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功劳不可否定
在理唐与朝齐国之间的和谈越来越顺利将要渐渐收尾的时候,东境那边掀起的波涛也越来越大,张齐宴传回来的书信也越来越频繁,这一切都在述说着东境如今的闹剧有多么精彩。 可即便张齐宴传来的书信越来越多,书房的书信已经一摞一摞在案台上堆成小山,无处安放,打扫书房的丫鬟每日都要清理一些出去,整理得厌烦,林染仍旧没有传令收网的意思,由着东境这一潭清水被搅成得越来越浑浊,最后变成一池浑水,看不清模样。 梓心看着站在窗口痴痴看着院中开败的黄色菊花的仙女儿,不解的看着问到,“主子,东境暗处已经搅浑,我们要钓的鱼也已经咬饵,为何还不动手?” 主子让东境闹这一场不就是为了要诈出那些人来?可为何那些人已经现身而主子却迟迟不动? 张军师那边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就怕错过良机。 林染收回停留在菊花上的目光,对残败的花朵似乎还有些留恋,用余光瞥着,“不急,鱼可是很聪明的,开始咬饵并不代表它已经咬实了,这个时候收网是抓不住鱼的。” 见梓心都有些不耐了,林染觉得张齐宴恐怕也有些等不及了,提醒道:“传信给齐宴,让他不要太心急,昊延吉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走进我们的圈套,且等些时日。” 她为了拔除昊延吉留在东境的暗桩可是煞费苦心,甚至放出了一些真消息才引得他去,若不是有这诱惑力无限的火药箭为饵,他可不会上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等到这样的机会了,她不想失手。 梓心脸色变了变,经过林染这么一点她才发现自己太心急了,有些惭愧的低头,“是奴婢心急了。” 昊延吉是一个善于在背后出手的人,他的耐心异于常人,他们稍有异动他就会察觉,他们必须要沉得住气才能抓得住人。 林染没有说话,跟了她这么多年,她还是不太能够沉得住气,这让她不太满意了。 文湄与夏华等人是和她一起进府的,她日日待在她的身边,反而没有文湄和夏华有耐心,这让她有些挫败,不知道是自己当初选错了人,还是她不该长久的让她留在身边。 见林染沉默着不说话,梓心也知道自己的成长太慢,让林染不高兴了,心中更是惭愧低着头默默退下去传信去了。 梓心退下之后林染叹了一口气,看来她也需要将梓心放出去一些日子了,这丫头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虽增长了见闻,但却没有处事经验,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原本将梓心留在身边是为了让她主攻心计好好培养着,日后也好辅佐林言和林洛,为他二人出谋划策,但现在看来到底还是需要出去历练历练才能真正学得经验。 就在林染想着如何调教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的时候,皇帝那边却已经很着急了。 外界的人不知道东境发生的事,自然没有感觉,但皇帝等人的耳目早已经察觉到了东境的异常,林染迟迟没有动作已经让他们开始担心了。 辉煌雄威的大殿中,隔着几层纱帘的罗汉塌上,跪坐在右边的位置上的王平一手捻着白子静静思索,持续了这个动作许久不动,直到对面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才伸手落下一子。 棋子碰撞棋盘,清脆的声音响起。 看着王平在棋盘落下的一子,在看看棋盘上白子与黑子的厮杀,皇帝颓然的将手中墨黑的棋子丢下,有些讪讪的笑着道:“学生的棋艺到底还是不如老师。” 王平脸上没有因为他的奉承而展露笑意,只平静的伸出手开始一颗一颗收起棋盘上的棋子,白子归入一个棋笥,黑子归入另一个,棋子落入棋笥打到其他的棋子发出点点脆响。 “皇上心思不在棋盘之上,胜不了乃是寻常,并非技不如人。” 皇帝微微顿了一顿,随后便露出温和的笑容,“老师看出来了?学生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其他几国出手越来越频繁,东境的状况越来越不好,而清言侯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担心。 虽然他知道清言侯如今还不出手一定是另有谋划,但心中的担忧却忍不住在心头升起,尤其是从言记口中得知昊延吉的本事之后,这种担忧愈加浓郁,这些天已经有些夜不能寐的趋势了。 若是以前也便罢了,可偏偏现在东境有些至关重要的火药箭,这关乎理唐的军力,他是如何都安定不下来的。 看着皇帝眼下的青紫,知道他一定日夜担忧此事,王平劝慰道:“皇上不必太过忧心,小染与我相识多年,她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皇帝听得王平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学生知道清言侯定然不凡,只是喜欢cao心罢了,老师不必太过担心。” 他请王平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听他这句话安定自己的心罢了,清言侯能够将纷乱东境治理到如今这地步,自然是有本事的,不过理唐国如今的安定有三分之一的功劳来自于火药箭,他深感火药箭对理唐十分重要,关心则乱罢了! 王平看出他的心事,“皇上该放宽心思才好,理唐虽然的确需要火药箭,也必须严防火药箭被夺,但东境的胜利可是克武军和轻卫军打下来的,南境的胜利也有南境将士的鲜血,这份功劳可不能掩盖、否定。” 火药箭的确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理唐的军力的确变强了,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理唐国了。 在东境崛起之前理唐仅仅靠着南境军支撑着,很是辛苦,自然也无法与支元国、朝齐国抗衡,吃了败仗便是上贡钱粮,皇帝不想回归那种憋屈生活的心情他能够理解,毕竟他们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林染,但未免有些太过,他该放宽心才好。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心结一下子松动,有些惭愧的道:“老师的意思学生明白,只是一时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