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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欣极不安分,她赖在韩九渊怀里,雪白的一双素手,在韩九渊脸上、颈间、锁骨上放肆地游移。 韩九渊浑身僵硬,竟有些无措。 程欣彷徨急促,伸手去扯韩九渊的内衬的衣服。 韩九渊眸色晦暗,耳根发热,他按住程欣继续探索的手。 就在这一瞬间,随着程欣不安份地乱动,裹在她身上的外衣,如水倾泻般,落在了地上。 春光乍泄。 韩九渊一时竟然愣在原地。 年轻的韩九渊,还未看遍世界,他并没有深谙世事,也没有弄懂这个世界的法则,男女之事更是懵懂如一纸空白。 但他却也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一个男人看遍意味着什么。 他忽然慌乱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他狠下心一抬手,眼前的幻境,一瞬间碎成齑粉散去。 韩九渊后退一步,他的手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早该这样的,早该把这片虚空粉碎的。 早这样,就不会亵渎师姐。 早这样……就不会…… 韩九渊轻微喘着气,他的指甲钳进了手心的rou里,朱红色的鲜血从指缝间低落,他长睫垂下,明明是个幻境,他却仿佛做了天大的错事。 许久过后,他抬起眼,密室的幻境已经被他碎去。 他浑身黑气缭绕,一步一步,朝着花莹的所在而去。 此刻的花莹是开心的。 她坐在一片光线明亮的林荫里,林荫下是一片小小的湖水。 此刻,她坐在岸边,一双白嫩的小脚浸润在湖水里,她用两手撑着地,双脚在湖水里晃荡。 在她身前的湖水里,上身不着寸缕的韩九渊,对她温暖地笑着。 阳光穿过清澈的湖水,她甚至能看见湖光荡漾下,他埋在水里的八块腹肌。 花莹舔了舔嘴角,对水里的“韩九渊”说道:“九渊哥哥,我和那个程欣比,谁更好看?” “韩九渊”低头,吻过她的手:“你好看。” 花莹问:“那程欣呢?” “韩九渊”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程欣,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花莹开心地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的声音,清脆悦耳,荡响在这片阳光灿烂的湖畔。 “是这样么。” 忽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犹如冬日长街外,最后一场深雪的彻骨寒冻。 花莹瞪大了眼睛,她看见随着这个声音的趋近,湖水里,她的“九渊哥哥”倏然间烟消云散,仿佛没有存在过。 花莹跳脚起来,一个趔趄后,才看见声音的来处。 她只见,真正的韩九渊立在阳光之下,树荫投下最深的阴影里。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出来,手上没有任何利器,花莹却觉,随着他的到来,铺天盖地的暖阳都带了杀气。 庞大、极致的威压,使花莹周身的空气仿若千万尺的深海,从十面渗来的压力,快要将花莹碾压成齑粉,她“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周身的林荫、湖水,寸寸粉碎。 花莹被梦魇兽幻术所迷惑的金色瞳孔,也渐渐地变成浅黑色。 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韩,韩九渊……”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在韩九渊威压侵掠下,她连用法术自保的能力都失去了,幻境粉碎,防护也瞬间垮掉,一时间海水迫不及待地泳进她的耳朵、鼻腔、嘴里。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挣扎着摇头:“韩九渊,不是的,不是的,刚才是幻境,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她的声音碎不成句,只能咕嘟咕嘟,像一条苟延残喘的鱼。 韩九渊在水里走近花莹,他身上却丝毫没有沾上海水的潮湿。 他蹲在蜷缩抽搐的花莹身边,低着头看了她一眼。 “你该死。” 从韩九渊嘴里,极轻、极淡地说出这句话。 他起身,抬手,五指穿过花莹的身躯,活活把她正在跃动的一颗心,整个捏成粉碎。 花莹瞪大的眼睛,逐渐陷入黑暗。 她的眼睛失去了光华,惊恐却还未散去,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闭上眼睛,毫无生气的眼睛,尚且还能倒映出韩九渊渐渐远去的身影。 就在韩九渊踏出几步之后,身后“轰”地一声闷响。 竟是花莹悬浮在海水里的尸体,倏然炸成了一道红雾,消融在浩荡的海水里。 了无痕迹。 洛河的胳膊,摔的挺狠。 不止是脱臼那么简单,他胳膊肘和手臂交接的一处小骨,竟然碎掉了。 洛河想起当时是韩九渊在他们陷入幻术的时候救了他,不禁脱口而出:“韩师弟,挺狠的,就是我进了幻术,也未必能把我的小骨头给弄碎。” 朔雪拧着眉,想起自己在跟韩九渊比试的时候,被韩九渊反弹剑花的恐惧,此时公报私仇,也控诉道:“是啊,韩师弟下手可真是没轻没重的。” 程欣正在用基础金蚕蛊帮洛河治愈他的碎骨,此时程欣嗤笑一声:“自己身娇体弱怪不了别人,两个臭男人怎么这么矫揉造作!” 程欣鼻孔对着他们,姿态倨傲,语气也透露着鄙夷。 朔雪苦恼地避开了程欣,挪了挪身子。 洛河听了这句话,却反觉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