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皇太后一听他宣了太医,立刻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哀家刚服了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怎么可以宣太医? 这太医一把脉,她有身孕的事情不就穿帮了吗? 不行!不行! “母后,如果不让太医给你诊一下,儿子不放心。你服了药也没事,如果太医确定母后只是偶染风寒,那儿子也就放心了。如果母妃肚子里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那可怎么办?” 沈守业一脸关切的看着皇太后,细声细语的安抚她。 皇太后一听,立刻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沈守业。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知道什么了吗? 她慌慌张张的看着沈守业,一直摇头,“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说着,她躺了下去,揭了锦被蒙住头,“哀家乏了,皇上请回吧。” 沈守业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母后有恙,儿子应该一旁照顾才是。既然母后说不用诊了,那就随了母后的意思。儿子这里有一颗特意为母后准备的药,母后先服下吧。” 103章 父子对话,笑萌了 ( )皇太后听了,不停的摇头,双后不自觉的抚着肚子。 “不,不要,哀家不吃。” 眸光骤冷,沈守业沉声道:“母后是怕儿子下毒吗?” “不,不是!” “那母后就服下吧。”沈守业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吩咐一旁的丽儿,“丽儿,倒水过来。朕要亲自服侍母后服药。” 丽儿听了,不敢动,怯怯的看向皇太后。 “朕的话,你也敢不听吗?”沈守业发怒,“来人啊,把这丽儿拉下去。” 丽儿一听,连忙跪下,“皇上饶命!” “一个唤不动的奴才留来何用?”沈守业轻瞥了她一眼,喝道:“花公公,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朕的话吗?” 花公公匆匆唤了太监进来,让人把丽儿架了出去。 皇太后骤然起身,看着流着泪挣扎的丽儿,“丽儿,丽儿……” “太后娘娘,救救丽儿。” “皇帝,丽儿她……” “母后,一个不听话的奴才而已,来,吃下这粒药,母后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不!” “母后,别让儿子难做,有些事情,不必说开,相信母后也清楚。”沈守业快没有耐心了,“沈禄已死,你再把这肚子里的小虫子清出来,这样对大家都好,难道母后就不为振国公府想想?” 嗬。 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皇太后不停的摇头,“不会的,他不会死,他怎么可能死?” “母后若是不信,朕可以陪母后一起去天牢。” “不,哀家不去。” “母后这是不敢面对?” “不!哀家听不懂皇帝在说什么?” “花公公,倒水过来。”沈守业大喝一声,花公公立刻倒了水进来,怯怯的瞄了一眼目毗尽裂的皇太后。沈守业接过杯子,递了过去,“母后,你是自己喝呢,还是儿子来服侍?” “我不要!”皇太后用力一扫,沈守业手中的药和杯子都被她扫到了地上。 沈守业面色大变。 沈望见状,终于不再保持沉默,“皇上,让臣跟太后娘娘聊聊,皇上也乏了,先到外殿休憩一会吧。”不知为何看到庄少敏这个样子,他就想起孟夏当年怀着孟晨曦的样子。 孩子是无罪的,可错就错在大人。 他就是再不忍,这个孩子也不可能留下来。 沈望弯下身子,把那粒药捡也起来,重新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皇嫂,你服下这药吧。这事是振国公告诉我的,他不想你一错再错,振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都指着你。” “不——”皇太后凄厉的喊着,拼命摇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皇后,什么皇太后的身份,我只想要守着自己爱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什么我连这样的要求都太奢侈?” “皇嫂,我明白,感情的无奈和吸引力,可是,身在皇室,有许多事情都是付出与收获相等的。这孩子不能要,你该比谁都清楚。如今沈禄已经畏罪自杀了,你何苦还要赔上振国公府?” 沈望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他不会死,他不会死!”皇太后痛苦的扯着头发,头上的发簪掉了下来,一头乌发就那样披散着,她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沈望看着,不由苦笑,想了想,道:“皇嫂,你把药吃了,休养些日子,然后就送你去觉灵寺。” 皇太后听着身子一震,满脸的不相信,眼中的光采却如留不住的漏沙,一点点的褪去。 灵觉寺,并不是个普通的禅院,它是皇家寺院。 “在那里,皇嫂可以静心休养,可是参婵修佛,可以为亡灵抄经诵经,可以求得内心宁静。”沈望很隐瞒的劝着她,“只有皇嫂安在,振国公府才能百年不倒。” 后面这话倒是在暗中提醒她别有想不开的想法。 皇太后表情呆滞地坐在那里,没有骂,也没有闹。 她现在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她必须活着,活着受煎熬。 突然,她抱着肚子,一脸痛苦,沈望连忙叫了太医进来。 林太医急急的为皇太后把脉,“王爷,请先回避一下。” 沈望点头,到了外殿和沈守业一起去了隔壁的大殿,叔侄二人一边喝茶,一边静等那边的消息。过了一个时辰,林太医才匆匆来主殿复命。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偶染风寒,坏了肚子,现在腹中积气已消,静养些时日便可。” 林太医也是聪明人,借着皇太后说自己偶染风寒,隐晦的话中藏话。不过,沈守业和沈望一听,便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好!林太医,这些日子就由你调理太后的身体,有什么事情,你可直接来跟朕禀报。”沈守业紧绷着的面色终于缓了缓。 “微臣遵旨。” 沈守业扭头看向沈望,笑道:“皇叔,咱们走吧,母后需要静养,咱们就不去打扰她了。” 沈望点头。 …… 这天,沈望一直在宫中呆到子时,因为天牢那边失火,所有重犯都被烧死。沈望一直在主持大局,失火的原因不详,没有人能说个明白。 不过,沈望心里清楚,这一定是沈守业的旨意。 毕竟在天牢时,他说的那些话其他 时,他说的那些话其他人都听着,他是不可能让这种消息散发出去的。 出了皇宫。 远远的偏僻处停着一辆马车,见宫门大门,马车的车帘轻颤。沈望举目朝马车这边看去,便让安顺一路缓行,直到三岔路口才停了下来。 后面的马车很快就跟了上来。 沈望跳下马车,上了另一辆马车,马车双开始徐徐向前。 振国公见他撂开车帘进来,立刻行礼,“摄政王。” 马车里,灯光晕暗,但沈望仍旧可以看着振国公一脸担忧,眉头紧锁,那样子就像是瞬间就老了十岁一般,再没有以前的半点风采。 “侯爷,想不到这么晚了,你还在等。” “没有等到消息,我又如何能心安。” 沈望点点头,“皇嫂已经听了劝,休养些日子就会出发去觉灵寺。天牢那边失了火,里面没有一个幸存者。” 振国公听了,眸光轻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他们的选择的路,全是因果报应罢了。” 一句因果报应,振国公避开了这事的真相。 他知道,但知道跟不知道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能保住振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这已是大幸。 “侯爷深明大义,叡安佩服。这事就这么过了,候爷回府早点歇着吧。明天让夫人到凤栖宫去看望一下皇太后,总而言之,我都是希望这事到此为止。” 沈望说完,撂开车帘,纵身就跳上了旁边的马车。 “安顺,快点。回别院。” “是,王爷。” 安顺就了一声,扬起马鞭用力往马背上一抽,马儿立刻如箭般的冲了出去。沈望靠坐在角落,目光怔怔的望着桌上的宫灯。 他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心急的想要见到她,想要抱抱她,想要听听她的声音,所以,当马车停在别院门口时,沈望是运着轻功回到房门口的。 房间里还亮着灯,沈望刚刚还迫不及待的心,此刻意平静的下来,他看着里面透出来的灯光,心里暖烘烘的。这种不管你多晚回来,房间里总有一盏灯亮着,房间里总有一个人坐在灯下等你的感觉,真的太陌生,也太幸福。 他伸手轻轻推开门,桌前灯下,孟夏抬眼朝他看了过来。 竟真的没有睡?真的坐在灯下等他回家? 沈望冲了进去,拉起她,抱住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吻她…… 孟夏被他突由其来的吻给吸干了肺里的氧气,直到感觉只感最后一口气时,沈望才松开她。两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春意。 “夏儿,我好想你!” 沈望拉过她,把她坐在怀里坐了下来。 “不是吧!这才多久。” “真的,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你,从皇宫出来,我想着的就是看到你,抱着你,然后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