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一时间,山川丛林间全是连绵不绝的回声,雄壮而热血沸腾。 “咚咚咚——!”不断连放的炮声象征这次狩猎的正式开始。 晏澈看着士兵兴奋的脸庞,烈马昂扬的神态,不由得内心也充满了激动。 做完简单的仪式,晏澈并没有直接进入行宫别院,而是对刘忠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忠听了连连点头,然后迅速的跑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就看见一群人抬着一顶小轿快速的飞奔过来,身旁跟着的还有大将军薛昆。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得便好奇的盯着轿子。 直到轿子落下,薛昆伸手将轿帘打开,晏澈缓步走过去,将里面的人扶出来,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在亲自接薛老太爷。 “诶呀,这还把我抬过来干什么啊?这让人看见成和体统!晏澈,你就是不懂规矩!”说着,薛老太爷一边握着晏澈的手,一边拄着拐棍,慢慢往里走。 晏澈笑着说道:“老太爷难得在高寿之下还来陪着弟子一起狩猎。当年,您可是咱们军里的神射手,那可是战神啊。今天啊,还得让您老人家带着孩子们,再威风一次。也让小辈的都看看,什么是英雄,什么是战神!” 晏澈说的话讨了薛老太爷的心,老头立时心花怒放,边笑边点头,“对,对,对,让他们都瞧瞧,老头子我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现在的孩纸们啊,毛都没长齐,就都想着去弯弓射大雕了。那雕是那么好射的呢?是不是?” “是,是!”晏澈赶紧笑着点头。 “诶?说起这雕啊,我想起个事,”说着,薛鼎天停住了脚步,转头去看晏澈,“那悬崖上的雕还在不在啊?那金珠子还有没有了?” 晏澈看了身旁刘忠一眼。 刘忠赶紧过来,笑着低身回答道:“回老太爷,雕还有,珠子还在呢!您不去拿回来,那别人是万万拿不回来的!” “好,好,好,”老头立时笑的像花似的,回头转动眼睛调皮的对着萧韧熙和风祭夜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笑着和晏澈一起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按照规定住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福九本来是要和二奶奶一起住在薛家的那座小院里。 结果皇后来说,怕福九在这里住不惯,要搬到她那边去,正好也和她呆两天,好做个伴。 金羽西一听,和四娘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毕竟皇后那边更舒服点,而且东西用度准备也比她们这更齐全点,便都同意让福九去那边住。 一大群人呼啦啦的将福九的东西都搬了过去。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薛鼎天没看到自己的小孙女,立时就急了,非说儿子媳妇要把孙女给赶走,偷摸要分他家产。 结果逼着又把福九给接了回来,安排到自己旁边的屋子里。 一群人呼啦啦的又把东西都给搬了回来。 折腾了好几遍,福九累的蹲在地上死活也不动弹了。 结果鸳鸯一过来,冷冷的看了福九一眼。 福九便立刻非常淑女的站起身,然后烟一样跑回自己的屋子,准备洗澡去了。 福九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袭月正无聊的坐在桌子上看她的珍珠项链。 “袭月,你怎么来了?”说着,福九一下子扑到袭月的身上,差点没把袭月给撞到地上。 “项链,项链,你再压我一会,项链可坏了啊!”袭月被压在身下,脸都快憋红了。 福九一笑,一把将项链抢过来,然后小心的交给秀儿,顺便一屁股坐到袭月旁边的位置上。 “我能来干什么?!实在是呆着太无聊了。我哥也不知道去哪了,留下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都有点害怕!”袭月没好气的说着。 “那你害怕就到我这来住吧,我这人多,一点都不害怕。哥哥他们住在外面,叔伯和爷爷们都住在里面,咱们住在老祖旁边,又安全又热闹,多好啊!你别回去了!” 袭月就想听福九说这句话,立时便站起身,对屋外面人喊道:“把我的行礼都搬进来吧!” 立时下面的人又都搬进来一大堆东西。 福九倒是没觉得什么,秀儿她们倒是犯了愁,这大小姐的东西就已经快要装不下了,这又来一个小郡主,这东西都要往哪摆啊?! 袭月在这一点上就比福九厉害的多。 因为风祭夜是侯爷,所以府里的很多事他都不管,都是由袭月在慢慢的接手处理,此时看见衣服装不下了,立时就拉着福九往外走。 “我们去哪啊?”福九一点都不明白的在后面小跑着追着问道。 “去薛冰房里!”袭月理直气壮的说道。 “哦!” 福九答应了一声,便顺从的跟着袭月去找薛冰。 到了薛冰的房门口,袭月连门也不敲,直接一脚就给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薛冰!薛冰!” 因为别院的屋子有限,所以,最小的薛冰和薛文用的是一个屋子。 此时薛冰刚洗完澡,正在换衣服,而薛文正在里面洗澡。 听见袭月的动静,薛冰猛然一回身,正好和袭月碰个面对面。 “啊——”袭月一声尖叫,立时转身捂眼睛,大喊道:“薛冰!你耍流氓!不穿衣服!” 跟在后面的福九因为裙子老是绊脚,便低头拉扯裙子慢了一步,此时一听有人耍流氓,立时探着脑袋蹿了进来,“在哪呢?谁是流氓?” 薛冰要被气疯了,慌乱的扯上衣服,怒火冲天的一把抓着袭月,一把抓着福九就往外扔:“无法无天!风袭月,你进男人房间之前不会敲门啊?!我看你就是个流氓!给我出去!” 袭月被抓的动弹不得,福九却来回的蹬腿,脸红脖子粗的喊道:“七哥,你放我下来!我够不到地了!我要下来!” 薛冰手一松,福九立刻掉下来,退了两步,差点没坐到地上。 看见薛冰还抓着袭月往外扔,便赶紧上去抱住薛冰,“哥,你快放袭月下来!要死了!要被你勒死了!” 薛冰被福九抱着,想了想,才狠狠的将袭月扔到地上,袭月立时坐了一个屁蹲。 袭月咳嗽两声,才一下子爬起来,捂着脖子瞪着薛冰:“你不穿衣服当流氓,你还有理了?” 薛冰更生气,大吼回去:“我在我自己屋里换衣服,哪耍流氓了?!” “我不管!反正我看见了,你就是流氓!”袭月立时得理不饶人的巨吼:“除非你搬出去,把这间房间给我放衣服,我就饶了你!” “你不可理喻!”薛冰说着,边系好衣服边往回走,打算彻底不理风袭月这个神经病。 “你搬不搬?你不搬我就到老祖那喊你是流氓,不穿衣服!”袭月跟在薛冰背后丝毫不相让的说道。 薛冰最恨流氓这两个字,袭月刚说完,话音还没落,薛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身后的袭月,几个大步便走到门口,将袭月一下子扔出去,顺便哐的一声将门狠狠关紧。 “老祖!薛冰不穿衣服耍流氓,还对我要不负责任!老祖,薛冰始乱终弃啦!” 哐—— 门又被大力打开,薛冰满脸愤恨的冲出来,一把抓起袭月,转身进屋,然后又将门狠狠的踹上。 薛冰和袭月两个和两头小牛犊一样互不示弱的对瞪着。 福九就和看热闹似的,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两个人都很好玩。 “风袭月!你别得寸进尺!告诉你,我可不怕你!”薛冰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 “不怕我你又把我抓进来?!”袭月胸板挺的更直了,“就一句话,你搬出去,把这间屋子让给我,我就当今天你没有始乱终弃!” “你不会用成语就别瞎说,那个词是这么用的吗?”薛冰又炸毛了。 “行,那不说始乱终弃,说耍流氓可以了吧?你赶紧的搬出去,我要放箱子!”说着,袭月就要去推薛冰。 薛冰岂是袭月能推的动的。 不耐烦的一抬胳膊,秀儿立时就要超后退去,结果,因为两个人站的太近,薛冰踩到了袭月的佩带,袭月重力失衡,眼看就要朝着后面倒去。 “啊——” 慌乱之后,袭月猛然抓到薛冰的胳膊,立时将薛冰同时也拽倒了。 而就在薛冰站不住,往下倒的时候,却发现袭月的背后正摆着一个圆凳,来不及收势的情况下,薛冰赶紧用另一只手将袭月的脑袋护住,结果自己的手狠狠的撞到了凳子边缘,立时就被砸破了。 就在这个时候,薛冰和袭月一起倒了下去,薛冰将袭月彻底压到了身下。姿势之*,简直让人脸红。 “哦——” 福九瞪着两人,眨了两下眼睛,立时发出一声感叹词,然后赶紧将眼睛捂上。 “羞羞!” 袭月立时脸都羞红了,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要推开薛冰。 薛冰也马上感觉到这个姿势才是真正的耍流氓,便也要伏地而起。 “哥,我想起个事,我昨天……” 一声发闷的声音从后面的小内室传来,原来是薛文洗完澡,正擦着头发走了进来。 只是,当他抬眼看见地上的两个人的时候,立时话都没有了,只剩下瞠目结舌的呆愣:天了噜,这是什么情况?他到底错过了什么?这现场,也太劲爆了! 薛冰缓缓抬起头看见薛文的样子,就知道这死小子指定已经是满脑桃花开,龌蹉不堪了。 不由得面红耳赤笨拙的爬起来,指着地上的袭月有点尴尬带结巴的说道:“我们,我们真的没干什么。都——都是误会!” 说到此,看看袭月脸红的更难看,便赶紧伸出手,将袭月一把给抓了起来,塞到自己身后。 薛文看了看薛冰,又探头去看了看袭月,最后才去看福九,发现福九还在蒙着眼睛不看羞羞。 “你还说是误会?”薛文立马摇身一变成为神探,指着meimei的小红脸,“你看给小九羞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说着,薛文走过去,护犊子的将福九搂到自己怀里。 薛冰立时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面红耳赤的想解释,却被薛文一脸jian诈的样子给弄没电了。 忽然,袭月一下子从后面转身就开始往外跑,边跑边喊:“福九,我回家了!我不住这了,回头你来找我!薛文,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打死你!” 最后一个“你”字说完,袭月已经跑得很远了。 薛冰一看袭月这样,立时有一种得内伤的挫败感,啊的大吼了一声,将拳头嘭的砸到旁边的桌子上。 薛文立时护着福九小心的往外蹭,好像薛冰是什么变态色魔一样,防备的极其谨慎,而且一到房门那块,便拉着福九飞快的往外奔。 给薛冰气的简直要吐血了。 倒是袭月面红耳赤的一口气从薛家跑回自己的地方,一下爬到床上,将自己用被整个包裹起来,谁也不见。 但是,尽管如此,她的心跳也和打鼓一样,快的厉害。 想到薛冰压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咦,羞死人了!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