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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保住也能保住。”窦晟低叹一声,“走吧,跟你一起拿伞去接人。” “我也去。”谢澜闻言跟上去,从车子明身边路过,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其实……校门外那棵梧桐树,大概是全英中最弯的一棵,就差倒在地上了。” 车子明:“……?” “唉。”谢澜叹了一声。 “我俩在宿舍……那么久了,戴佑和王苟都没发现,反而让你给撞上了。” “你有点惨啊。” 第79章 种子 有伞也没用,接完人回来,六个男生全都湿透,淌着水进的宿舍。 维修大叔已经把电闸弄好了,谢澜又洗一轮澡,快十二点才爬上床。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开始不对。 开口第一句,“早上好”,前俩字嗓子是破的,最后一个字直接没音了。 窦晟赶紧伸手探他脑门,“体温还行,头疼不疼?” 谢澜无精打采地摇了下头,“不疼。” 就是有点昏昏沉沉,想睡觉。 买了早餐进教室,他本想在座位上趴到教练来,但刚一坐就觉得氛围不太对。讲台前挤了一堆人,闹闹吵吵,间或着还有人朝他看过来。 李越宁起身扔早餐垃圾,不经意和谢澜对视了。 他有些尴尬地牵了牵嘴角,“没事啊,一次两次的,有波动很正常。” 嗯? 谢澜脑袋里晕晕绕绕,消化了好一会才明白,估计是日测成绩单出来了。 窦晟起身低声询问,“要去看么?” 谢澜浑身没有力气,叹气道:“不去了,帮我拍个照。” 窦晟晃到讲台前,手伸进人堆里飞快抓拍一张,发给谢澜。 窦晟第一,94。 耿瑞第二,90。 李越宁和戴佑并列第三,82。 十五道题,谢澜只做了七道。他很有自知之明,一眼扫完前边的成绩就直接往最后摸去。 82个人的考试,他排到了78名,38分。说明他仅做完的那七道题里竟然还错了一道。 窒息了。 谢澜沉叹一声,没心情趴着了,把昨天没看完的日测卷拿出来重新看。 教室门外忽然刮进一阵风,耿瑞抓着卷饼跑进来,一屁股坐下。 李越宁往里挪了挪,“成绩单我发你了。” 耿瑞张嘴连着咬几口卷饼,含糊道:“谢谢,看到了。” 李越宁问,“你哪题错了?” 耿瑞还在往嘴里狂塞,摇头,“不知道,估计踩陷阱了,等老师讲吧。” 他好像把嘴当成不值钱的破口袋,没命地往里塞,边嚼边起身要接水,结果一回头对上了谢澜的视线。 估计是谢澜太幽怨,他脖子猛地一伸,差点哕在谢澜桌上。 谢澜赶紧用手环着笔袋和卷子往后拽了拽,严防秽物,警惕地看着他。 耿瑞连忙摆手,“兄弟,我自己把自己噎着了,没别的意思。一两次考试没什么,别太紧张。” “没紧张。”谢澜叹气,“我也没往那方面想,我以为你要吐。” “哦哦,我吃饭就是急。”耿瑞松了口气,“不说了,教练快来了。” 老马应该是和教练打过招呼了,康教练压根没提他成绩的事,速做速评卡壳也不吐槽,直接放过。 第二天讲题比第一天强度还大,每道题掰开揉碎,还要举一反三。谢澜边听讲边自己把落下的题补上,脑细胞比别人多死好几倍。对着那些文字弯弯绕看了一天,看得他犯恶心。 捱到晚上考完当日测试,谢澜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窦晟忧心忡忡叹气,“你还好吗?” “想喝冰的。”谢澜没精打采,“想喝特别特别冰的可可奶。” 窦晟犹豫道:“你这算不算感冒?能喝冰的吗?” 谢澜目光空洞,“可我体内有一股毒火攻心,需要九天玄玉渡化。” “……” 窦晟脸上浮现一丝罕见的呆滞,“好吧。那你跟车子明他们回宿舍,我出去买。” 谢澜蔫着点了点头,“嗯。” 车子明他们 还在争论日测最后一题的函数区间,附中和D市实验的几个也加入了辩论,十来个人留到最后,争得快把房顶盖掀了也没争出个所以然。 郭锐泽暴怒之下一拍桌,忽然瞟到前排半死不活的谢澜,“大神!你来说要不要考虑x等于零的情况?” 谢澜呵了一声,“笑死,根本没做到最后一题。” “啊?”郭锐泽一愣,“没做完卷?你什么情况啊,跟换了个人似的,我琢磨着这两天练的题都不难看懂啊。” 谢澜轻轻一笑,正要掏出马氏古代算筹学兼函数故事会,让他们开开眼界,戴佑忽然清了声嗓子。 “他感冒了,不太舒服。”戴佑轻描淡写道:“等明天教练讲吧,别犟了。” 郭锐泽闻言诧异地又看了谢澜两眼,“那……行吧,散了吧。” 一大帮人一起往回走,谢澜慢吞吞地跟在最后边。 他回头往校门口的方向看了好几次。 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后头有没有刚好买完饮料回来的男朋友。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他走在这群人里,明明大多数都是认识的,却突然有点孤独。 戴佑从前面落后几步,低声道:“别主动和人说你的题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