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楚渊道:“朕又不求他什么,看热闹罢了,谈何得不偿失?” 段白月:“……” 咳咳。 楚渊往外走。 段白月从身后抱住他:“好好好,我认输,我说便是。” 见皇上像是没什么反应,四喜公公赶忙躬身退出,眼观鼻鼻观心,很是知道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 第五十一章 贪欢 至少还有这十天 寝宫内很是安静。 楚渊没有开口,也没动,像是在等着他先说话。 段白月道:“这金蚕线在我体内少说也待了五六年,除了每年会苏醒一回之外,其余是当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却有些异常。” 楚渊问:“有多异常?”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段白月将他的身子转过来,苦笑道,“说实话,这玩意发作起来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楚渊微微皱眉:“我知道。” “按理来说,它一年顶多会醒一回,已是极限。这回突然提前了好几个月,师父说,或许它以后每年会醒个两三回也说不定。”段白月道,“所以才要早些去闭关,到时候能好过一些。” 楚渊单手抚上他的胸口,问:“现在疼吗?” 段白月摇头。 “先前也问过,你却没说。”楚渊道,“到底为何会中蛊?”西南府的人,从小便在百虫窝里长大,理应不会是遭人暗算。 果然,段白月道:“金蚕线是师父养出来,亲手放入我心脉之中。” 楚渊眼底有些不解:“南前辈?” 段白月点头:“当时我练功走火入魔血脉尽损,师父为了救我,便冒险用了这金蚕线,虽然是捡回了一条命,可蛊虫一旦入体,再想拿出来便不容易了。” “走火入魔,是为了练菩提心经?”楚渊又问。 段白月摇头:“若这次熬不过去,又找不到天辰砂,我才会去练菩提心经,只是……” “只是什么?”楚渊看着他。 “若要练功,便要闭关三年。”段白月握住他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你若是想我了要怎么办?” 楚渊问:“三年?那三年之后,金蚕线之蛊便能解了吗?” 段白月点头:“嗯。”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早些去练?”楚渊又问。 段白月道:“舍不得你。” 楚渊:“……” “你才刚登基多久,朝中不稳,边陲也乱,当初说好了要助你让这江山清明。”段白月拍拍他的脸颊,“既然说到,自然就要做到。” 楚渊摇头:“你回西南吧。” 段白月哑然失笑:“这就要赶我走啊?” “三年就三年。”楚渊道,“等你解了金蚕线的毒,再说其余事也不迟。” 段白月道:“至少让我将这回的事情做完。” 楚渊道:“这回的事情,是指闹鬼的云德城还是宫里的潮崖人?“段白月道:“两件都是。” 楚渊道:“什么都让你做了,要官府与官兵何用?” 段白月顿了顿,道:“先前不是这么说的,至少蓝姬那件事是我闯出来的祸,理应由我解决。” 楚渊抽回手,道:“再多言一句,那便今晚就动身。” 段白月:“……” 今晚? 楚渊与他对视。 段白月只好道:“十天。” 楚渊依旧没说话。 “这十天我什么都不做,就待在这里陪着你,如何?”段白月握住他的双手,“这一走可是整整三年,有了这十天,多少还能有个念想。” 楚渊低声道:“三年而已。” “三年还不够长?”段白月撇撇嘴,有些孩子气道,“一千多个日夜呢,待在那冷冰冰的山洞中,除了师父之外,谁都见不着。” “会有危险吗?”楚渊道,“菩提心经。” 段白月摇摇头:“没有。” 楚渊道:“嗯。” “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段白月道,“十日之后我再走,成不成?” 楚渊别过视线,眼底有些红。 “我闭关之时,西南府的事情会暂时交给段荣与段念,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便是。”段白月道,“实在遇到大事解决不了,便写封书信交给师父,他——” “不会有什么大事。”楚渊打断他,“你只管安心闭关练功。” 段白月笑笑:“也好。” 四喜公公在外头听了好一阵,听到说要沐浴用的热水,方才松了口气,赶紧让内侍准备妥当送了进去。楚渊先前已经洗漱过,段白月匆匆擦了两把身上,便掀开被子靠在他身边。 楚渊道:“当真不去问问这行宫内那位老前辈吗?” 段白月道:“我去问。” 楚渊看他一眼。 段白月识趣道:“我们一起去问,明日就去。” 楚渊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凑近亲了一下。 段白月嘴角一扬:“不够。”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料到下一刻,便有温软的唇再度贴了上来。舌尖主动扫过唇间,带着微微酥麻,段白月呼吸有些粗重,双手不自觉卡住他的腰肢。 楚渊翻身虚压住他,亲吻愈发激烈,像是要将多年积攒的感情一次全部发泄出来。 “你再这样,我可就舍不得走了。”段白月声音低哑。 “三年之后,再回来便是。”楚渊眼角有些红,看不清是情动还是不舍。 段白月摇头:“听话,睡吧。” “怎么,怕你自己熬不过金蚕线?”楚渊看着他,“我也怕。” 段白月语塞。 “我不管你方才那些话里隐瞒了多少实情,不说便罢了,我也不想问。若此番能熬过去,三年之后再过个二十年,边陲也便能稳。”楚渊道,“虽说几位王叔当初看走了眼,对我百般刁难暗算,却也是大楚正统血脉,到时候看谁的子嗣当真有本事,再召回王城便是,这江山还给楚姓皇族中人,不算坏了规矩。” 段白月眉头猛然一皱。 “若你熬不过去,”楚渊咬牙,过了许久才道,“至少还有这十天。” 段白月摇头,伸手拍拍他:“不准你乱说。” 楚渊抽开他的腰带,掌心如同带有火苗,动作之间里衣滑下肩头,脖颈处有一颗芝麻大小的红痣,看着分外诱人。 段白月脑中轰鸣,掌心拖住他的脊背,将人重重压在自己身下。 楚渊和他对视。 “若我熬不过三年,你便忘了这十天。”段白月指背滑过他的脸颊,“好好做皇帝,别再与那些死老头作对,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他们虽说唠叨了些,到底也是为你好,嗯?” 楚渊道:“好。” 段白月温柔亲住他眼睛,堵回一片湿意。 衣衫被悉数丢在地上,年轻的肌肤火热贴合在一起,常年练武的身体漂亮到没有一丝赘rou,亲吻缠绵火热,分不清是谁更加主动。楚渊黑发散在枕上,在他唇舌间沉沦迷迷乱。 段白月在他耳边问:“有东西吗?” 楚渊指指床头的小抽屉。 段白月伸手拿过小瓷罐,顺势含住他的耳垂,暧昧不清道:“受不了就告诉我,知不知道?” 楚渊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段白月对他一向都是耐心细致,此番自然也不会例外。 楚渊眼眶有些红,却一直咬着牙没出声,即便是痛楚如同整个人被撕裂,也依旧想要继续下去。 只要身后那个人是他,那便什么都能忍。 段白月在他脊背细碎亲吻,一直等到那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方才慢慢开始动作。从初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抵死缠绵,楚渊与他十指相扣,从始至终都未放开过。 四喜公公在外头,将周围一圈御林军都远远打发开来,自己挺着肚子,乐呵呵喝茶。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段白月方才又要了回热水,替他将身上擦干净后,又换了新的里衣。 楚渊脸颊潮红,微微皱着眉头,看上去极累。 段白月躺在他身边,伸手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又握过手腕试了试脉相。 楚渊睁开眼睛。 段白月问:“难不难受?” 楚渊点头。 段白月将他抱进怀里:“睡一晚会好些。” 楚渊好笑:“你这叫什么大夫。” “我可不是大夫。”段白月道,“是你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