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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棠棠还是和田晓萱道了再见,挂电话。 的确是她说的那样,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生活会继续,她只是这些天有些心情低落,熬过去就好。 再看手机,发现有舅舅的消息,叶星泽的消息,还有其他一些朋友的消息,她耐着性子回复一两句就算了结,只有叶星泽的消息是和她说晚上有个老朋友的聚会,问她要不要参加。 正准备拒绝,叶星泽的电话就打来了,她接了电话。 “棠棠,给你发的消息看到了吗?”他问。 薛棠棠回答:“看到了,潘彦平好像很少来滨江。” “是啊,他们约了晚上一起去紫金夜玩,潘彦平自己创业在做猎头公司,主要做高端人才市场,我想到时候赵源入职了薛氏可能需要新人,所以约你一起去聚一下。”叶星泽说。 薛棠棠这才知道是这个原因。 一朝天子一朝臣,赵源上任后的确有可能很多职位要换人,她和潘彦平联络一下,提前了解一下人才市场也好。 更何况和潘彦平以前也算很好的朋友,只是后来她家中出事,人又出国才淡了下来。 “好,是今晚吧,我过去。” “那我晚一点来接你?” “不,你离那边近,我自己过去就好。” 叶星泽倒也不多纠缠,道了声“好”,两人约好时间后结束通话。 她又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然后起来吃了点东西,整理一番就出门去。 紫金夜是滨江有名的夜总会,是叶家开的,所以认识叶星泽的朋友们总会约在这里聚会。 几年未见,大家都对薛棠棠的出现很意外,特别是薛棠棠还和叶星泽坐一起。 消息灵通的知道叶星泽已经离了婚,现在再见他们一起,颇有些八卦的意味,有人试探性地拿两人打趣,叶星泽倒主动澄清:“没有的事,你们别瞎想,难道棠棠一辈子不理我才正常?” 但五分钟后,见薛棠棠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叶星泽便默默放下了自己的酒杯,称刚吃了头孢,不能喝酒。 薛棠棠喝酒虽然是被劝,但也确实是自己想喝的。 朋友都是熟人,劝也是开玩笑,不喝也没什么,只是她心里难受,觉得是不是喝两口会好一点。 她又想起那天下大雨,她想喝酒,梁志渊竟然给她买啤酒,还只买两听,顺手倒多买两个包子。 真是自律又健康啊。 以后她再喝也没人管她了吧…… 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是和潘彦平多聊几句,而不是喝酒买醉,所以有意克制了并没有多喝,但散场时还是有些发晕。 正要给司机打电话,叶星泽说:“我送你吧,从你家过来这里可能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她说。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吧,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 叶星泽要送她似乎是认真的,这段时间他也帮了她很多,她一时心软,就同意了。 “下午正好因为赵源的事和你舅舅联系过,他说梁志渊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上了车,叶星泽问。 薛棠棠心里又是一紧,无力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嗯”了一声。 “倒是很顺利。”叶星泽说。 薛棠棠没有回话。 叶星泽看着她的样子,宽慰道:“会过去的,时间能治疗一切。” 薛棠棠沉默。 “对了,有件事要拜托你。”叶星泽说。 薛棠棠问他:“什么?” 叶星泽回道:“家里有本老相册没收好,受潮损毁了,上面有几张我妈和静姨年轻时的合照,我妈想让你在家里找找,给我去找人复制几张,但她……现在看你总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就替她问问。” 静姨就是薛棠棠的mama,她很快就答应:“好啊,我妈的相册我都好好收着,等一下去给你拿。” 她又说:“谢姨也不用不好意思,上天安排的才是最好的。” 其实她现在并不觉得没和叶星泽结婚是什么遗憾了,所以他们都不用不好意思,只是她表达得委婉。 叶星泽顿了顿才又说道:“她现在总是回忆以前和静姨一起的时候,只是时光难倒回,人也不在了。” 薛棠棠想起自己的爸爸mama,记忆也有一点,但似乎都要忘光了。 果然是时光难倒回。 现在想来,难怪谢姨会突然去给mama上坟,又看着她和梁志渊在一起,说挺好,原来是俞安娜和叶星泽离婚,还是因为这种不光彩的事。 谢姨向来心高气傲,现在儿媳妇却有婚外情,她一定难以接受吧。然后就想起她当初毁约让叶星泽娶别人的事。 她兴许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 其实哪有什么报应不报应,都是天意弄人。 薛棠棠也懒得去揣摸别人家的事了,她还得拿出全部力量来渡过眼下的煎熬。 到了家,她和叶星泽一起进家门,然后帮他到楼上找照片。 也是为了防潮,她将旧物都收在了顶楼,叶星泽以前常来她家,对她家算轻车熟路。 两人很快就到楼上找好了照片,薛棠棠又刻意交待叶星泽,让他复制照片时多复制几张,自己也怕这几张照片损毁了,叶星泽告诉她,大概会扫描电子版,到时候传她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