯爷看着办就好。”黎婉将唯一递过去,说起今日刘氏来的事,“娘说爹一宿未归,侯爷可知道真相?” 秦牧隐晃着手,唯一高兴得很,笑不出声,咧着嘴表示心底的欢喜,“昨日岳父同我一起入宫,还有舒大人,御花园的布置尽量不大肆动土,舒大人提了些意见,岳父赞同,和舒大人相谈甚欢,吃了饭皇上留两人赏月,估计是醉酒歇在舒家了吧” 黎婉蹙了蹙眉,只怕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黎忠卿不好和刘氏开口,否则,下边的小厮不会拉秦牧隐下水。 “怎么了?” “没事,娘担心有人给爹纳妾,心里急得不行。”刘氏爱贪小便宜,性子泼辣,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没主意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真将黎忠卿惹毛了,吃亏的还是她,黎婉觉得刘氏也不是不聪明,至少在这件事上脑子清醒着呢。 用过晚饭,全安站在门口,说有事禀告,秦牧隐出去一会就回来了,给她解释,“韩蒙出了点事,我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不想他回来就为了解释,黎婉心中一暖,提醒他,“侯爷,您小心点。” 秦牧隐点头出去了,黎婉招来紫兰一问,紫兰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韩蒙其人黎婉并不怎么理解,不过,韩阁老为人耿直,韩蒙一个庶子,想来掀不起什么风浪。 韩蒙到处寻不到夏青青影子,竟将主意打到侯府来了,秦牧隐吩咐全安,“你与全喜说好生跟着他,不时透点风声出去。”走投无路,韩蒙唯有进宫找韩贵妃帮忙,锦太妃逮着这个机会,就看她心中如何抉择了。 秦牧隐去了趟铺子,全船死后,商船这一块全部交给他徒弟打理,秦牧隐亲自查看了番,回到侯府的时候,黎婉和唯一已经睡了。 三十天一过,黎婉将自己关在偏房,整整泡了一个时辰的澡,肌肤都起褶皱了才出来,换上桃粉色的衣衫,外间罩了层纱衣,身段窈窕,面色红润,秦牧隐抱着唯一坐在窗边,半掩的窗户,不时左右晃动,唯一紧紧盯着,而秦牧隐,目光专注地锁在黎婉身上。 黎婉取了腰带,闻着发间的清香,整个人轻松不已,瞅着一大一小一个往右一个往左的神情,徐徐绽出一抹笑,“怎么了?” 在梳妆台前落座,时辰还早,黎家人和三房的人还没来,黎婉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玉兰花簪子递给紫兰,“今日盘个简单的发髻,妆容淡些。”要抱孩子,她担心唯一闻不惯脂粉香。 紫兰会意,盘了个简单的如云髻,将玉兰花簪子□□去,又从梳妆盒里拿了两只粉红色的钿花铺在发髻周围,将黎婉的眉毛稍微修了修,淡淡的刷了刷睫毛,抹上唇红,铜镜里,言笑嫣然的脸清雅娇柔,精致动人,眼含春水,潋滟妩媚。 黎婉转过身子,秦牧隐不动声色移开了眼,黎婉撅了撅嘴,以为秦牧隐不喜欢,侧过身子,小心翼翼从铜镜里打量。 猛然,铜镜里一双深黑如夜的眼望了过来,紧紧盯着她后背,黎婉嫣然一笑,秦牧隐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抱起孩子,“走吧,去静安院给老夫人请安,唯一还没去过静安院呢。” 到静安院门口,听着里边的欢声笑语,黎婉顿了顿脚步,低头,确认穿着没出问题了才跟上秦牧隐的步伐,到门口,秦牧隐撩起帘子,侧身,叫黎婉先进屋,屋里的人看过来,不知为何,黎婉红了眼。 连氏直接站了起来,上前拉着黎婉往里走,一双眼锋利地端详着她,“牧隐媳妇,你这副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做月子里出来,吃的什么呀,肤色愈发好了,看得三婶都羡慕了。” 周鹭也面露惊讶,回想她做月子出来时的模样,不说连氏,便是秦牧庒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不是惊艳而是被吓着了,“若不是见你怀里抱着一个,旁人还以为你又怀上了呢。” 反观黎婉,肚子上没有丝毫的赘rou,肩膀仍和以前一样窄,尖尖的笑脸,略施脂粉已是倾城之姿,周鹭跟着起身,忍不住打趣,“见着你这副样子,我都想再生个孩子了。” 黎婉娇羞着脸,朝连氏屈膝行礼,完了,走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扶着她,“都是一家人,讲什么虚礼,快来,你三婶真没说错,人啊,愈发好看了,快让我看看唯一。” 唯一闭着眼,到了老夫人怀里拱了拱身子,翘着屁股,小拳头搓了搓脸,不一会安静下来接着睡去,老夫人看得有趣,“孩子就是要多睡,睡得多了身子才会好。” 唯一皮肤白,这点随了黎婉,老夫人抱着孩子,很快便将孩子递给周鹭,瞥见黎婉望过来,老夫人解释,“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担心过得唯一了,你别多想。” 黎婉不知老夫人生病的事,瞅了眼秦牧隐,老夫人好笑,“不过是个风寒,张大夫还在府里呢,没什么值得挂心的,我叫牧隐不与你说的,牧隐,你去隔壁找你三叔他们吧。” 周鹭抱过孩子,欢喜不已,“真够沉的,比康康那时候沉多了,长大了定是个有福气的。” 刘氏和黎忠卿姗姗来迟,黎城黎威见着小侄女就移不开眼了,和安安康康较真起来,黎城抱着孩子,黎威凑上前,“二哥,唯一长得像我,你看她的鼻子,眼睛,嘴巴,和我的一模一样。” 刘氏坐在一旁没什么精神,黎婉觉着怕是她和黎忠卿闹矛盾了,屋子里人多,也没找着合适的时机说话,吃饭的时候,黎城怀里的唯一醒了,拱着身子,要哭不哭的模样,黎城将孩子还回来,黎婉伸手摸向她的裤子,果真尿了,薛娥以为逮着机会了,凑上前,“婉jiejie,我能抱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