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宋原弯弯嘴角:“有人请客。” 事情的起因是谢明洁的案子上了清城日报。宋原身为案件主要参与人,又是省厅派过来的,兼之颜值又高,撰稿人在编辑章时给宋原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以抓人眼球——其实碎尸案本身就已经够抓人眼球了。 时刻关注新闻时事的程海融第一时间就给宋原打了电话:“你在清城?” “嗯。”宋原言简意赅。 程海融说:“要不是我在新闻上看到,你是不是连招呼也不打就准备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宋、撑两家父母是旧识,宋原和程海融从幼儿园时期到小学时期都是读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后来宋原一路跳级,而他连退了两级,被宋原远远超越,本是同龄人,程海融却比他要小五届。宋原毕业后进了体制内,程海融毕业后靠着家里的支持完成了资本原始积累,然后自己创业当老板。程海融还老是挖苦宋原:“干那么繁重的工作,挣得也不多,你何必呢? 宋原回道说:“你挣得是多,不觉得生活空虚吗?而且破案缉凶的成就感是任何行业都给不了的。” 宋原拉回思绪,淡淡道:“这几天在忙。” 程海融问:“现在不忙了?” 宋原说:“我可以牺牲点睡觉时间,没有关系。” 程海融笑了:“你不会现在还单着?” “没有。” 换程海融惊讶了:“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瞅瞅?” “今晚就可以。” 程海融调侃:“这爽快得都不像你了。” 宋原想了下又说:“不介意我再带一只吃货过去?” 程总特大方说:“随便。” 爱丽丝西餐厅。 程海融没有见过陆微微本人,但是照片他还是见过的,就在宋原钱包的夹层里。但他也只是觉得有点像,并不敢确定,到底是同一个人呢还是宋原就偏爱这一款的?试探地笑了笑说:“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呢。” 陆微微说:“是吗?我叫陆微微。”程海融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的。 噢。程海融明白了,宋原这又是吃回头草去了。作为口味很杂的rou食动物,他表示有些不理解,不过对宋原的眼光还是很认可的,他站起来伸出手,眼神戏谑:“我叫程海融,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周杨在一边颇有些纳闷,还久仰大名?怎么跟拍武侠剧似的。他也和程海融握手:“你好,我叫周杨,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陆微微差点笑喷。 程海融这个人精哪还能看不出周杨被蒙在鼓里的状态,当即含笑不语。 陆微微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四下打量了下,发现他们今晚坐的位置也是靠窗,谢明洁当时的位置就紧挨着他们。两个位置视野差不多,繁华夜色,车流如水。谢明洁在和父亲吵架后还有心情出来吃饭,看来还真如谢老爷子和梁成峰所说,只是小争执。 宋原一看陆微微的神情就知道她又在想案子,什么时候角色对调过来了?以前他忙案子,对她关心不够,现世报来这么快? 宋原的牛排还没有动,他三下五除二地将牛排切成均匀的块状然后和陆微微的调换了一下。周杨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宋原淡定地继续切牛排,他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海枯石烂天崩地裂,周杨估计都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恋情,索性大大方方做出来摆在他眼前,再迟钝下去,这徒弟他就不要了。 程海融在一边感慨:“哎呦,这切rou的刀工真是一绝啊。不枉费天天切人~rou。” 推着餐车恰好经过的服务员吓得脸色都变了。 陆微微见状,也不遮掩了,落落大方道:“我那时候听宋原提过你。” 程海融:“哦?他怎么说我的?” 陆微微答:“当然是夸你有本事。” “是吗?”程海融明显不信,“他不损我就不错了。” 陆微微低笑不语。宋原曾经用“一个跟我同龄,却比我矮五届的发小”来形容程海融,这么精准犀利的形容,她当然一下子就记住了。还形容周杨“一个逗比耍宝欢乐多的徒弟”。 这时,周杨把自己的那份牛排送到宋原面前:“师父,你今天怎么这么好?把我的也切了。” 宋原:“……” 陆微微:“……” 程海融:“……” 吃完饭出来。周杨很伤心,不是因为感觉自己被愚弄了,而是突然觉得自己是真蠢,他怎么就没发现呢,他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他知道微微喜欢宋原,所以老围着宋原转,所以他看到两人在一起比较多也没觉得奇怪。而且,重点是,宋原那张脸从谈恋爱前到谈恋爱后根本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吗?他一直以为微微在一厢情愿。 可是……卧槽!卧槽!他这智商还能在省厅干下去吗? 周杨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陆微微想了想说:“就是在田增元案子破了以后。” 周杨掐指一算:“竟然快两个月了?我竟然一点也没发现!”真的快被自己蠢哭了,“我知道自己不聪明,就连考入省厅也是连续考了四年才考上的。可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笨。” 陆微微安慰他说:“没有啦。你只是在感情的事上迟钝一些而已。”她猜测说,“周杨,你该不会没有谈过恋爱?” 周杨磕磕巴巴说:“怎么可能。”他一拍大腿,“我知道宋处今天为何这么主动地暗示我了。” 宋原嘲讽说:“暗示?我那是明示了好吗?” 周杨笑得贼兮兮的,悄悄对宋原说:“你突然让我知道,肯定是想丢下我好光明正大地去抱微微睡觉。” 宋原说:“我是怕你再蠢下去已经无药可救了。而且以你那无人能敌的睡功,就算窃贼把你偷走你也不知道。你能确定我晚上跟你一个房间睡觉吗?” 周杨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不过他还是重重地舒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担心你有什么心理疾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