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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了。”齐刘海说。 “嗯, 放在床头。”初酒收起罗盘说, “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刚去找水老师拿房间钥匙的时候他说了, 晚上不准出去乱逛。”女生说。 初酒下楼,直奔一楼最里面的101. 陈游跟在她后面:“不是说这种房间风水不好么?你挑这间?” 初酒虽然早就接受了傻逼竟然在我身边这一事实,但还是深呼吸, 努力控制自己攻击他,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别的房间肯定被抢走了。” 陈游“哦”了声。 初酒问:“刚才你不去抢房间你追着我上二楼干什么?” “水不醒说今晚落单的人要睡在外面。”陈游乐颠颠的,“所以我得把你抢回来。” 初酒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问:“咱们班几个人?男女生各多少个?” 陈游机械地回答:“全班十六个人,男生十个,女生六个。” 两秒后,他“cao”了声。 旅馆的房间统一双床标间,班里人数怎么算都是偶数,没有人会落单! “水不醒睡哪儿?”陈游问。 “管好你自己。”初酒走到一楼最里面的房间,皱眉把门把上的一把钥匙拿下来。 轩辕大健从隔壁房间里出来,说:“嘿,我的老伙计,钥匙是水老师挂上去的,我向上帝发誓,这是真的。” 初酒点点头,依然拿着一枚铜钱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才用钥匙打开门。 陈游说:“我早就想问了,用铜钱在门上敲三下是什么意思?” 轩辕大健的同桌武仁听到他们谈话,也从隔壁102走出来,说:“这是在跟里面的“人”打招呼,跟它们说你要进去了,让它们腾地方。” 这句话乍听没什么,但是往深处稍微一想,令人心里发毛。 陈游突然有点不想进门。 天已经完全黑下去,身后的天空像泼了墨的幕布,黑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初酒已经拿着罗盘走了进房间,陈游暗暗捏了捏裤兜里的大金链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初酒打开了房间内的灯,他才蹦着脚进去。 初酒回头,说:“没事少蹦脚。” “我就爱蹦。”陈游小孩似的原地又蹦了几下,笑着说,“心里有蹦床,哪里都是游乐场。” “这里是坟地。”初酒看着他,平声说,“你正在一个老太太坟头蹦迪,当心她今晚来找你。” 陈游:“……” 陈游:“真的是坟地?” 初酒:“我骗你做什么。” 陈游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凑过去看她手里的罗盘,说:“指针也没乱啊。” “我已经压制住了。”初酒收起罗盘,挑了靠窗的一张床,开始从背包拿东西。 陈游不挑床,既然初酒挑了靠窗的床,他把行李包扔到了靠厕所的床上,说:“床头是不是也要放五帝钱?” 初酒说:“可以,但你有吗?” “没。”陈游从裤兜里掏出金链子,笑着说,“我把这个带来了。” “那你带好。” 房间里没有桌子,初酒把一沓黄纸铺在床上,找出一支笔,直接趴在床上画符。 这是间大凶房,阴气很重,仅凭她和陈游身上的阳气完全不够用,带过来的符功能不全,好在她准备充分,带了空符纸过来,想要什么符都可以随时画。 陈游觉得她画符好玩,凑过去问东问西。 画符的时候要专心诚心,不然出符的灵力不够容易出废符,初酒自动屏蔽他,无论他干什么,她都不予理会。 陈游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去厕所洗漱冲澡。等他从厕所出来,初酒还在画符。陈游服气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山里信号不好,2G网络,开个网页都卡。这会儿才六点,正是吃晚饭的时间,离睡觉还早。今天赶了一天路,下午又吃了烧烤,陈游不觉得饿,就是无聊。 正无聊着,轩辕大健砰砰敲门:“嘿,我的老伙计师父,斗地主,三缺一,我发誓有辣条和泡面。” 陈游从床上跳起来。 “等等。”初酒叫住他,从床上拿起两张符,说道,“让他们今晚贴身带着。” 陈游接过来,笑着说:“我呢?” 初酒没抬头:“一会儿给你贴床上。” “得嘞。”陈游拿着符出去,开门去隔壁打牌斗地主消磨时间。 三个人坐在床上打牌。 轩辕大健不会斗地主,陈游和武仁教着他打,进展非常慢。磕磕碰碰打了两局,轩辕大健去了趟厕所,回来后拖鞋上床。 武仁看了眼床下,皱眉说:“大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上床的时候鞋要么乱着摆要么把鞋头朝外,你怎么又把鞋头朝着床放。” “噢,我的上帝,我忘了,我发誓,我真的忘了,不是故意的。”轩辕大健说着,弯腰拿起鞋,重新摆了下,使鞋头朝外。 “怎么了?”陈游问。他刚上床的时候,拖鞋是乱飞的,以前睡觉也从来没有注意过鞋的摆放问题,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武仁笑笑说:“出去住的一些小忌讳,我叔叔经常跟我说,我习惯了。” 武仁的叔叔是个道士,武仁就是受他的影响才来风水技校读书的。 “我叔叔说,如果鞋头全都朝着床放,晚上路过的邪祟过来,会以为这是给它们准备的,然后顺着鞋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