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棠浔,欢迎回国,万恶的资本家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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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天醒来的时候,寂和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弋阳不知所踪。 估计是早上起来想起自己喝醉后的荒唐行为,觉得羞愧,不敢见她。 不过这一觉倒睡得挺好,没再做噩梦。 这是在县呆的第三天,寂和起来洗漱好,披着白杏色的披肩出门。 出去的时候也没见到弋阳。 她坐公交去小县,在破旧的巷道里找到了一家老旧音像店。 寂和走进去,想找以前的唱片。 店主是五十岁的大叔,人很亲切。 他告诉寂和那种唱片已经很难找到了,大多数被人当收藏品收了起来。 寂和点头,却仍一个架子又一个架子的找过去。 等到了最后一个架子,她看见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甲圆润,涂着粉色的磨砂指甲油。 玲珑有致的身材,穿小黑裙,侧边波浪卷。 她上前,给了寂和大大的一个拥抱,说: “寂和,这上帝真是没品。这样都能让我们碰见。” “你还好吗?长安呢?我送你的那些可爱的狗狗呢?都还好吗?” 满鼻都是“鸦片”香水神秘而具魅惑力的味道。 寂和回拥着她,“棠浔,欢迎回国,万恶的资本家总算不再使你长留。” 她们走出音像店,到一家小咖啡厅坐着聊天。 “寂和,我这次回来,目的只有一个:结婚。” “棠浔,你该知道,婚姻是一座坟墓,一座囚牢。它捆绑不了你的自由,总有一天你会逃。” 喝了一小口卡布奇诺,这是杯传统手法泡制的咖啡。 三分之一的浓缩咖啡,三分之一的蒸汽牛奶和三分之一的泡沫牛奶。 上面还有些小颗粒的rou桂粉末。嗯,还挺好喝的,很不错。 享受完咖啡,棠浔才开始回答寂和: “不,你对婚姻抗拒太深,已经主观断定它是坏的事物。” “遇见一个值得的男子,再拥有一对男孩女孩。寂和,这才是完整的生命。这些年的游走,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寂寞的,渴望有一个人长期相伴。” “我尊重你的选择。” “寂和,不要否认,其实你的心底也有大片大片的孤寂,可你拒绝有人陪伴。所以选择游走,有如游魂,不得安居。每每停下脚步。那种孤寂就会把你吞噬,让你害怕。” “棠浔,你说的害怕,没有一刻是存在的。不断行走,不曾停留,是无处让我的灵魂安放。” “我不再同你争辩这个问题,寂和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个男子吗?” “记得。有漂亮的眼睛,不羁的性格。” “我将追求他,与他共结秦晋之好。” “那祝你好运。” 两人再次拥抱,然后告别。 走出咖啡馆,寂和朝东走了几百米,看到一家书店,像是那种回收二手书的店。 店面很小很窄,过道只够两个人通过,幸亏它有个窄窄长长的楼梯通往二楼。 她走进去,看着书架上堆着的一摞摞泛黄的书,一排排找了找。 看到了一本书角残缺的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写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是高中甫和韩耀成先生译的z文本。 寂和把这本书抽了出来,走上楼梯往二楼去了。 二楼稍微比一楼宽敞些,但也像麻雀一样。 她拿着书穿过一排排书架,到临近木窗户的那排凳子走去,坐了下来。 窗台还有一枝野雏菊,用白色釉瓶盛好。低头闻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寂和很满意,认真的看起了书。 回到“销魂”,已经是黄昏时刻。 院子里有那种电流滋滋浑厚的歌声,是老旧的气息,唱的歌咿咿呀呀,像六七十年代上海滩的感觉。 寂和推门而入。 只看见老槐树下坐着一个男子,穿黑色t恤,黑色长裤,苍白几乎透明的皮肤。 削瘦的脸,及耳的细碎短发,戴一副黑框眼镜,指骨分明的手支在额头上,隐隐透着一股忧郁的病态。 老式唱片机里的唱片慢悠悠的旋转着。 寂和没作停留,往二楼去。 走到阳台,靠着栏杆,静静的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 时光就在这一刻静止,像月光下不再流动的湖泊,是安静的美。 “大叔!快去做饭!楼上还有一个旅呢!”临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唱片的声音停住。 那个男子走进房内。 寂和决定不再停留,明天就走。她稍稍把东西收拾归整好,走下楼。 临夏依旧拿着笔记本在玩游戏,指尖灵活cao纵键盘,血光一片。 厅堂里开始飘起浓郁的饭菜香。 “嗨!美女!大叔回来了,已经在做饭咯”临夏看了眼寂和,又接着说: “对了,弋先生让我转告你,说他有事先走了,有事联系他。这是他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好。麻烦了。”寂和接过临夏递过来的电话号码,却并没有收起来,而是转身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用饭了。” 对临夏说完这句话后,她就上楼了。 翻了翻地图,她在思考下一站该去哪。 还没等思考出结果,电话就响了。 寂和看了一眼,是很久未联系的绿苏的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声音。 “寂和,你在哪儿呢?” “在县,准备离开。”她用记号笔标注了几个地方,思考了一下有给划掉了。 “那正好,你来我这吧。我在北京。”北京那边应该是下雨了,电话那头有雨砸落在玻璃上清脆可辨的声音。 北京?寂和不想去。 “前几天刚从北京回来,我就不去了。我们下次见。” “怎么这么不凑巧呢,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绿苏盘腿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被雨洗刷的热闹城市,霓虹灯在夜色下斑驳亮丽。 “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写东西。” 要是再不完稿,唐菲要杀过来了。 “你呀,工作狂。拦不住拦不住,那我们下次见。” “好。下次见。再见,绿苏。” “再见。” 说完,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寂和用脚拨了拨放在脚边的毛绒玩具猫,对着地图仔细思索着。 然后闭上眼睛随手在地图上圈了圈,很好,就去这里吧。 第二天,和旅店老板还有临夏告别,寂和就往一座制作宣纸的小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