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节
可说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赵将军和县主……要成亲了吗?”当时他们去的时候,好像没有那种关系吧,梁欢点着头道:“丙叔说过了年就成亲。” 二丫哦了一声,用手扣着木门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我去玩儿,丙叔说让我明天陪你去出去玩,你先想好去哪里玩吧。”梁欢说说着看着院门口眼睛一亮,道:“安申,他居然真的来了。” 二丫也朝门口看,就看到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的很精致,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她奇怪的道:“那人是谁,很尊贵吗。” “是太子殿下。”梁欢压着声音道:“你别和别人说。” 二丫惊讶的张着嘴……老大她们说丙叔在京城跟着霍大夫过的很不错,却从来没有和她说,丙叔成亲,连当今太子都会来祝贺。 这岂止是过的好,简直是她们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 从一个土匪,变成了镇国将军和太子的朋友,这差距太大,她都无法适应。 “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安申。”梁欢一溜烟的跑走了,二丫站在厨房门口,半天没有回神过来…… 此刻宫中,梅氏穿着一身孝服进了宫,女官进坤宁宫通禀,太后说身体不适没有见,她便由着女官引着去了凤梧宫,方樱坐在正殿中望着她,才几个月而已,梅氏整个人瘦了一圈,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来。 方樱皱了皱眉,淡淡的道:“……你既是回来了,就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也不必来我这里叩谢了,去吧。” “臣妾当初真的是冤枉的,但既是先帝罚的,就必然是臣妾有做错之处,如今出来必定痛改前非,谨遵娘娘教诲。”梅氏还是行了大礼,“臣妾叩谢娘娘大恩。” 方樱微微颔首,道:“去吧。” 梅氏应是,由女官扶着起来,慢慢从凤梧宫退了出去,张嬷嬷给方樱添茶朝门口的女官打了眼色,就有人跟着梅氏而去,不一会儿回来道:“大奶奶直接出宫了,谁都没有见。” “她想见,那位也不会见的。”方樱笑了笑,道:“嬷嬷不是知道,这些日子她深居简出的,连圣上去了都不留宿,推着去了柳婕妤或是贵妃那边。” 张嬷嬷颔首,道:“确实是个聪明的,一点头尾都不留。” 梅氏出了宫,宫外有马车候着,她上车径直回了荣王府,才从车上下来,荣王风风火火的带着婆子从另一边冲了过来,指着梅氏就道:“将这个孽障给我关去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若是敢放她出来,我就杀光他全家。” 几个婆子不敢不从,一窝蜂的将梅氏困住。 她从皇庙下来时,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劫,也不慌的朝荣王福了福,道:“父亲,您要关儿媳什么时候关都行,但在关前还允儿媳辩解几句。” “辩解个屁!”荣王啐道:“你这个毒妇,连自家公爹都敢下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今儿要不是看在你姑父你老子的面子上,非要将你打死不可。” 梅氏就笑了笑,道:“我只说两句。一来,当初的事是误会,我是被人诬陷的。二来,您既说了要看在我娘家的面子上,那应该也知道我姑父和我父亲将来来京城,您这般辱我,我便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不可能,那您可要提前想好了,怎么和他们交代。” “你!”荣王大怒,喝道:“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威胁我。” 梅氏淡淡回道:“媳妇不敢!” “你回去歇着吧。”荣王妃从内院出来,扫了一眼梅氏,道:“一路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梅氏应是,福了福由丫头婆子簇拥着回了内院。 荣王就瞪着荣王妃道:“这样的人你还护着,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没有糊涂。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荣王妃嘲讽的看着荣王,“是你老糊涂了,不是我。”又道,“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家里添乱。” “你就宠着吧,看你以后死的是不是比我还惨。”荣王哼了一声,盛怒出了门,荣王妃眯了眯眼睛,和汪道全道:“你可知道,方朝阳明明将她从宗人府大赦的名单上除名了,她却还顺利的从皇庙回来了?” “是沈夫人。”汪道全回道:“圣上亲自过问了此事。” 荣王妃就冷笑了笑:“所以我说不要着急,许多事都扑朔迷离的,不弄清楚敌友就贸贸然结仇,到时候怕是我正卿就真的不能回来了。”圣上大赦,正卿是应该可以回来的。 但是因为有远山在,正卿回来的事就变的遥遥无期……连国孝都不能让正卿回来,恐怕,眼下除了枕边风,没有一个方子能奏效了。 不管沈夫人是什么人,但是她的确是卖了梅氏的面子,她能将梅氏倒腾出了皇庙,说不定就能将正卿也能救回来。 只要正卿能回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梅氏回了自己的院子,数月不在家院子里冷清清的一片死寂,她一进门就问道:“韩嬷嬷葬在哪里了?” “奴婢不知道。”跟在她后面的小丫头怯生生的回道。 梅氏猛然回头看去,就发现一院子的丫头婆子,居然没有一个是她原来的人,她忽然笑了起来,望着众人颔首道:“都是新来的,也好,新人新气象。今儿我有些累了,明天你们再一个个来见我吧。” 众人应是。 梅氏转身回了卧室,将门掩上,扶着门的抖不停的抖着。 “世子妃。”卧室的门被人敲响,梅氏脸色一变含着怒道,“我现在不用人伺候,你们都退了吧。” 门外的丫头很执着,回道:“世子妃,奴婢叫青燕,祖籍岭南。” “你说什么?”梅氏开了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丫头站在门口,方才她也看到了,这丫头生的一般但个子很高很扎眼,“你是母亲送来的人?” 青燕回道:“不是,奴婢是郡王妃的丫头,这一次是由人牙子卖来荣王府的。” 也就是说,不是正大光明进来的。 “好!”梅氏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还是姑母对她最好,什么事都替她想的很周到,她喊青燕进来,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在这里?赵远山回来过吗。” 青燕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他住在自己宅子里,没有来过。” 梅氏就没有说话。 张丙中被灌了很多酒,说话都有些大舌头的样子,焦氏扶着他喊着梁欢,“快去熬些醒酒汤来。” 梁欢哪有心思去厨房待着,跑去和二丫说了一声,又跑回来,坐在赵安申这边,和赵勋问着各式各样奇怪的问题。 “师父……师父……”张丙中过来,拉着顾若离不满的道:“要说不高兴,我最不高兴的就是霍繁篓那小子,一走没音讯,连我成亲都没有回来,实在太没有良心了。” “他当初走的时候可是说了,两年就回来。”张丙中不满道:“如今已经快三年了吧都没消息,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顾若离失笑,给他倒茶道:“等他回来,你罚他吃酒,这个帐势必要算清楚的。” 张丙中点头不迭。 赵勋眉梢微微扬着看向顾若离,就想到那次在太原时顾若离将自己贴身荷包丢到围墙隔壁时的样子…… “罚!”张丙中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就听到有人接了话,道:“你要罚谁。我不在你就背着我说坏话?” 张丙中张大了嘴,愕然的看向顾若离:“谁……谁在说话。” 顾若离蹭的一下站起来,朝门口看去。 赵勋眉头微拧。 门外有马车顶门停了下来,车上跳了个车夫下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两个壮汉放了个滑竿在门口,又回身掀了车帘子,从里头扶着一人下来。 那人一看就是腿脚不便,左腿几乎不能动……但是容貌生的奇好,穿着一件艳丽的银红色直裰,整个人如一团火似的,甚至透着几分妖冶。 一个男人,竟生的这般好看,实在是少见。 那人在椅子上坐下,左腿很不自然的架着,眉梢一抬看向了顾若离,道:“三儿,我回来了!” 顾若离瞬间红了眼眶。 “想我了吧。”霍繁篓轻轻一笑,朝她招了招手,道:“来,我们可是三年没见了。” ------题外话------ 那个章节我这两天会写一个番外加上。编辑说520小说没法退钱……对不起大家,实在是抽风了,搞不清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要是想让我退钱的,就来留言哈… ☆、176 高兴 快三年了,此刻的霍繁篓含笑望着她,一切都是熟悉的…… 但是又明显感觉到他和三年前不同,成熟了,尤其是容貌更是出类拔萃,让人惊艳不已。 满院子吃喜酒的人都安静的看着她,而大部分的人也都是认识他的。 所以,大家虽是安静的,可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喜色。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顾若离笑看着他,抿着唇道:“你这是算好了时间?” 霍繁篓也打量着顾若离,当年灰扑扑容貌丑陋的少女,转眼变成了令人移不开眼的绝美女子,他想到当年在庆阳时第一次远远看到她时的感觉,万千的词语,却只能想得到一个美字。 有的人的美是艳丽,如方朝阳,有的人的美是温婉,如崔婧文,有的人的美是娇俏,比如崔婧语,有的人美是贞静,比如白世英…… 但是他找不到词来形容此刻在他眼中顾若离的样子。 总之,他的三儿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我就是算好了时间那。”他挑了眉眼露出惯有的戏谑的表情来,“要不然会这么巧!” 多熟悉,就是不能好好的和你说句话,不是顶着就是呛着。 顾若离笑了起来。 “霍繁篓!”张丙中跑了过来,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道:“你可算回来了,你今儿要是不回来,可就对不起当初我们共患难的感情了啊。” 霍繁篓哈哈一笑,点头道:“所以我回来了啊,就怕你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天天说,也没见你早回来。”张丙中嗤笑一声,刘大夫和方本超也走了过来,笑呵呵的和霍繁篓抱拳,“当年霍小哥是不够意思,说走就走,害的我们一直挂念着,盼着你来封信,可都快三年了你却是任何音讯都没有。” 霍繁篓抱拳,露出我错了的表情来:“当时走的太匆忙,抱歉,抱歉!改天我做东,请几位大夫喝酒,随你们怎么罚。” 方本超就点着头,笑了起来。 “这是贺礼。”霍繁篓拿了个匣子出来,朝张丙中夫妻抱拳,“祝贺二位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焦氏拿帕子擦了擦眼睛,笑着道:“你能来就已经很好,谢谢!” 等这边说完,旁边认识的人也是纷纷过去叙旧,一时间将霍繁篓围在了中间,顾若离笑着退了出来,走到赵勋身边坐了下来,道:“没想到三年可以让一个人成长这么多,他是不是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赵勋望着她,含笑道:“你也一样,三年前还是个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 她笑了起来,是啊,时间带来的改变实在太神奇了。 “他们敬酒你就摆着架子少喝点。”她知道今儿晚上几乎每个人都来敬酒了,“你明儿不还有事吗,喝多了会头疼。” 赵勋微微颔首:“这酒烈,你也少喝。” “嗯,我知道了。”她说着,给赵勋添了茶,那边已经在起哄喊着,“县主,今儿晚上我们闹洞房吗。” 她一愣笑了起来,握了握赵勋的手起身过去,笑着道:“是不是霍繁篓说的,他就喜欢乱凑热闹。” 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瞧,你其实就不该盼着他回来,你要是不盼着他回来啊,就不会有人给你捣乱了。”她含笑和张丙中说着,瞪了一眼霍繁篓。 张丙中点着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