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玉秀道:“我知道的,娘,你这两天身上难受吗?” 夏知荷便轻抚着肚子,道:“好着呢,这小家伙知道他jiejie这两日出门,也晓得体谅我,一直都乖乖的呢。” 玉秀也伸手轻轻摸她的肚子。一个孩子啊,她心里也慢慢开始畅想,以后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想起娘说的话,她又觉得有些脸红,原本今天她还打算说自己身上仍痛的,现在看来,不知道还要不要撒谎呢? ☆、第39章 主动的玉秀 村中那群妇人,出了李大柱家门,各自回家,在路上就议论开了。 先前那个问玉秀金簪的妇人,是张春花的妯娌,娘家姓黄,黄氏的性子倒比张春花软和一些,就是爱说些别人家的家长里短,爱凑热闹。 只听黄氏叹道:“你方才看见没,玉秀和从前可大不一样了,看她今天周身的气派,不比七叔家那个差多少呢!” 先头说玉秀不会打算的妇人也姓张,张氏便道:“哪里就差不多了,我看还差得远,你看柳氏身上那些,可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玉秀的,不过是她婆家给的,婆家给的和人家自己的,到底不一样,腰杆子也不比人家硬。” 黄氏便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差别,婆家给她这些,不正是说明人家看中她?刚才你看见没有,他们两个一路走来,那么个大篮子,她男人一路提着,可是碰都没让玉秀碰呢。有她男人护着,还怕在婆家腰杆不硬?再说了,今天一大早我可是看见了,她婆家人已经回山里了,那么个大院子里,如今只住着小两口两个,你说要有什么事,还不是玉秀说了算?就这点,七叔家的就没法和她比了。” 张氏道:“我说一句,你倒说了一堆。你说她婆家人走了,是什么意思?怎么他们一家人不住在一块吗?那么大的院子,又不是住不下。” 黄氏便道:“我早前就和阿琴打听过了,原来是李大柱他女婿家之前说好的,这院子盖成了,就算李大柱女婿的,那家里两个弟弟都没份。” 张氏听了,有些眼红,“那么大的院子,都算他一个人的?他兄弟竟也同意?” 要知道先前村里最大的屋子,就数村长家的了,别人家一个兄弟能分到一个屋子就不错了,村长家七间房屋,除去正屋三间,剩下四间给两个儿子各两间,这在村里,已经十分了不得了,多少人心里都羡慕。现在横空跑出一个李大柱的女婿,一个人占了七间大屋子,怎不让人侧目。 黄氏道:“他兄弟不同意也不行,听说盖这院子,那家里没出多少银子,都是李大柱女婿自己的积蓄。那院子我去看过,屋子盖得比七叔家的还宽敞,前院铺了青石板的路,后院更是整个都铺了青石板,屋子里又有那许多涂漆的家具,恐怕花费了有四五十两呢!你说他女婿,哪里赚来这么多银子?看今天玉秀头上的金簪,也不便宜吧?哎呦,怎么就没让我碰上这么个好女婿。” 张氏面上便有些不是滋味,心中也道: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夏知荷母女遇上了。夏知荷都三十几岁了,李大柱还对她好得跟什么似的,这把年纪又有了身孕。她女儿玉秀守着那么个大院子,看来以后的日子也差不了。唉,老天不公啊。 她们倒是忘了,当初刚得知玉秀被许给山民时,心中对她母女二人的嘲讽与同情。 玉秀陪她娘在房里说话,讲到山下那个院子,她道:“娘,家里还有菜种吗?家里院子如今都闲置着,我想趁这几日开出来,重点瓜菜,自己家吃也方便。” 夏知荷道:“有呢,刚好后院里小青菜长得也不错,一会儿也拔一些给你带回去。你家里菜种才刚要播下,这段时间肯定没得吃,到时候尽管回来拿,可别浪费钱财去外头买。” “好,”玉秀点点头,又道:“早上婆婆他们走了,我才发现,家里实在太空旷,那么大的屋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住,怪冷清的,娘,你和爹去我们那儿住几天吧?” 夏知荷笑道:“傻孩子,哪有刚成亲,娘家人就跟着住过去的道理?我倒是想去你那儿看看,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等再过一段时间,天热了,我正好去你那里避避暑。” 玉秀听了,只得道:“我知道了,娘到时可别忘了。” 夏知荷捏捏她的手,“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呢。” 她顿了顿,又道:“原本你和阿潜刚成亲,娘不该问这个的,可是不问心里又不安稳。你知道阿潜以后是什么打算吗?他是要继续打猎为生,还是准备置几亩田?若打算置田,我和你爹就帮他留意一下。其实我的意思也是这样,不论他之后打算做什么,家里总有有几亩地,也算是有个退路,若他眼下银子不够,我这里倒可以借他一些。” 玉秀听了,轻轻摇头,道:“我还不曾问他,等过几日,我和他商量一下。银子的事,娘不用担心,他昨天把自己的积蓄都给我了,买田置地是够的。” 夏知荷点头道:“你看好时机再问他,若他眼下不想提起,你就先放放,别因此伤了夫妻感情,等以后我再让你爹找个机会探他口风。” 说着,她又笑起来,道:“不过我看他对你,确实是一心一意,这么快就把私房银子交给你表‘忠心‘了。” 玉秀略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夏知荷想起从前,也笑道:“这一点他倒是和你爹挺像,刚成亲那会儿,他也巴巴地把私房钱给我,可那会儿他刚被李仁他娘卷了钱,又花钱赎我,手上才剩下几个钱呀,我差点都看不上,若不是看他实在可怜,我可不要。” 玉秀听她这样嫌弃的语气,噗嗤一声笑了。 傍晚,玉秀和林潜两人在娘家吃过饭,提着一篮子蔬菜和菜种往回走。 林潜人长得高,步子迈得大,平日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不过眼下他却陪着玉秀慢慢走,一点没有不耐烦。 玉秀看看他手里的篮子,道:“明天咱们把前院翻一翻,将这些菜种种下去吧?” 他们家的院子,一进门,连着大门和正屋的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左右两边的厢房也由这样一条横着的青石板路相连,整个前院就被两条十字型的路分割成四块。 玉秀早已经计划好,这四块土地,其中靠近堂屋的一块,摆着石桌石凳的,就当做是她平日晒太阳做针线,或者是客人来了坐一坐的地方,剩下三块,两块做菜地,一块用竹篱笆围起来,等过几天,她去镇上抓几只小鸡来养。 听她饶有兴致地说着自己的规划,林潜只默默点头。 两人回到自己家里,玉秀关上院门,回身看着这个大院子,深深吸了口气。从今天开始,这个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了,属于他们二人的日子,这就要开始了。 夜里,两人烧了水洗漱,天气逐渐回暖,玉秀洗完,只穿着一件里衣坐在桌边。 林潜冲了澡进来,就坐在旁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玉秀原先只装不知,低头缝着衣服,慢慢地身上好似被他的目光点着,坐不住了。 其实天气虽然暖了,但还不到只穿一件的时候,她是故意这样做的。 说到底,是夏知荷今天的话她听进去了。 两人成亲当夜,他碰了她,昨夜因她身上不舒服,所以没发生什么,今天,她身上已经不痛了,他若想要,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个,玉秀心里又有点恼怒,这人不知怎么回事,昨天一个劲问她身上痛不痛,昨晚还偷偷给她上药,今天她身上好了,他却不问了。 他不问,自己总不能凑上去说已经不痛了吧,那不是羞死了。 见他还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却没有任何动作,玉秀羞恼地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 她这件里衣,已经穿旧了,布料都被洗薄了,贴服在肌肤上,她一抬头,胸前衣襟被拉紧,那一小片玲珑起伏的曲线就暴露在人前。 林潜的目光也从她脸上往下滑。他还记得那里的手感,不大不小,恰好占满他半个手掌,轻轻捏一捏,她就会像小猫一样叫起来。 玉秀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身上发热,身体内部涌出一丝丝酥麻,四肢都有点发软,手上的针线再也做不下去,她匆匆收起来,心里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但同时那后悔中,又有一丝隐晦的期待。 她站起来就要走开,却被一只大掌拉住了,进接着就被拥入一个有力的怀抱。玉秀身体微僵,只觉得身后这个怀抱比往日更热,身下的大腿比平日绷得更紧。 林潜在她耳旁嗅了嗅,哑声道:“身上还痛么?” 玉秀觉得痒,微微缩着脖子想要躲开,声音细不可闻,“不痛了。” 她话音刚落,白皙的耳垂就落入身后人的口中,身上也袭上一只大手,覆着她小巧的两团,揉捏起来。 玉秀嘤-咛一声,下意识往后仰起脖子,却更把自己送入他的掌中,她慌道:“你、你慢点……” 林潜将她转过来,堵上那张樱红的小嘴,喉咙里发出一丝暗哑的声音:“媳妇儿,我忍不住了。” 玉秀说不出话来,只无力地拍了拍她的背,咽呜一声。 这坏人,早知道不由他去了!呜…… ☆、第40章 把媳妇惹恼了 次日,玉秀腰酸背痛起不来床,林潜去厨房烧了热水,端来房里给她洗漱。 玉秀裹上被子转了个身,面朝内侧,不理他。 林潜在床边默默站了一会儿,绞了条热毛巾,一只手小心地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要给她洗脸。 玉秀不得已转过身,瞪了他一眼。这人,一想起昨晚他那不管不顾的行为,她怎么求都没用,弄了一次又一次,害得她今天起不来床,她就又羞又恼。可是眼下看他闷不作声作小伏低的模样,又觉得心软。 哼,早知今日,何必昨晚呢。 玉秀哼哼地想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接过毛巾,自己把脸洗了,而后又撑起身子,想要起床。 林潜扶住她,道:“要什么?我拿。” 玉秀推开他,穿上鞋子,挪着酸痛的身子去衣柜里找衣服。 林潜跟在她后头,低声道:“去床上歇着吧,我来做饭。” 瞧他这可怜劲,玉秀又好气又好笑,眼下这么贴心,昨晚怎么不体谅她受不住呢?再说,若她真被他弄得一整天下不来床,连饭都要他端到床边,那才真叫没脸见人了,得给人取笑死。 她轻哼一声,到底硬不下心,道:“没到那份上,今天还有许多事没做呢。” 说着,她回头看了林潜一眼,咬咬唇,道:“以后你再那样,我就再不理你了。” 林潜抿着唇,没说话。其实昨晚他原想着媳妇儿身体柔弱,他忍着些,做一次就好了,可是后来看媳妇儿全身柔软地躺在身下,敞开身体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他就根本忍不住了。 等清醒过来,才发现身下的人又一次抽泣着昏睡过去,他心里有些懊悔,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魇足。 不过这话,却是不能叫媳妇儿知道的。 眼下见玉秀还盯着他,他顿了顿,轻轻点头。不管之后能不能做到,先答应了吧。 玉秀得了他的回应,这才满意。她找出一件半旧的湖蓝色长裙换上,坐在梳妆台前挽了发髻,只戴了一根银簪,那些脂粉也没抹。 虽说新妇人都要打扮打扮,可她今日要干活,若脸上涂脂抹粉的,到时出了汗更不好看,不如索性素着脸,而且就在自己家里,也不怕外人瞧见。 两人来到厨房里,玉秀指挥林潜剁rou馅,她自己揉面粉,蒸了一大锅大rou包子,熬了一锅小米粥,又切了几碟酱菜,便是一顿早饭了。 林潜一面大口咬着包子,一面端着粥碗,一口下去,便能喝掉半碗粥。 玉秀小口小口吃着,看他吃得香,也觉得胃口更好了些。她又给林潜添了一碗粥,道:“一会儿吃完早饭,你先帮我在院子里绑几根绳子,我去把爹娘他们前两日用过的被褥搬出来晒一晒,不然过一阵天气更热,就该发霉长虫子了。” 林潜点点头,道:“我来晒。” 玉秀道:“又不是什么累人的活,我来做就是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咱们昨日从爹娘那里拿来的菜种,这两日就该种下去了,你得帮我把院子翻一翻,松松土。” “好。” 吃过早饭,林潜就去了院里。 等玉秀洗了碗出去,他已经把绳子绑好了,此时正拿着锄头在墙院附近翻地。 玉秀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儿,才去厢房里搬被褥。 当时林家一家人过来,三对夫妻和两个小孩,正好睡四个房间,此时这四套被褥都需要晾晒,玉秀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才搬完。 她微微喘息,歇了歇,又向着林潜那里走去。 林潜看她过来,手上动作就停下了,走过来在青石板上把人拦下,不让她踩到泥地里,“怎么了?” 玉秀道:“我来拔草,咱们两人一起干快一点。” 林潜不同意,“我一人够了,你去歇着。” 玉秀道:“哪有那样娇贵,动了这么一会儿,我身上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林潜仍摇头,她身上这样白,皮肤又嫩,怎么能让太阳晒了。 两人僵了一会儿,玉秀拧不过他,只得作罢。 她回到廊下,抬头看看日头。虽是三月的暖阳,可一直在太阳底下晒,也不是好受的。 她想了想,回厨房去翻出一包前一阵在娘家晒的金银花,泡了一壶金银花茶,等茶变得温热了后,又冲了些蜂蜜进去。她便端着一大碗蜂蜜金银花茶给林潜,让他喝了清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