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不是经常。”令狐虞垂眸道：“我的爹娘就是在百花节定情，他们离世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那里相会。我小时候去过很多次。不过他们离世之后，就去的少了。” 陆之玄哦了一声，有些呐呐，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令狐虞。 但是令狐虞的身世复杂得很，真的假的都能难说，见他真的信了，他忍不住笑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怕勾起心酸往事，只是担心见到不该见的人，所以一直不去罢了。”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是若是结合之前的话，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陆之玄也不敢细想，换了个问题问：“我们大概还有多久才能走到一下一个比较大的市集？” 每天都待在马车里的生活其实格外的无聊，虽然盯着令狐虞看也是一种消遣，但是每次对上他的目光陆之玄都觉得格外的别扭。“我们可以休整一下吗？” “嗯，今晚应该就可以到了。”令狐虞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坐会他的位置淡淡道：“我们应该会在印城停留几天，所以你可以好好出去看看。” 陆之玄眼睛一亮：“不需要赶路吗？” “本来留了半个月时间就是想让你到处看看到处玩玩的。”令狐虞有些无奈的笑道：“不然真的要赶路，小十天就可以到了。” “哦～”陆之玄有些兴致勃勃的掀开车窗帘看了眼外面，发现有不少的人行人在路上走着，吆喝声，交谈声也渐渐多了起来。看样子城池就在不远处了。“为什么叫做印城呀？” “这座城是大部分印刷书籍的出处，不管是造纸业还是笔墨，书画业都非常的繁荣，专门供应江南那边的笔墨纸砚，是国内有名的印刷之城，故名为印城。” “哇……”陆之玄有点懵，这个世界印刷业已经繁荣到这个地步了呀……古人的智慧果然是让人叹为观止的。 入城非常的顺利，到达客栈的时候天色已晚，四周却还是人声喧嚣，陆之玄跳下马车，有些好奇的左右张望。 却不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在那些没见过他的人眼中，都像是一幅画。 颜值高的人，做什么动作都赏心悦目，让人惊叹。 第17章 对姑娘们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青年一袭黑色长衫，外罩着白色的纱衣，没有宽大的袖摆，袖子在手腕处便束起。金色的腰封勾勒出精瘦的腰线，挂着一块方形的小玉佩，悬着红色的小流苏，半扎着的乌黑长发，有一半披肩而下，因为动作而微微晃动，头上银色的发冠形势繁复，一看便是大家手笔。他生得唇红齿白，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发亮，虽然是异色瞳，却奇异的没给人怪异的感觉，纤长的睫毛卷翘，眨眼的时候能让看着他的人心跳不住的加速。 那是一个俊极了的青年男子，面容冷峻，摇头四下打量的模样，也让人产生一种高山雪莲，不可靠近，只能远赏的感觉。 看看男子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满心都是明天这长街上的姑娘约莫都要疯了。 然后，马车上便又下来一位公子。 与前一位公子相差无几的打扮，只是他一身长衫白衣胜雪，一双丹凤眼凌厉异常，刚才还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只要对上他的目光，基本都敬而远之，不敢再看。 令狐虞生的极美，他的母亲是当年魔教的圣女，被称之为武林第一美人的存在，父亲是皇家之人，也让他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陆之玄常常暗地里称他为美人其实不无道理，只是教主大人并不喜欢被人称赞“美貌”，趋利避害的小动物心理，让陆之玄下意识就把调笑的话全部都变成的内心戏。 这样的美人加上白衣，就更显得他像是临尘的仙人一般，高高在上，连瞻仰都唯恐自己的目光污了仙人。 右护法已经订好了房间，仔细检查过一遍之后才来邀这两位下车，引着两人一路走，上了楼。 “这是陆公子的房间。”右护法打开一间房间，笑道：“这里的上房应该还算舒适，陆公子应该能够适应。”话音落下，右护法莫名就抖了抖，感觉一股寒气从身后而来，只觉得整个后背起了大一片鸡皮疙瘩。他警觉的朝后看，却只对上了自家教主的目光，一下子头皮发麻，非常的想死。 他干了什么蠢事吗？为什么教主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陆之玄对此毫无所觉，既然出了魔教，自然也没有让他与令狐虞一间的道理。他笑着对右护法道谢道：“谢谢，我没问题的。” 右护法呵呵笑了笑。 陆之玄又问：“说来还不知右护法如何称呼？在外面总不好喊右护法……” “在下右禾弦，陆公子唤在下禾弦便好。” “好。”陆之玄低吟道一遍：“雅歌和弦，你们倒是会起名字。” 右护法只觉得教主大人的杀气越发的恐怖了，赶紧转身道：“这一层都是我们的人，陆公子若是有是喊一声便好，教主请随我来，您的房间在这边。” 这一层有四间房，东西南北朝向各一间，都属于非常大的上房，自带了小隔间。中间部分是完全空的，可以看到楼下的来来往往的住客和食客。虽然右护法想不明白教主到底闹什么脾气，但是他还是自带一点安抚教主的小技能的，比如给令狐虞安排的房间就在陆之玄旁边。 令狐虞也知道现在出门在外，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可以拘着陆之玄，让他和自己一起住。这一路上陆之玄的动作和各种各样的好奇还有一千零一问已经让令狐虞彻底打消了对他的顾虑。 另一个大胆的猜想此刻就在他的脑中，只是此刻此刻不甚确定，也不敢去确定。 各自入了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陆之玄在床上坐了坐觉得还算柔软，就回到桌子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浅酌了一口，门被敲响了。 令狐虞站在门外：“晚餐你想在房间吃还是下楼去吃？” 陆之玄眨了眨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下楼吧，我还是第一次到客栈住，窝在房间里也不像样。” “嗯。” 这个世界相对于z国的古代，似乎要开放更多，楼下来来往往男女皆有，还有不少西域模样的人，看样子都是生意人，嬉笑怒骂，这个时间的客栈人声鼎沸，就连外面的街道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显然没有宵禁的规矩。 让小二腾出了两张桌子，跟着的明面上的护卫一桌，陆之玄几人一桌。 “明天开始我要在外摆摊，义诊三天，若是有时寻我，公子可让人往河边去。”外出楚清轩自然而然的就换了称呼，他刚才没有进来，而是出去寻了适合义诊的地方，刚刚才回来，就赶上了饭点。 “我能去看看吗？”陆之玄有些好奇。 “自然是可以的。”楚清轩此刻和教内的那位满脸阴险的圣手堂堂主完全不同，一身白衣，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一举一动之间，都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到还真有几分神医模样。说起话来也是温文尔雅，脸上带着笑容，一看就是脾气好到不行。“不过义诊也无甚好看，陆公子不如同公子出去逛逛，印城可玩的去处不多，但是陆公子若是想到处走走却也不是没有。” “我明天便要独自出发，江南那边还有事情等着处理，无法与公子同行了。”纪云朗本来不是来玩的，关系到钱这件事情她就格外的重视，所以半点时间都耽误不得。 令狐虞这一行人不会缺钱，他的武功也不是最高的，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多占一个位置，所以还是早早走得好。 “嗯，早点结束也好。”令狐虞为陆之玄夹了以快鱼：“尝尝看，这里的松鼠鱼虽然做的不甚地道，倒是应该挺合的你口味的。” 满桌子菜琳琅满目的，大多数都河鲜与鱼，陆之玄之前在听人说话还没看，被令狐虞投喂了这一口，便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鱼身炸得酥脆，淋上的酱料甜酸适宜，这道鱼rou与之前在魔教吃到的鱼rou又有所不同，陆之玄这种不怎么挑鱼rou的人自然是满足的。 除了松鼠鱼，这桌上还有砂锅鱼头豆腐，鲜虾饺与炸鱼豆腐，加上一个东坡rou与几道素菜，一桌子满满的，可见点菜的时候令狐虞心偏到了哪里去。 好在印城临河，有不少的水产，来这里的人好吃河鲜多，他们这一桌子不至于太过突出。但是楚清轩还是被他们教主的无原则雷出了一脑袋冷汗。 少年起他便跟着令狐虞的母亲，自然也常见到这位小教主，那个时候令狐虞就已经不近人情了，大抵是身份高贵，又深受他父皇的喜爱，有事没事攀亲带故的人总是特别多，不怀好意接近的也多。令狐虞小时候没少出过事，见过的刺客也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了。 楚清轩虽然不敢说对教主十成十的了解，但是却也知道个七八成。 能让他们教主这般对待的人几乎没有，就算是他的双亲在世，估计也哄不到他的好脸色。但是现在对这位陆公子享受的这些，简直自然而然到可怕。从最开始陆公子中毒教主守夜，到他养病教主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陆之玄的存在简直就是个bug。楚清轩知道这很不妙，也许他们都已经走入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之中，但是所有的人包括当事人都未察觉。 一旦教主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陆公子若是不能拿出他想要的东西来，也许大家都变得危险。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在楚清轩的脑海之中闪过一瞬，毕竟他自己也猜不透教主到底想什么和要什么。 毕竟教主自己也还没搞清楚。 第18章 这样的东西就应该都烧了！ 这一顿饭吃的陆之玄还有点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想要出去走走。 街上大大小小的灯笼沿街亮着，商客们还在讨价还价，一批批的书籍被搬动，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特别的响。 陆之玄感觉自己从新手村离开了，进入了繁闹的城市，周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鲜，虽然并不稀奇，但是他就个格外的好奇。 毕竟作为一个宅，以前这些画面他最多从电视剧或者剑三上面见到，剑三的大部分剧情还不是什么好故事，虐身虐心的，他都不想看。现在难得到了这样一个城市，饭后走走消消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令狐虞自然是跟着的，其余的人在教主“友善”的目光之下，纷纷表示他们还有事情要做，陆公子就和公子一起吧，应该也不会迷路。 陆之玄虽然方向感不是很好，但是这么大一座城，还不至于迷了路。 两人结伴出了客栈。 魔教之人所选的客栈，自然是高级的，来来往往的都一些有身份有金钱的人，从这一行人吃饭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他们，见到两人出去了，也只是感慨这两位公子哥还真是长得好看。 印城沿河而建，城市不大，河道附近大部分都是商户，人家要再远些。客栈离河边不远，陆之玄和令狐虞一边散步一边走去，倒也觉得夜里的风景别有一番特色。 帐房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傍晚的凉风吹得人微醺，陆之玄一路保持着面无表情，但是滴溜溜转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很好玩吗？”令狐虞的声音带着笑意，一直跟在他身后，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陆之玄点了点头道：“挺有趣的，为什么天都黑了他们还在忙啊？书籍都是纸制品，不应该远离烛火吗？” “这里的书会沿着河流被运往全国各地，自然是忙碌的，有多少人盼着这里的书快点到，你看那些船，明天一大早天亮就要出航，所以今晚要把这些书都用油纸包裹好，装船。” “原来这个时候的出版业已经这么鼎盛了吗？”陆之玄似是感慨道：“都是些什么书？” 令狐虞沉默了一会，道：“似乎都是些江湖话本，每月江湖上排个名次，写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之玄好奇的很，刚还还有一家书摊没收摊，便走过去想要看看。 然后他就惊呆了。 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个时代的人们开放的程度，还有那飞了一般的想象力，现代的小言文果然还是有源头的！ 书摊上一排的《我与武林盟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风花雪月》《侠之大者》《摄政王》《武林盟主与魔教教主的三天三夜》《花田初遇》《不可描述》，有些书本封面画了些花朵在封面，看起来格外的文雅，陆之玄随手翻了翻，都是些yin♂词♂艳♂本♂，甚至还带插图的，吓得他手一滑，书本直接掉了下去。 书摊的老板刚抬起头来想怒斥几句，陆之玄就拉着令狐虞大轻功直接跑，那姿态不能更慌乱。 一直到回了客栈，陆之玄脸上的薄红还没有褪下去。 他是个gay，但是却纯情的厉害，不管是知道自己的性向之后强颜欢笑伪装自己的时期，还是出柜之后心安理得混吃等死的时期，都只是口头说说，最多就是剑三里舔舔喵哥，恋爱没谈过，小黄本也一直不敢看。 生理需要基本靠手，莫名的清心寡欲的厉害。现在想来，陆之玄觉得大概是他身边没有令狐虞这样的美人，所以他才无欲无求吧，毕竟颜控的人生总是谜一般的执着。 咦，为什么是有令狐虞一样的美人？？？ 剑三里倒是乱糟糟的有一大堆的直掰弯弯掰直，今天八一八明天千里送的，但是陆之玄基本和他基友走绑定队，两人打打二二，偶尔晃晃普通本，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认识的都以为他们真的是一对，但是天知道他们只是闺蜜而已，两个受能搞出毛线事来！ “这样的东西都可以印出来到处卖吗？！”陆之玄大为不解。 “我朝民风淳朴开放，包容多国的文化，皇帝对于一些言论并不怎么限制，所以文学艺术方面发胀的较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卖小黄书，到了令狐虞的口中就变成高大上的国家文化层面的事情了。 陆之玄一脸懵逼。 “跑得太快了……”陆之玄有些可惜道：“我刚才还想看看那本《武林盟主与魔教教主的三天三夜》呢，是不是写你们打架的那三天三夜啊？” 令狐虞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道：“回房休息吧，明早还要出去逛逛呢。” 陆之玄被他借力送回了房间，还嘀咕着：“我明天还买不买得到？” 令狐虞点头道：“可以的。” 陆之玄的房门关上了，令狐虞的脸马上就冷下来了，他的声音低沉的厉害：“不管那本书的内容是什么，都给我买下来烧了，整座城明天早上都不许再看到这本书。还有印书的人家，带着人上门去，这书以后不准再印了，不然就去牢里坐，或者来我魔教玩。” 隐在暗处的暗卫行了一个礼，转身飞身掠出。 令狐虞冷着脸回了自己的房间，楚清轩就在里面坐着，手里翻的就是陆之玄刚才说要看的那本书，见到教主大人回来，楚清轩笑眯眯道：“看起来教主心情不好。” “你在我这里做什么？”令狐虞显然不想留他，言语之间都透露着送客的意味。 “买到了一本好玩的书，想拿来和教主看看。没想到不小心成了孤本。”楚清轩可惜道：“这作者也真是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