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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陈也行在校门口接陈游和初酒,三个人一起去墓园。 昨天摆在墓碑前的祭品依旧整齐地摆着,没有动过的痕迹。 初酒拿出罗盘,绕着墓碑走了一圈,指针没有异常。她又烧了几张符,蹲在墓碑前皱眉。 陈游问:“怎么了?” 初酒摇头:“你mama不在。” “不在……是什么意思?”陈游紧张地问。 “字面意思。”初酒说,“我问问邻居。” 她把陈也行带过来的一碗白米摆好,抓起一把米撒在红布上,然后低声念了几句咒语,点着一张符纸在红布上绕了一圈,说了陈游mama旁边一个墓碑上刻着的生辰和忌日,待符纸燃尽,她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根筷子放在红布的白米上。 陈也行和陈游坐在她对面,亲眼看着筷子在白米上立了起来! 要知道,白米铺在红布只有薄薄一层,科学上来说,根本不可能立起来,但眼前的事实明明白白告诉他们,这是个科学解释不了的世界。 筷子立稳后,初酒烧了一张纸钱,问:“你是谁?” 烧着的纸钱被风刮到了旁边一个墓碑前。 陈游看过去,墓碑上刻着的生辰和忌日正是初酒刚刚说的那个。 “邻居”是个老太太,墓碑上的照片看着很慈祥,忌日也比陈游mama早两年。 初酒说了遍陈游mama墓碑上刻着的生辰和忌日,问:“她去哪里了?” 立着的筷子突然转起来,带动米粒一颗颗转动,像是要摆字,可能这个邻居文化程度不高,总是写不出像样的字。 初酒烧了一沓纸钱,说:“你现身说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过了一会儿,筷子颤动着发出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我知道这位先生是好人,虽然他八字重,我们一般鬼不敢靠近他,但他来墓地的次数勤,带的祭品多,够我们好几个鬼吃。” “你们好几个鬼?”陈游忍不住插话。他看不见鬼,但是大白天,陈也行和初酒都在,他不觉得害怕。 “这个墓碑里的姑娘不在啊,我们不吃就浪费掉了。”邻居说,“不是每个墓碑都有人来打扫供祭品的。我儿子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些年从来没有看过我,我不吃别人的祭品,我就饿死了呀,虽然我自己死了……” 邻居老太太唠起了家常。 这次是陈也行打断她:“晓绘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不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不知道啊。”邻居老太太说,“她一直都不在。” 陈也行:“什么意思?” 邻居老太太:“埋进来的时候我没有看见她,从始至终她都不在。” 陈也行喃喃:“怎么会怎样?” 陈游带着希翼,问:“初酒,我mama有没有可能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她跟着我?或者跟着我爸?” 初酒摇头:“如果跟着你们,我不会感觉不出来。上次我去你们家,除了那个洋娃娃,你们家里没有鬼气。” 陈也行颓然地坐在地上。 邻居老太太还在叨叨:“哎哟,我跟你们说这些,我真是老糊涂了。告诉你们这些,你们以后还会来给她上坟吗?哎哟哟,我真是自掘坟墓,你们不来,我以后吃什么啊?” 初酒把剩下所有的纸钱一把烧了:“这些够你用一阵子了。你走吧。” 初酒又烧了张符,筷子应声倒在地上。 三个人默默坐了一会儿。 陈游哑声问:“怎么办?” 初酒说:“我去问问我师父。” 她说着,走出去一段距离,确定陈也行和陈游听不到她说话,她才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给了师父。 铃声响了很久,师父才接起。 她开口第一句话说:“妈的!水不醒把我甩了!” 第68章 朱雀乘风 认识了我。 师父在电话里激情辱骂水不醒五分钟。 最后。 她说:“我这辈子就栽过一次跟头, 不对,两次。妈的,在他一个人身上栽了两次跟头。” 初酒听师父情绪平静了, 问:“水不醒把你甩了?你们这段时间是在谈恋爱?” 师父沉默了一会,语气少有的低沉, 说:“我以为是, 但水不醒不是。草他妈的。” 初酒:“……” 初酒:“节哀。” 师父问:“水不醒给你们上课时正常吗?是不是讲一句笑两声?” 讲一句笑两声?这是什么鬼畜画面。 初酒摇摇头, 甩掉这个鬼畜画面,说:“师父,今天周六, 我们不上课, 没见到水不醒。我现在也不能偷偷跟踪他,因为我在墓园, 和陈游还有他爸爸一起找他mama的魂魄。” 师父说:“哦,你公公和未婚夫带你去见婆婆。” 初酒:“……” 师父:“你非得这个时候跟我秀恩爱吗?!” 初酒:“……” 她不想再被师父把话题带歪, 正经语气道:“师父, 我找不到陈游mama的魂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师父坦荡:“知道。” 初酒眼睛一亮:“就知道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师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初酒看向陈游和陈也行, 说:“他们想见她。” “见不着了。”师父说,“死了变成鬼也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