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修真小说 - 我的未婚夫白狐大人在线阅读 - 第180节

第180节

    宿管轻声说:“是招魂的法事。”

    我吓了一跳:“为什么要招魂?人都死了,还把她招来干什么?”

    宿管叹了口气:“不是招魂,是找魂。那位大姐的魂魄找不到了。”

    我听了这话之后,就更加不理解了:“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给她找魂?”

    这时候,那男人已经把纸钱烧完了。他站起身来,向我们三个人走过来了。

    我和方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都有点紧张。

    男人脸上满是风霜与疲惫,他轻声问:“你们……是我妈的朋友吗?”

    我们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朋友吧……因为总是敲宿舍的大门,所以和宿管认识了。”

    男人点了点头,又小声地问:“那么她死了之后,你们有没有见到她?”

    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人都死了,我们为什么会见到她?”

    男人叹了口气:“我直说了吧,她的鬼魂,有没有找过你们?”

    我和方龄的脸都白了,一个劲的摇头。

    我对男人说:“这几天我过得糊里糊涂的,刚刚发现宿管换了。”

    男人失望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不过,她的魂跑哪去了?”

    我轻声问:“什么意思啊?宿管阿姨出什么事了吗?”

    男人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我妈是大年初一死的,这你们知道吧?”

    我和方龄都点了点头。

    男人叹了口气,像是心中有满腹忧愁一样,他拿出一支烟来,点燃了,使劲吸了一口。

    我对烟味向来不太喜欢,不过人家已经难过成这样了,我就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后来我们把她的尸首带回去了。装棺材的时候,发现她闭不上眼。按照我们老家的说法,闭不上眼,是魂没有在跟前。”

    “于是我们就请了一个老人看了看,烧了两张纸。村里的老人说,她的魂不见了,我们得想办法找回来。”

    我奇怪的看着男人:“为什么要找回来?”

    男人叹了口气:“找不回来的话,她就要做孤魂野鬼了。以后我们烧香烧纸,她都收不到,可怜得很。而且老人做了孤魂野鬼,在世上活着的子孙也会走背字,很不吉利。”

    男人说:“眼看七七就要过去了。按道理说,七七之前,老太太的魂魄怎么也得回去一趟,吃点供饭。但是她一次也没有回去过。我们只好出来找她。如果过了七七,还是找不到她的魂,我们就只能认了。”

    我挠了挠头,心想:“还有这种说法?我要不要把白狐介绍给他?”

    想到这里,我又摇了摇头:“还是把无名推荐给他吧。毕竟无名是正经的道士。”

    第357章 鬼信任你

    我的脑子里面正在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的,听到方龄问:“那你们作法有用吗?找到老宿管的魂魄了吗?”

    那男人叹了口气,低声说:“好像没有用。不然的话,这些纸钱烧掉之后,应该会有一点反应的。”

    我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向老宿管的遗像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眼就让我愣住了,我看到遗像上的老宿管是闭着眼睛的。

    没有谁会闭着眼睛拍照,更何况,我刚才记得清清楚楚,她明明是睁着眼的。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张相片的时候,发现老宿管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连忙向后倒退了一步。

    方龄在旁边吓了一跳,扶住我问:“你怎么了?”

    我感觉方龄的声音距离我很远,她像是在迅速的远离我一样。而我感觉楼道里面有淡淡的影子。这影子很模糊,也很稀薄。她阴冷阴冷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蹲在地上,感觉自己都被这种阴冷包裹住了。后来我的身子变得很烫,开始不停地流汗。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体温终于把那冷气逼退了,我又缓过来了。

    我慢慢地站起来,发现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脚下有点不稳。我的身子晃了晃,右手使劲抓着方龄的胳膊,这样才勉强站在地上了。

    方龄关心的问我:“怎么样?”

    我看了她两眼,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遗像。

    遗像已经恢复正常了,老宿管的眼神淡淡的,像是看透一切了一样。

    我长舒了一口气,对男人说:“你mama在这里,我刚才看到他了。”

    男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来:“你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怀疑的说:“我也不能确定,我只看到了一团影子,模模糊糊的,很阴冷。具体是谁我没有看到,但是绝对不是活人。”

    男人点了点头,低声说:“希望是我妈。不过……这些纸钱还是没有反应,难道她不想被我们带回去吗?就算知道她在这里,但是她不肯跟着我们回去,那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把手机掏出来:“能帮你找一个道士,让他来看看吧。”

    男人很感激的看着我,连声道谢。

    我打通了无名的电话,对他说:“学校有点事,你快来一趟吧。”

    无名却在电话那一头笑嘻嘻的说:“过年好啊。”

    我无奈的说:“年早就过去了,你不用再拜年了,赶快来吧。”

    十几分钟后,无名果然来了。他在电话里面虽然不靠谱,但是估计也猜到了和闹鬼有关。所以我看见他提着桃木剑,背上背着包袱,包袱里面装着的,估计就是各种抓鬼的法器了。

    男人看到无名之后,有些失望地说:“这么年轻的小道士?”

    无名瞪了瞪眼睛:“这是什么话?你觉得我干不了,那我就走算了。”

    男人连忙拽住无名,连连道歉。

    无名装腔作势的,听了一会恭维的话,然后把罗盘掏出来了:“想要找魂魄?这个很简单,让我看看她在哪。”

    他端着罗盘看了很久,始终一言不发,我们等的都有点不耐烦了。

    我问无名:“怎么样了?”

    无名摇着头说:“奇怪,奇怪。”他把罗盘收起来,低声说:“这里只有一缕残魂,这残魂很弱,应该是老宿管的,不过这么弱的魂魄根本没有用。她的大部分魂魄还是不见了。”

    我奇怪的说:“刚才我感觉到的那一团阴气就是残魂发出来的?”

    无名点了点头,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看样子,老宿管的残魂认定你了。先让你看到了照片的变化,然后再用阴气和你接触。”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无名:“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名笑了笑:“意思是……她很信任你,大概只有你才能找到其余的魂魄。”

    我苦笑了一声:“老宿管为什么信任我?我们一共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无名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魂魄这种东西很奇怪的,它们认定了一样东西,有时候简直没有道理。”

    男人听我们说了几句之后,就很关心的问:“那我妈的魂魄,能不能找到?”

    无名想了一会说:“按道理说,人死了之后,魂魄会在尸体附近留恋不去,守着尸体,就最容易找到魂魄了。”

    男人摇了摇头:“不行啊。尸体闭不上眼,村里的老人说,我妈的魂魄根本不在附近。”

    无名想了一会说:“这样吧,咱们去看看尸体,我详细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男人马上答应了。然后他有些犹豫地问:“同学,你能不能跟着来一趟?”

    我知道他信了无名刚才的话,什么老宿管的魂魄信任我,所以想通过我找到老宿管。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新宿管:“按照规定,这个时间出门得您批准,我能去吗?”

    新宿管倒是很随和,摆了摆手说:“能去。”

    然后她又担心地问:“你和这几个人认识吗?别出了事,被人拐走了,卖到山里面去。”

    无名在旁边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新宿管点了点头:“那就好。”

    随后,男人带着我们向外面走。方龄自然而然的跟在了我身后,而新宿管也没有拦她,任由她走出了宿舍大门。

    在路上的时候,男人简单的做了一番介绍。老宿管一生有一子一女。他和捡纸钱的女人是夫妻,和抱着遗像哭的女人是兄妹。

    我们简短的认识了一下之后,就坐到了一辆面包车上。刚才男人就是开着这车来的。

    老宿管的家住在市郊,距离学校并不远。半小时后,面包车就停在了一个村子里面。而我们从车上跳了下来。

    在下车的时候,我感觉到头有点晕,步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嘀咕了一声:“奇怪了,怎么腿有点软呢?”

    无名在我旁边低声说:“别害怕,是老宿管的一缕残魂,跟着你回来了。”

    第358章 招魂幡

    无名让我别害怕,可是听了他的话之后,我更害怕了。

    我紧张了一会,小声地问:“她跟着我回来了?她在哪啊?”

    无名低着头摆弄手里的罗盘:“好像是在你肩膀上,但是她的魂魄太弱了,我不能确定准确的位置。”

    本来方龄是拉着我的胳膊的,听了无名这话之后,低呼一声,面色苍白的跑开了。我看着她说:“好啊,你这么不讲义气。”

    方龄躲得远远地,一脸无奈:“如意姐,我最怕老婆子了,你就担待我一回吧。”

    我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问无名:“现在我应该怎么办?走到家里面去吗?”

    无名摇了摇头,对我说:“你先站着别动,我想想啊。”

    然后他从身上掏出那本书来,又开始一页一页的翻,我无奈的说:“这都多久了?你的书还没有看完呢?”

    无名贱笑了一声,厚颜无耻的说:“这书博大精深,要钻研很久呢。”

    几分钟后,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原来是这样。”

    然后他向周围张望了一下,指着前面一个小院,问旁边的男人:“那是你家吗?”

    自从听说我肩膀上蹲着一缕残魂之后,老宿管的子女们都不敢动了,生怕惊扰了老人。现在听无名这么一问,男人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样:“是啊,那是我家。”

    我看那小院门口灯火通明,院墙上还挂着一副灵幡。灵幡是用白纸裁成的,捆扎在一根竹竿上,在夜风中来回飘动,发出一阵阵轻响,像是枉死的冤魂在做无谓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