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冰煞一愣,瞅着主子沉冷的脸色,迟疑地走过去把小瓷瓶拿起来,缓缓递向主子时,忍不住担心一声,“主子,可是要把它扔掉,这药出自毒药谷,得这么一瓶药真的很不易!” 生怕主子一怒之下,会拿药撒气,冰煞真心不想把药递给主子。 “让你拿来,就拿来,什么时候也学春桃一样,这么多废话!”秦时月沉下脸来,命令冰煞松手。 冰煞无奈,只能把小瓷瓶递给主子。 秦时月将小瓷瓶捏在手里,转了几转,后凑近眼前细瞅了几眼,突然嫌弃一声,“真丑,既然这药这般珍贵,就不能会换个好看点的瓶子装,切!”说完,突然随手一扔。 “主子!” 冰煞看到主子做了个扔的动作,不由一急,却是转瞬,对上主子嘻笑的眸子,同时也瞥到那小瓷瓶扔的方向,原来是床榻里面,而不是地上。 心下一松,冰煞看着主子冲着自己俏皮眨眼,不由无奈的笑笑。 “唔,让你擅作主张,罚吓你一次。若是下次再敢不经我同意,跑去找北堂墨求救,可就不会这般轻罚你了,嗯?”秦时月挑挑眉,看向冰煞。 “是,主子,属下记住了!”冰煞微笑点头。 待冰煞离开,去给自己准备早饭时,秦时月缓缓侧转身盯向被自己扔到床榻里面的小瓷瓶,盯了一会,突然伸手将小瓷瓶捡了回来。 瞅着像个葫芦一样形状的小瓷瓶,秦时月忽地挑挑眉低喃一声,“嗯,其实还不算太丑!” 自语一声,随手便又将小瓷瓶放回到床榻里面,还仔细瞅了眼,是否放回到原先扔的地方,不想让冰煞知道她刚才有重新拿起来看过。 趴在枕头上,也不知怎么一会事,不论是睁眼闭眼,眼前全是北堂墨笑的坏坏的一张脸。 秦时月恼的狠狠拍了拍枕头,把枕头当作北堂墨,一阵很出气! 一边拍打,一边骂着,“混蛋,别以为送我一瓶药,我就会原谅你占了我便宜。别以为昨晚在凤仪宫帮我说话,我就会感激你,哼!” 拍打了几下,感觉自己好无聊好幼稚的,秦时月直接趴了枕头上,眯起来。 忽地,想到什么的,秦时月忙抬起头来,低念一声,“坏了,今天上不了课了怎么办,找谁给自己请假呢?”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外屋厅堂里的敲门声,“大姐,是我,弘杰,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是幼弟的声音,秦时月忙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包好,随后才大声道,“进来吧,我在里屋呢!” 秦弘杰掀了帘子走进来,看着趴在床榻上的大姐一刻,一张小脸暗了暗,走近前闷声道,“你还好吧,是挨了板子了吗?打的重不重?” 一连几声询问,秦时月听得眯眼一笑,摇头道,“别担心,大姐不疼,只是挨了轻轻的几板子而已,不重!” “不疼,你干么趴了床上不起来?”秦弘杰语气有些怒意,后盯瞅着秦时月低低一声,“我刚从二姐那里过来,二姐伤的不轻,是你打的?” 秦时月微挑了挑眉,淡声回应,“嗯!” 秦弘杰见大姐承认,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时却听大姐道,“可是被你二姐赶出来的?” 秦弘杰闻声一愣,随及垂了垂眸子点点头,“嗯,二姐不想看到我,我就出来了!” 看着幼弟忧郁的表情,秦时月伸手轻轻拍其肩,“大人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自会处理好的。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跟着皇家学院的国学先生上课,嗯?” “可是你们俩个一个是我大姐,一个是我二姐,我,我不知道该向着哪个?” 秦弘杰紧抿着唇半晌,终于憋忍不住地望向秦时月大喊出声,“刚才二姐骂我是白眼狼,让我滚,说以后都不要再见到我,说我——”。 “弘杰,弘杰,看着大姐,看着大姐的眼睛,听大姐说!”秦时月看着幼弟黑漆的大眼里已经蓄起了泪水,急急出声打断他。 伸手轻轻地拉过其,让其与自己对视,缓缓声道,“听大姐说,你不是白眼狼,我们的弘杰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是一个善良,正直,坚强的小男子汉;是一个能明辩时非,知晓道理的小男子汉,所以我们的弘杰很棒,很棒!” “大姐!” 望着大姐清亮的眸子,听着大姐缓缓念出的话,秦弘杰憋忍在心里的委屈,终于倾泄出来。 秦时月紧紧地握着幼弟的肩膀,微笑地点头,鼓励幼弟! 圈在秦弘杰眼里的泪水,因着大姐说的,“他是小男子汉”这句话,硬生生让泪水没有落下来。 那一刻,他的心情豁然开朗。 大姐说的对,他不是白眼狼,只要他正直,明辨是非,在面对亲情前,一样可以很好的处理。 在这一瞬间,秦弘杰也懂得了真正疼爱他的人到底是谁。 真正爱他的亲人,是不会逼迫他,不会扭曲他的是非观的!不会的! ☆、第三百章 恶意的传言 一早的,秦时月和秦紫依这对同父义母的姐妹,都没有去尚春阁。 而自然的与秦紫依亲近,借着秦紫依的光才能进得尚春阁的李玉兰,为了表示对秦紫依的关心,也没有去尚春阁。 至于李玉兰是否是真心的,当然另算! 皇都城里,不到半日的功夫,关于昨夜秦时月大闹福寿堂一事,不知是谁给传到了外面。 瞬间,皇都城里刮起一阵恶意的传言。 茶楼内,有一只桌子前围满了人,见这些人正在低头小声议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昨儿夜里,秦府嫡女在府里可是闹翻了天了,都闹到宫里去了!” “天呐,真的假的,竟然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听说这秦府嫡女本性野蛮粗鄙,性情更是骄横野蛮,昨夜竟然手持鞭子一路杀到秦府老夫人院里,打伤一重婢女婆子不算,竟然把自己的亲meimei差点拿鞭子抽死!” 嘶! 周围的人一片倒抽冷气声,一个个面色一白,听得直发抖。 此时正从外面走进茶楼,着一袭紫色大氅身形颀长的男人,听到斜东角一桌人的议论声,狭长的眸子微眯,薄而性感的唇角微勾,冷声道,“去,把那一桌的人,给本王扔出去!” “是,主子!” 下一刻,一阵“砰!砰,砰——”飞出去落地的声音,伴着呼疼的“哎哟”声四散响起。 利落的把一桌子议论的人扔出去,拍拍手的展修,走到茶楼门口,看着一脸惊吓,被摔的全身酸疼的人们,沉声警告,“我们家主子有话提醒各们,以后这种不实的传言,若是再乱传的话,小心舌头没了!” 说完,展修扭头走回茶楼,来到主子身旁,歪头勾唇一笑,“主子,刚才属下说的对吧?” “嗯,还不错,就是缺少点震慑!”北堂墨斜一眼得瑟嘻笑的展修,淡挑眉一声,转眸提步上楼。 二楼的雅间里,早已坐着两位穿华贵锦衣玉袍的男人,见到北堂墨大刺刺地迈步走近,两人转眸看去,便有一人起身相迎,“三哥,你可来了,我和二哥都等你好一会了!” 六皇子显王起身让出旁边靠窗的位置,小眼睛一眯,担心上前,“三哥,你来时路上听说了吗?现在皇都城满大街,都在传三王嫂的事情!” 见三哥正慢条斯理地解着大氅,并未有在意自己的话,六皇子不禁有些着急,“三哥,你不会还未有听说吧,刚才我和二哥上楼时,可是听到楼下都在低头交耳的小声议论三王嫂,说三王嫂——”。 突然被三哥一瞪,六皇子识趣地赶紧闭上嘴,看来自家三哥是听到传言了。 一旁的二皇子荣王坐于桌前,直到北堂墨坐下后,才温和挑眉担心一声,“三弟一早的把我和六弟从皇家书院叫出来,可是为了时月姑娘的事情?” 北堂墨正要伸手执起茶盏,忽然手一顿,眉头轻皱抬眸,“二哥刚才喊那丫头什么,时月姑娘?二哥记性真差,那丫头现在是我的王妃,所以,二哥应该喊其弟妹才是!” 六皇子显王正疑愣,三哥怎么脸色一下子冷下来,突然听到三哥的话后,不等二哥说什么,立即插话一笑,“三哥,这三王嫂不是还没有嫁给你吗?” “你以为父皇赐的婚是闹着玩的,嗯?”北堂墨斜眉冷瞪一眼六皇子,攸地盯向二皇子,“二哥,你说呢?” 二皇子北堂珏一怔,后抿唇温和一笑,温润如玉的一双眸子,透着温和的视线,微点头道,“嗯,父皇金口玉言,自然不是闹着玩的!” 话音一转,突然眨眼一笑,“可是六弟刚才说的也对,毕竟三弟还未有和时月姑娘成亲,此是若是喊其弟妹的话,为兄只是怕时月姑娘会尴尬而已。” 不等北堂墨冷下来脸来,又紧接温和笑道,“三弟别生气,待你和时月姑娘成亲后,二哥自然会喊其为弟妹。” “咳咳!” 六皇子显王感觉到来自三哥那边的nongnong火药味,忙咳声打断,“两位皇兄,我们来此可是喝茶聊天的,这个关于三,三王嫂称呼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都是亲兄弟,莫要因为一件小事急了眼!” “小事,老六,你认为这是小事吗?”北堂墨霍地起身,冷地一脚踹开身后的椅子,在二皇子北堂珏微愣的眼神中,冷嗤一声,甩手就走。 “诶,诶,三哥,三哥,算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这才刚坐下,还没说几句话,别急着走啊!”六皇子眼见三哥真的动怒,忙出声试图劝留住三哥。 北堂墨冷瞪一眼伸手欲拦自己的六皇子,吓的六皇子赶紧退后,招呼一声展修,“我们走!” 展修忙拿着主子的大氅跑上前替主子穿上,随后跟于主子身后,匆匆下楼。 看着三哥真的走出去,六皇子急忙跑到窗子跟前,往楼下面探看了一眼,却在这时,听到一旁温和地提醒声,“不必看了,依着三弟的脾气,想来是真生气了!” “二哥,三哥真的坐马车走了!”六皇子眯着小眼,瞅着冷脸坐上马车,绝尘而去的三哥,无奈的转回身,一脸的不解,“二哥,你说三哥今日这是怎么了,像是吃了呛药一样,一点就着。我们俩个好像没有招他惹他吧?” 六皇子显王歪着头,仔细回忆刚才从三哥上楼,到离开时,总共自己没说过的几话后,突然小眼睛一转,看向二哥方向,“呃,不会吧,难道三哥就因为一个称呼,跟我们兄弟两个翻脸了?” 荣王北堂珏温笑摇摇头,“有可能吧,这样说来,好像真正惹恼三弟的是我才对!”淡笑一声,北堂珏突然此时也站起身,看向六皇子显王道,“抱歉,六弟,突然想起还有事,二哥怕是也要先走一步了。改天有时间,二哥再请你出来喝茶!” 说完,不等六皇子缓过神来,已经走向门口。 “诶,等等我二哥,你都走了,我一个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六皇子等缓过神来一刻,忙追了出去。 此时出了茶楼的荣王北堂珏,似是猜到六皇子会追出来的,正站于自己的马车前,并未有上车。 扭身看向追跑出来的六皇子,温和笑道,“既然茶喝不成了,不如回去皇家书院如何?” ☆、第三百零一章 陆亚男来看望 “呃,算了吧二哥,我还是去找三哥去吧!”六皇子原本是想跟着二哥的,一听二哥说要回皇家书院。一向讨厌读书的他,立即猛摇头,赶紧闪离。 荣王北堂珏看着转身就跑个没影的六皇子,温和的俊脸上,唇角微勾,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命令一声车夫,“进宫!” “主子,您真要去皇家书院?”贴身侍卫不确定地询问一声。 “嗯,本王要去见一个人,只能去皇家书院寻他。听说他最近被其舅父看管的很严!”北堂珏难得多解释了一句,一双眸子微闪烁一下,有些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傍晚时候,趴了一整天感觉无聊到要死的秦时月,一整天的时间里,都在娘的眼皮子底下,听着娘担心地唠叨以及轻声责念。 韩氏已经从夫君秦致远那里知道了,昨儿夜里,女儿进宫被罚挨了十板子的事。 本是有心责备女儿,昨夜不该大闹福寿堂,最厉害的是把秦紫依给打伤。 可是待其走进女儿房间,看着趴在床榻上的女儿时,立即心疼的不忍重声责备女儿半分。 韩氏清楚,女儿昨夜之所以那般愤怒地持鞭大闹福寿堂,全都是因为她。 “月儿,来,娘刚炖的乌鸡汤,小火炖的,可香了,快尝尝!”韩氏眼皮明显红肿地端着一碗汤,走进来,微笑的柔声向女儿。 秦时月一听到娘又端了吃的来,就要嘟囔一声,再这样下去,不出几日自己就要被养成小肥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