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只是慕婉筠用那清澈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自己以性命为重。凤铭洛在那一瞬间改变了想法,自己心里还是会有放不下的东西,自己死了rou丸会难过吗?就算为了rou丸那明媚的笑脸,自己也应该好好活着。 慕婉筠看着凤铭洛离开的方向良久,一切都偏离了轨道呢。 若是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这个少年过不了几年便要追随他母后的脚步,去那黄泉之下。上一世慕婉筠与凤铭洛没有任何交集,也未曾见过,得知凤铭洛死了慕婉筠无悲无喜,毕竟那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可是这一世这少年进入了慕婉筠的视线,那明媚艳丽的容颜,自信张扬的笑脸,面对自己时略显呆傻的表情。都深深刻在慕婉筠的脑海,这么鲜明的印象慕婉筠想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慕婉筠不是无心无情的人,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个鲜活的少年陨落,于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想着凤铭洛有可能没多久就死了,慕婉筠心里不可抑止的紧了紧,可是自己能干什么呢?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自己就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上一世也只是听得一些花边八卦,任何实质有用的东西都不曾接触。 若是自己上一世不那么愚昧,至少能寻得一些有用的消息,能帮衬凤铭洛一些。提前得知秦丞相一家的阴谋至少能占点先机,也许能有一丝扭转凤铭洛命运的机会,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想着慕婉筠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梦里好似又看到慕婉玉扭曲得意的脸,祁佑凊淡然看着自己垂死挣扎的模样。 看到自己满身血污的尸体,胡乱丢在城外荒草及膝的乱葬岗。有几只野狗在啃噬自己肥胖不堪的尸体,撕裂的地方流出一堆堆黄油。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掩盖在脸上的发丝抚开,露出腐烂得面目全非的面孔,一只眼球挂在眼眶外面,惨白的颜色泛着幽光。 慕婉筠被自己恶心的模样吓醒,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慕婉筠慌忙下床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那急速的心跳才稍微缓减。 慕婉筠刚把气息顺匀一点,就见荷色端着水盆进来道:“咦?小姐你已经起来了啊!怎么又不穿鞋就起床在地上走,这大冬天的,人说病都是从脚上来的,若是着凉可如何是好。”说着便把水盆放在一旁的盆架上,走上前去给慕婉筠穿衣穿鞋。 回到床上任由荷色动作,慕婉筠回想着梦里的一切心有余悸。那就是自己上一世被打死后的场景吗?祁佑凊与慕婉玉可真够狠的,自己死了连一床破棉絮一个坑都吝啬施舍。就这样把尸体丢在荒野,任由野狗秃鹫噬其血rou。 上一世还真是有够失败的,祖母不喜,继母狠毒,丈夫不爱。可悲的是自己居然愚蠢的与狼为伍,最后就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中午接到慕状元的通知,召集大家前往大厅议事。慕婉筠心中明白,皇后于昨日深夜殡天,今日上朝消息应该已经公布,父亲召集大家只怕就是为了这事。 这皇后殡天属于国丧,按大邺律例;皇后殡天,帝缀朝五日,服缟素,日祭三次;大臣命妇服麻素,摘冠缨,去粉饰,朝夕临哭三日,素服二十七日除;京四十九日禁屠宰,百日内停乐禁嫁娶,军民一月。 而慕状元属于贵族一列,还是朝中重臣,家眷自然在此一列。慕状元此次是特意召集一干人前去,就是为了嘱咐一干禁忌,以免犯了忌讳。到时候被秦丞相一党抓住辫子,少不了拿去朝堂之上做一番文章。 ☆、第 30 章 皇后停棺一月葬入皇陵,待皇帝百年之后便与其合葬。皇后葬礼十分隆重,陪葬品,殉葬人,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排成了浩浩荡荡的一条长龙。从此,庄宁皇后上官婉便长眠地下。 一转眼春节将至,国母赶着年关去了,今年这春节自然也不能张灯结彩。除夕之夜,忠勇侯府一干人也只是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饭,便各自回屋。 慕婉筠回到荺安阁闲得无聊,便抚起琴来。琴声低沉婉转,悠扬不绝,好似那人思念远方故友,却不能得见。 这琴音质上乘,显然不是以往慕婉筠所弹奏的那一把,因着这是琴酒今日才送与慕婉筠的琴。 琴酒走了,离开了忠勇侯府。今日上午琴酒背着这琴来到荺安阁,告诉慕婉筠想离开一段时间。说是没什么可以继续交给慕婉筠了,他身上所有东西都倾囊相授,剩下的只是慕婉筠勤加练习才能得以精进。 照琴酒的说法,这把琴是他亲自选材,亲自制作而成。为了感谢慕婉筠这些年好酒招待,与上古名琴相赠。最后只丢下一句:“你自好好练习,不要弱了师父的名头,师父走累了就回来,到时候记得备上好酒。” 话音刚落一袭白衣便飘然而去,如同几年前他飘然而来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烟火。慕婉筠停下琴声叹了口气,日日相伴的师父走了,心里有些不舍,还有些不习惯。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到那平凡的五官,和面上自得的表情,还有那毫不留情的实话。 慕婉筠复又叹了口气,人就是如此容易养成习惯。自己被琴酒的毒舌荼毒了几年,从最开始的无语,后来的习以为常,到现在的舍不得。 正在想着的时候慕婉筠便看到一袭白衣,从院外飘飞至眼前。白衣人还未落下,慕婉筠就激动道:“师父!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荺儿还没来得及备上好酒呢。”师父是不是也舍不得自己呢? 白衣人落地,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膛音响起:“rou丸,春节快乐。”这人显然不是琴酒,而是凤铭洛,此时凤铭洛还在孝期内,一身素白的服饰。那纯白的颜色穿在凤铭洛身上,与琴酒却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凤铭洛的面容衬得素白寡淡的颜色都好像有了光彩。 见不是琴酒慕婉筠有些失望,师父才是真正无心无情的人,朝夕相处好几年都不会舍不得。 慕婉筠失望的神色自然没逃过凤铭洛的眼睛,凤铭洛无法避免的觉得心头一紧。他刚刚清楚的听见慕婉筠欣喜的叫师父,见到是自己却露出这样的神色,想来是因为自己一身素白,rou丸把自己当成了琴酒。 凤铭洛扯了扯嘴角道:“rou丸,你师父去哪儿了吗?” “师父走了,说想出去走走,老呆在一个地方有些腻。”说着慕婉筠又叹了口气,看来得花好长时间才能习惯了。 顿了顿凤铭洛垂下眼眸道:“他走了你很难过吗?是不是很希望他回来?” 慕婉筠坐到那架琴后面,伸手在上面摸了摸道:“嗯。” 凤铭洛心中一痛,抬起眼眸笑道:“那我替你去把他寻回来吧,让他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只要rou丸开心就好,而且自己会好好看着rou丸的,不会留给别人一丝机会。凤铭洛面上笑着,桃花眼弯弯的,那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听闻这话慕婉筠抬起头来笑道:“你说什么呢?师父有他的自由,只是师父突然走了我有些不习惯而已,用不着特意去把他找回来。” 于是凤铭洛心情舒畅了不止一点:“那就好。”说着往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慕婉筠道:“这是送你的春节礼物。” 慕婉筠狐疑是伸手接了过来,今儿是撞了财神了是吧?祖母与父亲母亲都给自己包了红包,师父给自己送了琴,现在又收到一份,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这样子应该是一个画卷,想着床头放着那个布偶,慕婉筠对凤铭洛的礼物没报任何幻想。 凤铭洛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慕婉筠走到桌前,把卷轴上面那个丝带解开,往前一推画卷便展开来。画上画着一个身着百褶裙的貌美女子,青丝如墨,黛眉上扬,杏眼含笑,咧开的樱唇下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甚是娇俏美丽。只是这女子却有些稍显粗壮,画得如此传神,一看就知道那是慕婉筠的肖像图, 看到这么神似自己的画像,慕婉筠心里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凤铭洛一手笔墨丹青如此精妙。 看着慕婉筠的神色,凤铭洛凑上去邀功“怎么样?rou丸,喜欢吗?。”rou丸儿越来越不像rou丸,但是出落得越发美丽了,是自己见证着rou丸蜕变的,凤铭洛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慕婉筠看着画像笑道:“挺好的,只是我有这么好看吗?”自从慕婉筠重生,她很少照镜子。 而且上次梦见自己恐怖的死相,她就再也没有照过镜子,她怕一看到自己就想起那可怖的一幕。于是慕婉筠也不知道自己如今长成什么样了,看着画上这么美丽的女子,慕婉筠有些不相信那是自己。 凤铭洛看着慕婉筠道:“有,你本人比这画像好看得多,只是以我现在的笔力,还无法刻画你那份空谷幽兰般的气质。” 慕婉筠被凤铭洛这番毫不婉转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接话。 看着脸色微红的慕婉筠,凤铭洛心里有些痒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如猫抓的感觉。只知道自己心跳得特别快,老是想做些什么来缓解这种症状。 而凤铭洛也的确付诸了行动,他往前走了几步,靠慕婉筠很近。 慕婉筠感觉凤铭洛靠近自己,抬头就看到凤铭洛艳丽的脸,那脸上现在染上了红霞,与纯白的衣袍一比,显得格外耀眼。 在慕婉筠被凤铭洛那张脸晃花眼的时候,凤铭洛有了行动。 只见凤铭洛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慕婉筠,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rou丸,我喜欢你的虎牙,能让我摸一下吗?”说完凤铭洛的脸好似更红了,这样会不会把rou丸吓跑? “......” 慕婉筠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凤铭洛在说什么?说喜欢自己的虎牙?他没发烧吧?这人人避之不及的虎牙,别人都生怕被自己克死,他却眼巴巴喜欢自己的虎牙?他是没听到外面关于自己的传言吗? 见慕婉筠不说话凤铭洛接着道:“就摸一下,你放心,不会有人看到的,我已经清理过了院子了。” “你真的喜欢我的虎牙?你不知道外面说我的虎牙会克死人吗?” 凤铭洛一本正经道:“自然是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这虎牙很有趣,至于外面的流言你也信?那不过是那个姨娘找人散播出去的,我已经让另一波人去散播真实的信息了。” “......可是这哪有要求摸别人牙齿的?你也不嫌恶心。”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居然还去专门查了那些流言,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只是这感动也掩盖不了这家伙想要摸自己牙齿的事实,这让自己怎么好意思?他怎么有脸提出这种要求! “恶心?为什么要嫌恶心?”凤铭洛一脸的理直气壮,好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总之......总之就是不行,你赶快走吧。”说着慕婉筠就转身去收桌上的画像,就打算离开院子。 收拾完毕慕婉筠转身,凤铭洛那冰凉的手就抚上了慕婉筠的脸,凉的慕婉筠一个激灵。随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上慕婉筠殷红的唇,指尖一顶,凤铭洛便如愿摸到了慕婉筠尖尖的牙齿。 慕婉筠的唇一如凤铭洛想的那样柔软,那牙齿也如同凤铭洛预料的一般,尖尖的,看似锋利,却不会伤人。凤铭洛手指动了动,齿尖刮着他的手指,痒进了心里。 “流氓!” 慕婉筠反应过来便挥开了凤铭洛的手,通红着脸落荒而逃。 看着慕婉筠的背影,凤铭洛勾起了唇角。为什么rou丸如此的招人喜欢,自己几次闯进她的闺阁,她心里分明不喜却还是狠不下心不理,还是会轻声安慰自己。自己这般作为,却只是红着脸逃跑了,只是......不会让你逃很久的。 凤铭洛抬起手掌,捻了捻指尖,那酥麻的触感还清晰的留在上面,凤铭洛此时才真的是一脸呆傻笑容,若是让其他认识凤铭洛的人看到,只怕会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三皇子。 笑了一会儿凤铭洛转身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夜幕中。 慕婉筠回到屋内,坐在桌旁猛灌茶水。喝了好几盅荷色有些看不下去道:“小姐,天晚了,茶水喝多不好睡觉。” “啊?哦......不喝了,我就是刚刚特别渴。”慕婉筠还沉浸在刚刚的羞耻感里出不来,这人怎么这般厚脸皮,分明自己拒绝了却还是......想着凤铭洛刚刚的动作,慕婉筠的脸迅速又烧了起来。 看着慕婉筠红得有些不寻常的脸,藕色咋呼道:“小姐?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啊?”顿了顿复又道:“奴婢记得前些日子,有几次小姐从院子里回来,脸色也是这样呢。” “......”不管前几次都是因为凤铭洛那个妖孽,第一次是被气红的脸,后两次是被羞红的脸,偏偏恼怒却对他生不起讨厌的情绪,全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自己都快被蛊惑了。 见慕婉筠不说话,荷色担心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儿,这几次都是练得猛了,气息有些不匀......所以面色有些不正常。”慕婉筠哄骗着两个小丫头,心虚得慌,她还是不擅长骗人,特别是自己亲近的人。 藕色道:“小姐你这么拼命作甚?小姐现在已经貌美如花了,用不着日日去练,还练得如此辛苦。” “咳......这师父临走前交代过我,我得好好遵从。” 听闻慕婉筠这样说,藕色道:“小姐怕啥?这先生走了,你练不练他又看不见。” 慕婉筠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我不是一直教你们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偷jian耍滑吗?你倒好,还怂恿你家小姐做这言而无信之人。” 藕色吐了吐舌头道:“是,奴婢错了,但是奴婢是真的担心小姐嘛。” 看到藕色那死皮赖脸的小模样,慕婉筠崩不住笑骂道:“就你机灵,知道戳你家小姐软肋,天也晚了,收拾收拾睡觉吧。” 两个丫鬟自然应着便去铺床,打水与慕婉筠洗漱,慕婉筠也睡的格外香甜,只留下床头那个布满黑线的娃娃憨厚笑着。 ☆、第 31 章 所谓春暖花开,春节过去之后天气便渐渐回暖,春风吹过把大地染上了色彩。 这日忠勇侯府收到了一张请帖,这是秦贵妃赏花宴的帖子,每个京都的势族都收到一份。上面说秦贵妃得到几盆珍稀花种,三月初八特相邀京都众人前去欣赏,还说带上家里未出阁的小姐公子前去见见世面。 得知消息的慕婉筠心中了然,秦贵妃的儿子二皇子凤铭宥,年满十六尚未册立正妃。这赏花只怕借口,想为二皇子选妃,笼络各方势力才是真。打着赏花吟诗的名头,让这年轻的男男女女有机会相互认识。 这联姻确实是好手段,二皇子若是娶了朝中中立重臣的女儿,那整个家族的必须跟二皇子在一条船上,也就婉转的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而且连未成家的男子都相邀,只怕是为了让秦丞相一党也笼络一些势力,毕竟二皇子一人至多只能笼络这么几家,若是加上那些党羽的小辈,那可就是一个可观的数字了。如果小一辈的男子争气,人人都抱得美人归,此次宴会过后,秦丞相的势力就会翻上一番。 那到时候秦丞相一家就真是一手遮天了,为什么皇帝会允许秦贵妃回娘家办宴会呢?这不是助长秦丞相的威风吗?秦家势大,这皇后白日刚过没多久,秦贵妃就大肆举办宴会,也无人敢置喙半句。 如今只怕秦贵妃一家子都在惦记那个后位,若是秦贵妃当上了皇后,二皇子就是正统嫡子,以后继承皇位也名正言顺。只是这元后上官婉虽然去了,空出来国母的位置,但是上官婉还留下两个儿子。大皇子凤铭弦,三皇子凤铭洛都是元后所出,大皇子才是正宗的嫡长子。二皇子若是想登皇位,这两人自然留不得。 皇室里的人有几个是好相与的?这凤铭弦与凤铭洛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群人害死自己的娘,还霸占他娘的位置,最后登上皇位。 这场夺嫡的战争远远不会结束,除非一方消亡殆尽。大势所趋,皇帝凤城天也无法控制,只有拼命维持朝中平衡,不让战争爆发得那么激烈。这是上位者权利的争夺,最后受苦却绝对是黎民百姓。 上一世这个宴会也是如期举行的,只不过那时候慕婉筠的娘亲已经过世了,掌家的是柳姨娘,帖子自然也是送到柳姨娘手中。柳姨娘倒也没有瞒着慕婉筠,而且还热情的招呼慕婉筠一起去。 这么做为了什么,上一世慕婉筠不知道,还以为柳姨娘真的对自己很好呢。现在慕婉筠倒是很清楚,柳姨娘一辈子都见不得也比不上自己的母亲,就算母亲死了父亲还是念念不忘,柳姨娘让她跟着一起去的目的,只是为了衬托慕婉玉而已。 想让京都的人亲眼看看,看看自己比不上她的女儿,好满足她那一点可悲的虚荣心。只不过当时慕婉筠也确实太胖,太丑了,自卑得不得了。任柳姨娘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最终也没去参加。 这一世慕婉筠倒是想去看看,看看朝中的局势,结识京都一干人。上一世慕婉筠从未参加过什么宴会,以至于连京都有些什么人物都不清楚。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有谱也比较安心,以免自己拖他人后腿。 自己的父亲贵为忠勇侯,在这场夺嫡的战争中绝对没有办法独善其身。就算父亲明确表示死忠皇帝属于中立,但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一定会找上门来。 一旦被逼表明立场就没有退路了,要么胜要么死。皇帝都是多疑的,不要指望对方登上皇位的君主会放过你。 放过昔日死对头的党羽,就等于给自己埋下了一颗炸弹,谁也不会想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时时担心会不会有人突然弑君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