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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褚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光着走到浴室里面, 随便找了个隔间, 把帘子一拉, 站在热水下面舒服地呼气。 离十二点还有5分钟,他26岁的最后五分钟, 明天又是新的一岁了。 杜明江送的车他还没去看,网上的祝福也没来得及回应,今年的生日过得尤其充实。 于褚在热水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想杜明江,想白越泽,想青鸢, 还想明天的化蝶,冲到身上都开始泛起了红,外面有人敲他的隔间,道:“褚哥,你是不是把沐浴露全带进去了?借我一点。” 于褚睁开眼,皱起眉:“洗澡呢,等着。” 白越泽又道:“我已经淋湿了,好冷。你递出来?” 于褚看了一眼自己拿进来的东西,还真的是一大一小两瓶沐浴露都在。 他拿错在先,也不好太嚣张,拿了一瓶从帘子里递了过去。白越泽在外面伸手接了,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头便咬了一口。 于褚看不见,被一口咬得汗毛倒立,往里面抽。外面那人不放手,于褚用力,他居然整个顺势被拉进了帘子里面,被于褚瞪住之后松了手,道:“拉我进来一起洗?” 听听这倒打一耙的语气,于褚拿花洒朝着他的脸,黑着脸道:“滚。” 白越泽握住花洒,目光像是有实体的东西,一动不动地落在眼前人的身上。于褚伸出左手去夺花洒,他却突然转动方向,让于褚从头被淋到了尾。 被淋得睁不开眼睛的几秒里,白越泽与他的右手十指相扣,手心贴手心,将他反按在了瓷砖上面,低头咬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下咬得非常用力,带着要把人拆开吞下去的气势,咬过后便用力地吮,接着熟练地撬开他的牙齿,也不顾还在哗哗往下流的热水,guntang烫地抵住他的上颚,入侵,扫荡,好像要把这段时间里所有的思念都宣泄出来。 于褚没想到他敢直接这样,被吻得脑袋缺氧,懵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脚踹他。公共浴室的隔间很小,地又滑,白越泽被踹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滑倒,拿手撑住了隔板。 两人都在喘气,于褚用力地擦了两下嘴唇,抹掉脸上的水。白越泽还在看他,声音有些哑:“于褚……” “cao,”于褚拉过浴袍,裹在身上,“我滚。” 白越泽伸手要拉他,于褚这回察觉到了,躲开他的手,掀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看见杜明江提着洗浴用品站在一排隔间的前头,阴沉着脸。 于褚简直要心梗了,他把浴袍严严实实地拉好,道:“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他没走杜明江的那条路,从浴室的另一头离开,草草换上干净衣服,头发也没吹,就这么湿漉漉的站在过道里面擦头发。女浴室在对面的方向,刚洗完澡的几个小姑娘也走出来,见到于褚,有一个笑道:“于老师,你嘴怎么肿了?” 于褚道:“小姑娘家家的,快回去睡觉。” 几人嘻嘻哈哈的,像一群无忧无虑的小麻雀。 于褚摸了一下嘴角,心里烦,直接回了自己的休息室里面。路过剧场的时候,他看见那个管舞美的小女生站在窗边打电话,看起来紧张兮兮的,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他心道该让林霖查一查,别是在给媒体卖资料。 也就这么想了一下,他回去睡觉,一夜没怎么睡好。 那两人显然也是,杜明江眼睛下面带着很明显的黑色素,白越泽看上去也不怎么精神,于褚一出现,白越泽便道:“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杜明江正在台上看着他们,于褚黑着脸,道:“首演完了再说。” 第一场在晚上七点钟,白天还要再排一遍。于褚暂时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在一边,专心彩排。 因为加了横梁的原因,一部分舞台设计做了改变,于褚还不习惯,排了几次,把舞美叫过来想再改。 为了这个横梁设计的问题,剧组里又沟通了小半个小时,最后白越泽敲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把横梁往后移,不影响原来的轨道设计,到时候提前几秒释放蝴蝶。 于褚站在台上看他们改,杜明江和戚敏在侧台对台词。白越泽走到舞台前面来,仰起头,道:“褚哥,你下来休息会儿。” 于褚“嗯”了一声,人没有动,让他们把画挪到自己习惯的位置。白越泽又叫了他一声,于褚转过头来:“有事?” 白越泽沉默了几秒:“刚才我妈打电话过来……” 话没说话,白越泽的视线突然往上挪,脸上逐渐失色。 身后又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喊声,于褚心头一跳,顺着他的目光转身抬头,正看见横梁已经坠落到了半空。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大喊,于褚猛地睁大了眼,视网膜里印着那根直朝着他落下来的横梁,身体条件反射地抱住头部,想往旁边躲。几乎是同一时间,突然有人从后面把他扑倒在了地上,死死地护住了他的头部和颈部,急促的呼吸就喷在他耳边。于褚这一下摔得眼冒金花,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到了一声重重地闷响,身后的人低低地痛呼了一声,接着便没了声音。 一股凉意顺着脊柱爬上来,于褚听到好多人在慌乱地跑来跑去,在叫喊,他手脚冰凉地扭过头去,看见白越泽紧紧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嘴唇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