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言小姐早就认识世子吗?” 言昭华心道,果然来了!抬眼就是一副天真的表情,说道:“什么?哪个世子?” 荣华县主忍着怒火,追加一句:“恭王世子。先前我们都瞧见你和他说话了。所以就想来问问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言昭华一边吃点心,一边看了一眼谢馨柔,谢馨柔就替她答道:“恭王世子是我表舅舅,我和我表姐都认识啊,有什么奇怪吗?县主是不是也想认识,回头我给你介绍就是了。” 谢馨柔的这句话带着损,让荣华县主怎么都不好回答,若说她不想认识,那是违心了,可若说她想认识,对名声又不好,一时陷入两难。 “我可没说想认识,不过是瞧着言小姐和外男谈笑风生,想提醒一下言小姐,女儿家还是要有点矜持。”一番权衡之后,荣华县主还是选择维护自己名声,毕竟认识恭王世子的途径很多,她可以私下进行,没必要对她们说出来啊。 言昭华只能尴尬的笑笑,回了一句:“谈笑风生?隔着那么远,县主还能看见我们谈笑风生,眼力可真好!若不是盯着表舅舅,那就是盯着我们了,可县主这样高贵矜持,应该是不会盯着表舅这个外男的,那必然是盯着我了,可我何德何能,如何能让县主盯着呢?真是太不矜持了。” “噗。” 言昭华的一席话让谢馨柔一时忍不住将嘴里的水全喷了出去,旁边伺候的丫鬟立刻送来了帕子,谢馨柔借着擦嘴的动作,笑得肩头都打颤了,荣华县主哪里还看不出来言昭华是故意想奚落她来着,当即愤然立起,指着言昭华说道: “你,言昭华你欺人太甚,我好言与你说话,你却出言讥讽,当真是丧妇之女,没有半点教养。” 荣华县主一句‘丧妇之女’让谢馨柔的笑停了下来,容色一正,也跟着站了起来,对荣华县主说道:“县主这话说的太毒,揭人疮疤之事,当真没品至极。” 荣华县主身后的一个女子说道:“什么有品没品,我们县主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谢大小姐何必较真儿呢。” 谢馨柔还想说什么,却被言昭华拉了拉手,只见言昭华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衣袖后,才抬头对着荣华县主一行人说道: “整个京城都知道我是丧妇之女,就不劳县主提醒了。至于教养,我从小跟着嫡母长大,嫡母病重,我便随国公夫人回府教养,难不成,荣华县主是说我的嫡母和国公夫人都是没有教养吗?若不是这个意思,那这句话我只当没听到,若真是这个意思,那我就不禁要请县主随我一同去国公夫人面前对峙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来了。 第97章 96.95.@ 第九十七章 晋/江/独/家/发/表,盗/文/自/重,给/作/者/留/点/活/路 言昭华说完这番话之后,听见的姑娘们全都静默了,荣华县主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竟然被言昭华歪曲成这个道理,先前替荣华县主发言的姑娘也不敢说话了,毕竟,她敢质疑言昭华,却不敢质疑已故长宁候夫人和定国公夫人,乖乖的退到了荣华县主身后。 荣华县主也是愣在了当场,感觉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们这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荣华县主只觉得很尴尬,对言昭华这种把长辈拖下水的行为很是不齿,可也不能否认,这个方法很有效,最起码,她就不能再接着说什么了。 轻咳一声,荣华县主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 “我,我可没质疑老夫人,我只是,只是说你……” 言昭华从容一笑:“你说我没教养,不就是质疑老夫人吗?怎么县主说了的话,现在又不敢承认了?” 荣华县主被言昭华逼得有些无措,从未觉得像此刻一般丢脸,原本是想来奚落一番言昭华,顺便警告她几句的,可是她警告的话还没出口,只不过奚落一句,居然就被她逼得无话可说了,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荣华县主顿时又有了自信,一跺脚,怒道: “言昭华,你好大的胆子,我娘是郡主,我是县主,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就是让你跪下,你也得照跪。” 言昭华看着她,慢慢悠悠的说道:“我们当然知道县主您的身份了,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我的话里可没有一句不敬县主之言,县主又凭什么要我下跪呢?” “你!”荣华县主回想言昭华先前的话,的确没什么不敬的地方,可要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她实在做不到,干脆把心一横,指着言昭华,骄纵道:“就,就凭我是县主,我让你跪,你就得跪,还需要凭什么吗?” 言昭华看着她,没有说话,不过嘴角扬起一抹笑,与谢馨柔对视一眼,言昭华缓缓开口说道:“既然要跪,那……” 言昭华的话不用说完,谢馨柔就立刻能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就对林子里看热闹的姑娘们来了一句: “大家都听到了吗?县主大人要咱们跪呢?县主真是威风,没有凭什么,只说一句让我们跪,我们就得跪下呀!谁让她是县主呢?大家可别耽搁了,回头县主大人要怪罪我们的。” 谢馨柔心中对这县主摇了摇头,人蠢没关系,但也得看清形势啊,这县主若是在郡主府里发号施令,那随她发到天上去,可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定国公府宴客,纵然再不济,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县主就能发威的,更何况,她还只是个挂名县主,有一个亲jiejie早逝了之后,县主之名才落到她头上,没有食邑,只有封号,居然也敢耀武扬威起来了。 在林子里的姑娘们谁不是世家出来的贵女,对这位县主原就没多少惧怕,她们来赴定国公府的宴席,自然是跟定国公府多少有些交情和关系的,对谢馨柔和言昭华自然比对荣华县主要熟悉多了,更何况很多人也都知道这位荣华县主的真实背景,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封邑的挂名县主,还妄想欺负到定国公府头上来,一时间,众多贵女居然响应了谢馨柔的号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就真的让丫鬟搀扶着给荣华县主跪下,装模作样请起了安,一个做了传一个,谢馨柔拉着言昭华跪下,一时间整片林子里,也就只有荣华县主和她背后几个狐假虎威的人站着,其他姑娘一水儿全都跪坐下来了,谢馨柔还装模作样,带头对荣华县主说道: “请县主大人大量,原谅我们这些不懂规矩的人,我们给县主跪下请安了。” 有几位小姐觉得好玩儿,也就跟着谢馨柔说道:“求县主恕罪。” 一时间,林子里此起彼伏的声音,还有装模作样的跪拜,让荣华县主顿时臊红了脸,站在那里左右为难,让大家起来也不是,不让大家起来也不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时没忍住,转身就跑掉了。 她身后那几个姑娘自然也不会留下,跟着荣华县主身后一起跑开。 先前跪地的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宁远侯府的小姐走到谢馨柔身旁,小声问道:“咱们这么做,不会惹麻烦吧。”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个县主啊。 谢馨柔看了一眼言昭华,只听言昭华说道:“麻烦的不是我们,是她。”然后对谢馨柔说道:“咱们去亭子里吧,县主受了委屈,定要回去哭诉。总得去安慰安慰,别让人觉得咱们定国公府不懂礼节。” 说完之后,言昭华便带头往先前玩耍的花园走去。 亭子里,荣华县主一回来就扑入了康泰郡主的怀里大哭起来,康泰郡主以为有人欺负她,就问她怎么回事,荣华县主想说,可又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就连恭王妃和顾氏都不禁发问,顾氏说道: “哟,这么是怎么了,好好的去看哥儿他们摔跤,怎么哭着回来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荣华县主想起刚才挑事儿的也有谢馨柔的份,当即看顾氏都不顺眼了,狠狠的白了顾氏一眼,然后又躲入了康泰郡主的怀中哭泣。 正巧言昭华和谢馨柔,还有先前一起去玩耍的姑娘呢全都来了,顾氏过去对谢馨柔问道:“荣华县主是怎么了?你们谁欺负她了?” 言昭华立即回道:“舅母,没有谁欺负她。” 谢馨柔补充:“是啊,谁敢欺负荣华县主呀!她不欺负我们就算不错了。” 听谢馨柔这么说话,亭子里的夫人们哪里还听不出来,这些孩子果真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顾氏呵斥道:“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到底怎么回事?” 谢馨柔看着那个哭的越来越大声的荣华县主,叹了口气,到底没说,不过她身后宁远侯府的大小姐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走到亭子里宁远侯夫人身旁站定,嘟嘴说道: “我们可不敢欺负县主,县主仗着身份,让我们那么多人全都给她跪下,可我们跪下了,她又哭着跑开了,真不知道要我们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们给她磕头吗?我之前见公主的时候也没磕头啊,她……” 宁远候府大小姐的话让厅中的夫人们一片哗然,康泰郡主的脸色都变了,将荣华县主拉起来,说道:“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