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陈二夫人有些遗憾的表示,人没死,真真是可惜呐。 妯娌两人正在外头厅里你来我往的打眼神战,就听到帘子轻晃,两人齐齐抬眼看过去,看着那一抹浅蓝色的身影,陈大夫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颜儿,你可算是出来了,老爷子没事了吧?” “暂时没事,所以,我要走啦。” “啊,你这么快就要走啦,呵呵,真有点舍不得呢。”陈大夫人干笑着,瞅着容颜的眼神像看祖宗,“颜儿,那个,你看,我的解药?”面上带笑,心里头却是着实在发狠,今个儿她这脸算是在这黄毛丫头身上丢光了,一个黄毛丫头罢了,竟敢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等她拿回解药,到时侯,看老娘怎么收拾这死丫头! “急什么,你派个人和我回府去拿吧,谁会把解药随身戴着呀。” “……” 陈大夫人如同被人戳破的汽球,扑的一声把气xiele个干干净净。 扑吃一声轻笑,却是陈二夫人站起了身子,她似笑非笑的瞟了眼陈大夫人,带着几分得意,挑衅,而后,她笑盈盈的看向容颜,语气亲热,“颜儿这就走么,二舅母知道你还有事就不留你,不过今个儿走了,日后有空可要来看看二舅母啊。” “你放心,以后有空我会常来的。”最起码,在外祖父的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前,她肯定会常来陈府的。 “……”陈二夫人看着容颜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被噎了一下,她那只是客气话! 容颜却是懒得理会她们腹中的官司,又吩咐马嬷嬷两句,抬脚走人。 路上,白芷看向容颜,“小姐,老爷子的事儿您不打算和夫人说吗?” “先瞒着吧。”容颜摇摇头,还是不想和宛仪说什么,“我娘她身子不好,要是知道外祖父的事情,肯定又添一桩心事,对她的身子不好。”她还想着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娘呢,本来容府就一堆事情了,这事就是知道了,她娘除了暗自伤心难过也没别的办法。 若是等到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再说吧。 白芷山茶两女乖巧的点头,示意自己全听容颜的。 车子缓缓前行,约摸有小半个时辰,远远的看到容府。 车夫却在此时停了下来,“小姐,前面不少人,好像是堵在了咱们的府门口。” “你先把车停在一边,山茶你去看看。”容颜撩起车帘向前看去,果然一堆的人站在不远处,堵了容府的大门,容颜想了想,看向山茶,“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你的身份。” “小姐放心吧,奴婢一会就回。” 不过是半盏茶功夫,山茶便一脸气愤的走了回来,“小姐,那些人是来堵咱们二老爷的呢。” “找二叔的?可知是什么事?”记忆里这位二叔没什么大的能耐,吃喝玩却是一流,大错没有,小错不断,但也不至于被人堵着府门口呀,容颜看向山茶,“可问出对方是什么人来了吗?” “问出来了,听说,是二老爷拐了人家的妻子,还,还让人家当了便宜爹,所以,对方找上门来了呢。” 容颜脸都黑了,“咱们走后门。” 即是这等事,一时间肯定不会有个结果,再说这事也不是她能掺合的。 车夫表示同意,只是车子才动了两下,还没掉过头呢,不远处有人尖了嗓子喊了一声“那边有容府的马车,肯定是容家的主子。”就这么一声,好嘛,一伙人忽啦啦的都围了过来,个个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直接把容颜的马车围在了正中间,堪堪的堵了个水泄不通! “容家的人也太欺负人了,出来还咱们一个公道。” “是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看看马车里的是谁,把人押到官府去,咱们告官。” “对,告官!” 人群鼎沸,议论纷纷当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一伙人对着容颜的车子一拥而入! 马车里,容颜却是面色淡定的很,一动不动的听着外头那些人的喊叫。 直至有人说要拉她下车去见官,眸中冷意划过—— 告官?主意倒是不错,可惜! ☆、043 当街 送官呵。 轻轻的嘘了口气,车帘后头,容颜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若是后头谋算的那人觉得她会在意这容府的名声,会为了某些事情而忍气吞声,以期来维持这容府本就没余几分,不能当水喝不能当饭吃,甚至不能让她心情好上半分的所谓名声,不知道今日这般出手,行此一招的幕后人当知道她对这些是浑不在意,哪怕,便是容府整个都倒了,她也只会淡淡一笑时,幕后那人,又会是何等精彩的脸色? 这么想着的时侯,她脸上竟不觉得便带了几分的笑意。 真想马上看看那人的脸色呀。 她眨眨眼,看向白芷两女,“怕么?” “小姐不怕,奴婢也不怕。” 容颜看着两女微微笑,“做错事的本就不是咱们,为何要怕?”说着话,她唰的一声掀起车帘,由着自己就那么完全的暴露在冲过来的一行人面前,大抵,是没想到车里坐着的竟是这般一名女孩子,眉眼娇俏,温婉清丽,漆黑葡萄似的眸子瞅着他们,似是能看透世间万事,透过某些虚无,直抵他们的心底深处! 人群一下子便静了一下。 最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她是容府的小姐,把她的车子扣下来,让二老爷出来。” “是啊,二老爷肯定不会不管的,扣下来。” 至此,容颜的心里已是有了数,这个背后的人,肯定是冲着她来的。 不然的话,为何会有那么一嗓子? 把车子扣下,让容二老爷来换自己? 真真是好笑! 她清棱棱的眉眼微闪,定格在车前的一行人身上,“不知诸位拦了我的车子有什么事?我娘是宛仪郡主,诸位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她声音清脆,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好听,令的站在最前面的几个男人倒是怔了两怔,再看容颜,眼神里便多了两分的闪烁,身后,有人喊,“她是大房的人,是安乐侯的女儿,扣了她正好。” 容颜却是眼神微冷,她身子猛的一闪。 下一刻,已经站到了一名大汉的身前,“你也是钱家的人?” 钱家,便是被容二老爷占了便宜的女子夫家。 这伙人都是受钱家之托,前来闹事的。 容颜这身子如鬼魅般的出现,唬的那虎背熊腰的汉子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待得听清她的话,不禁吃的一声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站在一行人当中,看着容颜的眼神带着几分嘲讽,“你们容府做下的恶事,难道就不许别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许别人前来讨还公道?呵呵,容府,好大的威风!” “容府威不威风大家心里有数,讨还公道也不是不可以,哪怕是在府门前闹事,我也没意见。只是,”容颜笑盈盈的看着他,侧了下头,眼底却是不见半点暖意,“可有读过圣贤书,冤有头,债有主,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忘了不成?” “我自是读过,这道理咱们也懂,我们只是想把你拦下,然后——” “然后利用我和容府谈判,让容二老爷让步?”容颜看着大汉,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是真心为着钱家,如果你真是一名好打抱不平的侠义之士,我自然无话可说。哪怕,我皇帝哥哥都曾言,罪不及妻女!”容颜双眸灼灼,一脸的义正词严,“钱家正在盛怒之中,一时失了分寸,要拿我这弱女为难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某些人的狗,也敢在我面前乱吠乱叫?” “你,你怎么骂人?” 骂人?这还是轻的!容颜抬手一巴掌对着那大汉抽过去。 大汉一惊,下意识的一闪,容颜却是化手掌为刀,对着那大汉就劈了过去。 来来往往不过是瞬间,已是过了十几招。 容颜一个手刀逼的那大汉后退,她看着有些神色不对的钱家人,挑挑眉,“这人,可是你们钱家的?如果谁说是,我现在就和你们走,不用你们说什么,我陪你们去官府,直至我二叔出来。如果不是,那么,你们就是被人煽动,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这罪名,可不轻呐。” ☆、044 胡氏的哭 容颜笑意盈盈,眉眼温婉,可说出来的话却如同锋锐无比的刀,直接插在钱家众人正心口。 一时间,他们再看容颜就如同看到了妖魔鬼怪一般。 这世上怎么会有不在意自家名声的人? 且,这人还是个乳嗅未干的黄毛丫头! 钱家过来闹事的十几个人,自然也有领头的,这会被容颜一笑一问,特别是看容颜在说话的当,轻轻松松把那黑铁塔似的大汉给踹倒在地,并且几脚踩断他的手脚,面面相觑之余都不禁看的牙疼起来,有那胆子略大些,又心思灵巧的多少自容颜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眼神闪了闪,小声看向身侧的人,“快问问,这人是跟着谁过来的?” 结果自然是不知道的。 没有一个人认识! 这就有些不对的了啊。 虽然这里面也有几个是受雇而来,可是,两个领头的表示,他们全都认识! 这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嚷的最凶的…… 钱家有人的脸色就难看了,“你们仔细想想,谁认识这人。” “不必想了,这人你们不认识,我可以告诉你们,是北大街的地皮,人称流氓李的就是他。”容颜说着话,抬脚又对着地下晕死过去的人踢了过去,力道之狠,就听得咔嚓声响,钱家站在前头的几人目测,肋骨肯定断了好几根!再看容颜时,眼神都带了几分的惊恐,“容,容小姐是怎么知道他的?” 娇滴滴的女孩子啊,怎么可以这般凶悍? 想想刚才,他们竟然还想着要挟持眼前这么个煞神…… 简直是找死有木有? 容颜冷眼看着钱家人脸上的颜色变换,轻轻的勾了下唇,让你们再敢打她的主意! 背后的主使人她暂时逮不到,先把这一群小虾米给震晕了再说! “你们都是钱家的人?” “……是,容小姐,咱们刚才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误把一只老虎当病猫?钱家的人嘴唇嗡动了几下,最后看着容颜清冽冽的眸子,心里叹了口气,站在最前的一人索性一闭眼,一横心道,“我们钱家虽是小户人家,不及你们侯府,但也不是由着人随意欺辱,更不是那种出卖自家妻女谋取银钱的,所以,贵府二老爷的事儿,咱们便是拼个头破血流,也是要讨这个公道的。” “好呀,我支持你们。”找那个渣二的麻烦啊,她乐意的很! 只是,容颜看向钱家这些人,“你们啊,下次记得先做好准备,查查我那位好二叔都去了哪,然后再去堵人嘛。” “……” 众人看着一本正经,甚至带出几分庄严,神圣模样的容颜,风中凌乱。 这算怎么个回事? 容颜笑盈盈的看着钱家众人,又甚是好心的说了几个容二老爷爱去的地方,最后,在钱家众人以及白芷两女一脸无奈的表情下,她很是悠闲,随意的摆摆手,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上台阶,一步步走入容府,忆及刚才众人的神色,容颜心里几个小人在叫嚣,一个个的都傻了吧,怔了吧,有啥好奇怪的啊,不知道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专业名词么? 别人坑爹,姐偏就坑叔! 姐这就叫专业坑叔一百年! 回到家,容颜是一头扎到了自己的素雪阁。 整个人毫没形象的栽到榻上,任由着身后的白芷怎么唤都不起来了,“好白芷,谁都不许进来,让我睡一会啊。” “小姐,小姐您好歹吃些东西再睡啊。”这会都过了午时,小姐早上就吃了一碗粥,还没吃东西呢。 “不用了,我睡饱了再吃。”她之前在陈府给老爷子行了一回针,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可没想到老爷子是蛊毒,且经脉堵塞的厉害,思来想去,她最后在银针上用了点内力,整套针扎下去,她差一点就直接脱力!刚才外头看着强势的很,实则也不过是作个样子罢了,就是那个大汉,外人看着是容颜把他给击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