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
从一开始到现在，莲心的表现就很让人惊艳。她淡定从容，气质出众高贵，即使站在公堂之上也不能让她失色分毫，就算她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所有的人都沦为了她的陪衬。也只有那个坐在一旁，看似矮了一截，却拥有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皇者气概的人才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被她的光芒所遮盖。 吴昊康满心的苦涩酸痛，失落的垂下了眼眸，遮掩住自己的伤心之情。 他不得不承认，只有摄政王才能配得上她。他……还不够好，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属于别人，即使他和她曾经是如此的靠近。他有时候总会有种错觉，觉得她原本是应该属于他的，他们才是一对，幸福的一对。 他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当日和莲心相见之后很快他就让祖母到碧云寺去跟慈云师太提出结亲的事了，慈云师太也答应了下来，只说等莲心及笄之后方可成亲。 他等了她两年，两年之后他们成了亲，他一心一意的爱着她，护着她，她虽然一开始似乎对他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可是后来慢慢的，他们越来越心意相通，琴瑟和美了。 后来，后来她还给他生了几个孩子，男的个个聪明伶俐，女的个个貌美如花，天真可爱。他一辈子都没有纳妾，只有她一个妻子，他们过得很幸福，很美满，很多很多年之后她先他一步离世，他隔了一年也跟着离开了。她临终前跟他说，她这一辈子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她希望下一辈子还可以遇到她，和他相爱。他幸福的应了下来。 可是他醒来却发现这只是一个很真实很美好的梦而已，现实中他已经和摄政王定亲了。 他真的很难过，很痛，感觉像是自己的心被挖去了一角，可是他没办法，他太迟了，摄政王动作太快了，在他觉得他还有时间慢慢来的时候摄政王已经将莲心绑到了自己的身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抢走了。 其他人或许没有心思注意到吴昊康的情绪变化，可是摄政王却注意到了。没办法，谁让他记起了所有的事，知道如果不是他强行改变了莲儿的命运，这辈子莲儿的夫君就是吴昊康呢？ 哼，想得美，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他就永远也别想和莲儿在一起，莲儿是他的！凤宸睿心情十分糟糕的在心里想着，一边不着痕迹的用眼神射杀毫不知情的吴昊康。 莲心瞥了眼凤宸睿，看见他面上的表情和冷峻眼神时不时瞟向的方向后不禁抽搐了一下嘴角。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在吃醋？他没事吧？ 郑国公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了。他很想将吴世子对温莲有意思的事说出来，但是如果他这样说既有可能不但打击不到温莲，反而会将彤儿的名声变得更加的不堪，彤儿曾经对吴世子做过的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如果这个时候爆出来，绝对没什么好处。 “郑国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京兆尹问道。 郑国公在脑海里飞快的思索了一番，心里已经明白自己今天气愤之下闹到公堂上的举动是错了，大错特错！他这样非但不能将温莲怎么样，甚至间接的为她正名了！ 蠢啊，真是太蠢了！郑国公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活了一把年纪居然还这样的沉不住气，真是白活了！ 郑国公理智已经完全恢复了，所以即使心里再不甘愿，再愤恨，也不得不低下头来，再闹下去吃亏的绝对会是郑国公府！ “我无话可说！” “老爷！” “爹！” 郑国公夫人和安志鹏同时失声叫道。 “闭嘴！”郑国公难看着脸低吼道。 莲心有些可惜的勾了勾唇，为了郑国公的当机立断。如果继续闹下去，她绝对可以让郑国公府彻底的成为京都城里的第一大笑柄。 “我为什么要闭嘴？明明就是温莲这个贱人害死了彤儿，你现在居然叫我闭嘴？你还是不是彤儿的爹？”郑国公夫人不管不顾的冲着郑国公尖叫了起来，还扑过去拉扯着他的衣服，赫然就是一副泼妇形象。 郑国公又气又怒，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颜面尽失了，心里一怒，竟当众甩了郑国公夫人一巴掌，黑沉着脸咬牙道：“你不想郑国公府成为京都里的笑柄的话就闭嘴！有什么话回府再说。” 嫁给郑国公这么多年，郑国公夫人还是第一次被打，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早就已经呆了，完全不知道反应了。 “哦？那郑国公的意思是这件事是误会了？”温琼渊冷笑着问。 郑国公低着头磨着牙不语。 “既然这件事是误会，现在也说清楚了，那——”京兆尹忙不迭说道，想尽快的将这几尊大神送走。 “大人，”温琼渊沉声打断了他，“既然是误会，那郑国公是不是应该为他之前的行为负责？他先是擅闯我荣国公府，接着辱骂我府中人，跟着又将我的女儿告到了大人这里，这一切难道郑国公就不用负责吗？” “温琼渊，你想怎么样？”郑国公梗着脖子叫道。 “我想怎么样？哼，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只要你当着京都百姓的面，给我道歉，给我的女儿道歉，今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然的话……哼，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郑国公面子了！” “什么？温琼渊，你这个老匹夫，莫要欺人太甚！”郑国公直接跳了起来指着温琼渊的鼻子大骂。 “郑国公也不用指着家父的鼻子说家父过分了，如果今天换过来是我荣国公府的人擅闯了你郑国公府，然后指着你的家人肆意辱骂了一番，又将你们告到京兆府，让整个京都的百姓观看了一场好戏，然后你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话再来说这些话吧。”温梓容淡声说道。 郑国公粗喘着气，死死的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全，红了眼的对温琼渊怒目而视。 给他道歉尚且可以，可是给温莲道歉？叫他一个堂堂国公给一个黄口小儿道歉，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都城里见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完美落幕 郑国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给温莲一个小丫头片子道歉的话，不用半刻的时候，这件事就会传遍全京都，等明天他上朝的时候会面对着怎么样的目光。他一辈子的脸面都会丢光了！ “郑国公，只是一句道歉而已，不伤身，不上皮rou，不流血，你擅闯荣国公府，辱骂我的家人，将我们告到公堂上，我们的损失更大啊！现在只不过要你道个歉而已，这么容易的事你都不愿意。莫不是你觉得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莲心面上一直挂着的淡笑此时收了起来，面色冷淡的望着郑国公说道。 郑国公已经意识到和莲心说话是讨不了好处的，这丫头嘴皮子的功夫厉害着呢，话还没说完自己就会先被气死了。所以听到莲心的话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就撇开头了。 京兆尹皱着眉头道：“郑国公，那你想如何？你把事情闹成这样，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按下官来说，你就按照荣国公的意思去做吧，毕竟只是道歉而已。”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荣国公府的人大度了，要是他啊，绝对不是道个歉就能了事的，这么一闹，虽然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可是总归对玥莲郡主不好，有损她的名声。他还以为以荣国公疼爱玥莲郡主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他就只要郑国公道歉而已。 “郑国公，你不想道歉，难道是想下牢不成？”凤宸睿似乎是耐性尽失，冷冷的对郑国公说道。 郑国公面色一变，眼里闪过强烈的挣扎。他不想道歉，但是更加不想坐牢！ “你们不用逼我家老爷，我来给你们道歉！”郑国公夫人突然大声道。 可是莲心却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如果郑国公夫人想代替郑国公的话，那不就是道歉这么简单了，毕竟郑国公夫人现在可是连诰命都没有呢。”意思是她还不够资格，如果她要代替自己的丈夫，那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了。 “那你想怎么样？”郑国公夫人恨极的瞪着莲心。 “如果是郑国公夫人的话，那肯定是要下跪道歉的。”温夫人此时站了出来凉凉的说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温夫人脸色一沉，“我们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欺人太甚？到底是谁将事情闹成这样的？哦，你们觉得是我们荣国公府的不对所以就闹到公堂上，结果证明不是。你们就想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转身就走人吗？如果人人都学你们郑国公府这般行事，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谁要诬蔑谁都可以乱来一通，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不会有什么事对吗？” “你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郑国公夫人急忙反驳道。 “不道歉可以，那就按律法来吧，诬告他人是什么罪想必郑国公心里是知道的。”温琼渊冷冷地说道。 郑国公面色变了变，最后眼一闭，牙一咬道：“好，我道歉！” 围观的人听到郑国公这么说都发出了一声轻呼，然后都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郑国公啊，这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堂堂国公爷啊，现在居然要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给一个晚辈道歉，这些丢脸丢大了吧。话说他闯进荣国公府说要到公堂上来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呢？ 就算他收买了玥莲郡主身边的婢女也无济于事啊，事实胜于雄辩，玥莲郡主是清白的任由他怎么折腾也不能把人家抹黑呀！ 哎，好在他们都没有相信他，不然就要跟着他们一家误会玥莲郡主了，看看玥莲郡主多可怜啊，无端端的惹来这么一堆祸事，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诬蔑成伤人者了，真是可怜啊！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这个人做了什么事，总是下意识的偏袒这个人，为这个人的过错找很多的理由为她辩解，为她开脱。相反，如果不喜欢这个人，就会因为一点点的小事或者是别人的几句怀疑的话就否定这个人，甚至是落井下石。 因为莲心的样貌出尘绝美，因为她的气质高贵得来又不咄咄逼人，很容易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让人下意识的就选择相信她。如果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事情是她做的话，围观的人还有可能会相信，但是现在，所谓的证据证人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所以这些人立刻就选择相信了自己认为是对的，玥莲郡主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就不是。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其实没有人关心，只要多数人相信了莲心是无辜的，那她就是无辜的。 郑国公先是对荣国公弯腰拱手低头认错，即使心里是那样的不甘，嘴上却还是不得不说道：“荣国公，今天这件事是我的不对，请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咱们死同僚的份上就别和我计较了，对不起。”最后三个字郑国公简直就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温琼渊唇角一勾，很是“大度”的说道：“郑国公，你也说是看在咱们是同僚的份上，本国公自然是不会真的和你计较。只是希望你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被别人当枪使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别像那些年轻人一样，分不清事情的轻重。今天虽然你让我荣国公府也跟着丢脸了，但是看在你刚死了女儿，心情悲痛的份上本国公就不跟你计较了。” 郑国公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了！如果他真的有这么大度不跟他计较又何必逼着他道歉？而且还要跟他那个女儿道歉，这是大度吗？这是小气！ 郑国公很想将这些话对荣国公这个老家伙吼出去，但是他不能，只能死死的忍住，用被怒气烧红的眼恶狠狠的瞪着一脸看似宽容大度实则得意的温琼渊。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给我的莲儿道歉了，这件事里她最是无辜了。明明是你女儿想杀她，结果却被你诬蔑说是她杀了你女儿，她心里得有多委屈啊！”温琼渊怜惜不已的说道，满腔的父爱让围观的人听了也忍不住感动了一把，暗暗感叹荣国公果然是个疼爱女儿。 “老爷……”郑国公夫人显然也是知道如果今天郑国公给莲心道歉了，不但郑国公自己丢脸，而且整个郑国公府都会丢光脸，以后她还怎么在京都贵族圈里走动？这件事会成为那些贵妇们取笑她的绝佳理由。 郑国公一狠心挥开了郑国公夫人的手，转身面向莲心，咬了咬牙就要弯下腰去道歉。 莲心却在这个时候微微一侧身道：“算了，郑国公不必对我行礼道歉，我只是一个晚辈，受不起。你既然已经对家父道过歉，那这件事就算了。对于安小姐，我只能说我无愧于她，那天在悬崖边的确是她想推我下悬崖，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以后你们郑国公府也莫要再拿这件事来纠缠我们荣国公府，否则的话，我就算是闹到皇上，闹到太皇太后面前也要为自己为荣国公府讨个公道的。” 郑国公夫人听到莲心这么说面上下意识的露出了一抹喜色，她只是认为温莲不用自己的老爷道歉是件好事，却没有想到深处去。但是郑国公想到了，所以他的面色更加的难看了，再次确定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不是个好对付的。 她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算是彻底的将自己在彤儿这件事摘得干干净净了，而且还博得了善良大度的好名声。 瞧，郑国公府如此过分，她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计较，只是让他给她的父亲道个歉就可以了，换做是别人这件事能就这么的算了？不能，所以，看啊，玥莲郡主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啊！呵呵…… 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他都要怀疑今天的事这个女娃是不是早就已经料到了，所以才借用他的手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郑国公眯了眯眼瞧着莲心，心里暗暗忌惮了起来。可是看着莲心神色不动如山，又不得不感叹荣国公这个老匹夫的好福气，生的三个子女都是好的，对比他自己，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聪明的女儿，现在却连死了都要背着污名，唯一的一位嫡子却是不成器的。 同是国公爷怎么就差这么多呢？郑国公不明白了。 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最后以郑国公的道歉作为结尾，这件事也有了结局，玥莲郡主是无辜的，她就像一开始传的那样，是受害者。至于后来为什么会传出导致了郑国公将荣国公府告到京兆府上的传言，原来是安亲王的女儿做的好事。 她因为一直记恨玥莲郡主在宫宴上抽打了她一鞭，所以才散播了这样的谣言，为的就是想毁掉玥莲郡主的名声，看她倒霉，趁机为自己报仇。 这次郑国公的举动不但没有让莲心的名声如有些人所想的那样跌入谷底，甚至还帮了她的忙，洗清了她的嫌疑。毕竟连安灵彤的父亲郑国公也道歉承认了是自己的不对，不应该因为一些没有任何证据的传言就诬蔑玥莲郡主。这不就说明玥莲郡主是无辜的吗？ 京都城里的风向因为这件事又变了，不过还是有些老考究揪着莲心在孝期内女扮男装这件事不放的，认为这是大不孝，是大罪，玥莲郡主的封号不应该放在一个不守孝道的女子身上，甚至放言说要荣国公将此女赶到寺庙去反省，改邪归正，或者是直接把她赶出荣国公府什么的。 荣国公府的人这一次却是懒得再说什么了，关起门来，外面的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此时荣国公府清荷院里一片寂静，令人心惊胆寒的寂静。 莲心穿着白色，绣着浅黄花纹的袄裙，披着同色系的披风，手上捧着暖手炉端坐着清荷院正厅的上座上一动不动。目光清冷，面容冷淡，完美的嘴唇此刻透着微微的白色，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了，还是因为今天的事太过伤心神所致。 清荷院的婢女奴仆此刻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跪在院子里，四婢则是跪在大厅冰凉的地板上，就连流云也幸免不了的跟着跪了下来，一语不发，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夏荷首当其冲。她跪在最前面，在公堂上挺直的背脊已经微微弯曲，膝盖上隐隐发痛，地板上的寒冷从发痛的膝盖上一丝丝传到了身上的四肢百骸，冰凉刺骨。 公堂上事情完结之后京兆尹原本是打算当场杖杀了她的，只是莲心说她到底是荣国公府的奴婢，是她的近身婢女，理应交给她来处置，所以就将她带回了荣国公府。温琼渊，温夫人知道莲心的性格，将这件事交给她自行处理了，他们不过问。 所以这会儿夏荷才会跪在清荷院的正厅里。 夏荷觉得不会天真的觉得自己回到了荣国公回到了清荷院这件事就是过去了，自己的小命就能保住。小姐的性格她很清楚，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的背叛的。 春桃，秋菊，冬梅三人都愤恨的盯着跪在前面的夏荷，恨不得上前去撕碎了她。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夏荷竟然会背叛小姐，和安亲王府的那个什么凤明珠跑到公堂上去指证小姐。她这样根本就是想害死小姐！ 小姐对她不好吗？虐待她了吗？没有，相反，小姐对她很好，甚至比她们三个都好，因为小姐感激她曾经救过小姐的一命，可是她呢？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背叛小姐，不可原谅！ 就算今天小姐大度肯放过她，她们几个也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夏荷，我对你不好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上座上的莲心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问道。 夏荷咬了咬唇道：“小姐对奴婢很好。” 是真的很好，她不是说好话。作为一个奴婢来说，她的待遇真的是非常好了，小姐从来都不当她们是牲畜那样对待，对她们动辄打骂，克扣她们的月钱，折磨打杀她们。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也经常会分赏给她们，说实在的，她们几个婢女的待遇简直就是比一些小户人家里的庶女还要好。 她们身上穿戴的事全府最好的，就连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也开过玩笑说她们哪像婢女啊，分明就是小姐了。 听到夏荷承认小姐对她们很好，秋菊忍不住了，愤怒的叫道：“既然你知道小姐对你好，你为什么还要背叛小姐？” 春桃抬了抬头似乎也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只是面上的表情却分明和秋菊是一个意思。冬梅也是一脸的愤怒和不解。 冬梅的性子在四婢里算是最单纯的了，也是最细心的。她知道在四婢中，因为夏荷曾经救过小姐，所以小姐对夏荷是最不同的，平时很是关照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