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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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一片漆黑,黎婉看不见秦牧隐的脸,只听到两人越来越厚重的呼吸。 秦牧隐探头靠近她胸前,黎婉身子往后一退,断奶便不能吸了,否则会继续流个不停,秦牧隐的呼吸打在她胸前,一阵酥麻流遍黎婉全身,她与秦牧隐确实有好些日子没如现在这样了,不想矫情,她也想他。 伸出手揽着他肩膀,学着他的动作,慢慢取悦她他。 一室漆黑,满室动人的柔情,迤逦,黎婉尽情的放开身子容纳他,呼吸交融,缱绻连绵。 天边露出鱼肚白,秦牧隐撒进最后一抹辉煌,拥着她躺下…… 这两日黎婉不能见唯一,她身上有味道,会让唯一嘴馋,黎婉全身疲惫,却没忘记提醒秦牧隐去静安院看唯一,推了推他的身子,秦牧隐动了动,“你躺着,我起了,今日皇上宣我进宫谈事,怕要下午的时候才回来,你睡着便是。” 秦牧隐一宿没睡,却一脸餍足,想到黎婉主动勾着他腰……肢的腿,迷乱中沙哑的呜咽,秦牧隐身心满足,轻轻落下一吻,穿好衣衫,简单洗漱后就去了静安院。 此时的静安院,老夫人跟着唯一整晚没睡,秦牧隐带着黎婉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唯一就醒了,睁着眼到处找人,刚开始老夫人还能陪着她玩分散她的注意,渐渐,唯一火气来了,弯曲着双腿一蹬一蹬往外边爬,全雪将人抱了回来,唯一就开始哭闹。 哭到后边肚子饿了喂了点米糊糊,再怎么哄就不干了,秦牧隐到的时候唯一红着眼,老夫人也没辙了,见着秦牧隐莫名松了口气,“你总算来了,一晚上没睡觉,她精力倒是像你,之前我还就得唯一随了婉儿多,昨天一晚上,完全就是你和你父亲的性子……” 唯一微微眯着眼,嗓子哭哑了,听着老夫人说话又咧着嘴嚎啕大哭,看清是秦牧隐后,伸出手,挣扎着从床上的栏杆翻出来,小腿卡在了栏杆缝隙里,怎么使劲都用不上力,栏杆高,哪是她能爬出来的,秦牧隐握着唯一的小脚,轻轻将其松回去,然后弯腰将人抱在怀里,唯一攀着秦牧隐肩膀,闭着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声音跟外边的小鸭子似的,秦牧隐心疼,若见黎婉知晓了,只怕断奶一事都要半途而废了。 “唯一不哭了,爹爹抱,唯一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秦牧隐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放了许多好吃的,都是平时唯一喜欢的,老夫人摇头,“都试过了,什么也不吃,你快喂她吃点,哭了一晚上了。” 秦牧隐抬眼,细看发现老夫人也红着眼,“老夫人,您一宿没睡,我带着唯一,您进屋睡会吧。”老夫人只怕也哭过了,秦牧隐扭头叫江mama,“你扶着老夫人回屋休息,白天唯一交给全雪二人就好。” “不碍事,我只是心疼唯一,想当初你也是唯一这样子,心里边不由得难受。”老夫人想起当初几个月大的秦牧隐,离开她后也是哭了整夜,不过,秦牧隐身边没有旁人,老夫人让江mama带着秦牧隐去隔壁,他哭的时候她在门口站了一晚上,秦牧隐哭她也哭,第二天晚上也是如此,老夫人两晚上没睡觉,加上身子差,将秦牧隐抱回来的时候奶自然而然没了。 秦牧隐担心唯一喉咙出问题,稳定她情绪后,喂她喝羊奶,味道不同,唯一哪会喝不出来?指着手要走,秦牧隐明白她是要找黎婉了,轻声道,“唯一听话,吃了东西,待会爹爹抱你出去玩。” 唯一肚子饿惨了,喝了整整一碗羊奶,吃了一碗粥,秦牧隐担心她吃多了积食,给她嘴里塞了山楂糕,一看入宫的时辰晚了,唯一窝在她怀里睡着了,秦牧隐身后将她搁在床上,刚离开他怀抱唯一就睁开了眼,咧着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秦牧隐心立马软了,拍拍她的背,将她收回来抱在怀里,“唯一乖,爹爹抱着,睡吧……” 唯一很困了,上眼皮厚重却一直不敢闭着眼,秦牧隐晃着她身子,待她虚着眼睛差不多睡着了,给旁边的全雪打眼色,全雪上前,伸出手,还没接到唯一,唯一又睁开了眼,抿着嘴快哭出来的模样。 秦牧隐于心不忍了,“全雪,将小姐的尿布和衣衫装好,我抱着她出去好了。”锦太妃头七还没来,皇上要商谈的事情多半是朝堂官职的任免,之前提拔的人都外放出京,翰林院缺人,秋闱将至,朝堂上活跃的人定然多。 走之前,秦牧隐记起一件事,冷冷地扫过房里的丫鬟,“夫人若是问起,就说小姐哭了一会喝过羊奶睡下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个度。”秦牧隐担心唯一的哭声其他院里也听到了,吩咐全付叮嘱下去,谁要将话传到夫人耳朵里,直接发卖出去…… 叫全安提着唯一的衣衫和尿布,秦牧隐见唯一虚晃着眼,心疼道,“唯一乖乖睡觉,爹爹带着你出去玩。” 上了马车,唯一就闭上了眼,黎婉晃了晃她手臂,一点反应都没有,秦牧隐揉了揉她红肿的眼睛,打开全雪收拾的包袱,唯一的水壶也在,里边的羊奶还温着…… 唯一睁眼的时候秦牧隐抱着她快走到昭阳殿了,睁开眼,唯一下意识就要张嘴哭,锦太妃过世,昭阳殿没多少忌讳却也挂着白色灯笼,秦牧隐拍着她的背,笑道,“爹爹抱着,唯一不哭啊。” 唯一抽了抽鼻子,抿起的嘴唇才舒展开来,秦牧隐抓起她的手,哄道,“唯一真乖。”快到昭阳殿门口了,秦牧隐改了主意转身去了御花园,拿出唯一的水壶,旁边的公公有眼色地递过来一个杯子,秦牧隐倪了眼,从包袱中掏出他平时喝水用的杯子,宫里边的东西他用还好,给唯一,秦牧隐心底不放心。 没有勺子,秦牧隐侧着杯子,唯一小口小口抿了两口开始吐舌头,秦牧隐知道她差不多了,将杯子里的羊奶倒掉,从包袱里拿出巾子擦干,后边的公公帮忙收拾好包袱,秦牧隐抱起黎婉,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伴随的一声调侃,“难怪朕等了这么久,若不是昭阳殿公公说见着你来了这边,朕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仁崇帝嘴角挂着揶揄的笑,看清唯一的脸色后皱了皱眉,“怎么这样子了?” 秦牧隐的手围着黎婉后背,躬身施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免了吧,坐下说。”仁崇帝见过唯一两三次,粉嘟嘟的很是可爱,今日的唯一眼眶红肿,眼角周围一圈黑色,小脸惨白,便是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秦牧隐叫唯一站在他腿上,“昨晚跟着她祖母睡的……”却是没说给唯一断奶的事,“皇上宣微臣进宫可是因着秋闱?” 锦太妃乃仁崇帝生母,这两日仁崇帝整理锦太妃遗物,心中悲痛,本要休沐三日,上边有太后在,倒不好越过了她去,仁崇帝只得歇了这个心思,“翰林院掌院士,六部尚书侍郎,内阁大臣都在昭阳殿候着了,门口的太监通禀说瞧见你抱着一个孩子进宫,朕担心出了事来看看,你不若将孩子放到皇后那边,傍晚哲修下学回来给皇后寝宫知道唯一来了心里肯定高兴。” 秦牧隐在路上就想过了,可现在,唯一怕是离不得她的,将唯一往外推了推,唯一立马紧紧搂着秦牧隐的脖子,“唯一乖,爹爹想抱着,不会离开你的。” 仁崇帝看出其中怕是发生了什么事,北延侯府的家世他也不好过问,“来人,请皇后来一趟,就说秦侯爷和小郡主来了。” 关于秋闱昭阳殿内讨论得差不多了,翰林院院士负责出题,秦牧隐和舒岩是主考官和副考官,其中细节还要秦牧隐去昭阳殿细细讨论,出题的话由院士和内阁共同审核,巡考的官员则由秦牧隐和舒岩拟定,人员还要内阁讨论讨论。 仁崇帝言简意赅与秦牧隐说了,“主考官的位子舒岩点了你的名字,六部和内阁没有异议……” 秦牧隐沉思,科举从来水最深,秦牧隐不想参与其中,翻转唯一的身子改由抱着她,道,“皇上,秋闱从来是翰林院的事情,今年您行事只留了翰林院院士,只怕翰林院不服。” “翰林院这两年没有什么大的建树,朕考虑过了,巡考的人员从翰林院中挑选也行,不过,这样一来你的麻烦就大了,黎府二少爷才华品性不错,奈何年轻你若……” 仁崇帝的话还没说完秦牧隐便打断了他,“皇上将微臣想成什么样的人了?黎城没有中状元就说明他还有待更上一层楼,偌大的翰林院,哪会找不出几个巡考的人来?” 仁崇帝会心一笑,别说,他还真担心秦牧隐点了黎城的名字,黎城入仕不过两年,经验尚浅。 秦牧隐在御花园同皇上说了一会儿话,推辞之意明显,今时,北延侯府已然站在风口浪尖,秦牧隐不想将京里人的注意全引来北延侯府,“皇上,内阁大臣在朝堂多年,往年也是内阁出一位大臣为主考官,今年破了例子,内阁名声就毁了。” 仁崇帝心里边有自己的思量,内阁乃天子内臣,仁崇帝对他们信任又加,然不能事事都依赖内阁,秦牧隐则不同,仁崇帝已给了秦家免死金牌,秦牧隐重情重义,比起内阁,北延侯府在京中牵绊的人少,关系也少,秦牧隐出面当然比名望高的人家水浅。 唯一坐在秦牧隐腿上又睡过去了,小脑袋一点一点,仁崇帝失笑,“昨晚唯一难不成一宿没睡,我们声音大她睡得倒是香甜。” 秦牧隐低头,横抱起唯一,“皇上可要去昭阳殿?若不嫌弃我抱着孩子……” 仁崇帝苦笑,“笑谁也不敢笑你,走吧。”他在秦牧隐面前没有一点架子,放眼整个朝堂,只有在秦牧隐跟前最随心所欲,想起先皇对秦牧隐的偏爱,想来不是没有由头。 秦牧隐担心光线强刺着唯一眼睛了,进了昭阳殿,感觉到投射过来意味不明的目光,秦牧隐浑然不觉,仁崇帝摆手,“来人,给秦侯爷赐座。”黎忠卿好些日子没见着唯一了,唯一的脸贴着秦牧隐的衣衫,黎忠卿没见着唯一反常的脸,不过,眼神却不由自主往秦牧隐身上瞄。 午时过了,昭阳殿里还激烈争论着,关于巡考人员,大家看法不一,仁崇帝放宽了条件,御史台也想掺和一脚,仁崇帝担心继续没完没了晚膳后都每个章程出来,故而道,“先用膳,之后再谈。” 黎忠卿和秦牧隐坐在一块,唯一醒过来了,肿着眼,眼珠子都被眼皮遮盖了三分之一,黎忠卿小心翼翼地看着唯一,秦牧隐失笑,挥了挥唯一的手,“唯一记得外祖父不?送了许多宝贝给唯一的外祖父?” 唯一咧着嘴,啊啊说不出声来,秦牧隐想起唯一嗓子哑了,从怀里掏出张大夫配的润嗓子的糕点,捏碎了一小块放进唯一嘴里,朝黎忠卿解释,“唯一不舒服,下午的时候就好了。” 唯一不说话,脸上却挂着笑,黎忠卿给他夹菜,唯一脸上高兴得很仁崇帝照顾唯一,吩咐厨子备了几样适合孩子吃的菜,唯一坐在秦牧隐腿上,一双眼到处瞄着桌子上的其他人,弄得桌子上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吓着她了。 讨论结束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出宫时,唯一贴在秦牧隐的胸前,昏昏欲睡,秦牧隐一直抱着唯一,中途给她换了三次尿布,昭阳殿的其他人以为秦牧隐找宫女换的,故而没多想,实则,秦牧隐哪敢将唯一给旁人,亲力亲为,守门的太监是清楚的,却也不敢传出去了。 秦牧隐将唯一送回静安院,一入静安院的门,唯一就扯着嗓子大哭,见着门口的江mama更是挣扎着要回去,她的嗓子好不容易好些了,秦牧隐担心继续嗓门破了,乖乖哄道,“唯一听话,我们进屋和祖母说两句还就走好不好?” 唯一哭得厉害,丝毫听不进去秦牧隐的话,秦牧隐只得站在院门口,叫全安进屋和老夫人禀告一声,晚上唯一挨着他了,画闲院自是不能回去的,琢磨着,叫全付抬张床搁在书房,晚上,他和唯一睡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