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尸块
前面地带开阔,看起来像一间墓室,和墓室不同的是里面没有任何的棺椁和陪葬品。 就连墙壁也是匆忙开采。 新鲜的尸体和不同腐烂的尸体叠加在一起,尸臭充斥在不大的房间内。 夏槐花手心渗出冰凉的汗水。 手电筒跟着视线快速扫过尸体,光圈下的一幕幕令人胆寒。 尸体,并不是完整的。 上面撕咬的痕迹很明显,四周散落着大量的残肢。 “呕~” 凌馨怡扶着旁边湿滑的墙壁,不断的干呕。 就连夏槐花,也感到了不适。 “凌肃,这里的尸体,像是……喂什么动物的!” 她转身,看着凌肃严肃的俊脸。 残肢上面依稀可见撕咬的痕迹,不像人为。 如果不是人为,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养殖场。 “嗯,小心!” 凌肃牵起夏槐花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湿润,无声紧握。 身后的队友此时也不再说话,气氛冷凝,严肃,只剩下尸臭不断的在每个人的鼻尖萦绕。 那是死亡的味道。 尸体被当做食物的画面,冲击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视觉。 对于这次的任务,每个人也都做到了心中有数。 回不去的可能性很大! 平时的训练,就是为了迎接死亡,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快到,他们还没准备好! 面对死亡并不可怕,为战友堵枪口的事他们早已视如家常便饭。 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当做食物! 凌肃回头,看着自己的战友。 脸上不带一丝神色,却足以让身后的队友肃然起敬。 “永远都要记住,你们是谁!” 低沉、浑厚的嗓音,拷问着他们的灵魂。 “军人!” 队伍刷的整齐,一张张画着油彩的脸凝视着他们前面的凌肃。 庄严,冷肃。 “你们的身上,背负的责任是什么?” “保家卫国!粉身碎骨!” 声声宣誓炸响,形成的回音一波一波的震撼夏槐花的心灵。 她知道,这一刻,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她了。 他属于祖国,属于人民。 齐刷刷的立正敬礼声,那么整齐,那么端重。 军人,保护祖国是他们的信仰,那种信仰,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将这里彻底毁灭!” “是!” 洪亮的声音,一双双坚毅的眼神,在接到命令之后,生死早已抛掷脑后。 这里的一切,如同核武器,一丝危险都不能流出去。 在观察了这个洞xue之后,凌肃决定,不管是地下的不知名野兽,还是地上的恐怖分子,全部都要捣毁。 这是他的使命,更是他身上的重担。 看着这一幕,夏槐花眼眶湿润。 这里的每一个人,是谁的儿子,又是谁最亲亲的孙子。 如果在这里牺牲了,就连遗体都找不到,肝肠寸断的家人,只能手捧一培黄土,思念无处安放。 在凌肃告诉她周浩是可嫁之人时,夏槐花就知道,凌肃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面对如今的情况,就算凌肃牺牲了,她也未必安全。 重生回来,如此伟大的事还是头一回做。 心里很激动!很热血!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父亲,她至今还不知道是谁?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彻耳畔。 夏槐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犹记得刘自建给他们的任务……或许她会死在凌肃前面。 看着身后的队友,默默的松开了凌肃的手,她知道,她的使命来了。 “你们跟我过来!” 朝他们招了招手,走到不远处的地方,注视着他们。 “队长,有什么话就说吧,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也不指望能活着回去了!” 军人的觉悟很高,很崇尚。 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们知道,他们虽然是来演习的,但是他们没有后退的可能! 前有凌肃的鼓舞,夏槐花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单刀直入。 “我们这次不是演习,从出发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害怕!” 凌馨怡呕吐回来归队,恰巧听到了这一句,扯着夏槐花就问,“夏槐花,我们回不去了吗?” 夏槐花没有回答她,依旧注视着现场一双双坚定的眼睛。 “上面给我的任务是保护凌肃的安全,所以,我们的任务依旧没有完成! 你们的枪里早已换上了实弹,遇见危险,不要害怕,果断开枪!” 她的任务和凌肃的已经绑在了一起,凌肃走不了,她们也走不了! 所以,她不能让凌肃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和他死而同xue的准备。 “队长,我们不是孬种!” “对!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夏槐花勾唇,听着耳边热血的话语,眼眶红了。 “记住,他们的命,就是我们的命!” 凌肃是少将,他手下的兵全是部队的佼佼者,所以,牺牲了她们,军校还可以选拔更优秀的人才。 但是,部队不能没有凌肃。 “夏槐花……” 凌馨怡拽着夏槐花的手慢慢滑落。 声线哽咽,“我,我还没有见到周浩……”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最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周浩的怀里。 “馨怡,”这是夏槐花头一次亲切的叫她的名字,“现在这个时刻,你该抛弃小我了!” “我……” 凌馨怡踌躇,她来军校就是为了周浩。 就算是死,她也要为周浩而死。 可…… “其他人,警戒前进!”不再和凌馨怡废话,夏槐花顺手去摸腰间的枪。 一摸之下,不由得苦笑。 她忘了。 她的枪已经被阿法给缴了。 枪在战场上,就是命!默默的攥了攥拳,没有说话,紧跟在队伍后面。 凌肃等人在前面开路,夏槐花跟在身后,绕开尸体密集的地方,踏着地上的残肢继续往前走。 穿着军靴的脚踩在腐烂的rou体上,软绵绵的,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骨节。 湿滑黏腻的尸液附着在军靴上,抬脚间,粘液拉着浑浊的丝状物,十分恶心。 一路上,凌馨怡不断的干呕。 捂着嘴跟在夏槐花身后,每一走步如履薄冰。 虽然如此,密集的尸块还是被她踩成了烂泥。 脚底的触感直击心口,凌馨怡又干呕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