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他瞬间明白，太子并非客气，是真的想借此让沈念武功尽失。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男主又要在作死的黑化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第85章 武功尽失 沈念这一病就是好几日，期间她一直住在太子的承德殿内，按理说这样一个没名没分甚至来路不明的女子好几晚住在太子的寝宫委实不妥当，可却也没人胆子大到去说道太子的闲话，于是宫中也算是风平浪静。 宋方池甚至还细心的考虑到沈念可能不习惯他人伺候，特意从清和园将苏怀苏禾两位姑姑给调配了过来。 这几日，承德宫内来来往往送的药就没有停过，文仙翁也是整日在承德殿和炼药房间来回奔走，宋方池派了整个太医院给他打下手，整个国库内的珍贵药材都敞开任他挑选，以便他快速研制出解药。 宋方池为了照顾她，每日上完朝后便直接回承德殿，在她旁边守着她，喂她吃药，就连着奏折也是在她床边看完的。 好在文仙翁确实不是虚名，用了他所给的药后沈念身体的热度终于退下，脸色也不再是红的要烧起来一般，反倒是有些苍白。 文仙翁说：“她虽已用了解药，却仍然伤了身体根本，现在她还是太过虚弱了，要等用药养上几天，才能醒过来。不过已经没事了，你也可宽下心来。” 宋方池听闻后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沉默的守在沈念身边。他几日未展开的眉头，这时才稍稍舒展开。 他坐在沈念的床边，起初是看着她的病，现在是等着她醒来，期待她看向他的第一眼。 文仙翁看了这情形半晌，最后叹息道：“你应该来说对于她来说，武功是有多么的重要，看得出你对她已爱入骨髓，又何必做着这些伤害她的事呢。” 宋方池握住沈念的手，放在脸侧，淡淡道：“正因为我已爱她深入血rou骨髓，无法剔除，所以我绝不会允许她有任何离开我的可能，唯有斩断她的羽翼，她才不会再有逃开我的念头。” 文仙翁摇头表示不赞同：“年轻人，你这不是爱，是自私的占有。” 宋方池笑：“在我的世界里，爱就是占有。” 文仙翁无话可说，只是用一种你这么年轻就这么变态这该如何是好的表情看他。 其实他原本不想多说，可又怕文仙翁打乱他的计划，于是便多说了几句：“况且我这样做还有其他原因。” 他温情脉脉地望向沈念：“她从小就是这样，一点三脚猫功夫就觉得自己是女侠，总觉得自己有保护弱小的义务。现在武功厉害一点，就更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能拯救苍生，所以才一直干着这些无法无天的事，这次若没人帮她，她可能真的要舍生取义了。” 从前是他，她用她那花拳绣腿救了被二皇子欺凌的他，然后从此陷入这暗流汹涌的宫海。现在又是暗生阁和那些弱小的百姓，她虽然变得强大了，却依然学不会量力而为这四个字。 宋方池继续道：“她能力有限，想要包揽的东西却太多。我这么做，虽是毁了她，却也是救了她。” 文仙翁：“可若失去武功，她虽不会再去保护别人，却也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宋方池：“我会保护她，甚至我可以连同她想要守护的那份也替她守护好。” 文仙翁没有再反驳他，最后道了句：“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她不能离开你吧。” 宋方池沉默。 . 沈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她回到宫中的第五天，正是早晨的时候，宋方池还在上早朝，所以并未在她的身边。 她刚一睁眼就发现了守在她身边的苏怀姑姑，苏怀原本是要给她喂药的，见她睫羽忽的颤动了两下，然后便发现沈念慢慢的睁开了眼。 苏怀惊喜地道：”小主子，你可算醒了，你这一睡都睡了好多天了，可急死奴婢了。” 沈念开口，却发现嗓子甚为干涩，一时都讲不大出话来，苏怀连忙为她倒了一杯水，沈念喝过以后，打量了下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才发现并非是在清和园，看着布置格局，应该是太子的寝宫。 她渐渐想起了自己昏睡之前所发生之事，那时她正带领暗生阁与容云他们激战，形势危急下，她动用了玄武剑法胁迫了容云，却不想在最后关头自己所中的浮生劫发作了，然后容云差点杀死她，最后她在晕过去之前，看到了宋方池…… 想起这一切后，沈念脸色大变，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吓得苏怀姑姑连忙拉住她：“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的病还需要调养不可随意下床走动啊！”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她嘴里反复呢喃着这句话，本就煞白的一张小脸，此时看上去更是毫无血色。 苏怀哪会让她这个模样随便冲出去，于是拉着她不让她下床，心疼的劝：“小主子可是要见太子殿下？殿下此时还在上朝呢，等他下了朝自然会来这的，你且莫心急，身体要紧啊。” “我怎会不急，事关那么多条人命，我怎能不急！”沈念跌坐在床头，脸上全是慌乱的神色，她想了想还是要下床：”不行，我要去殿门外等他，不问个答案你叫我怎么能安心！” 说罢，她便推开苏怀姑姑走下床，在她下床的那瞬，，她感觉自己腿部几乎使不上力，整个身子也是瘫软的，她咬着牙强忍着一步步往殿门外走。 苏怀姑姑跟在她身后急切的喊：”小主子你慢点啊，小心摔着！” 当沈念打开殿门时，几名侍卫见她出来立马就拦在了她的跟前。 沈念冷声道：“让开。” 侍卫恭敬却坚决道：“太子殿下有过吩咐，让卑职好好看着姑娘，以确保您万无一失，如今您这般贸然出去，不是要为难卑职吗。” 沈念此时什么心情都没有，她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她迫切的需要找宋方池问个答案，谁都不能拦着她！ “找死！”沈念眸中闪现寒光，手掌便朝守门的侍卫劈过去，侍卫没有闪躲，挨了她一掌，面色不改地道：“姑娘您若是心中不舒畅，大可拿卑职出气，只请您爱惜好自己的身体，也让小的们好向殿下交差……” 侍卫说的话沈念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她痴痴地望着自己的手掌，什么话也说不出。 刚才她出掌时，竟然提不起一丝内力，这怎么可能？ 沈念的整只手都在抖，她试着再去运气体内的内力，却发现丹田内已是空空如也。 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 她现在是武功尽失，成了一个废人了么？ 十数年的习武，毕生的追求，在这一刻全都化为泡影？ “不，不会的，”沈念嘴里反复喃喃着：“一定是刚才出错了，一定是我没沉住气。” “一定不会是那样……”她就这样状若癫狂的一直自己骗着自己，然后蓦地转身朝身后的殿门捶去。 碰地一声响，殿门纹丝未动，反倒是听到了她手骨挫裂的声响，清脆的咔擦声分外骇人。 侍卫门都惊呆了，吓得连忙拉着她，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苏怀姑姑此时也赶了过来，看到沈念这个模样，瞬间眼泪就止不住了，拉着她的手哭：“你这是干嘛呀，这天大的事你也不能作践自己啊！” 周围的声音沈念都已听不到，她跌坐在地，惨白着脸眼神空洞，像个被所有人遗弃的孩子。 侍卫见此也被吓道，问苏怀姑姑：“她这样没事吧？要不要先拉她进去，还是先叫人去请下太医？” 苏怀姑姑也没说话，只是蹲在沈念旁边哭。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宋方池下完早朝后就往这边走，在离承德殿不远处时，他便听到了这边的声响，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当他来到寝宫的门前，发现侍卫都围在门口七嘴八舌再议论什么。 宋方池冷然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侍卫门听到他的声音都纷纷让开，神色慌张的退至一旁，这是宋方池才看到，刚才侍卫门围着的是什么。 那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神色癫狂如孤魂野鬼般的女子，正是沈念。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怜的念念嘤 第86章 挫骨之痛 听到他的声音后，沈念抬起头，直直看向宋方池的方向。 就那么一眼，宋方池就如同中咒般无法动弹。 他从没见过她那样的眼神，空荡荡恍若被人遗弃的木偶，眼中只剩分明的黑白，失去了所有的光亮与颜色。 当她看到宋方池出现的那瞬，沈念像想起什么更重要的事，猛然站起身朝宋方池跑过去。 他惊慌失措地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沈念抓着他的胳膊，仰头望着他：“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没事，暗生阁也好端端的，你别担心。”宋方池温言安抚着她，看她抓自己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突起，他将她抓他胳膊的手小心的掰开，放在掌中轻轻地揉，生怕弄疼了她。 “那容云他们呢，他们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我们的，他们会不会明天就来杀我？”恐惧已经将她包围，现在的沈念已是草木皆兵，仿佛任何事物都能伤害她。 宋方池将她揽入怀中，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畔低语：“禁卫军已经将那帮江湖流寇给拿下，你现在在宫里，没人能伤害到你。”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宋方池说完，就打横抱起了沈念，往寝宫走去。 他将沈念抱着放到了床头，对着寝宫内的太监道：“你去炼药房把文仙翁叫过来。” 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沈念虚弱的身体又承受了如此大的打击，很快她便再次昏睡过去。 文仙翁很快就来了，宋方池对宫内的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太监宫女们皆行礼退下，苏怀姑姑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沈念，抹着眼泪说了句：“神医您先看下我家主子的右手吧，她那只手像是骨折了，奴婢告退。” 宋方池这才注意到沈念发白的右手，五指蜷曲着，骨节也错了位。 他顿时就冷了脸：“她的手为何会这样？” 苏怀姑姑啜泣道：“小主子一醒来就要跑去找殿下，在宫门口与守门的侍卫起了点冲突，然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挥拳砸在了门上。殿下，主子出宫到底遭受了什么，怎的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宋方池看到沈念如此，原本有些迁怒这些照顾她的宫人，但见苏怀姑姑情真意切，反倒自己被她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久良，宋方池道了句：“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先下去吧。” 苏怀姑姑擦了擦眼泪，也退下了。 宋方池转头问在床前为沈念诊脉的文仙翁：“她怎么样？” 文仙翁将扣在沈念脉搏上的手收回，又查看了她骨折的手，然后道：“一时情绪过激而已，并无大碍，好生静养便可。至于她的手，我会为她接好骨的，你也无需担心。” 宋方池轻轻嗯了声。 文仙翁说：“看到她这样，你可会后悔？” 他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弯身坐在沈念旁边，伸手为她将碎发挽至耳后，他的眼神是那样温柔，手下动作是那般缠绵深情。 他说：“接骨时会非常的疼吧？” 文仙翁点头：“那是自然，她可能会被痛醒，或者就算昏睡过去，也会在半梦半醒之中感受到挫骨的疼痛。” “事情发展至此，你可以想象的到她知道自己武功尽失的那刻，是用了多大力气才将自己的手给折腾成这样。” 宋方池似乎永远只听自己想要听的内容，不会理会其他。 他听了文仙翁的话后，静默的将自己一只手的袖袍挽起，露出如半条白皙如玉的手臂，他伸到沈念的嘴侧，转头对文仙翁道：“开始吧。” 文仙翁看了片刻，终是抬起了沈念的手。 接骨的过程虽然短暂，却是异常的痛苦，且沈念五指尽折，一根一根的接下来也形同酷刑。 在接第一根断指时，沈念就有了反应，脸上表露出了痛苦神色，接第二根时她便痛的惊醒，难以忍受的叫喊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