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她已经背过身去,深v设计的小礼服让她光滑的背几乎完全暴露,凸起的蝴蝶骨随着她的动作,像似振翅欲飞般迷人。 厉漠北眯了眯眼,目光从她背上移开,起身去洗澡。 陆楠后洗,出来他已经睡着过去,一脸乖觉。轻手轻脚的躺到他身边,才关了灯他便翻身抱住她,只是抱着她,手都没乱动。 复杂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陆楠在黑暗里睁着眼,忽然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厉漠北。 她总是习惯用小时候的印象去衡量他,事实上他早就不是那个令她崇拜,令她羡慕的少年。 他成熟稳重绅士又有风度,三十多岁,事业有成。偶尔又会像个孤独的小孩,不经意的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让她一次一次妥协的同时,又忍不住心动。 思绪回转,想到叶子跟自己哭的样子,想到他看肖楠的目光,眼神一瞬间冷了下去。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厉漠北睡的很沉,面容宁静呼吸绵长。 陆楠起床洗漱一番下楼,看到钟点工已经在准备早餐,打了声招呼开门出去。 秋高气爽,院里的花迎着晨曦娇艳盛开,饱满而娇嫩。陆楠坐到花廊下椅子里,失神的望着那一墙的蔷薇。 楠木质地坚硬……当年她听到那句话,只听到说话人的声音,并未听到回应。如今想来,应该是厉漠北跟肖楠说的。 还那样小的年纪,听到这样的表白,不是高兴傻了就是吓坏了,不知道胆子大过天的肖楠,是哪一种。 厉漠北种了满墙的蔷薇,等来的人却不是他想找的,这种心情之下,也难怪他对自己没有半分想法。 其实这样也挺好,窦晗说一旦彼此的距离变负,潜意识里会对对方生出依赖,会变得贪心。 而康茹馨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 她和厉漠北的距离不止是半座城,而是天上和地下。就算没有那一纸协议,就算他们跟其他人一样相识相恋,他也未必会抛开家庭的藩篱,许她未来。 就像蒋牧尘和叶子。 “太太,早餐准备好了。”钟点工隔着窗户招呼一声,继续忙碌去了。 陆楠拉回思绪,唇边掠过一抹自嘲的弧度,起身回去。 上楼叫醒厉漠北,陆楠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旋即转身去了衣帽间。 许老这两天精神头好了很多,正好周末,她答应他会过去陪他聊天。 厉漠北宿醉醒来,靠着床头醒了醒神,看到她在衣帽间里找衣服,忽然就笑了。“陆楠。” “我答应许爷爷今天过去陪他,你快点。”陆楠伸手拨了拨一整排的白色衬衫,微微皱眉。“要穿什么衣服?” “靠窗那一格,运动服。”厉漠北掀开被子下去,晃了晃还有点晕的头,过去倚着门,微笑注视她的侧脸。“能不能搬过来住?” 陆楠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摇头。“厉漠北,我希望我们都能谨守协议。” “这样啊……”厉漠北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停顿下去。 陆楠心底隐隐升起不好预感,下意识回头。“你想说什么?” “从登记到现在一共过了六个周末。”厉漠北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转身去洗漱。 陆楠抬了抬脚,伸出去的一瞬间及时收回力道,挺胸看着满眼的白色衬衫。 他的话让她无法反驳,不料许老的身体状况再次出现反复,好容易稳定下来,两人周一一早接到通知,直接从疗养院出发去机场。 这次要修复的项目在定海,是一座名人祖宅,建于明朝末年,占地约有两千个平方。格局跟北京四合院类似,却又有很大不同,相当的有研究价值。 同时这位名人的一生也颇具传奇色彩,这次他的后人无偿将祖宅捐献给当地政府,可谓盛事一件。陆楠和厉漠北下了飞机,随即登上前来接机的专车,出发前往市区的酒店。 项目前期的评估已经完成,并签订了施工协议。捐赠仪式举行的同时,也宣布修复工程启动。 厉漠北作为项目修复的总工程师,需要上台发言。陆楠在手机上打了发言稿递过去,眉头隐隐皱起。“太突然了,这帮官员做事是不是有点不靠谱。” “慢慢你就会习惯了,修复工程原本就不是重头戏。”厉漠北拍拍她的肩膀,低头整理了下外套,翩然起身。 陆楠双手抱胸,目光追逐他的背影,看他从容自若的跟一众官员握手,看他温文尔雅的露出微笑,不由的弯了弯唇角。 这样的厉漠北,比跟她讨论床事的那个厉漠北顺眼多了。 捐赠仪式开始,祖宅的继承人亲自将钥匙交出,并做了简短的发言。 陆楠的目光在场内转了一圈,又落到厉漠北身上,却不防他也正好看过来,唇边依稀浮着浅浅的笑意。 那是她不曾见过的目光,柔和、深邃又依稀带着几许不为人知的缱绻。 陆楠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视线,身上却热的不行。 熬到活动结束,陆楠假装平静的到外面透气。 “去现场,看完之后给我一个初设意见,重点是宅子里有研究价值的部分。”厉漠北跟上去,虚揽着她的肩膀,低低的闷笑出声:“你很热?” chapter 44 许老只是苏醒过来,意识还很模糊,并且器官衰竭的情况进一步恶化。这样的结果,基本等同于宣告了最坏的结果。 听完医生有关许老病情的情况通报,陆楠感觉到厉漠北的手似乎僵住,无声的覆上另一手给他安慰。 这一次,除了还躺在二院病床上的许承洲,许家所有的人悉数到场 陆楠和厉漠北站在人圈外围,安静的听着身边的议论声。这些声音充满了不舍和难过,间或夹杂几声低低的哽咽,悲恸莫名。 她不曾经历亲人间的生离死别,然而内心的悲伤和不舍,却不比任何一个人少。许老对厉漠北是严厉而苛刻的,对她和陆桉却十分的慈爱,甚至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