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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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染着朱漆,在白天虽没有宫中那朱漆颜色正,但是在夜晚灯光一照之下,竟和那宫中朱漆颜色一模一样,向外望去,亭台楼阁,高屋建瓴,雕梁画栋,不可谓不富丽堂皇,虽然都是中规中矩,但是也还是太过奢华了一些,天子脚下,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啊极品女神。 这个国公府如今可真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了,也是,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将军,足够撑起整个家族……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出现耳旁,司懿转过头去,南赢赋的脸庞映入眼帘,这张脸,这个男人,是她前世的挚爱,只可惜今世她却要亲手计划着、毁了这个曾经她爱到骨子里,又被她恨到骨子里的男人。 当初大殿前的那一箭刺骨寒冷,她的背后一直以来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啊,若是她那一世还活着,她倒还真想看看,那些千百年传承的古老氏族能否被他收服,还是会把他这个皇帝踢下去,亦或者在天下动荡的时局中或继续生存又或灭亡? “臣参见三皇子殿下,许久不曾参加这类宴会,只是觉着今夜的国公府格外热闹罢了。”司懿缓缓说道,掩去了眼底的恨意,脸上带着的清浅笑容让得南赢赋一瞬间皱了眉头,好似眼前站着的是每日早朝之时站在皇帝身后的公子卿,明昭。 “懿儿,上次的事情我母妃做的不对,之是,关于那件事情确实是我向母妃所提起的,但是懿儿,我确是愿意用正妃之位来迎娶你!”南赢赋看着司懿,一脸柔情,那眼中好似都能滴出水来。 司懿心中一片嫌恶,怎地前世就没有发现南赢赋有如此不要脸的一面呢! 他愿意赢取,那她还不愿意嫁给他呢! “三皇子,陛下已经赐名,望殿下能唤微臣明昭,三皇子所说之事,明昭惶恐,也请三皇子不要再提及此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能是明昭能决定得了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 更何况如今明昭只想为圣上效命尽忠分忧,为祖父爹爹分担大任,还望殿下恕罪。”说了一天的恕罪,司懿的嘴都要瓢了。 “懿儿,难道你真的对我没有……” “殿下!” 余光扫到不远处三个小人头,司懿眼中一亮,忽然放大了声音。 “三皇子殿下,今日国公府忙碌,有失礼之处望殿下见谅。”果然这司懿的声音一出,那三个小人儿反射性的转了过来,下一刻就向着这个方向跑来,司懿心中暗笑,忽觉的三个小家伙真是可爱无比! “三哥,这是我三皇兄。”南赢徽一袭嫩黄衣袍,头发束在脑后,垂在后背,一顶金色小冠精巧可爱,就如其人,虽是一脸严肃但是却让得司懿更加喜爱,若不是南赢赋在场非得上前去稀罕一下。 南赢徽此时却不知晓,自己刻意摆出来的威严在司懿的眼中竟是越发的可爱,若是知晓了得多伤心啊。 “拜见三皇子殿下。” “拜见三皇子殿下。” 身后两个小娃娃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就连行礼的动作幅度都是一个模子,都穿着天蓝色的袍子,头发被变成精致小辫子束成一股,走动间一翘一翘可爱极了! “十六弟怎么也来了?”按理说皇子太小是不允许出宫的,除非有母妃带领,可是南赢徽哪里还有母妃带领? “是父皇说臣弟整日在宫中太过无聊,不如来寻明昭一起,也多和明昭学习学习。”这话可不假,现在谁都知道,这过去不得宠的十六皇子如今是与司懿走的最近之人,并且深得圣宠! “不知三皇兄可否将明昭让我一会子?”南赢徽看着南赢赋,一脸的肃然,但是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又无辜又萌萌。 南赢赋眼角微抽,还从未有人这般正大光明的来向他要人,并且已经无赖的站到了那人的身边后会有妻,冷战首席。 “十六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哥也只是有朝中事情临时与公子卿探讨一下而已。” “那臣弟就谢过三哥了。”南赢徽忽然接话,让得南赢赋话语一顿,他有哪句话是说他允许了吗? 司懿却是心中暗爽,又笑小石榴这小子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看着一大三小离开的背影,南赢赋的笑脸终于消失了,眼底阴沉一片,只是司懿却是懒得再看他一眼,随着三个小人儿就远离了这里。 “怎么样明昭?看出来本皇子绝顶了吧!”小屁孩儿颠颠儿的站在司懿身边,那臭屁的样子引得司懿心痒手更痒,想着也就做了,魔爪伸出,对着那小包子脸就是一顿蹂躏,直至那严肃不见,全成了苦瓜相,当然也逃不了另两个小包子。 闹过一阵之后,几人坐在石凳上休息闲聊外加三个小包子听着司懿扯淡,不过,他们现在所听的都是司懿前世的亲身经历,并非司懿所说的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 说起来三个小家伙为什么会在一起,这还是司懿的功劳,前几日她就向皇上请求将双生子给南赢徽做贴身随从,并且也得了司凯锋的同意,所以收拾收拾,两个娃娃就被送到了南赢徽的身边。 现在来说南赢徽的身边还是较为安全的,毕竟离皇上很近,有没有母妃,和母族,年纪又小,威胁不到那些人。而这将军府,经过上次江园那件事情之后她就意识到了,这刘氏不可谓不是在将军府中一手遮天的主。 放这对双生子在将军府中独处实在是不放心,况且南赢徽还小,遇到两个呆萌的弟弟也对他的成长有益,至少性子也许不会再像前世那般孤僻了,所谓一举两得。 不过刘氏就让她再蹦跶蹦跶吧,若是再不老实她不介意提前送她走上道。 “明昭,一会你得小心一些,广阳那个女人这次也来了,是和三哥一起来的。”南赢徽偷偷摸摸的凑了上来,脸色有些闷闷的。 司懿闻言一愣,想想这广阳已经有小半年没有露面了吧,果然此行乃是鸿门宴啊!终于夜色降临,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回到花厅,司懿直接领着几个小孩子坐到了属于皇子的位置上,并且、就在六皇子的旁边,要问为什么,还是问南赢钰好了。 原国共老夫人在众人的搀扶下如众星拱月般的从后院之中来到了这花厅里,这花厅也确实是宽敞无比,这里至少也有个百人,还不算那些国公府中来回走动的丫鬟小厮们,连上外面的花园都有普通府宅那般大小了,想来原先这国公府也的确是得盛宠的。 “老身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各位皇子殿下。只怪老身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大好,却不知太子殿下与众位皇子已经到来,两个儿子到了现在才告诉老身。”说着就向着太子等身后的自家儿子那里看过去。 “是儿子思虑不全了。”穿着深色公爵华服的男子对这老夫人低了低头,年纪也是较为大了,要比之刘氏等人年长十来岁。 老夫人已有八十岁,身子骨硬朗,精神头顶好,那双眼中时不时的闪过精光,一看就是一个老狐狸。 “老夫人快快免礼,今日您可是寿星,这样岂不是让本宫等一众折寿,老夫人年纪大了,动作多有不便,怪不得老夫人。”太子亲自将刘老夫人扶起,得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搀扶不可为不光彩万分! 站在不远处的司懿却是心中冷笑,不知道?这几位皇子来这区区国公府乃是天家赐恩,尤其是太子亲临,到了哪一家不是诚惶诚恐?到了这国公府就成了不知了? 借着自己的一把身子骨倚老卖老,这位太子表面上看着笑呵呵的,可他绝对是个记仇又睚眦必报的主儿,不然前世逼宫也不会有他一份子冷面医生的狐狸小姐。但现在就是不知道刘老夫人这把老身子骨还能撑多久了,果然养尊处优时间久了就不知道真正的主子是谁了。 看看这老夫人穿的,她要是记得没错,那衣服上面的锦绣附金繁体福禄大字还有那衣衫后襟上暗绣的笑佛抱寿桃可是只有今上的太后老佛爷才能有的规制吧! 绣的还真是够隐蔽艺术的,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想来这位老夫人也是个有野心的啊,大儿子刘彦成乃承袭了爵位成为了安国公,再加上身在深宫的meimei刘温文,这国公的位置可是做得稳稳的。 再说老夫人的二儿子,与司凯锋乃同朝为官,为威武将军,与司凯锋为左右派的的将军,两人之间一向不和,但是前世不知为何原因两人却走到了一出去,最后被灭的反而是她自己这一边的人。 再说刘氏的长姐,排行第三,夫君乃是当朝户部尚书,更是吴氏的堂兄,这关系不可谓不错乱。 但是这几家紧密联系,在日后都是南赢赋的强有力的的助力! 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司懿既然活着,就不可能再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此刻爹爹与刘氏家族还没有走的那么近,一切都还不晚,她可不信,前世司凯锋对自己愈加的忌惮冷漠,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更何况今天中午的事情,谁知道这安国公府又有没有暗中默许呢? “外孙女明昭给外祖母请安,祝外祖母福寿延年!” “祝外祖母福寿延年!”司懿带领着双生子上前问候,说实话,以这双生子还真是没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贺寿,但是长姐如母,司懿在前些时日就让司凯锋将其二子记到了自己母亲的名下,现在又在三皇子身边,不管对以后的仕途发展还是姻亲选择上面都有了不小的益处。 而且最主要的是看到刘氏吃瘪她可是乐不可支,再一个柳氏留下的巨财她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管理资格。 “好好好,果然长大了,这眉眼也是长得开了,好看了。”刘老夫人看着司懿的脸,虽也笑着,但是相比较那司玉等人却也是冷淡了不少。 司懿清欠一笑也没有在意老夫人对于她的态度,双生子更是被直接无视。 众人直接入座,刘老夫人则是坐在最高处,但是右边的尊贵之位则让给了太子,依次就是各位皇子了,司懿就坐在皇子们的身边,此次来的皇子加上太子也就是五位,还要算上来这里寻司懿的南赢徽,其余的皇子们并不与这位老夫人沾亲带故,也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也就是送了些贺礼和祝福话也就完事了。 “老夫人,今日这般热闹,我广安也来凑凑热闹,老夫人可不要嫌烦啊!”不远处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只见一个红色身影遥遥而来,身边跟着司玉? 呵!这两人是怎么走到了一起去的呢?前世也是这般,广安与司玉走的竟比与她这个兄嫂走的还要近,还是说从一开始司玉就是她广安所认定的兄嫂了? “公主说的哪里的话,你能来这国公府,老婆子可是乐不得呢!”老夫人笑得开怀,其实三皇子与广安公主都是吴氏大族的人,与这安国公府也算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只是那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才让两人沾了沾边。 “今儿个外祖母可是寿星呢!都想着能来沾沾外祖母的喜气好好走走大运呢!”司玉上前捧住刘老妇人的手臂,小脸儿贴在老夫人的肩膀上,所谓可人儿贴心小棉袄可不就是这样了? “你这丫头这张小嘴儿就跟抹了蜜似的,整天的就知道逗我老婆子开心。不过今日各位贵人来此,是我老婆子有福气,沾了各位贵人的贵气才是!”刘老夫人这般说着,但是那脸上的笑却怎么都抹不掉。 说着也就请各位上座了,司玉搀扶着老夫人向着座位走去爱劫难桃,总裁独家盛宠。 “明昭,没有想到本公主这么快就会出来吧?说起来本公主还要感谢你,不然本公主也不会过了这么久的安静日子。”当广安公主路过司懿的时候,顿了顿脚步,与司懿说了这么一番话来。 司懿看着眼前依旧明艳的女子,依然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但从前的张扬少了一些,多了几分稳重。 “公主变了不少,看样子这半年来公主是受益匪浅了。”听到司懿的话,广安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随即就被压了下去,果然这半年没白关。 “是啊,托你的福,只是希望你每次都能又上次那般的好运气。”说罢深深的看看了一眼司懿就直接转身入座,司懿摸了摸鼻子,转身看着三个严以待阵的小包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他们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 广安走了之后,司懿带着三个小的也在坐在了酒席之中。 只是这酒席实在死无聊,菜色虽是好的,但是在场的谁又没有吃过山珍海味呢? “老夫人大寿,本宫也为老夫人准备了寿礼,来人。”前方忽然传来太子的声音,都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门口进来了两个大汉,手中抬着一巨物,红绸包裹,咣当一声,巨物落地,红绸坠落,一青铜大鼎出现在各人眼前! 前面雕刻着福禄寿,后面则是刻画着老人持桃伴鹿、上飞蝙蝠之图,模样古朴庄重,一看就是古董!太子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接着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包括十六皇子都奉上了礼物。 “小石榴,你送的那串珠真是不错,质地圆润,想来也是价值不菲吧。”十六皇子年纪还小,即使不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皇子到自家来已经是极其给面子的事情了。 “哼哼!怎么样?父皇说了,既然要来贺寿就要送一些东西,不然会丢了面子的,你猜猜这串珠是谁帮我挑的?”说着臭屁的小孩就凑到司懿面前来,那神秘的小模样真是欠揍啊。 “洛初。” “呀!你咋知道的?!”司懿一说了名字,吓了南赢徽一大跳,又赶忙的遮住司懿的眼睛,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司懿的这双眼睛能够看透人心。 “嘿!你小子做什么呢?人家到底可是个姑娘!”南赢源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赶紧的将南赢徽的手呼了下去,可是南赢徽还是捂着小手不敢置信的看着司懿。 “明昭,你是鬼神吗?”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准的就猜到了呢?这件事情除了他和洛初可谁也不知道的啊! “八、八哥!”一听这个,司懿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南赢徽当然是没反应过来,但是南赢源看着司懿的小脸却是在下一瞬想到了,懊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去蹂躏了南赢徽的小脑袋。 南赢徽的一张笑脸皱巴巴的,苦不堪言,这怎地一个两个的全都来虐他的脸呢? “不许再叫我八哥了,我又不是那些烂鸟,叫什么八哥啊。” “那叫什么?”南赢徽终于躲过了自家哥哥的蹂躏,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的想着,好似真的再认真的想该管南赢源叫什么。 南赢源一听这话立马没了话,脸色憋得通红,一时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司懿不言语,只是眼中闪过笑意,别以为她没看到小包子眼底的狡猾,年纪虽小但是心眼儿坏透了,连自家哥哥都坑。 “呀,二小姐这礼物可真是下了心思了,看那绣的,还是多面绣,这可是秀江南独有的一技啊!我说最近这秀江南为何生意接的少了,原来竟是为了老夫人绣这屏风啊综穿之无尽轮回!” “呀!你看那屏风!那山水竟然是立体的!” “天呐!你看那水好似在流动啊!” 司懿也将目光投了过去,那刺绣是绣在屏风上的,整个屏风上面都是山水之画,用了特殊的手法使得整个看起来都成立体,在琉璃灯的映照之下,那水纹也呈流动之态,这个寿礼不可谓不是精致异常,不过那秀江南可是云都城第一绣,聚集了来自各个地方的能工巧匠,与宫中的绣娘相比都是不遑多让的! 只是秀江南确实是好的,只是这价钱也是顶好的! 现在司玉拿出这么一幅绣作来,那费用又是从哪里来的?将军府所给每位公子小姐的月银可还不够支付这绣作的一丁点儿,看来刘氏在那地下钱庄中经营的不错啊! “玉儿有心了。”刘老夫人很是满意,这等刺绣谁人不喜?满脸喜气。 “外祖母,还是别夸玉儿了,玉儿也只是想让外祖母乐呵乐呵,不值夸赞的,jiejie可是为了外祖母准备多时了,外祖母还是看看jiejie的寿礼吧,jiejie聪慧,想必必能让外祖母心悦。”司玉腼腆,脸庞都染上了几分红润,让人不觉想多看几眼,一听司玉的话,众人又不禁向坐在皇子中间的司懿望去。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一刻都不消停,终身目标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无奈起身,司懿笑着上前,守在不远处的司信现身将手中宽将近两米的木盒奉上,木盒简朴并没有什么特色。 司玉看到了之后没有什么表情,就连一些夫人小姐们都是脸上划过轻蔑之色,那司玉所奉上的屏风就连那木架都是用的紫楠木浮雕,可是这普通的木盒子在气势上就已经弱了一截。 “还请外祖母令人遮上这里所有的琉璃灯。”本就不被看好,但是司懿既然提出,刘老夫人也不好当着太子等人的面子推辞,只好允了她。 片刻,整个花厅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天上的月亮好似都在帮助司懿,忙躲到了云彩后面去了。 整个花厅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刘老夫人皱眉,刘氏也是纳闷儿这个鬼丫头又想做些什么,但是碍于太子等人在这里,随意出口就是篡越,只能默默地等待。 只是当那唯一一道光芒出现在众人的实现之中时,剩下的就只有震撼! 初夏的夜晚很是美好,不凉不热,鼻翼之间阵阵花香涌动,耳旁只能听到那阵阵的虫鸣,此刻没有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更没有后院里的勾心斗角,这片漆黑还给了众人少有的宁和。 可是黑暗不是永久的,之间一道微弱的光芒在大厅之中微微一闪,随即一个翠玉色的卷轴出现在大厅之中,那卷轴足有两米之宽,隐隐约约之中可以看见两人站在场中,想必就是司懿和她的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