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牧香呆坐一会，忽然就记起她忘记夸赞景一默了。他弹的实在是太好听了，比她小时候学琴的老师弹的都好听，虽然她记不起老师都弹过什么曲子了，但是肯定比不过这一曲。 为了犒劳景一默教她弹古琴，牧香晚饭就做了可乐鸡翅和剁椒鱼。牧香口味偏辣，剁椒鱼是她自己吃的，可乐鸡翅是给景一默这个不知可乐是何物的人吃的。 结果最后一条鱼被两人就着米饭干掉了，鸡翅还剩许多。 牧香抚着肚子说道：“没想到我们俩的口味到时一样，都偏辣！” 景一默笑道：“在家中时从未吃过这般重口味的饭菜，现在才觉得这样吃也很过瘾。”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呢？鲍鱼海参？还是熊掌鹿茸？”牧香来了兴致。 景一默摇头微笑：“这些食材虽然珍贵，但也不是特别的难得。主要是父母在世时都是口味偏清淡，像辣味的菜都很少吃。双亲过世后，我也没有尝试过这种重口味的菜，乍一起吃来觉得也不错。” 然后牧香就听了一肚子的古代衣着首饰风俗之后心满意足的回房写论文了，虽然她很想去看看娱乐八卦节目，还有最新播出的《芈月传》据说也很好看，但是一想想即将到来的论文答辩，她就只好灰溜溜的回房间继续和论文做斗争去了。 大四第二学期的时候她们这个专业已经没有什么课程了，多数是一些实验之类的，牧香就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偶尔才去图书馆借个书，在老师面前露个面，表示一下她还在。 捡到景一默那天纯属是巧合，她只是去图书馆借了几本块头比较大的科普书，并且在图书馆呆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想起那几大本书，牧香就想到那天晚上被她砸晕的小混混，人应该没事吧，没有人找上门来就是没事喽，真实太好了。 被牧香正在念叨的小混混突然打了个喷嚏，旁边立马有小弟嘘寒问暖到：“没事吧老大，我这正好有颗感冒药。”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片，上面只剩最后一颗白加黑了。 老大一把推开小弟的手：“起开！”小弟立马识趣的走到别处去了。 这个老大就是那天被牧香压断手臂的可怜货，此刻他正蹲在黑乎乎的角落里流眼泪，老大吸了吸鼻子，依稀还能听到他在说：“爸爸……你快点来找我……我好想你……”这低低的呢喃的声不知被夏夜的风带到哪里去了。 牧香在书籍的海洋里一直奋斗到十一点左右，才坐起身揉揉了酸痛的脖子伸了个懒腰。她看着完工到一半的毕业论文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然后就出去泡了一杯玫瑰茶，虽然直接吃也很好吃，但总觉得有点点怪怪的，玫瑰花又不是水果，吃起来总感觉不对，还是泡水喝比较好。 牧香看了眼另一间房间紧闭的门，也不知道对方睡了没，她把头伸出客厅的窗口往右边看了看，没有灯光。于是就歇了睡不着想找人聊天的心思。 干脆去空间看看吧。这一天也没有顾得上进去查看空间有何变化。 一进空间，牧香立马感觉到有稍许的不同。空间的光线好像亮了点，还有植物好像都变成大号的了！也不是说之前的就是小号，而是之前的跟外面的植物相比完全没有不同的地方，现在看着好像是长大了一圈。 牧香弯腰仔细的查看，才发现不是植物长大了一圈，而是植物上面开的花朵都变成了大号的，就连她刚才在喝的小粒玫瑰都看着涨了一圈，虽然不太大，但也有大粒玫瑰的大小了。 牧香来不及思索空间变化的原因，就看到她最初种了茉莉花的边缘处，似乎是多了一块绿光闪闪的东西。 ☆、第10章 牧香奔过去一看。天，竟然是口泉眼！直径还没有一米的小小泉眼被白色的玉石围砌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泉水本身的原因，还是因为泉眼下铺着不知名石块的原因，泉水看起来绿莹莹的，让人不觉怀疑这是不是种剧毒之物。 牧香围着泉眼转了一圈，拖着下巴想，这是空间升级了吧，之前可没有这玩意。 不过这泉眼有什么作用呢？牧香小心翼翼的伸手掬起一捧，她把心一横，最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没味？再舔，还是没味？于是牧香就以猫喝水般的姿势将她手中的水添完了，虽然手肯定是掬不了多少水的。 牧香舔舔嘴巴上残留的水渍心道，这也没什么作用啊，不过这些花朵变大会不会跟泉水有关系呢？还有变大之后的作用怎么样，跟原来一样还是作用加强了？ 她连着喝了几天空间出品的花茶，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但是额头的痘痘不长了，痘印也似乎淡了许多，身上的皮肤也貌似有一丢丢的变白，说起来身体各处都是变化，但都不怎么起眼，于是还没有人看出来她有何变化。 牧香随手掐了一把茉莉花就塞进嘴里，算了不想了，反正喝了水也没拉肚子没中毒的迹象，看起来似乎不是给人喝的，那就是用来浇灌的了？ 牧香拿起她之前带进来的小水桶，用手从泉眼里掬了好几把才弄了小半桶的水。她可不敢把整个桶塞进去打水，万一这水是给人喝的弄脏了怎么办？ 牧香浇了眼前的这一片茉莉花后，桶里的水就没有了。牧香想着明天偷偷带进来个舀水的东西再浇，就施施然的出了空间。 倒在床上睡着之前，牧香还在想着明天要做个什么实验研究一下那泉水的作用呢。 第二天清晨起床后，牧香特意照了照镜子，没有想象中的洗髓伐毛，出个一身的污渍。 直到洗澡的时候她才发现，是没有污渍，只是有一层油覆盖在身体表面。牧香用了好几次沐浴露，才洗的皮肤上摸起来总算没有油腻的感觉了。不过洗完澡之后她就觉得皮肤滑滑的，身体好像轻松了许多。 福至心灵，牧香顶着湿湿的头发去称了体重，比昨天早上轻了一斤。牧香开心的早晨多吃了一个大馒头，楼下馒头阿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馒头配上加了花瓣的白粥，再好吃不过了。 景一默吃完早饭之后就在客厅里面转圈，他丢开拐杖练习自己受伤的腿，以便早日能够正常的走路。他身上的刀伤已经结痂了，就是结痂的伤口在长新rou，总是容易痒痒。每次看到景一默因为挠不到背部而忍痒痒的表情，牧香就在一边偷偷的笑。最后还是牧香在小店里5块钱买了一个痒痒挠，才解决了景一默的大难题。 牧香洗好碗筷之后。两人就开始了今天的古琴教学，一人教，一人学，学习氛围浓厚。景一默告诉牧香，想要在一个月内把古琴练到可以登台表演的程度，只需要注重技巧的熟练性就好了，其他的像是意境韵味通通都用不到，有些人学琴好多年都摸不到这个边，只能把曲子弹熟练。 于是牧香就开始了背曲谱，一个指法练上好多遍的痛苦学习过程。虽然枯躁，但有顶着一张男神脸的景一默坐在旁边陪着她，是不是还过来指导一下姿势，虽然不至于到暧昧的程度，但是握个手腕什么的还是有的，于是牧香就一直荡漾在飘着米分红泡泡的海洋里。 时间就在学琴、找铺面，办理营业执照等等事情中快速的溜过。这期间，景一默的腿伤终于好了，他跟着牧香频繁的出入小区，以至于看门大爷都向牧香挤眼睛：“小香，你男朋友真好看呐！”牧香一再的解释，但是包括楼下卖馒头的阿姨都坚定不移的认为：别逗我们了，不是情侣你们俩天天一块进进出出啊！ 牧香只好保持缄默，这种问题不好解释啊，我说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关系你们信吗？ 自从那天空间升级出现了灵泉之后，牧香研究了好几天才确定了灵泉的作用，既能人服用也能用来浇灌空间里的植物。当然她也给窗台上的茉莉花浇过，不过没起什么作用，花没有变大，泡水也没异样。对此，牧香只好放弃了用空间的水造福人类的想法。 泉水大体有两种作用，人喝了之后大概就是能够分解体内的脂肪，有减肥的作用。反正牧香喝了一个月，体重少说也轻了30斤，然而有个卵用，只是从大版的胖子变成了小版的胖子而已，而且天天见她的人也发觉不出来她瘦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前的衣服现在穿上宽松了许多。 泉水的另一个作用体现在植物上，浇了泉水的植物花朵明显的就会变大，而且摘取了花朵之后茎叶会瞬间枯萎。不像没有浇水的植物，即使因为空间的升级花朵变大了，但是摘取之后还是像从前一样等那么几小时，大概是时间到了才会枯萎。 牧香把浇了泉水的花朵也食用过，口感跟从前的也差不多。但是泡水之后的香味却是经久不散，她就泡了一次玫瑰花，结果好几天房间里都是玫瑰的香味，就连她身上都带着玫瑰的香味，出门还有人问她哪买的香水，玫瑰味道这么醇正。牧香猜想，大概泉水对于植物的作用就是继续加强它美容养颜的作用，以至于植物的全部养分都在花朵上，摘了花朵之后根茎叶没有了养分的支撑就会迅速的枯萎。 了解到泉水的作用，有好几天牧香干啥都是面带笑容，还不自觉的哼着歌。对于空间的作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牧香跟着就和景一默完善了开店了想法，当然牧香只是说了新品种的研究有了新的成果，对于经商她一窍不通，只好把经营方面的的事情全都交给景一默拿主意，包括店铺的选址装修之类的问题，也都是景一默一手包揽。 牧香只负责掏钱，为了这家店铺，牧香卖掉了母亲留给她的另一套房子，虽说那房子年代久了，但是位置极好，也卖了个好价钱。之所以着急卖房子，是因为牧香大手笔的在农大附近一个新建的广场上直接买下了一个两层的铺面。铺面买下之后，舅舅还责怪牧香缺钱也不跟他说，牧香只好嘻嘻哈哈的把话题混过去。 虽然她知道她开口舅舅肯定会借钱给她，但是她不想事事都靠舅舅。如果没有天上掉馅饼砸中了她，她肯定会靠着两套房子，然后找个体面无忧的工作过着安逸的生活。但是老天让她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她就不肯做靠着母亲遗产过一辈子的米虫，她想要尝试她从来不敢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生活。再说，家里还放着一个大活人需要她养，她能撒手不管吗？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牧香和景一默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景一默也在慢慢的适应这个社会，对大街上露胳膊露腿的女人目不斜视，除了飞机和火车还没有机会尝试之外，这个新新世界的高科技产品已经再不能让景一默惊奇了，牧香甚至也给他配备了手机，虽然就是个一千多的国产手机，但是鉴于两人买铺面之后的贫困程度，也算是个好手机了。 牧香也在一日日的适应家里多了一个男人的生活，零食垃圾不再乱丢，也开始注重形象有没有在帅哥面前崩塌，早上起床先整理好头发再进卫生间洗漱。唯一让她尴尬的是，景一默自打会用电脑之后，默默的在网上订购了一打男士内裤，牧香在这之前也从没意识到景一默没穿内裤这个事情。她经常在阳台上看见她的内衣旁边挂着景一默的内裤，白色的与黑色的看起来相配极了，总是让她尴尬的匆匆收了自己的衣服就走人。 牧香端着玫瑰水不知不觉间就想了很多，坐在她对面研究铺面装修风格的景一默笑道：“你这一有空闲就端着杯玫瑰水喝，喝的我一出去，别人都问我是不是喷香水了！” 牧香回过神来：“嗯，这个香味却是不适合男人，那我下次换种香味清淡的喝？” “这哪里是香味的问题，我跟你说了半天这装修的事情了，你应也不应一声的。”景一默喷笑。 牧香也笑起来：“就清新一点的风格就好，你知道我的审美不如你，即使看了也提不出什么中肯的意见。” “要是老板都像你这样，肯定都被手底下的员工把钱都骗光了。你只做甩手掌柜，都不怕我骗你？”景一默摇头笑道。 “我相信你呀！”牧香把杯子放下，拿过沙发靠垫垫在后腰上面靠下来。最近一段时间要练古琴，还要天天的跑铺面营业执照的事情，累的她能躺着就不想坐着。 景一默看着对面的人对她刚才说的话一无所觉，似乎信任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能感觉到，扳指正在向他表达这欢快亲近的意思。之前，他一直以为扳指传递过来的情绪是扳指的感觉，直到那些天牧香天天欢快的唱歌，扳指时时的表达出高兴的意味，但是牧香不再唱歌了，扳指的情绪也就平静下来了。他才似有所觉，他感受到的，似乎不是扳指而是牧香的情绪，虽然他不知道自小就与他血脉相连的扳指，不知为何变成了眼前这个人，但是他有耐心，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这个秘密。 想起扳指，景一默就不觉想到娘亲临死前的遗言：“默儿，这个是娘亲祖上留下来的，是给族中女子的信物，但是娘亲只生了你一个。你记着，将来娶了媳妇一定要把这扳指给她，祖宗会保佑你们平安富贵一生。”如今娘亲当时的音容笑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她当时拉着他的手说的这一段话他一直记得。 也是因为这个，景一默自此就将那扳指整日戴在身边。那是景一默的手还太小没有办法佩戴，他就将扳指用绳索穿好戴在胸前。但是有一日景一默贪玩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的血渍沾到那扳指上，扳指自此就发生一些神奇的变化。它会随着景一默手指的大小变化大小，并且能够隐身不让人看见它，他与扳指还会产生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个秘密被景一默小心的保护了很多年从没有人知晓，从前他认为那是母亲在陪伴着他，现在他只想找回扳指，弄清楚扳指的秘密。这样神奇的东西，想必其中的秘密巨大，娘亲那一句保佑他们平安富贵终老，恐怕也不是什么空话。 ☆、第11章 毕业晚会。 这天一大早，牧香就开始起床收拾了。虽说毕业晚会的时间在晚上，但是她要赶到中午之前去学校礼堂彩排，之前的一次彩排她忙着店铺的事情没有顾得上，学生会的人特意打电话让她早点过去，要提前演练一下上场的时间、古琴摆放的地点等等事情。 景一默为了她上台表演的事情画了一套衣裙拿去订做了，牧香拿到衣服的时候兴奋了好多天。景一默还曾捏着裙摆皱眉道：“这质量也是差强人意了。” 牧香不在意的笑：“小店里做出来的东西嘛，能把你画的那么漂亮的衣服做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要在意用料什么的了。就算这样我也很喜欢呀。” 她真的是很喜欢这套衣服，尺寸是按照她当时的身材还小了几寸做的，她想着等晚会的时候可能会瘦一些，就让裁缝把尺寸做小了。现在穿上去正好合身，那天衣服拿来的时候她就穿着照了一整天的镜子，虽然这衣服也只能上台表演的时候穿了，但是哪个女人不喜欢这种穿上显得人像画里走出的古代女子一样，就连景一默的画牧香都让裁缝给她送回来了，那么好看的画她才舍不得丢在裁缝那里生灰呢，她把画贴在房间墙上了。 牧香把一整套的白色衣裙用袋子装起来，还给上面另外包了一层塑料纸，以防不小心把脏东西滴落到上面。她提着袋子把头探到景一默的房间里：“你真的不去看我表演呀？” 景一默收拾着桌子上散落的装修图纸叹气：“我哪还有那个时间呀，铺面马上就要装修好了，为了防止大老板你不喜欢我得去盯着。不过……”景一默抬头笑道：“晚上我可以去接你。” 牧香笑着应了：“那你来了给我打电话。” 牧香抱着古琴提着衣服到学校礼堂的时候，礼堂已经布置的焕然一新，横幅彩旗都已经挂起来了，她走到后台的时候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还有的人脸上抹着油彩在那跑来跑去，牧香疑惑的想到，这是要表演什么，唱戏吗？她没有具体的节目名单，除了那天看过的节目之外其他人要表演什么她通通都不知道。 就在牧香还悠闲的乱逛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她。转头就看到那天跟戴寒安一起找她的男生气喘吁吁的朝她跑过来，跑到牧香近前，那人忽然“咦”了一声。 “牧香你减肥了啊，瘦了许多。” 牧香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好含蓄的笑着说：“真的吗？瘦了就太好了。” 那人也不在意：“就差你还没有上过场踩点了，不过这个快的很，不需要多少时间。现在也不用你表演，上去走个过程就好了。对了，你琴练的怎么样了？” 牧香只看着那男生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她微笑：“上台演奏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她练琴练的手指头上都缠了好些个绷带了，而且只练一首曲子，再拿不出手她就不用活了。 男生叹气：“那就好，你可不知道，部长为了你这事，还cao了不少心，就怕你搞砸了，没问题就好。” 也不知道她是担心我搞砸了学校找她的麻烦，还是真为我担心，牧香在心里想到。 她也只是顺着男生的话：“没问题，我肯定不会搞砸的。”两人边走边说就走到了舞台后方。 “你就先在这等着，我去前面，一会叫你名字你就抱着琴上去。”看到牧香手上还有衣服，男生又说：“衣服你先拿过去挂那边，那里都是挂服装的。”男生指着一排简易衣柜说道：“我叫陆鸿，有事记得找我啊。” 不等牧香答话，陆鸿就从台阶上跳上去跑到舞台前面去了。牧香走过去衣柜那边，看到没有挂衣钩，就把袋子放到角落里。然后抱着琴又站回去，跟她一同在那站的还有好几拨人，看着都是等着上台踩点的。 等了一会，就听到前面话筒里传来声音：“牧香，古琴独奏。”牧香就赶紧抱着琴从台阶上走上去，走到舞台的前方，立马有人上来告诉她人要怎么坐，琴要放哪里。说完了还连问好几遍记住了没有，牧香只好一个劲的点头。 她本以为上台要紧张的，但是看着前面空荡荡的一排排座椅，她忽然就不紧张了，她觉得这次的表演对她来讲只是个小事情而已，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总不会因为紧张而搞砸这场演出。 直到大概下头有人说可以了，牧香才又把琴抱起来顺着另一条台阶返回后台。正等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时候，陆鸿又跑来了，他说：“牧香刚才的位置记好了吧，到时候欠妥和你坐的椅子就放在那里，你表演完之后记得鞠躬再下来，刚才看见你站起来就跑了。” 牧香点头：“刚才我没想起来这个。上台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忘。” 陆鸿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这会还早，你是自己化妆还是等学校统一配的化妆师？” 牧香想了想：“让化妆师划吧，我不太会画。” 陆鸿道：“那行，化妆师还要等一会才来，你也不用在这守着，现在没什么事了。你的次序是第十个，比较靠后，也不着急。” 大概是该嘱咐的都说了，陆鸿就又忙自己的去了。牧香看着没什么事了，就把琴放到道具室里，然后去校园里消磨时间了。 她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晚会后的一周就是论文答辩了，完了之后她们这一届的学生就该离校了。牧香心里唏嘘不已，这四年，她在这所学校里也没有收获到什么好朋友，对她特别关照的老师，但是她仍旧很怀念学校的生活。 大概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刻意去嘲笑或者是议论别人的身材，她在大学里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小时候那样充满恶意的嘲笑，只不过是大家都对她淡淡的而已，男生就不用说了，女生嘛哪一个能忍受的了跟她一块别人异样的眼神，只除了刘玉这个打着绿叶衬红花注意的人。 她转了一圈从前上课的教室，进去图书馆里翻了几本杂志，然后还去实验田里帮着学妹学弟们调试了植物的温度水分什么的。还遇到了曾经带她做过一段实验课的张教授，张教授年龄大了，但还记着她。 张教授手里还拿着一沓的实验报告，她说：“是牧香啊，今天怎么到实验田来了，你们不是马上要毕业了吗？论文写好了吗？” 牧香说：“今天有毕业晚会，我报了一个节目，这会还没开始就出来转转。论文我已经交上去了，就等着答辩了。”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年轻人精力都是好，工作找好了吗？”教授走进了另一片实验田里，牧香也跟着走了进去，她蹲在地上帮教授观察植物。 “没找工作，就在学校旁边新建的广场上开了个铺面，买些花草茶，鲜花之类的，也算是跟植物打交道了。”牧香说。 张教授点头：“现在农学里面就园艺这块工作还好找一点，其他人想做个本职工作难啊，踏实跟植物打交道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牧香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只好专心致志的研究眼前这一株小树苗。忽然，她眼睛一亮：“老师，这是木兰的苗子吗？” 张教授的语气不太好：“这还没毕业呢，就把之前学的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牧香尴尬的摸摸鼻子：“老师，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