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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说别急,我认识你吗,怎的喊我二姑娘,你家大奶奶又是谁,” 那妇人哽咽着一直哭个不停,过了片刻才一边打着嗝一边说道,“二姑娘您怎么不记得奴婢了,奴婢是春香啊,您快救救大奶奶不大姑娘,大姑娘日日给姑爷喂药擦身迟早会染上病的啊。” 夏雪芽这才知道夏慧明这些日子都受了什么苦,这个春香原是夏慧明的陪嫁。 嫁过去没多久刘右清就看上了她,不过那时有夏毛尖在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等到夏毛尖出了事就强行的给纳了。 刘右清确实是得了病,但是还不确定到底是天花还是花柳病,总之家中没有一人敢靠近那个屋子的。 那刘县丞又不忍看着大儿子这么死了,就日日要夏慧明送药擦身,可不真真是要害死个人。 “大jiejie她是疯了吗?不管是上面的哪一种便是沾上了就要一同丧命了,这不行!她已经服侍了那个畜生多久了?”若是天花应是早就传染,看来应该是花柳病和现代常说的淋病差不多。 好在淋病是要通过性传染或者是要有血液口腔之类的传播才会传染,若只是喂喂药什么的倒是问题不大。怕就是怕刘右清要比想象中禽兽的多,生病着还想着别的就坏了。 春香一说起头就哭的没完,“家里的加个姨奶奶被老爷打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半死的被丢出去了,大姑娘要是不去也得落个这种下场。我们是做奴婢的,劝也劝不动,只能来求您了。” 夏雪芽气得恨不得要他们一家人几口,她长这么也只有在法制新闻上看到过这种事情。 刚想要言辞的指责两句,就想起何氏的态度,出嫁从夫若是较真夏慧明照顾刘右清是无可厚非的啊。 “你让我想想……”如果刘右清可以就这么病逝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萌发出这种想法。 使劲的摇了摇头,不是她太善良也不是她圣母,只是命只有一条她没有权利这么想。 “春香你是怎么出来的?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见见大jiejie一面?”想来想去死结还在夏慧明身上,她也有点拿不准夏慧明,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同归于尽了? 春香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奴婢一定想法子让大姑娘来见姑娘一面,奴婢出来时间长了怕是会让人起疑,这就得回去了。”说着跪了下去朝着夏雪芽磕了几个响头,擦了擦泪跑了回去。 晚上的时候夏雪芽翻来覆去没有睡着,末了叹了口气又披了衣裳坐了起来。夏雨花听见声响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二jiejie你怎么还没有睡?” 安抚的拍了拍她,“我渴了起来喝口水你继续睡。”夏雨花这才眯了眼睛继续睡过去,夏雪芽则推门走到院子里坐下纳凉。 好在是盛夏只是蚊虫多了些,夜风拂过倒是凉爽的很。难得没有什么负担可以这么的轻松,夏雪芽干脆的横躺在长凳上,闭上眼睛想事情。 一开始是在想夏慧明和茶青的事情,后来又想到了内鬼的事情,到了最后眼前竟然浮现了卫寒声的脸。 眼角微微上翘就像平时看她那样,眼里蓄了很多的情绪,一双桃花眼怎么看怎么招人。 烦躁的坐起来朝眼前挥了挥,对卫寒声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么久的接触她知道卫寒声这人不坏,只是有些口不对心,而且还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伸手掏出怀里的一块巾帕,这是今天在给春香的时候扯出来的。她根本就没有带帕子的习惯,瞧着上面的荷花图案有些啼笑皆非,“真是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再看自己手背上烫出来的气泡,敷了药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有大大的红印子没有消掉。 想到他那时紧张的神情和呵斥自己的样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大概是太久没人这么说过自己了吧。 也许是因为前世父母离异的关系,她本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想问题出了事情自己担着。突然有一个人这么的来指责自己,竟然还有些期待? 使劲的摇了摇头,她一定是这些日子没休息好胡想多了。到了后来什么都没有想成,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一些,笑着起身准备回屋继续睡。 刚走了一半,就感觉到地上有什么东西被踩碎了。 夏雪芽的五官比常人要敏感一些,皱了皱眉举了烛台弯腰去看,原是一片有些枯了的叶子。 也不知道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枯叶,已经被踩碎散落在地上,粘在绣花鞋的鞋尖上。 捏了些碎渣在手指间反复的搓,眼睛猛地一亮,她怎么忘了还有这种好东西。抹茶是用天然石磨碾磨成微粉状的、覆盖的、蒸青的绿茶。抹茶源于隋朝,兴起于唐朝,鼎盛于宋朝。 若是她运气好这个时代说不准还没有抹茶,就算是有应该也没有普及。 他们不喜红茶是因为不习惯,但是同为绿茶所制,应该接受起来没有这么难了吧? 一件大事落了地,心里好受了很多。夏雪芽心情好了自然就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上床美美的睡了一觉。 有人欢喜必定会有人忧,自从碧云天回来之后卫寒声的脸色就一直没有好过。 受到低气压的影响,叶相和青子只能相互安慰着取暖。 “少爷门口是八家茶铺的掌柜的,在等您去查账。”青子被叶相毫不留情的给推了出来,门口还有这么多人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