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不过这天真不下雨么? 安荞夜观星象,感觉用不到七天就会下雨,对庄稼应该没有太多影响才是。 屯了粮食安荞就不管那么多,把燎锅底入住的事情交给了杨氏去办,让她不懂就去找老王八夫妻俩,自己跑县城找县太爷去了。 一天不把那梅庄给买下来,安荞就一天都不得劲,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可见鬼的,跑到县衙一问,结果:“什么,县太爷视查民情去了?” 守卫兵很尽责地告诉安荞:“县太爷到下面的镇子巡查灾情去了,今儿个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你要么明天一早再来,早晨县太爷应该会在,过了早晨就不知道了,据说县太爷要每个镇都去一趟。” 尼玛好好做个贪官不就好了?你以为你去视查个狗屁民情,你就是清官了?非要弄什么视查民情出来,在衙门闲得长出龟毛了。 除非安荞在城里头住一个晚上,否则一大清早的,谁能赶得急? 再说了,就算赶急了又怎样,人家县太爷正忙着,哪里有空理你。 安荞肥脸直抽搐,给守卫兵丢了半两银子。问个话也是要钱的,要不然你以为守卫兵为什么那么尽责,不过是为了那半两银子而已,要不然你毛都问不出一根来。 “慢走啊!”得了半两银子,守卫兵眉开眼笑。 安荞心头暗呸了一口,连个守卫兵都是个贪的,要说这县太爷不是个贪的,她保证打断那县太爷的狗腿。 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县城,安荞想着总不能空着手回去,要不然还买几袋粮食回去?可那样会不会太招摇了点? 招摇个屁,有谁家不是好几代同堂的?一袋一百斤的粮食,还不够吃半个月的,她就算是买个四五袋的,也没人会注意。 于是安荞叫了辆马车去往粮铺,买了五百斤的粮食,有谁问她为什么买那么多,她都说她家里头有二十几口人,一个个都能吃得很,五百斤粮食还不够一个月吃的。 正指挥着小二把粮食往马车上搬,不知打哪里冲出来个人,直朝安荞怀里冲来,安荞吓了一跳,赶紧躲了一下。 结果那一下躲是躲开了,那人却突然拐了个弯扑倒在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娘子!” 张口才说两个字,就把安荞这二百斤给震住了。 “娘子,为夫终于找到你了。”这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瞎子,大街上这么多大腿不抱,非得捡了她这个大腿来抱,难不成她的腿粗点? 安荞下意识一脚踹过去,可这家伙抱得死紧,又死沉,脚都没抬起来多少。 “放手!” “娘子别这样,要是为夫做得不好,为夫可以改。你要还嫌为夫吃得多,为夫大不了不吃了,都让给你吃,只求你别不要为夫。为夫不能失去你啊,娘子。” “……” 周围人一个劲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乎都认为这神经病是她的上门女婿,而她这个恶媳妇要把这上门女婿赶走。 可尼玛,她不认识这神经病好吗? 这他娘的谁家的神经病,还能不能拴好了? 安荞又摔甩了甩脚,人没甩掉不说,还差点把自己给甩倒了,伸手去扒开这家伙,却发现这家伙力气好大,愣是没能把他给扒开。 “尼玛谁给我根棍子?”非得打死这神经病不可。 “娘子你打吧,反正我已经被你打习惯了,只要你不要赶为夫走就可以了。” “……” 金针你快粗来,老娘想要扎死这神经病。 众目睽睽之下,尔敢行凶?你敢你做,本针没胆子暴露。 卧槽,你大爷! 有人忍不住就劝道:“这位娘子,你相公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能对你相公好点?看你也不像是个日子不好过的人,一次就买那么多的粮食,嘴里头省点就能养活你相公了,他这要求也不高。” 安荞怒掀桌,要求是不高,可尼玛谁认识他是谁啊? 真当胖子好说话吗? “瞧她一脸凶悍的样子,平日里肯定没少欺负这小相公。” “是啊,你瞧她胖成这样,她那相公却瘦得没型了,肯定是天天不给人饭吃。” “你没听见吧,不给吃不说,还得挨打呢。” “这小相公也真是傻,这样的媳妇要来干啥,有点骨气就不要了。” “人家是真心喜欢这死胖子,又有什么法子?” “我看不见得,说不定这胖子霸道,不待见人家小相公,也不让这小相公好过,另娶媳妇是不可能了。” “她这么胖,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一群智障! 安荞面色一阵阵发黑,实在听不下去,自动忽略了这群智障的议论声,低头盯着抱着自己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着的神经病。 突然就发现,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经病,而是他娘的蛇精病。 臭小子,你敢不拿匕首戳老娘的大腿么? 安荞考虑着要不要召唤金针,可看到那匕首一的瞬间,整个人有点发愣,到底还是没把金针给召唤出来。 “看什么看,都闲得没事干了不成?”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这体型又那么的出彩,估计已经很出名了,要脸也没用了,安荞就怒瞪了这一群看戏的家伙一眼,低骂一声:“算你他娘的赢了,还不快点上马车去,要老娘丢你上去不成?” 某神经病一顿,迅速爬上马车,由始至终都没有露脸。 安荞突然就在想,要不这五袋粮食不要了,自己抄小路回去? “娘子。”仿佛能感觉到安荞的‘诡计’一般,这不露脸的神经病竟然无比深情地说了一句:“娘子你快上来,我给你捏腿捶背。” 安荞却想给他松筋动骨,拆成零件。 出门不看黄历果然不行,以后一定要记得翻一下。 娘子,娘子…… 终于在一声声呼唤下,安荞顶着无数‘你个负心妇’的眼光,黑着脸爬上了马车。 你个王八蛋,到了半路老娘就把你扔下去。 不过安荞最关心的却是:“神经病,你那匕首哪来的?” “你猜。” 我猜你妹,都特么别拦着,老娘要扎死这神经病。 金针:我的主人好暴躁,求包降火药。 五行鼎:甭管她,更年期提前了。 谁特么更年期提前了,五行鼎你个坑货给老娘说清楚了,要不然老娘把你扔粪坑你信不信? 你敢,老子砸死你! 来啊,一起互相伤害啊! 怎么办?主人好像真的疯了。 其实自打顾惜之一去不复返,安荞就有那么点暴躁,只是一直没有流露出来而已。直到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叫娘子,才真正的爆发了出来,一个个想拿她开涮,简直就是找屎! 要不是看到这家伙拿的匕首跟她身上那把长得一样,她才不会理这个神经病,哪怕拿匕首怼着她大腿也是一样的。 她安荞什么都不多,就浑身的rou多,切走几块也没事。 “还能好好说话不?”安荞一脸阴森,仿佛这家伙再不说老实话,就要一脚把他给踹下去。 偏生这家伙是个不怕死的,竟回了一句:“不能!” “卧槽!”安荞抬脚就踹了过去,结果…… 结果又被抱了大腿,气死安荞了。 刚准备把金针召唤出来,就见这神经病浑身一僵,眨眼间就软了下去,趴在她的小腿上一动不动的,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安荞粗鲁地收回脚,想要一脚把这家伙踹下马车去,可脚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踹,就听到车夫在叹了一口气。 “这位娘子,在下不知该不该说一句。” 不该,你甭说! “你这样对待你相公不好,虽说你彪悍不怕事,可家里头没个男人到底是不行。你这要是真把他给踹下去了,就你相公这脆弱的身板,说不准就得摔死了,到时候你就该哭了。” 都讲了别说的,谁哭还不一定呢! “日子好好过,别作了。” 尼玛话真多! 只不过安荞到底还是把腿给缩了回来,脸色不是一般的臭,活像吃了苍蝇似的,被恶心到了。 还真是哔了狗! 将金针召唤了出来,在神经病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琢磨着要不要给扎一针,让这家伙早登极乐世界。 车夫扭头一看,顿时惊:“小娘子不只打你相公,还要拿针扎?” 安荞手一抖,差点没抓稳,脸一下黑透了。 默默地将针放回怀里,其实是让它回到自己的胸口上,扭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她想静静,别问她静静是谁。 直到马车进入青河镇,安荞默默地把那匕首掏了过来,塞到自己怀里。 “大叔,先到刘氏医馆吧。”安荞还没给这个人看病的想法,打算把人丢到刘氏医馆,是死是活跟她没半个铜板的关系。 车夫还担心安荞不给人看病了,听到安荞说要去刘氏医馆,比谁都要激动,没有一点犹豫地就把马车停到了刘氏医馆,正想问安荞要不要帮忙,就见过安荞一把将人夹了起来,往医馆里头进去。 这时候医馆里没有人,刘老大夫正坐在那里打瞌睡,安荞直接把人往他跟前一扔。 “怎么了怎么了?”老大夫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四下找情况。 安荞也不解释,扭头就往外走,刚出门口就发现车夫在卸货,顿时这脸就黑了,问:“大叔,你在干嘛?” 车夫说道:“我瞅你那相公病得不轻,你肯定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帮你把东西给你卸了,等你啥时候回去,再找一辆马车就行。你放心,不收你全部的钱,就给二十文就行了。” 安荞默默地想了一下,二十个铜板能不能砸死人。 能的,至少她是可以的,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还不太好意思。 最后还是给了这车夫二十文钱,让这车夫滚蛋了。 刘老大夫从馆里头跑了出来,问安荞:“胖丫头,你弄了那么个人到老夫这里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