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不知道怎么的,徐海燕觉得眼前小小的颜微妮说出来的话比大人还大人,怪不得孟婶子让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家。 颜微妮又试探着说:“那个朵朵姐别看不会说话,哎呀,心灵手巧的,啥东西都是一看就会,一上手就行。” “唉!”徐海燕又叹上了气,“是呢,我弟弟也是,啥都好,长的也好,手也巧,跟着五叔学做家具,学了半年竟然比五叔做的都好;种地也是一把好手,他种出来的地收入就是比别人家的收入高。可惜,就是不会说话。唉!” 海燕jiejie,你这叹气的毛病得改啊!你这一张嘴三叹气的样子,就是好运气都能被你叹走啊! “不会说话在我看来根本不是毛病,海泽哥哥手这么巧,能做大事呢!” “唉!能做啥大事啊,我就盼着他成年了娶个媳妇,再生个孩子,等他老了有孩子能给他养老送终就行了。” 海燕jiejie,你年纪青青,怎么这么悲观呢! 这么悲观的人能想出给颜家送十斤鸡蛋的主意?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支招了! 颜微妮说:“海燕jiejie,你可别这么想,你就看看蒋朵朵吧,学了一个会做衣服的手艺,以后就靠这手艺也能找个好人家啊。对了,海燕jiejie,你和朵朵熟吧?” “嗯,蒋婶子家一个朵朵,我家一个海泽,所以我们两家走的比较近,我来这还是蒋婶子让我来的呢!” 海燕jiejie,你才是心眼像铁疙瘩一般的实诚呢,一句话就套出来了。 “海燕jiejie,你先来我们家学着缝纫,海泽哥哥的事再让我再好好想想,但肯定的是,就凭海泽哥哥种地和做家具的本事,以后不会差的。”颜微妮这么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看到孟玉琴一脸平静,mama真是已经习惯了女儿的自作主张了。 “真的啊?”徐海燕猛的站起来,她来颜家就是了自己的弟弟,她开始鞠躬:“谢谢妮儿meimei,谢谢妮儿meimei!” 颜微妮一下子想起当时mama生弟弟,自己也是这么的对着陆韶、对着林怡竹鞠躬,这么表达谢意。 陆韶,你帮了我,我会去帮徐海燕,会把这份好心传递下去的。 蒋朵朵的手艺好,求她做过衣服的人都是回头客,不但自己再来找蒋朵朵做,还帮蒋朵朵宣传。 越宣传,找上门来做衣服的人越多。 一来二去,家里就垒起了高高的布料。 颜微妮说:“妈,您这样下去不行啊。农村都是亲戚套亲戚,你这个不收钱,那个不收钱,朵朵姐和桂桂姐这么辛苦的白干吗?” “都这么熟,怎么收钱啊,不收钱人家也都记得这情,你看,我们家这是收了多少鸡蛋了!” 是,都收了快半屋子的鸡蛋了,就是孟玉琴颜微妮颜微曦三个人,每人一天两个,这么一天六个的消耗下去,也没见少! “妈,做衣服您得收钱,不收钱只看人情长久不了,还有,您要为黎桂桂和蒋朵朵着想啊。” “那收多少钱?” “按市价再便宜一点,裤子简单,一件收一块的手工费;上衣复杂,一件收两块。这么着桂桂和朵朵也多份收益,特别是朵朵jiejie,她多给自己攒点嫁妆,以后到了夫家腰杆子也硬。” “收手工费倒是也行,可是让我怎么向亲戚熟人张这个口?”孟玉兰就是面皮薄,面皮薄的人真是无法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得搭配一个面皮厚的一起过活。 “不用张嘴,咱们做个牌子挂在院门口,写清楚手工费,大家再进院子求做衣服的时候就看见了,不想付手工费,就不会进来了。” “也行,可是这样好吗?”孟玉琴还在迟疑。 “明天晚上我去大姨家和蒋婶子家走一趟,和大姨蒋婶子商量一下。” “行,你去吧。” 高金凤和蒋婶子可都是个爽利人儿,一听就支持颜微妮的做法,只是就两点争了一会儿: 一:店名,颜微妮说要么叫桂桂朵朵缝纫店?她俩说不行,叫玉琴缝纫店还差不多,颜微妮说好吧。 二:收入分配,颜微妮说mama现在看弟弟,没有时间做活,要不就是桂桂做衣服的手工费归桂桂,朵朵做衣服的手工费归朵朵。那两个人说不行,不管谁做的,都得提一半给师傅。 颜微妮说好吧,都是偏自个儿mama的建议,颜微妮怎么会不同意呢? 牌子是颜微妮找徐海燕请徐海泽做的,海泽手艺确实不错,不会写字,按照颜微妮写的字描着刻,刻的还挺有美感。 颜微妮将这牌子挂在院门,没有想到还惹出来一点事儿来…… 第22章 颜微妮将“玉琴缝纫店”的牌子挂到院门的左侧,招来一个人:徐长康! 村长徐长贵的娘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起名叫徐长花,徐长开,徐长富,徐长贵,徐长安,徐长康。 老四徐长贵是个精明能干的;老五徐长安精于木工活经常给人家打家具,手艺好,人品也好;徐长开和徐长富属于忠厚老实的,可唯独这个老幺徐长康不是个东西。 徐长康是徐长贵他娘的老来子,比徐长安都小好几岁。都说“庄稼佬,庄稼佬,爱疼小。”徐长康作为唯一没有成家的幺儿,在家里宠的厉害。 徐长康脑瓜不行,初中都没有毕业,先是跟着他五哥徐长安学木工,他嫌累,他娘就让徐长贵给他安排点轻松的活,徐长贵用了用手中的权力,让他做电工。 这天,徐长康来孟玉琴家来收电费,看了看院门上的牌子咧了咧嘴,走进院。 阳春三月,黎桂桂和蒋朵朵将缝纫机搬到了院子里,这样光线足,省的费眼睛。 黎桂桂正低着头,踩缝纫机呢,突然感觉一片阴影压过来,猛一抬头,头正顶在徐长康下巴上。 徐长康吃痛,“嗷”的一嗓子叫起来。 “徐长康,你干什么!”黎桂桂站起来大声质问,朵朵也在,小姨也在,她胆气壮了些。 听到声音,孟玉琴抱着儿子走到屋门处,看向院子。 徐长康先发制人,说:“孟大姐,我来收电费呢。” “哦,多少钱呐?”