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若翾木着脸威胁:“再闹,兔子也没了!三只!” 阿狸不闹了。 若翾走回刑二被震断心脉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静静感受着空气浮生的流动因子,将昨晚刑二被害的画面在脑子里模拟了遍。 刑二抱着昏迷的叶五,匆忙逃命,跑出百米开外后,自身体力不支,到在地上,回头看熊瞎子没追上来,喘着粗气打算休息片刻在走。把叶五放地上,叫了两声,突然被人一掌打在后背…… 若翾猛地张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失口叫了声:“小白脸!”声音尖锐,又慌又急。 ------题外话------ 啦啦啦啦!公司奖励泰宁两日游!22—23号!据说素爬山游湖飘流耶!艳艳去浪了浪了浪了浪了浪了,就素缺个男银呀!四十五度角忧伤! ☆、【067】很快!很快这张脸就是我的了! 刚刚屏息凝神太专注,猛然被惊醒,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整个后背都是冰凉的。 若翾喘着粗气,有瞬间的恍惚心悸:“……小白脸!” 骤然转身朝山庄飞了出去。 一回山庄,若翾直奔小白脸的房间。 “小白脸?”声音有些抖。 粗鲁的将房门踹开,若翾奔到床前,脸沉了下来,转身往院庭跑。 阿狸感受到紧绷和危险的气息,从它家若若的怀里窜了出去。 若翾脚步一顿,跟着阿狸就跑。 有瞬间,她忘记了自己眼瞎。心中的不安让她失了方寸,忘记了阿狸。 阿狸停在温泉假山前,安安静静的蹲在石头上,尾巴毛全部炸开,做出攻击的姿态。 假山处大石头上,有个血红的血手印。 若翾赶了上来,停在阿狸身边,不动了。 一张脸血色全无。 “喵!”阿狸叫了声。 若翾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双脚沉重得她抬不起来,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小白脸的血她怎么会闻不出来。 当初为了救小白脸,可是一个时辰一小杯的给他放血啊! 若翾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浑身力气瞬间被卸下,脑袋里一片空白,明明很想往前走,双脚却跟扎了根似的,动不了。 “喵!”阿狸突然朝假山上窜了出去。 “……阿狸!”若翾身子一晃,眼前一片白芒消失了,脑子被重启过般,强行恢复了知觉。若翾木着脸跟在阿狸的身后,进了假山。 只有一个人躺在血泊里。 是长平! 若翾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陷入更加焦心磨人的处境。 长平没死,但离死不远了。 手筋脚筋被挑,身上筋脉尽数被斩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心脉不知道被什么挡了下,神奇般的护住了,留了半口气下来。 若翾揉揉隐隐作痛的眼角,鼻尖熟悉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强忍着暴躁,把长平先救了。 …… 哗啦! 一盆水朝绑着的人浇了上去。 被绑的人头被水冲击歪了歪,然后没了动静。 彭! 将水盆砸在地上,来人暴怒的盯着不醒的人,一深一浅的走上前,将绑着人头拉了下来,形成个诡异的弧度。来人凑到昏迷不醒的人耳边阴测测道:“醒着剥下来的皮才又鲜又滑,好好睡,睡醒脸色才鲜活!桀桀桀!” 佝偻干枯的手贪念的在这张脸上留恋的摸来摸去,一双阴鹜的眼珠子又是贪婪又是憎恨。 “很快!很快这张脸就是我的了!桀桀桀!我的了!桀桀桀!” …… 秦寿是被冻醒的,脑袋晕晕沉沉的,身子颤颤发抖。 哆嗦着打了个寒颤,手中的铁链哗啦作响。秦寿呻吟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半湿的衣服粘着冰冷的身子哆哆嗦嗦的打着颤,一阵寒冷过后紧接着是一阵火热。 头好重,好疼。 身子跟火烧一样! 秦寿无力的低下头,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自己又发热了,媳妇知道他又闹幺蛾子,肯定要跟他生气。 秦寿难受的吸了吸鼻子,扯了个难看的笑,迷迷糊糊的喊:“……媳妇,别不要我!” …… 山庄里很安静,老太婆和她的儿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若翾给长平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把长平拧回他房间。 手筋脚筋已经接上了,至于其他筋脉…… 若翾给他服用了颗保命丸,还是那句话,她尽人事他听天命。 阿狸突然从外跑进来,窜到若翾怀里。 若翾神色一冷。 常老头一深一浅的走进来:“这是后院收的菜,趁着新鲜吃,老头给小娃们送了些过来。” 阿狸安安静静的看着常老头。 若翾一下下抚摸着阿狸的脑袋,绷着身子硬生生的克制下杀气,笑笑:“常大爷辛苦了。” 常老头将小半盆的菜放下,走了。 一句废话也没有。 一道残影闪过,门框上被生硬的掰下一块手掌大的木块下来,若翾将手中的木块焚了个粉碎,此起彼伏的胸膛压抑着杀气。 阿狸盯着常老头的背影,窜了出去。 常老头深一脚浅一脚走回茅屋,很快,屋顶升起了烟雾。常老头做饭炒菜,慢慢吃完后,烧了热水洗了澡,然后一直在屋子里没在出来过了。 阿狸蹲在横梁角落里,静静的守着常老头睡觉的屋子,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冒着绿油油危险的光芒。 ☆、【068】有一种感觉叫:透心凉 ……咚……哒……咚……哒…… 秦寿动了动僵硬的颈部,微微侧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黑暗中,稍微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变得异常的尖锐和敏感,更何况还是这种鞋底摩擦地面,像是被强行拖着行走的声响。 拖行了一会,声音停了。 秦寿呼吸发紧,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在漆黑中哆哆嗦嗦的睁大双眼,紧紧看着发声的地方。 突然。 漆黑的空间亮如白昼。 秦寿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习惯了黑暗的视线,一下暴露在光亮中,有短暂的不适应,闭着眼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秦寿晃了晃沉重的脑袋。 “桀桀桀桀桀……” 阴森森,诡测测,令人头皮发紧的声音。秦寿猛地抬头,随即倒抽一口气,额头青筋显见,眼珠子凸起,那是在看到危险骇人恐惧的东西后,反射性的自然反应。 脸……人脸……人……脸…… 他视线所过及处,悬挂着一张张人的脸皮…… 秦寿绷直了身子,收缩着瞳孔,目光骇人。 …… 常老头像是没发现人醒了,从角落的瓷缸里掏出新得的两张脸皮,不知用何药水浸泡过的脸皮还保存着人在临死前那一刻的表情。刑二的惊骇恐惧,叶五的痛苦扭曲。将两张脸皮小心翼翼的用rou线穿好,悬挂在梁上。 常老头叹息的抚摸着新挂上去的这两张脸皮,送到唇边如置珍宝般亲吻,恐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只浑浊的眼睛里流入出爱怜之色。 依依不舍的亲完,常老头流连在脸皮丛里,幸福的张开双手,这些还留有喜怒哀乐恐惧甚至大笑的脸皮,像是人影般,跟他在嬉闹着,追逐着…… 秦寿由惊骇到头皮发麻的看着,紧着呼吸生怕惊醒了这个骇人的疯子。 常老头跟脸皮闹玩了,神色满足,临走前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桀桀的笑了两声。 秦寿看着这疯子朝他笑,浑身上下只有一种感觉,透心凉。 呼的一声。 屋里的烛光全灭,又回到了黑漆漆不见光的时候。 咕咚! 秦寿大气不敢出,砰砰砰的心跳证明他还活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努力吞咽口水的声音。只要一想到在自己面前,挂着无数张各种表情的人脸皮,那个长得比鬼还难看的疯子跟这些脸皮玩耍,亲吻…… 秦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