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拍不是自己
这世上拒绝求爱的借口千千万，唯独让我碰上的竟然是这么奇葩的一种，灵灵自称她为鬼！鬼，这东西，谁见过？如果鬼都如灵灵一般漂亮美丽，我相信世间就不会流传恶鬼魔鬼厉鬼吊列鬼……我也相信，情愿跟鬼过一生的一定会有很多人！可是这样的话语不能出口，否则倒真显得我小胖轻贱了。 “灵灵，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何必把自己说成鬼呢？真得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我回复了镇定。 “其实用鬼这个字准不准确我也不好说，我只是想表达，其实我曾经是你的同学林尚灵，再后来又成了你的好朋友文曲星！”灵灵眼睛上瞥，似乎回忆起诸多的往事。 她说得无法判断真假，林尚灵死了五年多了，文曲星失踪也四年多了，死无对证的事情，任谁也会说的，打听两个同学的名字比吃包方便面也难不了多少。 “小胖子，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还记得四年前江城那经典的零点开头语吗？”灵灵保持着那个仰视的姿势没变，只是轻轻地问道。 “当然记得！当你看这段文字的时候，最好不要是零点。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恰好是零点。 一张图片被朋友圈传疯了，照片上普普通通的一位女孩，细看倒也长得不赖。传疯的原因，倒不是这女孩的相貌问题，因为这是一张自拍照，是一名高三的学生深夜学习的自拍照，分享到班级的群里，这名学生是男孩！拍照时间，恰好是零点！ 如果你还没有睡，那就再等等，过了零点。三江医院，三甲医院，平时挂号都得提前半个月，现在空荡荡的，没有几个病人敢去那儿看病。因为见过无数死尸的两名护士，竟然被吓死了！吓死的时间，恰好是零点！ 如果你还没有吃，那就不要再吃了，饿一饿，饿不死。两个酒鬼好兄弟晚上把盏，喝晕乎了回家睡觉，口渴了起来喝水，一看，妈呀，怎么跑到了荒郊外的坟场？酒是醒了，距离喝酒的饭店十八公里。喝酒的时间，恰好是零点！” “你的记性还是很好，四年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灵灵，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整个江城知道这段话的人少说也在十万以上了！” “小胖子，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要是换作旁人，他要死要活我才懒得理他，但是，你是文曲星的好兄弟，我也曾沾了他的光，得到了你的友谊，今天我就费点唇舌，给你再讲讲四年前的事情吧！林尚灵的事情你知道的少，我就不说了，我就给你说说文曲星的事情，很多事情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我要是细细讲出来，你当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一时不知道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难不成为了拒绝我还下如此大的功夫，把我和文曲星之间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我知道没有这个必要，况且，我的好兄弟文曲星已经失踪四年多了，要是能探听到他的消息，被灵灵拒绝，也马马虎虎值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灵灵把那些事情娓娓道来的时候，让我惊诧不已，因为很多事情确确实实只有我和文曲星两个人知道。灵灵从那张自拍照开始讲起，那是我高三的上学期下半截。当然，为了让读者明白，有些我知道的细节也一并添补进去，省得来回倒腾麻烦。 照片上本来应该是男孩的女孩，是我的同班同学，叫林尚灵，可惜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去天堂给我们占座位去了。拍照的男孩，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叫文曲星，是我穿开裆裤时一起长大的发小，这小子上个星期突然得了重病，差点就找林尚灵去了，是从医院太平间里推出来的，害得老子哭了两鼻子猫尿。 看他生龙活虎的回来，哪像是个生病的人，肯定是阎王点错鼠标，赶紧撤消，死里逃生活过来的。 “星星，这几天你可是火了，每天收到不少表白吧？呵呵呵，隔壁班的小丽托我给你传个话，放学了，一起走！”下第一节课，我便拉着文曲星傻笑着说道。这时期的女孩子们就喜欢文曲星这样长得帅还充满叛逆的男孩，而不是我这样扔到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出来的主。 “滚你的，没时间！少来烦我！”文曲星扭头便走。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尚灵已经成了鬼了，还念念不忘，前几天你要是真死了，你们倒可以成了一对，我当时就想着给你爸建议，给你和林尚灵弄个冥婚来！”我嘿嘿笑着说道，把文曲星给气得立即跳了起来，追着我打。 说实话，文曲星这小子自从从医院回来之后，性格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我作为资深发小，那是深有体会。 “文曲星，下了自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班主任苏小芳上自习的时候交待文曲星。又不知道找这小子谈什么话，出于好奇我和张佑茗悄悄跟至苏小芳的办公室外面偷听，苏小芳的办公室是我们教室的斜对面，即使有老师经过，也可以装作上厕所。 文曲星这小子好像是故意似的，把门留下一条缝，正好让我们四只眼睛对办公室里面一览无余。 “苏老师好！”文曲星站至苏老师面前，乐呵呵地笑着，好似苏小芳长得就挺可笑似的。 “坐吧，小星，我问你，前天的测试，你作弊没有？”苏小芳柔声问道。 “这话说的，苏老师，能考多少考多少，一个测试值得作弊吗？”文曲星还是一脸笑容。 “好，这个先不说，你把小灵的相片发到群里，也就罢了，还编造什么谎言，弄得学校风言风语，现在满江城都知道你女鬼附身了，这这，咱这还是学校吗？”苏小芳激动了，校长今天找她谈话，不能影响学校的声誉啊！神啊鬼啊的是学校可以传播的吗？ “苏老师，我要说，这照片真的是我自拍的呢？”文曲星瞪着一双狡黠的眼睛，俏皮地问道。 “文曲星，老师找你谈话，是为了你好，离高考的日子没有多长了！你不要不自重！”苏小芳的声音终于提高了。 “放在二百年前，谁又识得电磁场？就连爱因斯坦也不相信量子纠缠存在，可是现在不是证明存在了吗？”看苏小芳铁青着脸已经站了起来，文曲星也赶紧站了起来，轻声说道：“苏老师，我错了，我认错吧！我知道乔尔丹诺?布鲁诺的下场！” “你回去吧！抓紧最后的时间，离高考很近了！”苏小芳颓然坐下，挥挥手让文曲星走！ 我和张佑茗正要闪，却听苏小芳脆生生一声大叫；“小胖子，给我进来！” 我以为光我偷听苏小芳和文曲星的谈话了，不成想，苏小芳找我谈话也有人偷听了。 “小胖子，坐下，我有话问你！”苏小芳的口气明显没有对文曲星的温柔，这人跟人没法比。 “文曲星的照片怎么回事，有你参与吧？”看我坐下，苏小芳便问道。 “苏老师，那是深夜的复习照，我就是想参与也参与不进去呀！”正主问不出话来，找我撒邪气。 “那到底怎么回事，你总应该知道吧！”苏小芳一双美目盯着我。 “苏老师，我也私下问过他，这小子不够意思，死活说是他自己拍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拍成了林尚灵，不过，他这种鬼话，谁也不信，咱们都知道，他还是对林尚灵余情未了，心神恍惚下才发错相片的！” “文曲星这孩子，脑袋绝对灵光，可是聪明的孩子容易误入歧途啊！你跟他关系好，一定要好好劝他，高考倒计时没有几天了，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高考更重要了！”苏小芳嘴上跟我说话，眼神却直直看着斜上方，嘴角荡着微微的笑意。 “苏老师，我知道，那我走了！”我起身出来，关门之时扭头回看，苏小芳还保持那个略微仰视的笑容。我能断定他是想起了文曲星这小子过山车似的学习成绩和主动要跟林尚灵坐同桌的往事。 文曲星刚刚升了高中，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紊乱了，学习成绩根本不是拉后腿，简直就是扯裤子，一年左右的时候，情窦初开的文曲星竟然跑至苏小芳的办公室里，开门见山说道：“苏老师，我想和林尚灵坐同桌！”看着稚气未脱的文曲星，苏小芳就像今日一样，脸上露出那种温柔的笑容，谁没有青春年少？谁没有情窦初开？想必苏小芳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为什么啊？”“不为什么，就是想跟她坐同桌！”文曲星挠挠头，倒也没有找什么荒唐的理由。 “你叫个文曲星，可是学习成绩不用我说吧！林尚灵的成绩是咱们学校的前三名，你过去跟她坐同桌，影响了她怎么办？”苏小芳温温地问道。 “苏老师放心，我不会影响她，我也会好好学习的！”文曲星大声回道，我知道他这想法早已酝酿了好长时间，台词都背了好多遍了。 “这样吧，下次考试成绩你要是进入班级前二十名，我就让你跟她坐同桌！行吗？”苏小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为她自己的聪明办法而沾沾自喜。 “苏老师，你可不能失言啊！”文曲星斩钉截铁说完，扭头走了。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一个学期，仅仅一个学期，文曲星便从扯班级裤子的成绩一跃进了前二十，又跑到我的前面去了，我们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跑去五台山开个了光。 考试成绩一出来，文曲星便迫不及待地过去办公室找苏小芳，“苏老师，该给我调座位了吧？” “座位可以调，老师答应过你！老师问你几句话，行吗？”看文曲星点了点头，便接着问道：“这次考试你真得没有作弊吧？” 文曲星脸憋得通红，怒目圆睁，“苏老师，你不要门缝里瞧人，谁的脑袋也不比谁大多少！” “老师相信你，只是确认一下，老师一直都清楚你的潜力。那你实话告诉老师，为什么要跟林尚灵坐同桌？ “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就是愿意，没有其他原因，苏老师，我不会影响她学习，也不会与她谈恋爱，你放心好了！”文曲星仰着一脸的真诚。 说来也怪，这文曲星跟林尚灵坐了同桌，成绩坐上了航天飞船，嗖嗖往上窜，直追林尚灵，当然，林尚灵也没有往下掉。 两人的关系很是亲密，所有亲密就是一起上课，一起放学，在食堂一起吃饭，偶尔两人去cao场聊聊天，看上去甜甜蜜蜜，没有越轨。唯一感到最不爽的人就是我，见色忘义的文曲星不再有那么的时间陪我了，好在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有无数的习题对我死缠烂打，我还应接不暇呢！ 我回到教室，文曲星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等着我呢，我俩便一起起身回家，刚刚转至楼梯口，见物理王君越老师推门进入了苏小芳的办公室。我拉住文曲星，轻声说道：“难道传说是真的？” 苏小芳是学校最年轻漂亮的老师，关于她的一些绯闻八卦不少，但是以我们三年来的观察，应该都是好事者杜撰出来的。今天赶上王君越这花花老师进去，一下子提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便拉着文曲星返回到苏小芳的办公室门口。 “苏老师，该走了，想谁呢？笑得那么甜蜜？”王君越的口气都能听出他的一脸坏笑。 “隔壁老王就没有正经的时候吗？哦，对了，你今天开车没有，我今天的车限号。” “怎么付车费啊？要么亲我一口抵了吧！”王君越的声音虽然很低，我和文曲星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两人对望一眼，不知道接下来会上演什么。 “去你的！小心我告诉你家母老虎，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苏小芳娇嗔的声音，“林尚灵这孩子太可惜了！绝对是华清的苗子！”这话题转的太快，文曲星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一提林尚灵，他肯定无法平静。 “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死了半年多了，怎么又想起尚林这孩子了？” “我是想到文曲星这孩子，自尚林死了后，沉默寡言，不再怎么说话，成绩更是一落万丈，可是这个星期回来，人也活泼了，成绩又冒尖了，这，这想不通嘛！”苏小芳缓缓地说道。 “文曲星这孩子，浑身带着邪气，他不正常不是很正常吗？”王君越对文曲星的不感冒那是历史问题。 “你这教物理的，能说说人死了怎么还可以活过来？” “我的苏小芳老师啊！你是中了文曲星的毒了吧！这些鬼话也相信，现在的孩子们都聪明，想要吸引眼球，哗众取宠，什么招都能想出来！” “可是那天，我在医院，我看着心电图都成直线了，才推进太平间的！”苏小芳的心结一直没有解开。 “那是没有死透，没有死干净，我们要相信科学，几千年来，你听说过死人能活过来吗？”文曲星没有再往下听，一把拉上我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